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电话打过去竟然是关机的。
也不知打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怎么着。
想想水帮里大概至今还有程勇安排进去的人,怕走漏消息,白芷索性就没有再打。
等她将程勇除掉后去在水一方在找他罢!
然后给吴彪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家后告诉白术她有事忙,等回头有空再带他去买衣服。
吴彪对白术确实很上心,他没有儿女,对白术就跟自己儿子一样,闻言忙道他带白术去买。
白芷拒绝,谁让小少爷亲自点名要她办这事呢!
她可就这么一个弟弟!
挂了电话白芷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程勇的情人不是一般的多。
光是买了房子固定的都有好多,他一般是不回家住的。
上回去他家里堵他还是陆尧查出来的他那晚在家。
现在,她要怎么知道程勇的行踪呢。
思索间手机叮的一声提示有短信。
打开一看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短信是陆尧发来的,上面是程勇今晚的行程。
时至中秋,卫生部门例行开始严查酒店的卫生。
这种检查十家酒店有九家都能查出一堆的问题,勒令停业整顿。
靠的就是老总的人脉,打点好各方面。
程勇今晚正是在迎宾馆宴请卫生局的各位领导。
这个时候夜幕刚刚降临,卫生局的领导都在路上还没有到呢,估计要道很晚才能结束。
倒是不急。
将手机放回到包里白芷心里说不出的哪不对劲。
以往陆尧都是跟着他,美名其曰保护她,现在按她的意思不在跟着她了,她怎么觉得哪里有点别扭呢!
摇摇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眼角无意中瞟见马路对面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个身影瘦瘦弱弱的,背上却是背了一个农村人外出装行李用的大包袱。
医院门口总是少不了卖鲜花礼品的,临河人民医院因为大部分都是外地的病人,所以还有很多经济实惠的旅馆和餐馆。
白芷看到的那抹身影正是在一家餐馆的门口跟里面的老板娘说着什么。
可怜兮兮的像是在请求人家什么一样。
那是个女孩,穿了身跟她年龄不符的成年人的衣服,看动作似乎是言辞恳切的都快要哭了。
白芷皱眉,这不是刘晗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竟然能跟那老板说那么长时间。
除了跟她在一起,就算平时去食堂她可都是怯怯的报完自己要的饭菜什么都不敢说的。
白芷过去的时候那个餐馆的老板娘已经不耐烦了。
“我说你烦不烦啊!说了我们这里不招零工的!”
老板娘不愧是做餐饮的,人高马大一身肥膘,健壮的很。
说着还推了刘晗一把。
刘晗那小身板哪经得起她那一下。
直接就被推翻在地,背上的包也滑了下来。
她也不起,像是崩溃了一般,趴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晗?”白芷叫了她一声。
刘晗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来,看到是白芷很是意外了一下,然后胡乱的拭去脸上的眼泪才不可思议的叫道。
“白……白芷!”
白芷将她扶起来,凉凉的看了那个老板娘一眼。
老板娘其实并没有想到她没用多少力气竟然就会把人给推倒,所以也有些尴尬,撇撇嘴转身进餐馆里边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晗咬咬唇,面对白芷的问题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说没事。
白芷叹了口气,拎起她的包袱却被她抢了过去背在背上,两个人沿着路边边走边聊。
“咱俩六年同窗,你还瞒着我?”
刘晗飞快的看了白芷一眼有低下头去。
她总是这样,时刻都跟一个受惊的小鹿一般。
不过这一次却是道出了原委。
“我没钱上学了!暑假的时候我爸爸在工地上受了伤,摔到腰了,以后都再也不能干重活了,我们家的经济来源没有了,爸爸的病都没有怎么治,我这学期的学费也还没有交,求了老师好久才拖了一个月,可是现在……我发现挣钱真的很难,我找不到工作,别说学费了,就算是家里人我都养不起!”
她今天在市里转了一天,从一开始的怯懦见到人话都不敢说到现在可以求老板娘半天,可想而知受了多少苦。
“怎么不跟我说呢?”
白芷有些埋怨的道。
刘晗不能说是她唯一的朋友,但是她却是刘晗唯一的朋友。
这样的事竟然不告诉她!
刘晗抿抿嘴唇没有说话。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这还是听她第一次说起自己的家庭。
原来父亲是个农民工。
危险系数高,干一年还不见得能拿到工资。
不过刘晗的父亲应该还是很疼爱她的,要不然也不会用微薄的工资一直供她上到高中。
刘晗沉默了下,才道
“就爸爸跟爷爷。”
白芷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前世她出去上班白术上学,家里不也只剩下爸爸和爷爷。
至于刘晗的母亲白芷没有问,那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她知道那种感觉。
“这样吧,我给你找份工作,你先做着,但是也不能耽误学习,周末和下午放学后去上班,你可以先预支一部分薪水交学费!”
“啊!”一向少言的刘晗也惊叫了起来。
“真的吗白芷?有这样的工作?”
她学习成绩那么好肯定是喜欢上学的,而且过完年马上就要高考了,有机会在接着去上怎么能不抓住。
不过兴奋了一下就有沮丧了下来。
“我已经办了退学的手续了!”
没想到她一个星期没有去学校发生的事情还挺多的。
白芷笑笑。
“没事,你这样的优等生是学校的资源,他们巴不得你复学呢!”
“糟了!”刘晗正高兴着,看看天空突然惊叫了一声。
“这么黑了,肯定没有回家的车了!”
市里发往乡里的车本就班次不多,交通方便的乡镇不过才一天两回。
那些交通不便的一天可能只有一个来回。
刘晗这一天越是找不到工作就越是心急。
对于她来说来回的车票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如果能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她可以直接就不用回来了。
白芷摇摇头,看着刘晗这个样她总是觉得特别的怜惜,就跟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一样。
那时她也是背着包袱满大街的寻找工作,那时她也内向的不敢推门进去问。
那个时候的她甚至比现在的刘晗还要小。
多少回的也希望能遇到一个好人帮她一把。
“没车就不要回了,我给你找个住处,现住一晚,明天先去把工作的事情办好,然后去学校办了手续就可以直接在搬回寝室里住了。”
“谢谢你,白芷,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
白芷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朋友之间,哪用得着回报。
想着将刘晗安排到吴彪那里凑合一夜,顺便让吴彪给她安排好工作。
两人坐出租车到吴彪两口子现在租住的房子。
那也是一套老旧的居民楼,在地税局的后面,是地税局单位的自建房,分配给员工的。
但是由于时间久远破旧的很了,很多的人都搬出去住,所以现在里面也有了很多的租户。
吴彪租的房子在最高层的五楼,白芷也就来过一回,不过她记忆好,也没有走错门。
上去敲门,开门的是白术。
见到姐姐,小家伙高兴的不得了。
“哦!姐姐来了!是不是要带我出去买衣服?我要最帅的衣服,同学们都说我打扮的像个乡巴佬!”
白芷捏了捏他的脸。
“男子汉大丈夫,也这么臭美!别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互相攀比不是好孩子!”
白术扁扁嘴,义正言辞的道
“我这不是攀比!是审美观!姐姐,我觉得自己的衣服不好看这证明我有了审美观!你得培养!不能压制!”
“噗……哈哈哈……”
白芷笑出了声。
这是谁叫他的?几日不见口才越发的好了!
“咦?老大!你怎么过来了?这位是……”
吴彪端着两盘让人食指大动的菜肴从厨房里出来,放到桌子上看着白芷身后怯生生的小女生问道。
“哦,这是我同学刘晗,吴大哥你在公司给她安排个活,就下午放学还有周末的时候去上班的那种。”
白芷边介绍边冲吴彪眨了眨眼。
吴彪会意的一笑,应了下来。
“成,那就去售楼部吧!周末的时候人多,跟着打打杂,要是能卖出去一两套提成就够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售楼部?”白芷有些犹豫。
刘晗见生人话都不敢说,让她去卖房子?
刘晗倒是不介意,生怕吴彪会反悔,忙道
“行!行!谢谢!谢谢!”
说着就冲吴彪鞠躬,要都恨不得折断。
对她来说能找到个工作非常的不容易,不管是多难她都能干!
白芷想着这也不失一个锻炼她的好时机,便也没说什么。
“那成吧!还有,吴大哥,你先预支给她写薪水让她交了学费!今晚先让她在你这里住上一夜。”
吴彪再次爽快的答应。
言道明天上班的时候带着她过去。
他们刚谈完吴彪的妻子婆娘就端着刚炒好的两盘菜出来了。
“我听着是小芷来了……”
据吴彪说自从白术住到他家婆娘几乎没有在犯过病,就是在白术周末回家的时候精神会不太好,白术过完周末回来的时候她总是高兴的不得了,得做上一大桌好吃的。
像是想要用好吃的诱惑住白术以后不再回家了一样。
她对于白芷的称呼也很亲近,在她眼里白芷跟白术一样都是孩子。
吴彪的家里很小,里面有房东不用的旧家具,基本上白芷和刘晗往屋里一站就感觉转不过身。
也没有专门的餐厅,吃饭就在客厅里沙发前的玻璃桌上。
厨房的门是正对着客厅的,婆娘一出来就看到了白芷和刘晗,话说了一半就定住了。
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又像是突然石化成了一座雕塑。
过了好一会手里的盘子才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红烧肉还有白术最爱吃的油炸小河鱼洒了一地。
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悲戚的大哭,震得人耳膜都有些疼,那声音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一样,含着浓浓的悲伤让人听着都觉苦涩万分。
吴彪给吓了一跳,只以为婆娘是又犯病了。
忙去屋里翻她枕头。
那是一个破枕头,她犯病的时候必须抱着,只要抱着就不会有别的什么举动,就是一直抱着发呆。
也非那个枕头不可,像是抱习惯了。
白术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被吓住了,直往白芷怀里钻。
“姐姐,姐姐,阿姨怎么了?”
这称呼其实是差着辈。
白芷管吴彪叫大哥,可白术却是叫叔叔。
不过没人在意,就各叫各得了。
白芷的皱了皱眉,她也以为大概是犯病了吧!
毕竟精神病是最诡异不可琢磨的。
吴彪的枕头刚找出来就见刘晗怔怔的走到了婆娘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哭的满是泪水的脸庞。
婆娘突然一把将她抱住。
“我的儿啊!想死妈了……呜呜呜……”
嗯?
白芷挑眉,这是个什么情况?
“妈妈……呜……妈妈……这些年你跑到哪里去了!”
刘晗被她这么一抱也似乎是确认了,跟着哭了起来。
俨然就是电视剧上才有的认亲大戏。
没人打扰她们,只等这一对母女哭够了,发现还有别人在,稍微控制了下激动的心情。
白芷才问道
“不是这么巧,你们竟然是母女吧?”
她以为刘晗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呢!
刘晗抽噎这点头。
“我妈都已经失踪十几年了,没想到……没想到今天会遇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唉!”婆娘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良久看看吴彪,才转头对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女儿道
“妈这些年最惦记的就是你了,我苦命的孩子!唉,见到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回家说了,就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我就是彪子捡来的一个疯婆娘,”
她甚至没有问上一句家里人怎么样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她以后还是跟着彪子过。
刘晗愣了下,看看她,再看看吴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母亲的选择她不应该干预,而且这种选择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家里确实也需要有人帮衬。
婆娘看看女儿,知道她的为难,毕竟那边是她的父亲。
摇摇头见别人都还迷茫着没搞清状况,便将当年骇人听闻的惨事慢慢讲了出来。
那年刘晗五岁,按村里的规定他们可以生二胎。
那年头计划生育查的极严,公婆想抱孙子,知道这次生的要不是孙子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千盼万盼,谁知道最后还是盼来个孙女。
老两口伤心的一个月都没有踏足她坐月子的房间去看过孙女一眼。
孩子几个月后,她的身体恢复了,村里有人盖房她就将孩子给公婆照顾,跟丈夫去帮忙挣点钱贴补家用。
起初的几天就觉得老两口在商量什么,也没在意。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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