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是熟人。
那个在医院里带着女儿打王露的朱太太。
不过此时可没了那时候的疯狂劲。
烫成大波浪的头发盘在脑后,穿的是暗绿染着暗红牡丹的阔腿裤,上身是嵌着珍珠的黑色塑身衣,肘间挎着个雪白的小皮包。
虽身材又有些发福,但要是不说话还是很有气质的一个贵妇形象。
她摘下太阳镜,看着温晋阳笑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朱太太……”
朱太太像是对温晋阳很是不满一样,他刚开口招呼还没打完就被她给打断了。
“这位小医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温少也不说一声,好歹我们家朱文跟温懂是几十年的老交情,朱文这会还病的下不来床呢,趁着这会一块给看看不是正好。”
她没有被感染,起初还不太信那天打王露时遇到的那个模样很小的小孩子是个医生。
可上回说是针灸过一回病情就好转了之后她也就半信半疑了。
琢磨着让人家在来给针灸回,可是医生说人已经走了,不在院里。
今天一见白芷跟温晋阳一起从温宏生的病房里出来,意外之后她顿时心里不平衡了。
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又出现?还是光去了温宏生的病房。
他们朱家是不如温家,可是还容不得一个小医生挑挑拣拣的看不起。
“朱太太,我想你误会了,白小姐不是这里的医生。”
温晋阳皱眉申明,依然保持着斯文优雅的贵族气质。
“什么是不是的,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钱?我们朱家不如你们温家财大气粗,可这点诊疗费还是付得起的,你说,多少钱,我现在就给你,拿了钱赶紧去给我家朱文治病,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换别的医生可没有自己能开价的资格!”
高级病房的走廊上路过的病人家属不多,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护工还有几个护士。
朱太太说着打开精致的手包就把钱包拿了出来。
白芷无奈摇头,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她是从哪里看得出来她会上赶着的巴结着她去挣这点钱的?
白芷不语,那朱太太却是已经把钱包拿了出来,里面插了两排各银行的金卡,百元大钞把钱包塞的满满的,她随手抽出一叠,递了过去。
“哝,拿着,够你去商场买件差不多的衣服了,你比王露那个小婊子值钱多了,治好了我在给你。”
那表情别提是有多施舍了。
似乎觉得她能把白芷看的比她眼中的妓女高那么一个档次,是她几世修来的服气一样。
文温晋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正想说什么白芷却伸手把那叠钞票接了过来。
朱太太的神色别提是有多得意不屑了,趾高气扬的下巴都又抬高了好几分。
可不料白芷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感恩戴德,而是把背上的双肩包拿到前面,照着她的动作拿出钱包。
里面没有闪亮亮的两排金卡,但是钞票却不比朱太太的少。
将所有的钞票拿到手里,跟朱太太的放在一起,在手里甩了甩,然后做了个令高级病房的走廊上,见多识广的病人家属还有医生护士惊讶的动作。
“这些钱赏你,谢谢你每回见面都能让我看到一出别样精彩的大戏,顺便发表一下评论,我看的挺开心的,但是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哦。”
说完手中钞票往上一抛,那是个优美的弧度,雪白的一截皓腕,趁着翻飞的钞票,却找不到一丝的铜臭味道,倒是有一抹别样的风情。
钞票哗啦啦的砸在朱太太的头上、脸上。
她浑身僵硬,面露愤怒,两手拳头握的隐隐的咔咔作响。
“你这个小婊子!我要杀了你!”
从被人侮辱的愤怒中回神的怒吼白芷是听不到了,因为此时她早已和温晋阳乘电梯下楼了。
到了楼下见温晋阳忍笑保持着自己的斯文气质,白芷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想笑就不要憋着,累不累啊!”
温晋阳看看她,又忍了一忍,还是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此次全国中学生作文比赛是夏令营的一部分。
白芷算是临时加进来的。
不过这个临时加进来的学生把第一给抱走了,让其他人郁闷不已。
高中部分的作文考试命题是生命的价值。
很值得深思的一个题目。
有了这么多天战斗在医疗战线上的经历,白芷的作文写的很深刻。
从农民到打工者,从战士到医生,从社会最底层的人到那些社会上的顶尖人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
不过是看你怎么认为而已。
相比较那些高歌论阔,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才会体现出自身价值的作文当真是别具一格。
第一名当之无愧。
结果在三天后公布,趁这个时间白芷又去给温宏生治疗了几回。
却是再也没有见过朱太太。
三天后在医护人员惊奇的目光中温宏生出院。
又过了几天,白芷捧着自己的奖杯,答应此后会定期过来给他在治疗一段是时间后和满载而归的辛伟一起踏上了回程的飞机。
辛伟在深市不光是保住了温氏的投资,殷勤的慰问让温宏生好感倍增,又介绍了几个投资商。
再加上他利用自己的人脉拉来的,获得了前所未有过的高额投资。
华丽丽的政绩到手,乐得辛伟回程的时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辛市长,这次怎么着我也算是居功甚伟吧?”
回程的飞机上白芷特地跟辛伟做到了一块。
毫不知道谦虚的表彰起自己。
“那是,那是。”
辛伟赞同的点点头。
他自有自己的渠道知道白芷的功绩。
“那么辛市长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提要求了呢?”
白芷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貌似天真的问道。
秘书余赫正好坐在他们后面。
闻言摇摇头,只当小孩子在玩闹。
“说说看。”
辛伟左腿叠在右腿上,双手放在小腹,饶有兴致的看向白芷。
白芷白了他一眼。
他都出卖过她那么多回了,谁都当她是华佗在世般的去找她,他在后面得利益。
这会还给她个模棱两可的说说看。
真是太小气了!
这么一来白芷也不乐意多搭理他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贷款,一个亿,你尽快给我搞定!”
辛伟有些惊愕的看着她。
一个亿,这胃口可真大!
这样的贷款在临河市也没有几个人能说的出来,而且人家竟然还是口气坚定毫无商量余地的。
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白芷转过身,留给他个凉凉的后背补眠去了。
在辛伟平复了心里的动荡后以为已经睡着的白芷突然又冒出来一句话。
“我讨厌被人算计,否则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合作!”
……
下了飞机政府的公务大巴在机场等候。
一路驶向了临河市。
其他人都在市里下车,就剩白芷一个,此时已经到了暑假,辛伟干脆吩咐司机将她给送回了家。
豪华的公务大巴驶进乡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但由于是夏天很多人都在外面乘凉,还是惹来不少人的注视。
他们见过这样的车都是当官的才坐的。
见白芷从上面跳下来笑眯眯的跟司机说再见都是羡慕不已。
果然,学习好了待遇就是高!
白胜利一家住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跟邻居们熟悉了,都知道他家闺女学习成绩好。
都知道这回又去那电视上报导的繁华的不得了的大城市深市去比赛了。
见她回来,转头都去教训自家的孩子像她学习去了。
白芷下车看看自己熟悉的家乡,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出去的时间长的原因,再回到这里前所未有的通体舒爽,就连空气都是亲切的。
可悲催的是自家的店铺已经关了门了,没有第一时间见到思念的亲人。
叫了两声没人应,还是邻居大娘说是都出去了没在家。
这么晚了能去哪?
白芷有点后悔在回来前没有告知父母。
问那邻居大娘结果人家摇摇头。
父母都是没有手机的,嫌话费贵舍不得配。
白芷就想着给张成打个电话问一下。
谁知道拿出来才发现上飞机前关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有开呢。
试着开机,两秒钟又自动关机了。
竟然这时候没电!
白芷只好徒步去张成家里。
父母最有可能去的就是那里了。
谁知道到了那里只见到了正在做暑假作业的白术,还得知了一个挺不好的消息。
“你姑姑又被你姑父给打了,今天下午刚出院,可能是去送她没有回来吧!”
张成本来还高兴白芷终于回来了。
白芷一问父母的去向他的脸也跟着垮了下来。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跟白胜利认识的时间长了知道他有这么个经常挨打的妹妹也跟着窝火。
“什么?”
白芷急了。
她那姑父村主任这几年越做越顺手,可是打姑姑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这回都住院了,可想而知有多严重吧!
小白术已经八岁了,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姐姐别提多高兴了。
一听姑姑二字那份高兴顿时烟消云散了。
“姐姐,姑姑被打的可惨了,全身都是伤,都快被打死了!呜呜……”
姑姑对白芷白术一直都很好,白术说着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得去看看!”
白芷一听心头一跳,说着就往外走。
张成见状赶紧拿了车钥匙追了出去。
“你等等,我开车送你过去!”
……
农村的路不太好走,天又黑,好在村里里镇上不太远,再说开车总是快的,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姑姑家。
姑姑家门正对大街,门边正好有个路灯。
将他家门口的情况照得清清楚楚。
此时不知道里面又发生了什么状况,被围观的村民给围的水泄不通。
张成按了好多下喇叭,才吸引的人群回头让开点道。
开门,下车白芷就不顾形象的挤了进去。
挤进去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
锅碗瓢盆扔了一院子,摔坏的凳子,砸坏的电视,还有台灯,风扇,乱七八糟的跟遭黑社会报复了一样。
自己家的人,父母、爷爷奶奶、大伯还有伯母,都来了,此刻爷爷正在发火。
拎起那个被摔坏的凳子重重的往地上一砸。
“离婚!这一次非离不可!”
------题外话------
如无意外以后都这个点发。
卷二:崭露头角 第二十章 离婚,再遇梁子沐
在白芷的记忆力爷爷是个慈爱的老人,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也有发脾气的时候,比如跟奶奶,但那都是嘴上厉害一下,训斥几句。
摔东西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这么一厉害姑父夏立名的父亲赶忙陪着笑过来说好话。
“亲家,消消气,我教训过那臭小子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每回都说没下回了,可是过不了两天花花又被打,你别来这一套了!”
白胜利气不过口气颇为愤怒的开口。
夏父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笑容更加的讨好了。
“这一回不会了,我老夏头指天发誓,绝对是最后一回!”
“你发誓顶个屁用!你回回发誓,可没见你儿子长点记性!”
奶奶心疼的看着三轮车上半躺着的女儿恶狠狠的说着。
奶奶虽然偏心大伯一家,可姑姑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被打的这么重自然心疼的不行。
夏父脸上的笑容更僵了。
忙推了推身边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的儿子。
“还不赶紧去给花花道歉!她要是不原谅你我今天就打死你!”
这话自然只是做做样子。
要是他真有那个气魄,两家也不会闹成这样,当然,也教育不出来这样的儿子。
“我……道的什么歉?她哥有钱了,我让她去借几万村里先用用她死活不去,就该打!臭婆娘,就是贱骨头!不打不老实!”
夏立名喝多了,要不然做了这么多年的村支书不至于看不清形势。
一听他这话白花更是悲从心来,布满伤痕的脸上又落下泪来,呜咽着哭了起来。
奶奶忙安抚的顺着她的背,嘴里开始叫骂。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俺儿子挣的钱凭什么拿给你们村委用!俺花花打你家没钱的时候就跟着你,当时可是你们死皮赖脸求着俺花花嫁给你们的,现在还给你还给你生夏天那么个聪明的儿子,才当村长几天你就以为自己是个人了,下手一回比一回重,早晚死绝你们一家!”
奶奶这么一骂夏家的人脸色不好看了。
夏立名的母亲最先忍不住。
“我说亲家母,你这话也太恶毒了,我儿子打了你女儿一个你就要咒我们一家死绝啊!你不嫌问问你女儿是不是该打!自己男人都不帮还要她做什么?”
“你这狗日的说的什么话!”
白胜利一急难听的粗话就骂出了口。
要是自己妹妹家用钱他自然是二话不说,可是村里用钱找他要,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只是才刚骂了一句,还没解气就被爷爷给挥手打断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