腋下,将她整个身子圈着托了起来移动,她的上半身就靠在了缸沿上。
四目相望,两人衣衫尽湿,她有些尴尬地想推开他,却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如海似潭,仿若要将她吸进去般。余小西脸颊莫名烧红,他那张妖孽的脸便已经欺近,唇被温热包裹,他的气息就那样再次侵入进来。
“唔……”头被迫枕在瓷白的浴缸边缘,浸湿的发梢垂在肩头。纤长白皙的脖颈拉出很美的线条,他的身子紧贴着她,身体的热量隔着湿透冰冷的衣料透过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余小西或许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他眼中,就像只浑身湿透又弱小可怜的小动物,让他忍不住去欺负却又想疼爱,那种矛盾的感觉却是兴奋又欣喜的。
他的吻很霸道,霸道中又夹杂着独有的缠绵。因为原本就有那样的心思,所以一切发生的很自然。
余小西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手用力扣住他作乱的手掌,说:“骆少腾,不要。”
他身上侵略的气息太浓,她更加心惊、害怕,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因为这次他绝不只是逗逗她,今晚以前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候刹住车的,但从刚刚他遇到危险时她挺身为自己挡刀,到他回来一路都理不清自己的复杂情绪。直到这刻他终于清楚起来,那便是他要她!是的,他要将她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牢牢锁在怀里。
骆少腾那般势在必得,余小西的世界却变的耻辱而溃崩……
世界回归于平静的时候,她也只是疲惫地抬了抬眼皮。本来想要骂他、想要推开他、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来表示自己的愤慨和不甘,真是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可是全身就像被辗过似的,没有一点力气。
何况她毕竟初尝情事,实在受不住他的折腾。
骆少腾摸着她苍白、痛苦的脸时,心情是复杂的。可是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因为她注定是自己的女人。尝过了更加觉得,而他觉得自己已经等的太过漫长。
抱着她从浴缸里起身,他将两人身上凌乱的衣服都剥下来扔到地上,站在花洒下给彼此清洗干净,才将她小心地放回床上。目光落在她的肩头,那个伤口其实不算很深,只是刚被包扎好又湿透了,他便小心地给她换了纱布。
“疼,疼——”也不知道是哪里疼,她嘴里低低地无意识喊着,睫毛下晕出一圈水渍。骆少腾转头到卫生间湿了条温热的毛巾过来,温柔仔细地帮她将脸擦拭干净。
她不舒服地皱起眉头,嘴里发出细碎微弱的嘤咛,蜷缩的身影像个小动物似的。骆少腾侧躺在她的身边,将她娇小的身子拢在怀里。其实心里还是欢愉的,因为她终于是他的了,竟有种心满意足感。
这一晚无疑是惊心动魄的,对经历的他们来说也各不相同,可终归像这夜一样归于沉寂。
卧室里很静,暗中只听得到呼吸绵长。
余小西迷迷糊糊地睡着,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可是脑子迷迷糊糊的根本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睁开眼睛看到肩头带血的绷带时,眼睛还有些迷懵。下意识地要坐起来,又觉得腰像被什么锢住,不由楞了一下。顺着那只手臂落到骆少腾的脸上,所有的记忆终于一下子回笼。
她的表情从惊疑到复杂,甚至是愤恨、恼怒,却最后只是怔怔地盯了他半晌。那没有打发胶的黑发短发,刘海稍长地遮住了眉毛,半张脸陷在柔软的白色软枕里,即便只看到闭着眼睛的侧面轮廓,就像在杂志上特意拍出的画面。睡着的他倒不同平时霸道乖戾的模样,那睡相更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可是如果他像个孩子,那昨晚的恶魔又是谁?
余小西唇角勾笑,讽刺自己心里这样的比喻,然后将他锢在自己腰身的手臂抬起,离开了他的禁锢,下床。她光脚踩在地上,身上被套了件白色的睡袍,衣摆在大腿处,露出一双纤细修长的腿。睡袍是低领的,可隐约看到许多痕迹。
牙齿无声嵌进下唇,由腥红的液体染过最初的白,然后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晶烟灰缸。眸露一抹狠色,扬手就朝着他的头部砸去——
骆少腾难得睡个好觉,虽然经历过惊心动魄的追杀,却比不上后来的心满意足。隐约间感觉到是余小西起床了,身体里残留的意识在遭遇危险时突然被唤醒。他下意识地躲了下,那只烟灰缸便落了空,深深陷进他原本枕的白色软芯里。
烟灰缸的另一端被一只女性柔美的手掌握着,骆少腾眼里映出她仇恨的模样。见她一击未中,又向自己扑来。骆少腾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她手则有技巧的一转便脱离了他的钳制。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最后还是骆少腾将她压制在床上,烟灰缸被她吃痛地松手,哐地一声落在地板上。
“你疯了?”骆少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生气地问。
他们能折腾这么久,完全是他顾忌她的伤口让着她,可她偏偏疯了一般,对他招招都想毙命似的。真看不出来,她居然这么狠。
“骆少腾,你毁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余小西的眼里满是仇恨,那么倔强的眼神,眸子里偏偏似有水光。
骆少腾看到她伤口再次流血,眼里划过类似心疼的神色,额头贴在她的脸上,她却排斥他的靠近,剧烈挣扎。两相抗衡之下,最后她双手被他举过头顶压在头侧,死死压着。
四目极近相望,他问:“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不好?”这已经是他能放到最低的姿态。
“骆少腾,你以为你是谁?m市有名的花花公子而已,有几个臭钱,根本就把女人当回事,可是你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我都不在乎,不稀罕,你昨晚毁的却是我最宝贵的东西。骆少腾,你毁了我的一辈子,你夺走的是我要留给爱的人的东西。骆少腾,我看不起你这样的男人。”她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吼叫,语调里却带着些许哭音,配上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只让人觉得辛酸痛楚,竟比撕心裂肺更虐心。
说到底,她的认知里他这样对她的伤害和掠夺,根本与感情无关。昨晚,不过只是他人生中无足轻重的游戏,而她,却是一生的伤和耻辱。
“你看不起我?”骆少腾沉脸看着她问。不等余小西回答,又问:“什么要留给你最爱的男人?有吗?是谁?”最后那样的语气,仿佛她只要敢出来,他就敢去杀人。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他的反应比上一次在花房里问的时候更加强烈,也更加理所当然。这个女人,她居然敢在他身下提别的男人!
余小西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经过昨晚,莫亦铭已经是她心上一道永远无法追逐的光。那些伤,那些痛,就算埋在心口里让它溃烂,她也不会摊开在骆少腾的面前。因为他根本不懂的爱,说出来除了换来他的嗤之以鼻,让自己显得更加卑微外,别无用途。
然而男人与女人的认知总是不同,骆少腾是个骄傲的男人,他当然享受于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更喜欢被自己的女人仰望,这些年来也习惯如此。可是余小西却说看不起自己,而且她说她有自己喜欢的男人。那眼睛里泛起的嘲讽如此尖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刺激他的也莫过于此。
“不说?”他见余小西别过头,手掐着她的下颌让她面对自己。余小西吃痛地皱眉,他接着追问:“谁?那个用了你二十万的没用男人吗?喊他过来,要不要我把违约金也赔给他——”这话太过侮辱人,音未落下,便已经挨了余小西一巴掌。
啪!皮肉相撞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她用了十足的力气,骆少腾脸被打的侧偏着,半边脸五指印子明显。空间里终于凝滞起来,只有她气愤的喘息声:“他才不是没用的男人。”
那么愤慨的声音,仍不忘为了另一个男人辩解。
骆少腾半晌才动了动脖子,重新面对她。舌尖砥舔了下破损的唇角,笑了,只是那一笑让人感觉比恶魔还要可怕。果然,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提起来,一直提至他的面前。睡袍本来就短,被这样拎着,两条腿全部暴露在外面。
“余小西,我有没有用你昨晚不是试过了吗?倒是那个男人,如果有用,怎么会轮到我来做你的第一个男人?”
比起不要脸,余小西是绝对比不上骆少腾的。这个恶劣的男人什么话都敢说,说起余小西是第一次,他其实蛮惊喜的。毕竟如今的社会,像她这个年龄的chu女真的是稀有动物了。
“你混蛋。”她眼眶整个都是红的,终于有些崩溃。
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却没有痛快许多。耳边却都是她反驳的那句,他不是没用的男人。这个他,说明真的确有其人。两年前她跟自己协议登记所得的二十万,真的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个认知让他突然很不爽,不爽到觉得胸口像被放了一把火,在身体里燃烧着,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出卖自己的婚姻?他心里的不平虽然没有道理,却是那般强烈。
“对,我还可以更混蛋给你看。”
余小西以为昨晚已经是一生的恶梦,没想到早上会再经历一次。
余小西身着破败的衣服摊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损毁的布娃娃一样,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知过多,才动了动自己的四肢,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睡去。
骆少腾冲完凉水澡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像个蚕蛹似的背对自己。卧室被两人弄的一片狼藉,浴室里其实也一样,湿透的衣料丢满地板。
这时卧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保姆轻声打开门,却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在她眼里,年轻人夜生活激烈一点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本份地问:“骆少,早餐好了。”只有定眼看到他半边脸有指印时还是忍不住楞了下。
骆少腾是谁?这巴掌打在脸上,依她的胆子是想不出谁敢动手的。
骆少腾的神色倒是坦然,没有半分恼怒的样子,微微颔首,保姆退出去。
他走到床边看着余小西,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黑色的长发掩盖,只隐约看到怔怔出神的眼睛。他本想说她折腾了一晚应该也饿了,不如出去吃点东西。但想到她对自己的反应,只怕只会跟自己对着干,便忍了,拉了条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出去。
餐桌上保姆准备的早餐很丰盛,他昨晚都没有吃,又折腾了那么久也饿了。吃过饭后,仍惦记着卧室的余小西,让保姆煮些粥给她送到房间去。
保姆应了。
因为余小西的关糸,也因为要处理昨晚的事,骆少腾今天没打算出门便去了书房。先跟李志交待了几句,挂掉电话后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公事,脑子里却总是想起昨晚那些限制级的画面,只是想想就觉得的浑身痒的难受。
靠,欲求不满的感觉!
心里正在烦燥,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保姆脸上的神色有点慌,直到闯进来看到骆少腾沉下来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竟一时忘了自己要禀报的事。
“说。”骆少腾不咸不淡地出声,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因为心知她是家里的老人,平时极有分寸,必定是有什么急事。
保姆回神,老老实实地回答:“骆少,那个……少奶奶的状况好像不太好,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怎么了?”骆少腾神色一动,问着已经起身朝外走去。逆妃天下
保姆跟在后面,见他已经下楼推开卧室的门。他三两步便走到床边,见她仍是像自己出去之前那样整个身子蜷缩着,一动不动。
他将她的头托起来,拨开她的头发,才发现脸色苍白的很,而且手摸到温度也完全不对,烫的厉害。
“小西儿?余小西?”轻拍她的脸颊喊了两声,她也只是无力地动了动眼皮,又继续昏迷过去。
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察看伤口,绷带上果然又有新鲜的血迹透过一来。毕竟是女孩子,复原能力不能跟他相比,沾了水,又那么折腾,这时终于心疼起来。嘴里低咒一声,便连人带被子全部抱起来快步出了门。
车子就停在楼下,保姆帮他拉开车门后,他将余小西安置在副驾驶室里,然后将车子开出去,直奔医院。始终没有注意,自己的楼下一直停着辆黑色宾士。
那辆车自午夜便停在那里,车窗半敞,满地的烟头,熬了一夜的眼睛里充满血丝。当他看到余小西被骆少腾匆匆抱上车时,原本焦虑的情绪也在心头扩散开来,想也没想便跟了过去。
蓝色的布加迪一直开到最近的医院,因为事先打过电话,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口安排了推床等待。骆少腾将余小西抱上推床,马上就进了急救室。
骆少腾身上还是家居服,头发没有打发腊,脸上的痕迹虽不明显,虽并不若往时出现在公众视线那般光鲜,站在急救室外竟也有种颓废的美感,一时引的许多来来往往的人侧目。
走廊那头,江浩然则在跟女警拉拉扯扯。
“江浩然,妇科检查不是只有怀孕一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