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摩,而老V,倒在血泊里,双腿已经被齐整地砍下。
捂着耳朵,满脸泪痕的赵莫言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咬着嘴唇拼命地摇着头,耳边还回荡着V家三口撕心裂肺的惨叫,血肉横飞,鲜血四溅,入眼的每一处无不是血迹,就连鼻息间,也是让人窒息的腥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只剩下James不间断剁着骨头和咒骂声,衣柜里的赵莫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外面的世界,比地狱还可怕……
终于,当三个人的尸体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之后,James满意地收手,提着刀,大步走出屋子,随着“咔嚓”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赵莫言身子一怔,同时被惊醒,颤抖着双手推开柜门,入眼的场景比想象中还要可怖,她几乎站不稳。
不知道是怎样的摸爬滚打跌跌撞撞,赵莫言才终于跑出那个满是魔障的屋子,报警,她要报警,一定要抓到James给V家一个交代的想法充斥着赵莫言的大脑,顾不得没穿鞋子,一身狼藉血迹斑斑地她跑了好久,终于到了警察局。
一身血地出现在警察局,把晚上当值的人吓了一跳,细问之下才知道出了那样的事情,顾不上休息,赵莫言将警察带去V家,配合警察做好笔录问询,在警方要给她提供心理干预的时候,赵莫言却消失不见了。
追根溯源
看着台上闭着眼唱歌的人儿;向君迁满眼的苦涩;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他恨透了自己,是他用尽手段费尽心思让眼前的人爱上自己,可是后来呢,也是他,亲手打破她的信仰;虽然那所谓的“失忆”非他本意,可是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任他如何幡然悔悟;都不可能再重来。
坐在一旁的乔治博士和赵子墨只是目光牢牢地锁定台上闭着眼已经进入状态的人;现在的他们其实什么都不能做;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被催眠的她已经带入了情境,接下来就看她的勇气和毅力。
酒吧驻唱结束,赵莫言像三年前一样,推门离去。酒吧门口是乔治博士早已准备好的自行车,一切都努力向着三年前的那晚复制,看着赵莫言骑车往V家赶去,向君迁一行人也立刻坐上车,悄悄地跟在后面。
V家的屋子已经被清理过,由于里面发生过那样可怖的凶案所以房子一直由政府托管着,只是有人定期进去打扫,具附近居民称这房子闹鬼,晚上经常能看见出没在房子周围的白影,晚上还有凄厉的尖叫声,是人为还是真的有什么怨气,倒是没人说得清楚,不过,被人传得越来越诡异,这楼在当地已被冠上了“凶宅”的称号。
此时的赵莫言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将车停在门边的草坪上,从包里拿出钥匙,一步一步往那幢阴森的房子走去。
赵子墨和乔治博士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尤其躲在暗处的他们看到赵莫言停在门口,突然顿住手上的动作时,着实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若此时功亏一篑……
好在赵莫言只是怔愣了片刻,还是转动了手上的钥匙——
门应声被打开,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的人心一紧,赵莫言在墙上摸了摸,找到开关,“啪”地一声,晕黄的灯光自屋顶泻下,突如其来的明亮让赵莫言眯了眼,此时的她仿佛被什么控制住了般,所有的反应都慢了半拍,动了动嘴唇,糯糯道,“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半点回音,她不大的声音却突兀了起来,脑袋疼的仿佛要炸开,脚下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让她无法迈步,只有心底有个声音不断怂恿着,往前走,再往前走些,去楼上……
不受控制的,虽然心底是蔓延开来的恐慌和畏惧,赵莫言还是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站在V夫妇的卧室门口,赵莫言仿佛又看见了V太太满是慈爱的笑脸,“嘿,Kathy,跟我来。”
眼眶微热,赵莫言伸手推开了卧室的门,早被被清理干净的卧室不再有半点血渍,可是空气中那腥腐的味道若有似无总是萦绕在鼻息间,电光火石之间,过去的画面如放电影一般在赵莫言面前回放着——
V太太慈爱的拥抱和安慰,V先生爽朗的大笑和鼓励,还有Sue,那个总是灿烂笑着的阳光女孩,拉着她手臂无赖地撒娇……
一幕幕温馨的场景突然切换,紧接着就是漫天的红色,红色,仿佛白色的天花板也被染红了一般,血液四溅,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那善良的一家人被人残忍地手刃,一刀一刀……
“啊————”抱着头蹲下的赵莫言终于大叫一声,满脸泪痕,是她对不起他们,她好恨,在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勇敢地站出来,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面前被残忍杀害。隐藏在心底三年之久的伤痛被揭开,赵莫言顿时有些歇斯底里,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悔恨多愧疚……
听到宅子里的尖叫声,向君迁一个箭步就要上前,被乔治博士和赵子墨一左一右拉住,“别冲动,我们需要给她时间把这种情绪宣泄出来。”
深呼吸一口气,乔治博士也是满眼的不忍,若不是赵莫言放开自己接受他的催眠,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心底会埋着这样的暗伤,明明不是她的错,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站出来也只不过是多增一条性命,奈何她就是钻进了牛角尖,给自己背上到的枷锁。
等向君迁他们走进卧室的时候,赵莫言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下,神志不清,嘴里只是不断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酸涩自喉头漫开,心尖仿佛被刀狠狠的剜着,将地上狼狈的人儿看在眼底,向君迁再也忍不住上前,将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人儿拥进怀里,柔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医疗小组拿着针剂上前,静脉注射着镇定剂,乔治博士示意向君迁把赵莫言抱出去,他们要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
一天一夜,向君迁握着赵莫言的手守在她的床前未合过眼,只是床上的人儿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
“还没醒吗?”乔治博士连夜修改了治疗方案,看到昏迷不醒的赵莫言,满是忧虑。
“恩,烧退了,但是人还没醒。”
“她现在已经进入了自我保护的休眠状态,这个情况我们在预案里也假设过,所以不算意外,等着吧,若今日不醒,我们就采取措施。”所谓采取措施,就是他们要强制打破最后一道防线,进行人为干预。
所有人都离开后,向君迁轻吻着赵莫言的额角,心下不住祈祷着眼前的人醒来,这样的折磨和心痛,让人生不如死,他无法想象,在当时那些情况下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在门外看着里面温馨一幕的赵子墨发出阵阵叹息,如果他早知道那时的言言是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成为自己的实验品,是他,耽误了她的最佳治疗时间。
但此时的赵子墨却没有想到,若不是当年他们的偶遇,CWI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回赵莫言,虽然为此,赵莫言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神秘实验组的活体实验,给她的身体亦带来了不可估量的伤害,所以这也是在那之后,赵子墨总是关照着赵莫言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柳暗花明
向君迁实在挨不住去小睡片刻;所以当他醒来发现赵莫言睡得那张床空空如也时不禁怔愣;人呢?
“向先生;乔治博士让我转告您,赵小姐被送去治疗了,三天后才能回来。”收拾房间的护士看到向君迁怔愣着盯着床铺,告知着。
整整三天,任凭向君迁怎么找;也找不到赵子墨甚至乔治博士的身影,更不用知道赵莫言的半点消息;心急如焚地他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乔治博士和赵子墨护送着赵莫言回到病房;两人都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般的疲倦;将病床上的人儿交给向君迁;就立刻离开了。
没人告诉他治疗的结果如何,向君迁坐在床边看着依旧双眸紧闭的人儿,俯□将瘦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滚烫的眼泪流进赵莫言的脖子里,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怕,直到现在把她抱在怀里,还是不能平复他不安的情绪。
“君……君迁?”赵莫言睁开眼睛,鼻息间是熟悉的味道,忍不住伸手轻抚虚压在她身上男人的头发。
抱着赵莫言的向君迁身躯一震,收紧手臂,将头埋进赵莫言的肩颈深处,嘶哑着呢喃道,“言言,言言,我的言言……”
感受到向君迁的眼泪,赵莫言敛下眉眼,唇边是温柔的弧度,像哄孩子一般地轻抚向君迁的背脊,她知道这些日子,让他担心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个人只是这样静静地拥抱着,所以当向君迁被太阳光刺得微眯了眼才发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压麻了,低下头,看着在他怀里酣眠的人儿,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这是向君迁照顾赵莫言这么些天来,第一次一夜睡到天亮。
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粥,打了水准备给赵莫言醒来的时候擦拭身子,做完了这些事情的向君迁又回到床边坐下,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面前的娇颜,似乎怎样都看不够。
长睫煽动,赵莫言睁开眼的时候便落入那一双满是柔情的黑眸,见到她醒来,向君迁立刻起身问道,“先擦脸还是先吃点东西?”
“先洗漱吧。”即便是在病中,赵莫言还是不改洁癖的本性,在床上躺了这些天,她觉着很不舒服。
在向君迁的帮助下,她刷了牙,洗了脸,本欲洗澡,却被向君迁制止,后者只是好脾气地哄着,“先吃点东西,没有力气怎么洗澡呢?”
所以当休息好的赵子墨和乔治博士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地一幕,孱弱苍白的赵莫言靠在向君迁的胸前小口地吃着被吹凉的粥,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如梦似幻。
“乔治博士,墨墨,你们来了啊。”想要挣扎着起身,于是向君迁将手上的碗放在一边,竖起枕头让赵莫言舒服地靠着。
“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乔治博士有着欣慰,这对不容易的年轻人,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除了没有力气,其他都还好。”就是头还有些晕晕沉沉的,虽然没有失忆,可是再远一点儿的事情她还是得需要努力回想才记得起来。
“后续的治疗会在你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再进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反应给我们。”他们这次给赵莫言治疗,从用药到脑电波干扰,用的全是CWI研发出来的最新技术,眼下看来效果是不错,但是会有怎样的副作用,他们也在观望。
“乔治博士,莫言她现在这样,算是没事了吗?”虽然现在赵莫言的情况还不错,但是向君迁还是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如果不出意外,慢慢调养再接受后续治疗,应该就没大碍了。”乔治博士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也挺没底的,但是对于向君迁,他一直都有着抱歉和愧疚,再加上这些日子向君迁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他是真心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的。
“好好休息,苏苏和卿卿很记挂你,过几天我会安排她们过来看你。”赵子墨拍了拍赵莫言的肩膀,和向君迁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将这难得的独处时光留给受尽磨难的一对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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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越来越红润,赵莫言在向君迁精心照顾□子一天天好了起来,在照顾赵莫言之余,向君迁远程了解一下公司最近的运作情况,处理一下必须要他决策的Case,每每此时赵莫言都会要求向君迁回国,毕竟她现在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博远那么大的一个摊子,她不想向君迁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自己这里。
又是一次不成功的“赶人”,向君迁抱着赵莫言走到窗边的摇椅上坐下,下巴搁在柔软的发丝上,满足地吸了口气,“莫言,现在没有什么比你还重要,我只想每时每刻都看着你,守着你,难不成,你嫌我烦了?”
靠在宽厚的胸膛上,赵莫言摇了摇头,伸手回抱住伟岸的身躯,糯糯地开口,“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不想拖你后腿。”
“傻瓜,我倒是希望你成为我的负担,我的拖累,让我为你撑起一片天,好不好?”向君迁已经想好了,等赵莫言身体痊愈之后,他们就立刻回国结婚。
甜蜜的气氛被一道清丽的女音打断,白紫苏刚推开门就惊呼出声,“呀,我们该不会来的不是时候吧?”
的确不是时候,看清来人,向君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两个女人都是莫言的朋友,可微皱的眉还是透露了他此时的不快。
许久没有见到赵莫言的诺诺眼睛一亮,挣扎着从自家母亲的怀抱里跳出来,嘴里不住嚷嚷着,“妈咪,妈咪……”
接住猛扑过来的小身子,赵莫言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笑道,“诺诺又长肉了。”
“爸爸……”嘴甜的小家伙看到含笑望着自己的向君迁,乖巧地叫着人。
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向君迁想起他和诺诺那短短的几日父女情,眉眼也愈加温和起来,情不自禁地捞起站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