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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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落无间-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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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也正想找你呢!”
  那库吏一惊,忙微微抬头悄悄打量来人,见果然是博萱,心中立时惊疑万分,背心骤然一片寒凉,只觉得大事不妙。
  只听博政笑道:“哦,你找我什么事?”
  江萱连走带跳的径直越过殿中那张宽大的紫檀书案,来到博政面前,将手中的几页纸张往案几上一丢,说道:“昨日的早课,你父皇布置了这几道九宫数术给我,”面上很有些苦闷,嘟了嘴说道:“可我算了一日,到现在还是没能算完!”一旁的侍立的宫人见江萱靠倚在博政椅边,也不等博政发话,忙搬了张软椅近前放下。江萱也不肯规规矩矩的坐好,双脚一并跳跪了那椅上,顺便拉了博政的胳膊直摇,“二哥哥你快些帮我算出来!”
  博政摇头,说道:“不行,这是父皇布置给你的,你老让我帮你做,要让父皇知道了我又得挨罚!”推开那些纸张,一本正经的说:“你还是拿回去自己慢慢做吧,我是不会再帮你完成这些功课了。”
  江萱大为气恼,啪的一声,将那几页文纸按在博政面前,随手取过笔架上一支紫毫塞在博政手中,央求道:“二哥哥,你帮帮萱儿嘛!”眼珠一转,又说道:“你要不帮我,我就告诉三皇爷,说我向你请教,你却不理我。哼!”
  博政叫道:“哎呀!你这分明是仗着父皇宠你,就恶人先告状嘛!啧啧,算我怕了你,我做就是。”取过那几页纸张,开始和江萱一起探讨破解之道。
  那库吏跪在一旁,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胆寒,心中不断猜测江萱的身份,只盼心底的那个答案不是真的。身子已是不由的微微发抖。煎熬惊恐了半晌,才又见江萱一声欢呼,从那坐椅上跳起来,啵的一声,在博政面上亲一口,欢喜道:“谢谢二哥哥,这下我晚上可以和婷姐姐玩板儿画了。”
  博政笑道:“好啊!原来你软硬兼施求我帮你完成这些功课就是为了有时间晚上好玩!哼,下次我可不会再如你意了。”
  江萱示意一旁的侍从收好那些纸张,笑嘻嘻对博政说道:“嘻嘻,下次再说罢!”又很得意的取出一张轻软薄亮的素花头巾,说道:“二哥哥,你看这头巾好漂亮,这是母后做给我的。我前次给母后的信里说我有次扮了个公子模样,还很俊俏呢!母后就做了这个给我,今日才送到!”伸手举了那头巾在博政头上比划几下,讨好说:“二哥哥,其实你戴这个头巾更漂亮呢!干脆就送给你吧!”
  那库吏听到这里,面色已经是灰白,眼中惊骇欲绝,全身不住的发抖。心中骇然,原来这博萱。。。。这博萱,天哪,她的二哥原来是二殿下。难怪。。。难怪!
  只听博政又说道:“唔,原来今日这功课没有白做,还有赏赐!”随手接过,交给身旁的侍从收好,笑道:“既然是公主赏的,我当然是要收下了。”
  却听到殿中咚的一声响,那库吏终于支撑不住,吓得晕倒在地。
  
  那库吏醒来后自然是惊恐万状,悔恨万分。他本是得了他人应承想舍了自己一命换儿子一条生路,没料到陷害的苦主竟然是公主,天哪,这如何了得。如此一来正如二殿下所说,不但是儿子救不了还要搭上满门的性命。一念即此,当即竹桶倒豆子般把自己所知的一股脑尽数招供。
  那库吏招供画押后,博政即命人将他押在青苑大牢的天字号牢房,派了禁军看押,任何人不得探视。经过几日的查实,以两湖巡抚罗正康为首的数名官员差役分别被撤职处斩,那库吏更是被绞舌处死,这桩库银盗用大案终于告终。博政的雷厉风行和铁碗手段震得一干官员心惊肉跳,颤若寒蝉。经此一案,众官员虽暗恨又受了江萱的牵累,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对付江萱。众人更是心知肚明江萱深受皇爷宠爱那是无疑的了,虽然人人心中疑虑重重,但有关江萱本是犯官之女的身世闲言也在朝中隐隐谣传。众官员私下听闻后心里都是又诧异又嫉妒,这女孩怎么会如此好运,身在奴籍的犯官之女,被发配到一户好人家,又机缘巧合下得到皇爷的宠爱。啧啧,真是上天格外的眷顾!!
  
  
 
                  
第 169 章
  江萱在牢中闷了几日,终于被风风光光的放出大牢。出狱那天,雷婷和曾国明等一帮人手持了酸树枝拿了火盆等物为江萱搞去晦气仪式,还说道上次就是因为忽略了这些过场,才又遭了牢狱之灾,这次就不能再马虎了。众人一边为江萱庆祝,一边对此案议论纷纷,说道,江萱上次查实雷婷一案,害得罗正康的侄子被斩,断了他们家的香火,所以这次罗正康才亲自谋划,要致江萱于死地。没料到江萱实在是好运气,惊动了铁血皇子亲查此案,二殿下明察秋毫,手段强硬,不但是为江萱翻案,更借此惩治大员,将两湖的官场铁网击个粉碎。。。。。江萱一边听众人口沫横飞的讲叙她是如何脱险的,一边洗手跳火盆,听任他们摆布,嘻嘻哈哈笑得很是开心。博政站了远处,看得只摇头。
  黎衍见江萱平安出狱,终于放心,却因政务紧张,不敢再耽误,匆匆忙忙赶回去。好在江陵距荆洲很近,往来方便,所以留下话说过两日就来探望江萱,再为她庆祝。
  
  临近黄昏的镜湖书院,景色格外的迷人。西天淡薄的紫霞倒映在湛碧的湖面,霞光萦绕,如梦如幻。天边的水鸟倏忽而来,在平静无波的水面点起圈圈涟漪,水光波映,景致如画。
  临湖而建的论道厅中,辩论正激烈。今日是镜湖书院每月一次的时论日。虽然现在江萱也算是政务繁忙,到镜湖书院的次数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但实质的功课却是没有放松半分,而这样的时论课则是被要求必到。今日的同窗们都有些激动,大家议论纷纷,对前次顾熹布置的那篇论奸商乱国说各执一词争执不下。
  江萱上次被博政教育了一番,自然论调就与主流不一致了。听得刚才一名同窗说了一大番以商兴国必然导致物欲横流道德败坏等等,江萱反驳道:“道德一念本是从学识教化而来,商务繁荣不但可兴国富民,更能促进礼仪教化的传播。百姓生活富庶接受教化的机会才多。。。。。。”正说着,耳边听得外面传来车马的声响,马蹄声整齐有力,车轮声沉稳厚重,一队人马进入镜湖书院。江萱心中一凛,这队人马来势不凡,绝对不是那些富豪人家派人来接子弟下学的车驾。不知这些人为何而来,这般的阵势!心中暗暗疑惑,口中却是不停,继续说下去,正说着:“道理礼仪之念同样也应随世易时移而变更。正如本朝鼓励女子念书从政,当今。。。。”一行人从大厅对面走了进来。江萱睁大了眼看着那行人,张口结舌,说道:“皇。。。皇上!”呆立在地,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同窗支持江萱的观点,见江萱突然话语迟钝,他心中着急,忙接了过去,说道:“博姑娘说得对,当今皇上也昭告天下,凡取仕者无论男女唯才是用。。。。。。”
  那行人缓步走近前来,见江萱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当前一人微微一笑,说道:“萱儿,很吃惊爹爹今日就到了么!”这人温文儒雅,气度雍容,正是大皇爷。
  江萱啊的一声,仍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有人进到厅中,顾熹眉头微皱,上前正要询问,听对方这样说,转头问江萱道:“萱儿,这位是你父亲么?”
  江萱又啊了一声,总算回过神来,看看面带微笑的大皇爷,又看看有些疑惑的顾熹。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说道:“顾先生,哦,这位,他,”又看了大皇爷一眼,低了头,低声说道:“是。。。。。。家父!”才收敛了神情,规规矩矩的给大皇爷福了一福,低声道:“爹。。爹爹安好!”又看向顾熹,说道:“这位是女儿的老师,顾先生!”始终低了头,眼光不敢看大皇爷。
  顾熹点头,原来他就是萱儿的父亲,哼,对子女管教如此严格,难怪萱儿见到他是这样的神情。当下微微作礼,说道:“原来是博员外!幸会幸会。”略为打量大皇爷,暗忖这人气度不凡,非是寻常世家豪门的气势。
  听得江萱叫自己爹爹,大皇爷眼底满是欣喜,面上笑意更浓。先跟顾熹见礼,说道:“顾先生有礼!久闻先生大名,本当早来拜会,无奈一直琐事缠身,到今日才得见先生风采。”看了江萱一眼,又说道:“小女玩劣,蒙先生不弃,收入门下聆听教诲。先生呕心沥血,教导子弟之恩,博敕感激不尽。”见厅中的学生都停了话语只看了自己一行人,大皇爷笑道:“博敕久不见小女,今日刚至荆洲,听说她尚在学堂,敕心中挂念,特赶来接小女下学,更为拜会先生。扰了先生课堂,还请先生见谅。”
  顾熹的眉头这才舒展看来,虽然萱儿的家长管教子女未免严酷了些,不过看来还是真心疼爱子女的。才风尘仆仆的赶来荆洲就先到学堂接女儿下学,这样的家长还算不错。微笑点头,口中寒暄几句,看向低头垂手站了一旁的江萱,说道:“萱儿,既然你父亲来接你,就先回去吧。”
  江萱低低应了一声,向顾熹告辞。见大皇爷伸手牵自己,略一迟疑,轻轻拉住大皇爷的手,随了他走出厅。
  两人上了一辆停在院中外观庄重朴素,四匹骏马拉的大车,在骑卫的簇拥下起驾离开镜湖书院。
  舒适宽大的车厢中,江萱跪拜在软绵的地毯上,说道:“萱儿参见皇上!”
  大皇爷轻叹一声,说道:“萱儿,在你心目中,朕始终只是皇上么!”
  江萱心中微微一震,抬头看向大皇爷。见大皇爷神情温和慈爱,眼底更有一丝黯然。江萱心头又有些茫然,怔然片刻,说道:“萱儿,萱儿那日强闯金殿,还对皇上执刀相向,实是胆大妄为,今日特向皇上请罪!”。
  大皇爷眉毛一扬,面上有丝严厉,说道:“哼,你也知道自己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么!”
  江萱迟疑片刻,低声道:“是!萱儿行事莽撞,轻信无知!请皇上原谅萱儿,萱儿知道错了。”心头突然一阵轻松,终于当面向皇上认错了。
  大皇爷却是微微摇头,说道:“萱儿,你那样的行为,作为父亲可以原谅,作为君主却是不能!”
  江萱一怔,皇上要治我的罪么!眼中有丝黯然,低头道:“萱儿明白,请皇上治罪!”
  
  大皇爷看着跪在面前,神情黯然,低头认罪的江萱,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恩,就,罚你再为父皇做份点心吧!”见江萱愕然抬头,笑道:“萱儿,这次不会再有千年沉心了吧!”
  江萱有些怔然,看着大皇爷,片刻,才眨眨眼,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皇上,萱儿已经很久没做糕点了,早忘了该怎么做。”
  大皇爷哈哈一笑,俯身抬了江萱小手起身坐到自己身边,轻抚了江萱的头,凝神看了江萱半晌,温言道:“萱儿,父皇好挂念你。”
  江萱心头一酸,眼圈有些泛红,赶紧低了头,轻声说道:“萱儿也,也很挂念皇上。”又说:“萱儿也挂念母后,母后好吗?”
  大皇爷轻叹口气,“你母后自然是每日都惦记你的,你初离开那几日,她更是茶饭不思,整日里只担心你。”
  江萱心头更是愧疚,低声说道:“萱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大皇爷又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后来得知你在荆洲,也还平安。她自然也放心多了。”双手一击掌,命道:“将皇后带给公主的礼物呈上来!”
  帘幔掀开,车外侍从进来呈上一个锦盒。
  江萱接过,打开一看,却是一个白狐抹额。狐毛莹白柔软光滑如缎,抹中却是用了硕大一颗红宝石接扣。宝石色泽鲜艳,璀璨夺目。
  大皇爷笑道:“这是你母后亲手为你做的,唔,你母后的手艺好象越来越好了呢!”取出那抹额,说道:“来,父皇为你戴上!”
  江萱微一迟疑,低声道:“谢皇上!”略低了头,让大皇爷为自己束在头上。
  大皇爷轻轻将那抹额为江萱束在额头,合上两端的白玉扣,扶正抹额,让那颗鲜艳夺目的红宝石垂在江萱额头正中。放了手,端详江萱半晌,温言道:“萱儿清瘦了些,却是更漂亮了。”
  江萱低了眼光,怔怔的感受大皇爷细心的为自己束额,心中既感动又茫然。
  只听大皇爷又笑道:“怎么会瘦了呢?是你三皇叔管教太严厉了么!唔,告诉父皇,父皇为你做主。”
  江萱怔然片刻,摇头道:“三皇爷对萱儿管教虽然严厉,却是很疼爱萱儿。”
  大皇爷哈哈大笑,笑得很是舒心,说道:“小丫头居然不趁机告状,这可很是难得。唔,看来我们萱儿懂事多了!”笑容满面,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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