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变!”蒋淮安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说。”简简单单一个字,他回眸看了一眼,她还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并没有盯着他。
“收到情报,那两帮人可能会在明天下午进行交易,地点还不是很明确,等确认了地点我再打给你。我会让地方上配合你的。”军人的作风,直截了当。
贺兰卓皱了皱眉,“怎么会是下午?不是说晚上的吗?”
“这个也不太清楚,总之消息一定是可靠的。”蒋淮安接着说,“把这波给端了,老K那帮应该会安分一段日子了。”
“嗯,到时候你是太平了。”轻哼一声,把他好好的休假给搅和了,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就他蒋淮安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的声音,蒋淮安揶揄道,“也不要这么说嘛!这件事给解决了,菲律宾那边也会同样消停下来,等于给你解决个问题。”
“我从来就没把那点小喽啰放在眼里。”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小虾米,放手任他们蹦跶,也欢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是是是!你卓首长有能耐,听到你的名字都闻风丧胆!”蒋淮安连声道,“不过要是在国外也就算了,折腾到国内,为了国家安定和平,你总要做份贡献的嘛!”
贺兰卓嗤道,“少给我戴高帽,说好了的,重庆这边交给我,云南那边你搞定!”
“知道啦!那也总要你把那边扫荡太平了,才好踏踏实实进行你的蜜月游!”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趣他,要是让那帮兵士看到他们的头儿铁腕蒋淮安还有这种幽默感,一定会大跌眼镜的。
“少胡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他再次看了看小落,面已经端上来了,她低着头在吃,偶尔抬眼看看他。
并没有催促的意思,那信赖的目光落在身上,让他莫名有一种窝心的感觉。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等这事儿忙完了,记得带嫂子给兄弟们看看。”说完,电话也就挂断了。
虽然蒋淮安是跟他开个玩笑,不过,这也提醒他该认真思考和小落的关系。
他从没有正式向她提起确立什么关系,两个人似乎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不过,也是应该给她一个承诺。
走回去坐下,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吃着东西。
明天,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快就要动手了,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要出货。
看来明天只能让她再待在旅馆里不要外出了,终究,这两天是委屈了她。
心里装着事,也就没注意其他的,食不知味的嚼着面,却感到胳膊被人碰了碰,接着,小落在他旁边道,“那里……那是不是阿放啊?!”
愣了一下,贺兰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人群攒动中,隐约倒是可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人实在太多了,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可是总是被不同的人挡住。
“好像真的是阿放啊!他难道也来重庆了?”小落盯着那边使劲的看,颇有些惊诧,“那个,那个……是不是他的小男友,那个阮云生?!”
已经错过最拥堵的一段路,贺兰卓果然看到了贺兰放,还有他身边的——阮云生。
阿放怎么会到这里来?拧起眉,拉起小落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由于人比较多,所以贺兰放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没走出多远,便被追上了。
“阿放!”在他身后唤道,贺兰卓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前面两个人的脚步顿了顿,同时转过头来——
“老大?”贺兰放显然也很意外,看了看他,目光又落到了旁边的小落身上,“你们——”
“有比赛?”自然而然的问道。
贺兰放经常要赛车,会天南海北的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重庆有比赛。
“嗯,明天。”贺兰放点了点头,“老大,你怎么也来了?”,而且,还是跟这丫头在一起。
“小落放暑假,带她出来旅游,刚好在重庆转机而已。”他说着,看了一眼贺兰放身旁的阮云生。
阮云生则腼腆的笑了笑,“你好!”
微一点头,贺兰卓虽然已经算是接受了,但还是难以表现出很友善的态度。
对这,贺兰放显然也明白,但是也并不介意身边人的眼光。此刻,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阮先生,你好!”见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小落主动跟他打个招呼,缓和一下。
“什么时候到的?”贺兰卓随口问道。
“今天早上。”
小落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打断两人的话,“你们不是就这样站在大街中间聊天吧,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
“不了。”瞄了眼她,贺兰放转头温柔的看了阮云生一眼,“我们还有事!而且,明天下午我就要比赛了,等会儿就早点回旅馆休息了。”
“下午?”贺兰卓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怎么那么巧?!
“嗯。”
“那多热啊!”小落感慨的说,“早上比赛多好,又凉快车也少。”
贺兰放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跟她解释许多。
“那好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出门在外,自己多当心点。”免不了的叮咛几句,贺兰卓心里隐隐有点不太放心。
“知了。”
笑,老大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起来了。
拉紧阮云生的手,转身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阮云生倒是回眸浅笑一下,就算作别。
“没想到这么巧呢!”看着他们的背影,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惊诧,越看越觉得两人还是挺相衬的。
她没有留意到,贺兰卓忧心忡忡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重庆之行会比预料之中要复杂的多,只希望明天能够一切顺利,不要生出什么变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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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即便是这样茂密的树林里,也承受不住烈日的热情,就连每一片叶子似乎都是滚烫滚烫的。
贺兰卓戴了副宽大的墨镜,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出于安全考虑,他一直等到近中午,蒋淮安给他打了电话才离开旅馆。
离开之前再三叮嘱小落尽量不要出去,如果有可能,最好就在房间里,哪都别去,一直等到他回来。
他此次出行很是低调,按理说应该不至惊动那两拨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更为了小落的安全着想,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在电话里,蒋淮安说,交易地点就在这条路附近。
这是个不知名的小山丘,树林很茂密杂草也很多,选在这里是因为便于藏身和隐匿,当地的特种部队也已经出动了,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扩大了范围进行包围收网,希望行动能够一举成功,把这些人都一网打尽了。
压低身子,尽量让自己和树林融为一体,虽然已经埋伏了一个多小时了,不过这点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眼睛紧盯着树林,偶尔会扫一眼外面的盘山公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牢牢的裹在身上,和他的皮肤贴在一起。
收到的信息应该不假,这伙人狡猾得跟狐狸一般,警惕心相当高。
掏出手机,正想发个信息给蒋淮安探探情况,沿边的盘山公路上,居然隐隐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重新将手机放回兜里,眼睛看向那条路,耳朵听到呼啸的声音越来越近,而且……好像还不止一辆。
赛车?!
脑中蓦然闪过这个词,他心里一惊,突然想起了阿放!
昨天他说,今天下午有比赛,自己虽然疑虑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想到,比赛的赛程居然会经过这里,居然是这条盘山公路。
到底是巧合,还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呢?!
来不及细思,已经有车子近在眼前,从西而东的方向,速度很快的冲了过来。他即便站在路边的丛林里,也几乎能感到那被卷起的风从耳畔划过。
那简直是一条长长的车队,每一个都是专业的车手,摩托车从公路上尖啸而过,他眯起眼睛,不知是不是可以看出哪个是阿放。
阿放的车技向来很好,他有空的时候去看过两场,每次都是前三的水准,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前三个过来的人身上,果然倒是有他的。
心里只希望,这场比赛和这次军火交易并没有什么联系,阿放能够平平安安。
除了前三位争来争去,后面的实力大致差不多,都是你追我赶,这个车队很快也就过去了。
贺兰卓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树林里,还是一点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只是虚惊一场了。
突然,又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只是这次并没有那么快,而且声音居然是越来越慢,似乎有停下的迹象。
这反常的现象让他不由得警惕起来,看向开过来的三辆摩托车,过了公路拐弯的地方,不但没有加速往前冲,反而放慢速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然后三个人左右看了看,从公路走了下来,往他这边的丛林方向走过来。
他屏住呼吸,抓紧树干,从上而下的俯视着那三个人,难道——他们就是目标?!
那三人一直走到了树林深处,公路往下看,绝对看不清任何情况了,这才停下脚步,然后摘下了头盔。
026、危机四伏
那三个人他并不认识,摘下头盔以后,其中一个长头发的说道,“妈丨的,黑佬就是麻烦,选这么个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他丨妈丨的那么热!”
“你都说是黑佬了,他们没准还觉得冷呢!”另一个一头黄毛的讥笑着说,然后蹲下身道,“钱呢?”
长发说,“花皮那!”,一扬下巴,示意了下一直没开口的那第三个人。
被叫做花皮的人看上去比较警惕,话也不多,眼睛不时四周扫视一圈,就好像一个监控器一般。
“花皮,拿出来瞧瞧,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哎,都是老子的多好!谁还趴在这儿受这份洋罪!”黄毛抬手抹了把脖子上的汗,两眼都冒着光。
埋伏在树上的贺兰卓审视着这三个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么大笔的跨国交易,难道只有这三个人?而且,看上去都比较面生,凭经验,最多不过是混混级别,怎么可能担起这么大的案子?!
蒋淮安不会是搞错了吧!
“花皮,快拿出来啊!”长发也催了起来,显然对钱的兴趣很大。
那个花皮却很谨慎,不知第几遍的四下看了看,蹲下身把地上的草丛往两边拨开。
贺兰卓这才看清,原来那居然是个地洞,因为地势比较陡,又杂草丛生,竟是掩饰的非常巧妙,若不是亲眼看见,还真的找不到。
拿出一个小小的皮箱,花皮一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的人民币。
“哗!”黄毛咂了咂嘴,摸着下巴道,“老子累死累活才分那么点,这些都要给黑佬,想想都**丨的冤!”
花皮睨了他一眼,斥责道,“等拿了货,干几票大的,这点小钱算什么,瞅你那点出息!”
“得,得,你有出息!”黄毛摇了摇头,拿起一沓钱甩了甩,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呀,算一算,这里怎么也不够那笔货的钱,老大不是涮我们吧?!”
“笨蛋!”长发敲了他一记爆栗,“这些是订金,你以为就凭咱仨,就能把这事儿给办了?你是太瞧得起咱兄弟仨,还是太看不起老大了?”
看着三人在下面旁若无人的吵架,贺兰卓愈发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了。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鱼儿是太过狡猾了,根本就没有咬钩,还藏在水底伺机而动呢。
外面的部队还在等候他的指示,想了想,还是没有按下发令的键。
等了约莫有一会儿,除了他们三个,还没有别的人来,倒是知了声声闹得欢,吵得人愈发的烦躁了。
“怎么搞得,黑佬真是不守时,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黄毛显然是最沉不住气的,嘀咕着左顾右望的。
“再等等吧。”花皮还算淡定,他拿着钱箱,虽然汗水已经将衣服都湿透了,但是也并没有显现出很焦急的样子。
这时,突然有手机的声音,那花皮摸了摸腰间,“喂?嗯……是!好!”
简单的说完这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另外两个人道,“老大说了,今天交易取消,让我们回去。”
“**丨的!”黄毛忍不住又爆粗口,“老子就说老大涮我们呢吧?这么大热的天,他自己不留下来,让我们仨在这傻等,喂了半天蚊子,又**丨的改地点了!改,改娘屁!”
“好了,老大肯定有老大的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发劝慰道,“回去喝酒去!”
黄毛还是愤愤不已,嘴里骂骂咧咧。
三个人眼看就从树林又走上了盘山公路,贺兰卓眯了眯眼,思忖着要不要行动。
这时,兜里已经调成震动的手机突然拼命震起来,小心的摸出来,看到是蒋淮安打来的电话。
眼瞅着他们的摩托车已经发动了,终究还是没有进行任何动作,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这才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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