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可吃痛地睁开眼睛,便对上男人漆黑冰冷的眸子,身体里所有的情欲急速退怯,不甘又惊恐地看着他,喊:“为什么……”
明明他已经情动了不是吗?此时他这么憎恶地盯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林妙可,在陷害西西这件事上,你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问,一字一句都没有留情的余地。
随着西西两个字落入耳际,林妙可心上升起一股悲哀。果然是这样,即便这样的时刻,他都始终不忘惦记着余小西,即便拿她当替身都不成。
“你既然已经和骆子扬见过面,为什么还要非来问我?”被发现之后,林妙可显的有恃无恐。
“为什么害她?”莫亦铭问。
他的西西那么好,从来不会主动害别人,与她更没有瓜葛,她去害余小西干什么?
“为什么?你倒是问问余小北她为什么害自己的姐姐呀?说到这个,上次的事你也有参与吧?我是为了爱你,余小北也是为了爱你,所以才会将她视为仇敌,那么你呢?你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可以害,你倒是说说你是为什么?”她为了爱情,为了他,她理直气壮。
林妙可咄咄逼人地看着他,莫亦铭却没有回答,只是眸色沉的厉害,像乌云突然压过来的天空,随时准备着将她席卷。脖子也传来痛意,她渐渐觉得窒息,手用力挣扎着去拽他的腕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骆少腾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看着血色一点点在她脸上褪怯,感觉到她拽着自己手的力道越来越小,他才骤然放开她。
“再有下次,林妙可,我亲手弄死你。”以为自己真的要到阎王爷那里报道的林妙可,还没有缓过劲来,耳边便响起他沉沉的警告。
随着床垫一阵颠簸,他走向浴室,然后传来彭地一声。
脚上穿着袜子,身上的衣服凌乱却还完好,他打开开关站在花洒下,任湿冷的冰水由头浇下。
林妙可咳嗽着看向关闭的门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知道他在洗冷水澡。自那天在夜宴外面他被刺激的与自己发生关糸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自己。哪怕她如何引诱,他都没有碰自己,她不得不为自己感到悲哀。
——分隔线——
缉毒的案件虽然仍如火如荼,但余小西的案子还是开了庭。警方提起诉讼,不止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更因为张家虽然倒了,以前相交甚好的毕竟还有部分存在,尤其是外省官员。他们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反正上级已经发话下要秉公处理。
就如骆家上面有人一样,政坛就是这样,张父从前定然也是被某个派系提拔上来的。纵然已经成为弃子,在位时也未必一点秘密都没掌握。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真要弄个鱼死网破给女儿报仇,那边也不得不妥协。更重要的,骆家绝对是个强力后盾,如果借此事将骆家弄倒了,他所属的派系定然受挫,也就顺水推舟。
至此,余小西后备箱发现张舒雅尸体一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纵然余小西没有杀过人,控方还是拿出了诸多的证据,甚至拿出了张舒雅曾雇凶伤害余小西的事,以及推余小西下楼的例证等等,证明她与张舒雅私怨已深。
反正人已经死了,不可能再追究法律责任,所有可以让人相信余小西有充分的理由进行报复杀人的动机,他们都不择手段。陷害余小西的事做的很完美、周到,甚至让当事人蒙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走进陷阱。
当然,最终没有提供出余小西亲手残害被害人的直接证据,辨方律师又进行反驳,并没有当庭审判,但一审的结果并不乐观,连余小西都压抑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豪门争斗的可怕,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这样轻易的设计,很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拭问,一个律师身上背有人命,还有哪个当事人会相信这样一个律师?如果被判刑,她的执照更会吊销,永远不可能再涉足法律界。
从法庭出来时,媒体依旧拥堵。
“骆少奶奶,对于今天的审判结果,你有什么异议吗?”
“骆少,事到如今你还坚信着贵太太是清白无辜的吗?”
“骆少,贵太太奶奶至今没有按照法律程序被警方监管,骆家是不是走动了关系?”
两人一出现,几乎所有的记都都蜂拥而至。余小西被骆少腾护在身边,在保镖勉强清开的路中上了车,车门关闭,外面的镁美灯依旧在闪烁不断,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于耳。
“开车。”骆少腾说。
司机将车子平稳地开出去,将那些记者远远甩在原地。余小西目光从后视镜上移开,然后沉默地看向窗外,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放在膝盖上的手被覆盖,她抬眼,对上骆少腾的眸子。
他不习惯说那些安慰的话,不习惯煽情,更不会哄女孩子,但是他的眼神可以让她看懂。他在安慰自己,他在表达自己会尽力保护她。
车子开进汉庭公寓,两人仍然没怎么说话,直到进了家门。保姆正在坐家务,客厅的电视开着,正在转播刚刚法院门口出现的一幕。
“骆少,少奶奶。”保姆看到两人回来也吓了一跳,赶紧拿到摇控器将电视关了。
骆少腾目光阴鸷地上前,脚步刚刚抬起,就被余小西抓住手臂。
“骆少腾。”她喊。
两人对望一眼,她在让他不要牵怒于无辜的人。佣人也许没有恶意,只是在关心她的案子而已,毕竟她是在这个家里干活的。
骆少腾知道她已经够烦了,所以没有说什么,只示意保姆去忙。
看着保姆灰溜溜地跑进厨房去的身影,余小西说:“我回房了。”精神恹恹,神色疲惫。
骆少腾没有阻拦,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或者需要静一静。看到卧室的门关了,才抬步上了书房。
余小西心情当然不会好,被人这样冤枉,不说审判,就说网上天天也都有人在骂自己。身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她看了眼是莫亦铭的号码,直接就给关了。
空间里静了两秒,铃声再次响起,余小西直接把他拉黑。然后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再睁开眼睛时,她都不确定自己到底睡过没有,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晚上九点了。怪不得嘴里这么干,从床上起来后直接去了客厅。
保姆还没有走,餐桌上摆着用保温餐盘弄好的晚餐。保姆见她过来,模样像是松了口气。喊:“少奶奶。”
余小西看了眼未动的晚餐,又看了看楼上,问:“骆少腾……他还没有下来?”
保姆点头。
余小西睡着了,她惦记骆少腾还记着刚刚自己看那新闻的事,所以不敢上去喊他吃晚饭。
余小西喝了口水将杯子放下,抬步走过去。
因为家里的气压很低,所以整橦房子都显的特别安静。她脚步清晰地踩在楼梯间。上了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并没有关好。她抬手欲敲门,透过门缝看到窗前模糊的背影,然后便有声音传来。
“我们飞凰养着整个律师团,如今连反驳那些所谓证据的话都反驳不了,你们是不想干了吗?”冷斥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在打电话。
里面静了几秒,那头似乎是在说什么,却被他强硬地打断:“我不管,总之,余小西她没有杀人。如果你无能,就趁早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
那么霸道、蛮不讲理的斥责,句句响在余小西的耳边。这个声音在她印象中最多的,是时而轻挑、时而戏谑、时而讥诮、不管哪一种都她一直以来厌恶和排斥的。可是此时他那声声句句,却都是对自己没有缘由的维护。
脚步僵在书房门口,里面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动静,也不确定是不是将电话挂了。她正犹豫间,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铃声悠扬:“如果你渴求一滴水,我愿意倾其一片海。如果你要摘一片红叶,我给你整个枫林和云彩。如果你要一个微笑,我敞开火热的胸怀……”
安静的空间里铃声格外清晰,她正手忙脚乱地想要摁掉电话,书房的门就骤然被人拉开。下意识地抬眼,便这样对上他的眸子,躲避不及。
四目相望,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里。
铃声还在继续:“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我陪你走到未来。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喷发的爱。风儿吹来,是我和天空的对白——”
她终于回神,赶紧接了电话,转过头去,脸不知为何发热:“喂?”
“在干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话筒里传来陆周的声音。
“没什么。”余小西说,心还是有点慌,尤其她能感觉到骆少腾在身后那强烈的存在。
“我看到新闻了,小西——”陆周安慰的话没有说完,她骤然感到腕子一紧,身子被翻过去,按到墙上的同时,唇被他用唇堵住。
咚!
她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板上。
保姆听到动静抬头,正看到两人在书房门口吻的难分难舍。
唇齿纠缠间,沾满彼此的味道。
这次她没有去推他,或许是惊的忘了推,所以任他就那压着自己,吸吮着她嘴里的每一分美好。那是很难描绘的感觉,只觉得心悸又紧张,却又有隐隐地期待。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
四目极近相望,他看着她的反应青涩的就像个小女孩似的,不由笑了。这一笑令橦奢华的公寓、仍至他身后的水晶吊灯都黯然失色……
☆、097 淋漓尽致的运动
四目极近相望,他看着她的反应青涩的就像个小女孩似的,不由笑了。这一笑令橦奢华的公寓、仍至他身后的水晶吊灯都黯然失色。
所谓男人,真的可以魅惑成这样吗?
“喂?喂?小西,你怎么了?”地上的手机里发出陆周的担忧的询问。
余小西回神,赶紧推开他,一边去捡手机一边往楼下走去,喊:“陆周,我没事,啊——”哪知太过慌张,脚下没有踩稳,身子就那样跌下去,她吓的脸都白了。
腰间骤然一紧,后背贴着温热结实的胸膛,她尚惊魂未定,却感觉他身上那浓浓的强烈的男性气息。转头,果然是骆少腾。
“余小西,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陆周的声音由话筒传至耳边,终于将余小西的心神拉回来。她还没有回答,手机就被骆少腾拿了过去。
“该不会是……你和骆少腾这个点就在做某项运动了吧?”手机刚放到耳边,他就听到了陆周这一句。也不能怪陆周多想,谁让她这边不是屏住呼吸,就是嗯啊,啊的。
“知道你还打来。”骆少腾说,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那头的陆周楞了楞,不止是因为骆少腾出现的声音,更是因为他那么大方的承认。想到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夫妻生活,脸上也是尴尬不语。
余小西并没有听到陆周最后那句话,只上前去抢手机,不满地抗议:“骆少腾,随便接别人的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知不知道——”话未说完,身子突然腾空而起。是他抱了她,余小西下意识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料,脸上有些小小的惊吓。
因为被他的双臂托着身子,两人的脸离的也莫名地近,四目相望间,她脸又不知为何有些发热,赶紧将头垂下去。
头顶传来他夹杂着低笑的声音:“路都走不好,还是本少抱你下去吧。”也不等他拒绝,他已经迈动步子往楼下走去。
这是在台阶上,他又抱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总觉得那力道不太紧,她好像随时会从他身上掉下去似的。她不敢争执,怕他抱不稳自己就真的滚下楼梯了。
手揪着他肩上的料子,却仍倔强地不肯干脆搂住他,余小西就这样提心吊胆地下了楼。期间,她目光一直保持平视,落在他的喉结上。
保姆见状赶紧过来,先帮他们拉开了椅子,骆少腾将她安置在椅子上,这才退开身子,坐到自己的位置。
保姆将饭菜上齐后,便识趣地走了。
餐桌上愈加安静下来,只听到碗筷偶尔相撞、以及咀嚼的零星声响。
余小西只管低着头,从刚刚开始都没有再说过话,手机他放在了她的手边,她也没有再去看,更无心去计较陆周说了什么。其实也不用费心去猜,肯定是关心今天庭上的事。
两人就在这样的沉默中进餐,她尽管没有抬头去看,还是能感觉到骆少腾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握紧手上的勺子,她很想像平时一样忽视,淡定地吃饭,可是含在嘴里的粥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余小西?”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她应着回神,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他,一道黑影却突然罩过来。他那张俊美的脸不知何时贴近的,吓了她一跳,真的差点就跳起来。
骆少腾不动声色地扶住她的腰,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问:“吃饱了吗?”
“嗯?”
他离自己太近,那淬笑的眼睛里映着自己呆楞楞的模样,盅惑的她一时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吃饱了就喂我吧?”他突然说,唇就要吻过来。
余小西下意识地去推他,喊:“你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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