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丽莎,在对她说谎!
“很抱歉,我的时差还有些缓不过来,头晕晕的。”珍惜见她面色微僵,赶忙解释道。
“呵,既然如此,我可以邀请林先生跳第一支舞吗?”塔丽莎娇媚一笑,朝林蓝初伸出手,举止优雅大方,珍惜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
旁侧的一只手挡住了视线,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插了进来。
“那请问我可以获得你的第一支舞吗?美丽的小姐。”
珍惜抬眼对上夏流觞英俊的面庞,今夜的他一袭黑色燕尾服,内里为白色古典衬衣配饰黑色领结,宛如中世纪宫廷舞会上的王子般高贵俊雅。
众目睽睽之下,珍惜自然是不好拒绝,而夏流觞也乐得接受林蓝初目光的‘猎杀’,不容拒绝的握住珍惜的柔夷,圈住纤腰,轻揽在怀。
珍惜完全还没准备好,就突然被他带领着滑进舞池,激荡四溢的音符在大厅内回旋游转着,夏流觞的眸光紧锁住这个神色不安的小女人,他本来没打算再在pure与林氏合作一案上插一脚,甚至想尽可能远离她,免得关系弄得更僵。
但心却由不得思想,待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翩然起舞。
左转后退,翩舞回旋,右侧倒摆,他们的舞步配合的一如从前那么流畅自然,亲密无间。舞步最原始的律…动,就来自男女间的性…事。
夏流觞的唇若有若无的拂过她粉嫩的脸颊,气息炽烈灼…热,珍惜一惊,不由得赶忙想与他拉开些距离,却被他拥得更紧,并随着旋律渐渐高昂,舞步的幅度亦随之加大加快,两具身体若有若无的摩擦贴…合着,珍惜顿时惊诧的愈发心慌意乱。
她并不想在公开的场合与夏流觞闹出什么绯闻,更何况,此次巴黎之行是为了cherish的海外行销而来的。
塔丽莎的目的未明,夏流觞的话不可全信,但又绝不能不信,她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很多,最主要的,是查处银天内里的真正实力。
倘若真是一个空壳子,那么她将会以cherish设计师的名义,代表林氏集团以诈欺的罪名起诉塔丽莎!
“在想什么?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夏流觞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似乎很受用她此刻的慌乱。
“我在想究竟是谁在撒谎,你,亦或者塔丽莎?”
旋律忽然变得沉缓,珍惜长舒一口气,雪眸直望进他眼底,唇角轻扬,半带戏谑的笑问。
“呵,你心底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你这么自信我不会怀疑你?”珍惜见自己的诡计被他拆破,唇角的笑意更深,极为妩媚。
“童珍惜,可不是个笨女人……”
夏流觞轻轻叹了口气,深晦难测的眸光深深看着她,心底有微微的雀跃,至少,她选择信的人,是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她的心还是有一线缝隙是为他而开的,只是,被她强行遮住了,照不进阳光,感觉不到温暖。
珍惜雪眸细眯,怔然的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复杂深邃的光彷如一汪池墨,欲要将她淹没。
突然,她抓紧他的衣袖,深吸一口气,附首在他的耳际,声调喑哑。
“夏流觞,帮蓝初这一次……”
声音艰难晦涩,低到好比空气在指间游动,珍惜双手随着他的沉默攥的更紧,心肺决裂收缩着,低垂着头,好像要奔赴刑场的死刑犯般如临大敌。
夏流觞闻言,沉默半晌,眉头轻皱,只觉得喉咙里似乎卡了根纤长的鱼刺,尖锐锋利,一碰,就疼的要命,任凭怎么拔,就是弄不出来,梗得极其难受。
他爱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前程,情愿放下高傲的自尊,哀声的求他帮忙。
他好想笑,好想放声大笑,将心中那阵翻天覆地的痛楚给大笑发泄出来,唇角的弧度却苦得没有丝豪美感,僵滞的仿佛凝上了一层结霜。
珍惜见他半天不答话,期盼的城堡瞬间轰然倒塌,起先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刚刚一番交谈,她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的确定塔丽莎的意图。
依林蓝初那执拗的性子,必定会追问到底,若是自己回答消息从夏流觞嘴里听到的,指不定他会逆行而施。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夏流觞这里拿到有力的证据,不然,cherish会陪同林氏整个完蛋!
“回国后,我会跟你回家……”珍惜咬咬牙,艰难的说。她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也知道最好的筹码就是她自己。
低…贱也好,无耻也罢,只要能够保护重要的人,就算当场要她血肉横飞,她都不会哼半声。
“舞会结束后,来我房间……”
第2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137 尴尬
尴尬(2009字)
珍惜身体微僵,脊背蹿升出一股凉意,沉默的点点头。
“我会给你资料,不需要任何交换……”
夏流觞的声音淡淡的,让她听不出半分情绪,但那一丝难掩的失落与伤痛还是结实的刺中了她的中枢神经。除了那纸契约,除了血海深仇,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美好的羁绊了。
放弃希望,比怀抱希冀守着绝望好,至少,活在现实,清醒的疼痛着。
“不用,现在就去。”珍惜果断的说。
她不能再等了,因为cherish的签约事宜都在来之前通过网络会议安排好了,前来法国只是走个正式,签订合约书而已。
所以,她必须赶在明早签订合约书之前拆穿塔丽莎的阴谋,更何况此时舞会正在进行,一来一回饭店不过四十分钟,应该在舞会结束前回来是绰绰有余的。
夏流觞瞥了不远处的林蓝初一眼,恰巧,他正好往这边看来,眸光犀利如刀,凛冽无比,见他这般盛怒的模样夏流觞原本沉郁的心情瞬间变好,连带着朝他微微一笑,优雅至极。
“那我们走吧。”
“嗯。”
珍惜任由他揽住自己的腰退出舞池,岂料还没走出几步,右肩忽然被人大力的强行扳了过来,回过头,对上蓝初暴怒的俊颜。
“小惜,你要跟我的姐夫去哪?!”他特意将姐夫二字咬得极重,全然忘却了绅士风度,留塔丽莎一个人尴尬的站在舞池中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蓝初,你先放手,等下你会知道的。”
碍于塔丽莎就在附近,以防隔墙有耳,万一此刻将事情捅出来的,指不定局面会变得更加复杂。
本来还期许她会对自己有所解释,谁知她竟会是一副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林蓝初五指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仿佛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般,珍惜雪白的右肩顿时一片殷红。
“林蓝初,放手!”夏流觞见状,猛地反扣住对方的利掌,刻意压低的声线充满了威慑力。
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如果不是童珍惜一再为你牺牲,你还有资格站在这光鲜耀眼的舞台上吗?
“你是什么人?夏流觞,童珍惜是我的老婆,你的弟妹,我不准你再打她的主意,你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珍惜没有料到会形成两个大男人对峙的局面,顿感头痛,但首要任务还是先拿到资料,要不然,塔丽莎一旦一时兴起说提早签约,届时可就惨了。
夏流觞听到老婆二字脸色铁青的像是要杀人,与林蓝初目光交织中仿佛有无数道闪电劈啪作响,僵持的可怕。
“蓝初,我不过是有点私事要处理,四十分钟之后马上回来,难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珍惜雪眸略眯,秀眉微微拧起,脸上的表情透着些许不悦。从前当林蓝初强烈的占有…欲只是孩子气,可刚刚他抓自己肩膀的时候,她真的以为右肩会哐啷废掉!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争辩下去也没有意思,林蓝初深吸一口气,突地俯身紧扣住她的下巴,当众吻住她嫣红的唇,那感觉,就像是主人在给自己的宠物贴上标签一样。
珍惜先是一愣,继而猛地推开他,愤怒的擦了擦嘴,秀眉拧成结绳状。
“林蓝初,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抛下话,珍惜翩然转身,踩着细高跟鞋哒哒哒快速的离开大厅,犹如绝尘翩飞的白色羽蝶,林蓝初只觉得心脏一抽,什么地方空落落的疼。
“情愿自己当恶人,被他误会,也不愿他受半点伤害,小惜,你对他到底是同情还是喜欢?亦或,二者皆有之?”
车内,夏流觞不紧不慢的打着方向盘,故作轻描淡写的问。
“你想要听哪个答案?”珍惜淡笑着反问,雪眸半眯着,弯成月牙状,微微瑟缩着肩膀,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只慵懒的花猫。
对林蓝初,她不是同情,不是喜欢,是一种复杂纠结难言的思绪,有恩,有恋,有依靠,有幸福。至少,跟他在一起时,很开心。
“即使林蓝初很有可能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去保护他,陪在他身边?”
闻言,珍惜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秀眉不悦拧起,那双漆黑的眸子于暗夜之中漫着幽幽的光,让她想起夏日里的萤火虫。
“不回答,是因为不好回答,还是……?”
夏流觞话未完,面色突然凝重不已,右手忽然伸过来猛地按住她的脑袋,厉喝道。
“小惜,趴下!”
一颗子弹倏地从耳际擦过,射穿厚厚的车玻璃,哐啷一声,淋漓的碎片如毒箭般四射开来。
此时车正好驶在前往饭店的半路上,由于赶时间抄的近路,这一路段人烟稀少,不可能会误闯进什么枪战中。所以,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小惜,坐稳了,现在我要开足马力甩掉他们!”
夏流觞血流不止的左手奋力的倒转着方向盘,右手拼命将珍惜护在怀中,轮胎快速摩擦地面发出凄厉的摩擦声,于山谷之中听上去就像鬼哭狼嚎般,叫人毛骨悚然。
身后两辆黑色轿车快速紧跟着,暗夜之中,如同嗜血的虎豹般可怕,砰砰的枪声震得空气嗡嗡作响,珍惜像头受惊的小兔子般蜷缩在夏流觞的怀中,仿佛能够感觉到死神在头顶潇洒的挥舞着镰刀,大脑内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小心,前面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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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送的金牌和花花,小格等下还会更两章。
考完之后,小格会狂更的!我不轻易承诺,可一旦承诺,一定会努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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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138 暗夜
暗夜(2206字)
珍惜高声叫起,两辆黑色轿车从正对面朝他们疾奔过来,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下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小惜,敢不敢跟我赌一次?”
越是无比紧急的情况下,夏流觞反而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他紧紧握住珍惜冰凉发抖的小手,认真的问。
许是被他的冷静感染了,珍惜内心的恐慌没有最初那么强烈,惨白的小脸掠过一抹粲然的笑,朝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惜……”
夏流觞轻轻唤了她一声,眸光柔和的近乎不可思议,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拥着她滚落山坡……
彼时,珍惜才发现他的胸口正在不停的往外淌血,热烫的鲜血粘在脸上,好像煮沸的硫酸般,几欲腐蚀她的肌肤。
刚刚要不是他及时将她护在怀里,很有可能那颗子弹打中的,就是她的脑袋。
珍惜小心的将他扶起来,两人的衣服被石子哗的破破烂烂,狼狈的连路边乞丐都不如,夏流觞强忍住痛,倒抽一口冷气,勉强站起身,缓缓道。
“我们赶紧离开这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不然,被他们找到就麻烦了。”
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她可以感觉到他平日里温热的大掌由于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寒冻人,连呼吸都是极其艰难且微弱的。
“可你的伤……”珍惜欲言又止,紧咬红唇,扶着他开始寻找藏匿地点。
但附近是一片茫茫的原野,夜风呼啸,呼呼作响,附近连几棵像样的树都没有,更别提藏匿的地方了,若不是处在黑夜的遮蔽下,他们俩早就被贼人手中的来福枪给轰然击毙了。
“附近应该有个山洞才对,我小时候来过这。”夏流觞虚弱的说,声线微小的近乎游离。
小时候来过?
珍惜没有多问,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附近真的有个小小的山洞,非要弓腰弯下身子才能勉强进去,可进去后会发现里面的容积要比外面看到的宽阔得多。
她小心的先扶着夏流觞坐了进去,摘下他手上的卡地亚手表充当照明,看着他苍白脆弱的脸,珍惜雪眸微缩,酸麻刺痛,仿佛被谁往里插了一把锋利的钢针。
这样虚弱不堪,满身鲜血的夏流觞,让她心有不忍的同时胸口一阵沉闷的窒痛,有股子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心脏某个部位被谁硬生生切去一块般。
刚刚只顾上逃命,都没来得及害怕,现在看着他触目的伤口,珍惜的不由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捂住心房,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怎么知道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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