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太过刻骨铭心。
卫紫骍不是没有看到赵莫言眼底的笑意,这个女人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只是,卫紫骍深呼了一口气,她是来帮周律那个浑小子调解的,所以不能生气……“张磊同学呢?我是周律的表姐,我想和他谈谈。”
掰开向君迁的手,赵莫言走到卫紫骍身边,“他在里面验伤,有什么你可以和我说,哦对了,我已经找了律师,我想你也可以准备起来了。”
“不能庭外和解吗?要多少钱我们赔,让张磊和我说,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这种事情自然不能闹上法庭,周律那个孩子,是外婆家的宝贝疙瘩,在她来之前妈妈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把这件事搞定,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赵莫言……
“他的要求?”赵莫言挑眉,“他的要求就是做错事的人应该受到应有的处罚,不要以为钱是万能的,而且你们的钱,我们也不敢拿,脏不脏了我们的手谁也不知道。”
“你……”卫紫骍气急,“赵莫言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不要把个人恩怨放在里面,我知道你怨我三年前抢了君迁,可是他现在已经和我取消婚约了,这样还不够吗?难道你一定要赶尽杀绝?”
“取不取消婚约是你们的事情,连这个也要算到我的头上吗?卫紫骍,现在没有就事论事的人是你。”赵莫言不咸不淡地开口,看到张磊走出来,立刻迎上去。
“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是回来报复,可是赵莫言,你的行动出卖了你。向君迁,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吗,她回来,就是为了毁掉我们所有人的!!”
“卫紫骍你闭嘴!”向君迁皱眉打断卫紫骍的话,只是担忧的目光落在赵莫言的身上,三年前他的混账今天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那时她有多痛苦,他可以想象。
“我们等一下就可以走了,回去好好休养知不知道?”赵莫言仔细叮嘱了张磊,然后转过身看着卫紫骍,“我们还是法庭上见吧。”
“莫言……”向君迁跟在赵莫言的身后,打算和他们一起走。
“向君迁,”赵莫言顿住脚步,没有回头,淡漠到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或许,你应该和你的未婚妻好好谈谈,无妄之灾我三年前已经受过一次。”
说罢,拉着张磊头也不回地离去,被封存在心底的恶魔终于在叫嚣间捅破了那层并不牢固的屏障,嚣张地盘踞上赵莫言的整个心头。
一步一步
离开警察局之后;赵莫言并没有立刻送张磊回学校;两个人来到路边的小吃摊上;张磊执意要请赵莫言吃东西以示感谢,于是两个人叫了些小吃和啤酒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老师,我没钱,所以请你来这种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张磊摸了摸后脑勺;笑的腼腆。
“不会,”赵莫言开了两瓶啤酒;递给张磊吧;“今天我们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好;”看到赵莫言的脸上没有半点嫌弃不悦的神色;张磊放下心来;“老师你随便吃,在这里我还是负担的起的。”
“恩,预祝我们惩恶扬善可以成功,来干一杯。”
“谢谢老师!”张磊知道,如果没有赵莫言的帮助,他今天只能默默受气,根本不可能让那些权贵子弟得到应有的惩罚,原来这种出气方式,更加畅快淋漓。
“别和我客气,张磊,你不用觉得自卑,我看了你的论文,其实你在犯罪心理学这一块很有天赋,敏锐的洞察力再加上独到的见解,你会有一个很光明的未来。”赵莫言不希望这么好的苗子被埋没了,所以只是点到为止,至于接下来他自己要怎么做,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恩!”被赵莫言说的信心满满的张磊抿着嘴重重地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欣赏他,这个赵老师,不仅是他的伯乐,更是贵人,只是,沉浸在感动情绪里的他没有注意到赵莫言此时眼中透出的别样深意,那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两人之间。
宵夜过后,赵莫言打车将张磊送回A大才离开,下了车,挑眉看着横在LOFT前的豪车,眸光里流露出淡淡的讥讽。
等了几乎一个晚上的卫紫骍看到来人,立刻急冲冲地下车,气急败坏道,“赵莫言我知道你恨我,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对付我的家人,不行吗?”
“我恨你?”赵莫言轻笑出声,眼底却满是鄙夷,“你有什么值得我恨的?”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装吗?君迁不在这里,你继续装圣母我想也没什么意思了吧?”卫紫骍咄咄逼人,似乎想要把一切挑明。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丛林中,斑驳的树影被路灯拉长,清风吹过还有“沙沙”的声音,赵莫言转过身看着卫紫骍,“你想要我恨你什么?恨你乘虚而入夺走向君迁,还是恨你推波助澜联合蒋景祁将我比如绝境,亦或是恨你让我打掉孩子?卫小姐,是这样吗?”
“那个时候君迁怎样对我,你是看到的,我算不上乘虚而入,顶多,也就是取而代之,你自己的男人看不住,居然要怪到我的身上?”卫紫骍眼里似乎还有着得意,在那个时候打败面前的人,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你,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赵莫言似笑非笑,双手环胸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
“你……”卫紫骍底气有些不足,当年的事情,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知道多少。
“我什么?”赵莫言耸了耸肩,环绕着卫紫骍走了两圈,笑道,“当年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要给向家生个孩子呢,怎么,孩子生不到就跑到我这里来闹腾?抱歉我还没有这个让你怀孕的本事,去找你该找的那个人吧。”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卫紫骍咬着唇不说话,赵莫言的一番言语戳中了她的痛处,要她如何启齿,即使在那个时候,君迁一直都没有碰过她,任凭她如何诱惑,向君迁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抽身,说是要把最重要的一夜留在新婚,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去,看似是尊重她保护她,可是他到底在想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卫紫骍一直自我催眠着,无奈事实就是事实,终究逃避不掉,他不爱她,即便失去了记忆,还是不爱她。
看到卫紫骍不说话,赵莫言眼睛里的墨色蔓延开来,邪肆的笑意挂在唇边,冲着黑暗处道,“向君迁,你还不出来吗?”
话音刚落,卫紫骍身子不免一怔,待看清路灯下出现慢慢被拉长的身影,张了张嘴,终究没发出声音……
“当年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向君迁看着卫紫骍,若不是今晚他想过来看看莫言,说不定会被一辈子蒙在鼓里,他不是不知道卫紫骍对他的心思,之前取消婚约,他心里还对卫紫骍有些许抱歉和愧疚,他一直以为在那场意外中,卫紫骍是个局外人,在向家出现危机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却没想到,她居然也是推波助澜害的他和蕾蕾天各一方的始作俑者之一,还有孩子,这个女人也是杀死他孩子的凶手之一。
“君迁,我……”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一次说完吧,也许我会看在当时你帮了向家的份上酌情放过你们家族。”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向君迁眼底一片寒冰。
不知道的?赵莫言慢慢勾起嘴角,若是那件事让向君迁知道了,别说她,就连整个卫家,会不会被向君迁连根拔起都说不准,只是,卫紫骍,你敢说吗?
垂下头,卫紫骍眼里满是恨意,她实在想象不到,明明今晚她是为了周律的事情来的,怎么一不小心把自己甚至是卫家都搭了进去,余光看到双手环胸一付看戏姿态的赵莫言身上,她就知道,这个卷土重来的女人不容小觑,这次,算是她惹祸上身了。
等了半响,赵莫言知道今晚不会有好戏看了,也罢,卫紫骍现在不说,那就留到后面好了,让他们再逍遥一段时间。“不早了,我进去休息了,你们,自便。”
不给向君迁说话的机会,赵莫言大步走进Loft,将身后的两个人关在门外。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刚打开灯,便看到一身睡袍的赵子墨拿着红酒靠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她。
“这些都是老天的安排。”若不是周律是卫紫骍的表弟,若不是张磊,若不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的挑衅,她也不至于下手。
“是不是老天的安排你自己心里清楚,莫言,运筹帷幄你是好手,但我只劝你一句,不要玩火自焚。”
“偷听不是一种美德,子墨,你应该尊重我。”狡诈如赵子墨,赵莫言知道她做的一切都瞒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
赵子墨没有接话,只是慢慢走下楼梯,将今天刚拿到的东西交给赵莫言。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子墨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下重手,若不是为了积阴德,那些恩怨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轻描淡写。”握着手里的白色玻璃瓶,赵莫言脸上一片平静,如果她可以度过这一关,她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放过卫紫骍,放过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看着赵莫言发亮的眼眸,赵子墨无奈叹气,共事三年,他知道眼前的人儿一向公私分明,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不怨,当这些怨恨日积月累到达一定的高度,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他现在只希望老天可以眷顾这个已经受了太多苦的人儿,不要再给她那么多的磨难。
接近真相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赵莫言接到远在韩国的卫卿发来的“贺电”时;无奈地摇头笑笑;拿过早上赵子墨特意给她留下的财经报纸,是博远集团和卫氏取消合作关系的报导,虽然向君迁为此付出了高昂的赔偿金,可是从卫家父女的表情上看起来,却满是阴霾。
失去向家这一保护伞;卫氏在S市的发展很是有限,赵莫言知道向君迁此次的动作;一方面是为了向她表明自己的立场;另一方面;便是对她的讨好;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无论她是怎样的爱理不理。
吃过早餐,按时服了药,赵莫言出门,当看到向君迁捧着花站在她家门口的时候,不禁莞尔,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有耐心。
看到赵莫言的笑靥,向君迁松了一口气,为了她,他一改之前低调的作风,在这次对卫家的态度上,高调的连B市那边的卫家人都惊动了,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可以赢回眼前人儿的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你要去哪?我送你。”
“向君迁,你每天都把时间耗在我的身上,你不要你的公司了吗?”整天过着这种被束缚监视的生活,赵莫言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莫言,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不要紧的,公司的事情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处理一下就可以了。”现在没有比她还重要的事情了,只要可以追回她,他不介意博远会有损失。
“算了,随便你吧,我要去市图书馆查资料,你要跟着就跟着吧。”赵莫言发现自己面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无力了,避不得,拒不得,牛皮糖一般甩都甩不掉,以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抱着怀中的花,赵莫言几乎是半强迫地被向君迁塞进车里,无奈之余也只好将安全带系好,罢了,就让他这样呆着吧,反正不久后……想到这,清眸再次黯淡了下去。
到了图书馆,赵莫言和向君迁先找了位子放下东西,然后向君迁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赵莫言则去找自己需要的书。
抱了几本厚厚的典籍,赵莫言看到向君迁正皱着眉对着电脑,将书轻轻放下后便一头扎了进去,她今天过来,也是帮子墨找些关于苗族蛊毒的文献,他们神秘事务组在生化研究的项目上出了问题,CWI已经出动了大部分人在泰国和中国寻找巫师和蛊师,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
说到CWI的神秘事务组,那是世界上最神秘的一个存在,和别的组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永远挂在别的组的名下,对外从来不会单独出现,而他们犯罪心理小组和神秘事务组经常合作,用赵子墨的话来说,他们一个是捉人心里的鬼,一个是捉现实中存在的鬼魅,双剑合璧倒也配合默契。
神秘事务组底下有很多的分支,有的是专门研究世界上各个国家出现的难以解释的神秘现象,有的则是探寻时空之谜,当然,也有违背自然伦理的生化武器研究,这次就是生化组出了问题,他们培养出的蛊人对培育者开始大面积地反噬,基地里一片混乱,虽然已经用最先进的武器控制住和封锁,但是CWI里为数不多的蛊师已经身受重伤或被吞噬,眼下最紧迫的便是找到蛊苗里最古老的一脉蛊苗的传人来助其收服,否则,后患无穷。作为整个神秘事务组的领头人,赵子墨的压力也很大,这些天满世界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厚厚的典籍一本一本翻过去,赵莫言只觉得眼睛泛酸,原来苗族的蛊毒有这么多的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