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余小北楞了一下,也跟着追出去。
不久,余小西回来又出去……
现在整栋别墅都很安静,余小西出去时他也没有拦,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拦不住。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有亲情缘,父母离世早。唯一陪他长久的只有刚过世的爷爷,想到他是害死妈妈的凶手,也实在爱不起来。
思绪还没有回转,外面隐约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想到余小西还没有回来,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转身快步出了房门。
彼时管家就在楼下,指挥佣人轻手轻脚地收拾客厅,突然看到他下楼。来不及紧张,就见他已经出了别墅
“骆少。”管家不放心地跟上去。
出了骆宅,可隐约看到不远处就停了辆救护车,鸣笛很清晰。但当骆少腾跑过去时,车子已经开走。
管家提着手电筒走过来,光影在地上晃来晃去,喊:“骆少?”
骆少腾借着那点晃过的光影,突然看到地上有些血迹,便动手抢过他的手电筒照过去。
果然,光线聚拢的地上,大滩还没有干涸的血迹,并且地上还遗留了个眼熟的包。
“是少奶奶的包。”管家也跟着眉心直跳,喊出来时骆少腾已经将那个包拎在手里了。他翻开里面看了看,确认都是余小西的东西,心更加往下沉,转身就跑回家里。
管家跟着跑回来时,蓝色的布加迪已经冲出骆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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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余小西被留在急救室外,眼睁睁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妈妈被推进去。从急救室的灯亮起那一颗,心里就焦灼的像是无数蚂蚁在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
不久,走廊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因为在安静的环境中太过突兀,她抬起头,便看到骆少腾急步跑过来。他身上穿着单薄的家居服,看到坐在急救室外的她时,不由松了口气,这才放慢了脚步一步步走过来。
相比起来,余小西的表情却不怎么好?受伤的是她的妈妈,其实比伤在她身还要痛上几分。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因为如果不是她,那么一定就是余妈妈和小北,否则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到底发生什么事?”余小西问。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整个人却像空了似的,根本不在这个空间里,那模样看了让人心疼。
骆少腾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抿着唇不说话,只将她按在自己胸里,只想借由这样给她支撑。
余小西想不明白,她明明只不过出去了一会儿,只有半个小时而已,怎么就会搞成这个样子?其实想明白又怎么样?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余妈妈没事。
两人维持这样的姿态直到抢救结束,余妈妈身体受到重创,脑部受损,疑似有血块压迫神经。且,她目前的状况不适宜做开颅手术,所以情况很不乐观。暂时只能转到监护病房。
余小西耳边嗡嗡的都是医生说的话,那些专业术语都听不懂,她所能理解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血块有没有别的办法清除?”骆少腾问。
医生摇头,说:“我们会尽快成立专家小组拿出方案的,目前只能这样。”
骆少腾颔首,撑着仿佛随时会倒下去的余小西来到监护室,通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余妈妈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上一次是陆周,这一次是余妈妈,一次比一次打击更重,余小西心疼的揪在一起,感觉都快不能呼吸了。
这时余小北终于接到消息赶过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时,眼睛刷地一下子就掉下来。她还小,从小又有姐姐庇护,所以不懂的隐忍。哭了几声后,看到站在余小西身边的骆少腾突然反应过来。
她用力推开他的撑着余小西的手,说:“是你害了我妈妈的,你走。”
“小北!”余小西诧异地看着她。
“姐,是他凶妈妈,妈妈才离开的,如果不离开,就不会出这些事了,是他,他是害了妈妈的凶手,你让他走。”余小北指着骆少腾,情绪已经失控。
余小西顺着妹妹的手指看向骆少腾,只见他微微地皱起眉。
“小北,先救妈妈。”她说。
这时候她在意的只有病房里妈妈的安危,其它的事她只想以后再谈,并相信这里面必定有误会。
“姐,你不相信我。”余小北却完全不这么想。
她是亲眼看到妈妈的慌乱的,她是亲眼看到骆少腾是怎么发脾气的,姐姐怎么可以偏袒他?
余小西摇头,说:“妈妈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们先想办法救她好不好?”
“救?靠他吗?”余小北问,眼睛仍仇视着骆少腾。
余小西看着她这样没说话,因为余小北这样,完全就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
“姐,你别忘了是他害了妈妈的,他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的救?”余小北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骆少腾,甚至她还想说服姐姐站在自己的阵营里,不能让她被骗。。
“小北……”余小西也很无奈。
她不明白,明明她们布置圣诞树的时候,她还一口一个姐夫喊的那么甜,怎么转眼就变的这么敌对?
“你不相信我是吧?那你走,你也走,你跟他是一伙的,妈妈不想看到你们,你们不要在这里。”余小北推着她,直接将她推出门外,然后门板砰地一声关上,差一点就伤到余小西。
骆少腾护短的心思一下子就上来了,撑住余小西后便要推开门板,却被她挽住手臂。
“我想在外面静一下。”她说。
她知道骆少腾一定会给自己撑腰的,只是里面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伤到她自己也未必高兴到哪里去。现在的情况已经够乱了,她不想再乱。
骆少腾无声将她拥进怀里,他平时有点轻挑,有时候也很毒舌,却不会安慰人。
“骆少腾,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无关。”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双手却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并不是怀疑他,而是要个安心。
骆少腾抚过她的发,说:“余小西,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余小西闻言闭上眼睛,好久才睁开,情绪也好一些,抬头对他说:“联系医生吧,我想知道妈妈的情况什么时候才会转好。”
她知道,他的能力可以找到最好的医生和专家。
骆少腾点头。
深夜,各个专家已经全部聚集在会议室里,余妈妈也做了各方面的详细检查。但是因为情况严峻,所以并没有给予准确答复,只能继续研究可行的方案。主要还是余妈妈的身体状况,没人敢冒然动手术。
他们倒是推荐了一个专家,只不过是外国人,骆少腾已经在联络了,时间上也没有那么快。
余小北像个小狮子一样守在余妈妈病床上,不让任何人靠近,包括余小西。她觉得余小西没有跟骆少腾划清界限,就是对妈妈的背叛。
余小西也是心神俱疲,医院里的事都是骆少腾在安排,想着余小北的心结等余妈妈醒来自然会解开,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解释。
这几天负责往病房里送饭、送水,跟医生讨论妈妈的病情变化等等,只要余妈妈一天没醒过来,她紧绷的心就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脸色差的很,她还一直强撑着。
这天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后,打了辆出租车回妈妈租住的房子,准备收拾一些她和余小北换洗的衣物。将可以穿的衣服从衣柜里整理出来,她找行李包的时候,从床箱底下带出来一些照片。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去捡,才发现是她与莫亦铭的,且是大学时候的,不由更加疑惑。
妈妈什么时候有自己和莫亦铭的照片?正蹙眉想不通,门铃就响起来。
余小西将照片放到床上,然后出了卧室的门去开门,便见莫亦铭站在门外。
“西西?”莫亦铭看到她显然也很意外。
余小西满眼狐疑地看着他,最后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的礼品盒上。
莫亦铭也似是如梦初醒,解释说:“别人送的人参,我用不着,所以给阿姨拎过来。”
余小西皱起眉:“你和我妈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难道你不接受我了,我就不能和阿姨处出感情了?”莫亦铭反问,神色倒是自然。
余小西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妈妈是成年人,她没有干涉她社交的权力。只是对方是莫亦铭,还是让人觉得怪怪的。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个,所以也没有说话。
莫亦铭迳自走进来,将礼物放到茶几上,目光扫了眼室内,问:“阿姨呢?”
“我妈住院了?”余小西回答。
“怎么了?什么时候?”莫亦铭有点吃惊地看着她,问。
“两天前。”余小西回答,觉得这事跟他没关系,也不愿意多谈。
莫亦铭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余小西的精神不太好,脸色也很差,双手放到她的肩上,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余小西下意识地后退,避开与他的肢体接触,说:“还好。”其实两天没有睡过,头一直晕晕的。
“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说联系医生、安排病房什么的,尽管开口。”莫亦铭又说。
“谢谢。”余小西客气地说着,然后准备进卧室将包拎出来。
莫亦铭抓住她的手,说:“我说真的,你不要跟我客气。”
余小西看着他,说:“真的不用,这些少腾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声少腾,直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说完进了卧室,莫亦铭却在听到她这么亲密地喊出骆少腾的名字,眼眸一下子就沉下去。
余小西很快将整理好的衣服拎出来,对他说:“家里有事,就不留你了。”
莫亦铭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莫亦铭本来想说送她去医院,却见一辆车子已经停在楼道口,驾驶座的司机推门下车,跑过来来接余小西手里的东西,恭敬地喊:“少奶奶。”
余小西神色自然地将手里的包递给他,然后对莫亦铭说:“再见。”
莫亦铭站在那里,看着她上了车骆家的车,慢慢平稳地驶出这个社区,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眸也愈加深沉、冰冷。
余小西,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后悔选择骆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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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西乘车重新回到医院,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余小北正隔着玻璃跟余妈妈说话。转头看到她进来,也没有什么表示,又重新落回自己妈妈脸上。
“妈,你要快点醒过来,小北很害怕。你不是说你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吗?可不要骗小北。”她红着眼睛,带着隐忍哭音的脆弱声音传到余小西心里,觉得有刀子在心上割似的。
她像往常一般不说话,只整理着自己带来的衣物放进柜子里。
这时余小北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抹了眼泪出去接。
余小西这才走到玻璃窗前,认真瞧着昏迷中的妈妈。她戴着氧气照罩,嘴唇脱水发白,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五分钟左右,余小北回到病房,姐妹两四目相望,彼此间还是因为那次争吵有些尴尬。
“我出去一下。”余小北说,语调有些生硬。
余小西点了点头,见她拎起包便往外走,忍不住叮嘱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别走神。”
她知道,她现在对骆少腾有心结,如果自己说让骆家的司机送她,余小北一定不会愿意,只能这样叮嘱。
终归是自己姐姐,余小北虽然对骆少腾有不满的地方,但是余小西并没有错,觉得她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实在生不起气来,便也点点了头,出去后轻声将病房的门关了。
余小西看到妹妹不再对自己板着脸,心里也松了口气,转头看着病房里的妈妈,轻声低喃:“妈,你快醒过来吧。”醒过来,她就可以放心了。醒过来就可以解释那天晚上的事,余小北就不会怨恨骆少腾,这样她们一家人仍可以开开心心的。
岂知,这样的日子可能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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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北在医院里是接到了同学的电话,她最近跟同学在一家酒吧做兼职,由于妈妈出事,她已经无故两天旷工,所以通知她被辞退了。
这时候除了妈妈的事,对余小北来说其它都是小事,只不过在那里还有些东西。本想请同学帮她取的,钥匙却在自己身上,她只好自己跑一趟,反正时间也不会用很久。
打车到了兼职的酒吧,天色刚暗下不久,正是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她直接从员工通道进入更衣室,正在收拾东西,驻唱的歌手走过来,看到她打了声招呼。
“小北来了。”
“嗯。”余小北应着点点头。
歌手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了瓶水出来喝了一口,见她收拾东西,不由问:“不干了?”
“家里有点事。”余小北回着。
这时她的同学穿着表演的礼服走过来,说:“小北,经理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一趟。”然后又补了一句:“可能是结算工钱给你。”
余小北点点头,已经将全部的东西塞进包里了,便往经理办公室里走。
这间酒吧的格调很高雅,没有那种乱哄哄的气氛,驻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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