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我找夫人有事,我在门外等着就是了,你们先退下。”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下,不敢得罪廖日新的女儿,想着她反正也不会闯进去,便欠了欠身,退下去。
廖颖本想找周敏一起为今晚要参加的慈善晚宴去做些许准备,稍稍打扮再出席,却没想到那仅仅几句的对话刚好被她听入了耳。
她攥着手袋,蹙着眉,什么证据,什么文件,什么兵险一着?
怕是怕他们发现自己听到,她便捻着步子离开了市政大厦。
【我的速度慢了下来,因为故事的重要转折点要来了,我不得不放慢速度,不想影响了行文的质量,真的很抱歉。希望大家能包容我一下,再给点时间我。谢谢。】
一往情深 奈何缘浅 当然记得
车子在默然的气氛中已经到达了何家大宅,下了车,若初看着这栋白色别墅,心里有说不出的亲切感。
有喜悦有眷恋有想念,她跟何子偕一起走进去,迎面走来了何骋之和罗学雅。
何妈妈面容有些倦意,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她接过若初的包包,轻拍她的背,“你这孩子,好些时日没回来了,我跟你爸都想你。”
调转视线对管家说:“准备开饭吧。”
罗学雅瞟了眼旁边的何子偕,眼神有些复杂,而何子偕也像是心中了然什么事情,但只是淡淡的口脸,照样沉默珂。
熟悉的餐桌上。
气氛有点怪,平时比较多话的何爸爸今天竟然跟何子偕一样寡言少语,他只是时不时往若初的碗里夹些菜,叮嘱她要多吃点。
“若初,”,罗学雅略略地开口,顿了一下,“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找过你吗?滞”
何子偕俊颜中有难解的神色,目光瞥向罗学雅。
若初微微一怔,手中的筷子停滞,眼睛胡乱地眨了眨,低头继续扒饭,故作自然,回答:“奇怪的人?没有啊……”。
除了戴贝晨订婚那晚,他的母亲……跟她说的那番奇怪又让她难受的话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罗学雅所说的其他人来找过她。
但是又想到免得他们两老担心,觉得不该说的话,还是咽在嘴里了。
“哦……”,罗学雅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慢慢地夹着菜。
饭后,佣人过来收拾了碗筷后,他们三人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若初突然很想上房间走走,尽管不想在家被宠在手心一样生活,但是,她怀念这里的一切,真的,是一切。
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粉色窗帘,白色的衣柜,依然是这张床,什么都没变过,忽如其来的伤感,竟有些模糊了眼睛。
怎么才隔了一个月多,这里那么轻微的情节都会勾起心里的钝痛。
不安再度袭来,从没有过的不安,她静坐在床上,用手摸了摸丝质的被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
何若初,你怎么了吗。
她只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自己的不舍,放任那莫名其妙的伤感肆虐全身。
久久,她终于迈动有些虚软的步子慢慢走出了房间,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对着这个房间,低微的声音潜入骨髓,为什么我觉得,这是最后一次看你。
收起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她继续茫然地走着,眼角跟着心跳略过何子偕的房间,她屏了屏呼吸,后退了一两步,走了进去。
他的房间,已然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未踏进过,自从稍稍长大后,好像再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小时候,她会屁颠屁颠地跑过何子偕的房间,拿着白色小本子和一堆蜡笔,看见床边正在看书的他,便拽住何子偕的手,声音娇声娇气,“哥哥,教若初画画。”
而那时候的何子偕总会一脸宠溺的微笑看着小小的她,柔柔的回应声音煞是好听。
他的房间留给她的,仍然是小时候的印象,简单整洁的摆设。
房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大床,黑色,一个橱柜,一个书架,记得何子偕最紧张的就是他的书架,印象中的他很喜欢看书,很喜欢画画,后来还知道了,他也会弹琴。
这个男人,是该有多完美。
缓缓打开他也是黑色的精致橱柜,她的嘴角慢慢地、慢慢地上扬。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她轻轻踮起脚尖,从橱柜的一个格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绑着用彩带织成蝴蝶结的玻璃瓶。
掂着手里的瓶子,她嘴角弧度更是明显,那是她在何子偕大一生日的时候,自己亲手折给他的一瓶纸星星。那瓶星星也忘记自己折了多长时间,总之,很久很久。
她的手工不精致也不熟练,只能慢慢地折,有时候一心急了,折得快了,却丑了。她之后就吸取“欲速则不达”的教训,用小手一条一条纸带慢慢地折着,卷着。
直到,但她把星星送给他时,看到他脸上那笑容和悄悄爬上耳朵的红晕,她才觉得,原来,都值得。
那时候啊。
多会撒娇的自己,望着橱窗玻璃折射出自己的模样,笑意却淡了,她和他,也许再也没有小时候那样真挚的感情了吧。
听到渐渐变近的脚步声,若初有种慌然的心虚,她把玻璃瓶摆放回原来的位置,听到快到门边的脚步声,心跳一点点加剧。
她在慌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想被发现在何子偕的房间里,她没由衷地不想。
现在闯出去更容易被发现,自己就像一支无头苍蝇一样,毫无逻辑地在矛盾着。
扫了扫房间,好像没什么地方可以遮掩自己,余光瞥了一下,硬着头皮快步走进了房间里配套的盥洗室。
有种做小偷一样的感觉,紧贴着墙壁,手捂着胸口,心跳噗咚噗咚地不停歇。
脚步声已到耳边。
他们的声音逐渐清晰,是妈跟哥。
“子偕。。。。。。妈不是说过,不要让她知道,不要让她跟戴家的人扯上关系吗,这是妈的承诺妈答应过……”,罗学雅语气很沉重。
不能跟戴家扯上关系?她不禁又想起了四年前何子偕跟她说的——“他不适合你”,现在联想起来市长夫人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后来又猜测过,以为她是嫌自己不够格跟戴贝晨一起,廖颖才是她家媳妇的不二人选,所以才会说出那番尖酸刻薄的话。
现在全都联系在一起,似乎没那么简单。
若初眸子低垂着,整个人有些晕眩。
昨天也是接近午休的时候,门铃响了几下,管家和佣人都去休息了,罗学雅从楼上下来,“来啦。”,她对着大门喊了声。
一打开门,她却整个怔住了。
“何夫人,还记得我吧。”,周敏戴着一顶带边帽子,手里提着名牌袋子,十足的贵妇样。
她当然记得,在林耀天的审讯庭上,她搀扶着已经伤心过度而身体渐虚的顾念,亲耳听见法官对林耀天宣布无期监禁的审判结果。
当时她感觉到顾念的身子彻底下沉,整个直直晕了过去,怎么会不晕,自己的丈夫当庭入狱,一辈子将不见天日。
而她瞥向审判席对面,坐着戴俊达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周敏,她们也瞥向了这边,看不出开心或是不开心,但是分明像是松了口气,听完审判结果后,双双抬步走出了法庭。
罗学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带着若初躲了那么久,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他唯一的女儿吗?
怎么知道跟前的女人先声夺人,“何夫人不认得我不打紧,你儿子肯定认得。”,冷哼着笑了声,周敏继续说:“你那儿子可厉害了,我们不找你们麻烦,他却上前来宣战了是吧。”。
周敏的表情有些厌恶,最后,她没进门,也没等罗学雅反应,冷冷地留下一句——“告诉你的儿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本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来搅黄戴家的事,我们自然不会找你们麻烦!”
罗学雅在原地怔忪了很久很久。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坚守当初对顾念的承诺。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顾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满脸狼狈伤痛的泪水,嘴角是流淌着的鲜血,她用着最后的力气捉紧了她的手,对她说——“学雅……帮我、我……照顾若初……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要……”
当她浓浓的哭腔还没来得及倾泻而出的时候,那一抹清丽的身影,却已经彻底,彻底地在血泊中失去脉搏。
“她早已经跟戴家的人扯上关系了,”,何子偕定定地开口,视线有些飘渺。
“你什么意思?”,罗学雅的确不明白。
“她以前跟戴俊达的儿子,一起过。”,何子偕沉沉地呼了一口气,有点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什么?!”,罗学雅更是惊诧,那岂不是相当于跟谋害自己父亲的人的儿子一起?
【凌晨几点才赶完更的人伤不起啊T-T头都痛了。。。。。。这个过渡我要写得格外小心,希望大家给点时间我,感谢】
一往情深 奈何缘浅 以此一博
“那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罗学雅深深地蹙起眉头,不难联想到四年前她突然要出国念书就是因为这件事。
“早点告诉你她受的伤害也不会变少。”,极淡的语气。
一旦爱上了,就注定会受伤害,不是吗。
那他何苦再次折断她追求的权利……当初自己撕碎她那张画的时候,她心神俱灰的表情,清晰得到现在还能在他胸口划成伤痕。
站在你身后,看着被我呵护在手心的你不顾一切地爱上,然后再看着你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受伤,你以为,我痛的比你少吗,何若初珥。
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罗学雅声音有些低也有些哽咽,“唉……若初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虽说不是亲生女儿,但是我疼她可是当成心头肉一样疼啊,护了那么多年还出这样子的事……”。
可是,声音再怎么低,一字一句还是像一把带血的刀一样落在她心上。
何子偕单手轻雅地托腮,俊眉眼角余光有些飘忽爷。
之后断断续续的话,若初再也听不清楚,脸色蓦地发白,头脑嗡的一声巨响,不是……亲生女儿吗。她早已发软的身子现在完全失去了支撑,目光呆滞地听着一个心渐渐下沉。。。。。。
那她是谁?
她究竟是谁?
身体贴着墙壁滑落,颓软地看着盥洗室跟前的落地镜子苍白的自己,无力的呐喊在心胸回荡,何若初,你究竟是谁……
房间里头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去,若初却僵直在镜子前,然后,闭上眼,看着自己眼角一滴冰凉的泪沿着光滑的轨迹滑落。
她本可以去追问,但是她悲哀的发现,她没有勇气。
因为爱这个家,所以她没勇气。
只是现在,再怎么深爱,自己几秒之间就生生地就变成了一个人了,不是吗。
一旦立即撕破这个事实,她就变成了一个赤。裸于世日的傻瓜一样了,不是吗?!
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是不是蓝小苧也知道,戴贝晨也知道,只有她蒙在鼓里,是不是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她却傻傻地在猜测。
良久后,久得让心里的抽痛稍微才平缓了那么一点点。
后来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表情走出了何家大宅,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了她装作没事发生一样跟他们告别。
当然,她也没有本领再去留意到背后缠着何子偕的灼人目光。
走出大宅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才两个小时前看到的何家大宅,为什么现在却是完全不同的情绪。
想不到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最后竟然发现,再怎么亲切,也与我无关了,是吗。
疼了自己那么多年被自己一直叫做父母的人,突然间说自己不是他们亲生女儿,而自己却连自己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无法接受的对吧。
而偏偏,我就是那么正常。
已经发干的唇角微微艰难上扬,刚刚的伤感,最终还是可以找出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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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
弯坐在有些湿润的沙子上,抱着膝盖,平望着黑漆漆的海面,偶尔卷起潮水,哗啦啦的海水声在夜里格外热闹。
海水啊海水,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她干涸的唇瓣动了动,艰难地扯起。
也对,你什么都没有了。
疲惫地把头埋在双臂中,片刻后,只觉得身上一暖,缓缓抬起眸,映入何子偕深沉难解的瞳孔。
“……哥。”,弱得不能再弱的声音,说出口的时候心里也有那么一点迟疑和后悔,她还可以,叫他哥吗。
今天早上自己还蹦出这个想法,如果他不是她哥哥,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已然是事实,她却觉得内心阵阵的钝痛和惶恐。
他不是她哥哥,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许再也没有理由以妹妹的身份生活在他身边,她再没有任何理由享受他的好,再也没有了爆水管就可以找何子偕的何若初,再也没有了肠胃炎就有何子偕呵护的何若初,再也没有了难过到不行的时候就可以伏在何子偕胸膛放肆眼泪的何若初。
何若初,你什么都没有了,她很残忍地又一次去提醒自己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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