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了,那种深深的想念绝不是对亲人的依赖能够达到的。
她想他,很想很想,任何人都不能代替。
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他的冷淡和热情,也习惯了他的体贴和宠溺,不知不觉,他的每一分宠都深刻入骨,让她染上了瘾,戒不掉,逃不脱!
现在,他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眼前,虽然依旧羞涩,却不想再让他离开了。
给她系好安全带,贺兰卓坐直身子看到她面色绯红,有点奇怪,“很热吗?我开了冷气的。”
“还好。”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颊,是有些烫。
她今天穿着碎花连衣裙,两条袖子是长袖蕾丝镂空的,领子是规规矩矩的圆领,裙子刚刚过膝盖,完全包裹的严严实实。
虽然也很正常,但比起大街上恨不得只穿抹胸内裤的清凉女孩子们,她穿得实在是太多了。
车子发动却不是往山上的宅子去,而是拐进了一条她不太熟悉的街道。
小落怔了怔,“不回家吗?”
“带你去老房子看看。”他专心开着车,随口应道。
这几天他之所以没有回去,就是想捋一捋自己的感情,好好的冷静一下。
在家里,天天面对着,她难免会尴尬,总躲着他也不是个事,倒不如自己出来几天,彼此也有个空间。
从知道她出车祸那一刻,心就仿佛被揪着一般,自从悠悠的事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如果说仅仅只是出于对妹妹的照顾,那他只能说,他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这丫头什么时候闯进他心里的?谁知道啊!
拐了个弯,车速逐渐放慢下来,小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院门,门口站了两个持枪肃穆,站立笔挺的卫兵,看到贺兰卓的车子开进来时,立正敬礼。
那严肃的表情让小落也不由心下凛然,有点困惑的看了看四周,难道是——传说中的部队大院?老房子,这里?
还在打量的时候,贺兰卓已经将车子停了,他径自下车,带她走进房子里。
类似北京城那种大四合院的房子,外观看上去有些老旧,但是里面还是很干净整洁的。
“你这两天,就住在这里?”看到这房子,她突然想到这两天为什么他没有回家。
“嗯。”贺兰卓点点头,随手关了门,给她倒了杯白开水,“其实也就是最近常回老爷子那里去,以前我都是住在这边的。”
若不是老爷子闹这么一出闹剧,他基本很少回山上那边。
老爷子喜欢清静,坚持要住那边的房子,平时都是齐暮陪在身旁,他们兄弟三个一年到头回不去几次。
自己前些年大多驻扎在国外,难得回来也都是有公事,住在这里方便一些。
这两天为了冷静而分开一下,才又到这里住,若不是今天恰巧回山上那边的时候阿越托他去接一下小落,恐怕还见不到她呢。
接过水,她喝了一口,味道淡淡的,不太喜欢,就放下了。
抬眼好奇的观望四周,不知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你们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吗?”似乎也没有看到多少老照片,只有一张类似全家福的相片挂在正中央,年代似乎也有些久远,都已经有点泛黄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到她对面,摇摇头,“不是。”
“其实这老房子,说起来是老爷子留下来的。只不过他年岁大了以后就搬到山上那边去了,这里倒是空了下来。”浅酌一口,他眯起眼仿佛想起了过去,“这房子虽说是老房子,其实真正住的时日并不是很久。老爷子说过,他一直在外执行任务,也就近两年才回S城。倒是我们兄弟小的时候,来这里待过段时间。”
“呃……老爷没跟你们一起吗?”听他的话,似乎只有他们兄弟三人。
贺兰卓笑了笑,“老爷子年轻时候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们。基本互相作伴的,就是我们三个而已。”
看他提起兄弟的样子很和蔼,不由得想到那个见面次数最少的贺兰放,“阿放小的时候是不是很皮?”
“为什么这么问?因为他现在很不驯?”很多人都觉得小时候最皮的一定是贺兰放,因为他现在是最不受约束的一个。
“不是,他跟老爷总是呛着来,谁也看不顺谁一样。”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不过我知道,他们彼此还是很爱对方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
噗——
贺兰卓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呛的稀里哗啦。
这个……男人之间,还是父子之间,用“爱”这个字眼,还真是非常不习惯。
掏出手绢擦了擦身上沾到的污渍,他道,“其实老爷子心里最在华的还是阿放,心结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时间的。”
“我进去换件衣服,你等一下。”他站起身往里屋走去。
看着他关上房门,并没有听到落锁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又想起那次自己换衣服。
他是也忘了,还是故意没锁?哎,也是!一个大男人,就算没锁又有什么关系,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就听到里面传来贺兰卓的声音,“小落,进来一下。”
“啊?”这一声顿时让她慌了神,瞬间冒出无数个想法。
他在换衣服,叫她进去干嘛?难道是为了上一次,让她也看一下,这样一人一次就谁也不吃亏了?!
又或者已经换好衣服了,屋里有什么好玩的让她参观一下?
心跳猛然加速,她呆呆的看着那房门,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装作没听到。
“小落——”他又叫了。
紧盯着那扇门,她不自觉的捂着胸口,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扭过身子看着里屋的门,就好像里面藏了个大妖怪,不知一打开会冒出什么。
他……他叫自己做什么呢?要是没换好,叫她干嘛,换好了,出来就是。
突然,门毫无征兆的打开了,贺兰卓站在门口,衬衫已经换好了,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叫你两声,没听见吗?”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她想着怎么措辞。
“你什么啊,快点进来。”站在原地冲她招了招手,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要做什么呢?困惑的想,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但是面对着他的强势,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朝他走了过去。
看她一脸迷茫又羞窘的样子,估摸着这丫头是想偏了,又好气又好笑,他看着就那么不可靠吗?
脚步慢腾腾的磨蹭,好不容易蹭到他面前,那点性子全磨光了,一伸手将她拉了进去,然后顺手关门。
“啊!”她惊叫一声,吓了一跳。
汗!以为他要施暴么?惊成这个样子。
屋子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连个凳子都没有。小落不知他要做什么,心里瑟瑟的。
将她拉过来背对着自己,然后用命令的口吻道,“把裙子拉链拉开。”
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什……什么?”一向冷漠自律的首长大人,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调戏的话,一定是她听错了!
叹口气,贺兰卓把手从她背后伸到面前,摊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管药膏。
药膏。咦,药膏?
定睛一看,这不是沈宁琛给她开的那支药膏么?为什么会在他这里?
“沈院长又给了你一支?”这是她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因为那次被他撞见以后,自己索性放弃了涂抹,药膏丢哪里都忘记了。反正家里都是男人,也没人方便帮她,干脆就不抹了,留疤就留疤吧,难道还指望再给谁看不成?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去海边,不穿比基尼了呗。
“你当买盒饭呢?人手一盒?”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这小脑袋瓜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实在脱线的不行。
今天回老爷子那里时,忍不住去她屋里看了一眼,门是从来不锁的,东西不算凌乱,但在他这个整洁干练惯了的人眼里,也是看不下去的。
桌子上摆的东西最多,看不过去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了这支药膏。
上面的说明用途很明显,只是这么满满的一支,显然是没有用过的。想到她后背的伤,猜测出可能是不太方便自己上药。
顿时就想到那天撞见她,那惊惶的样子和只裹了条大浴巾,估计就是在给自己上药。
这傻丫头,自己不方便就不用了,连提都不提。
哎,若是这样,当初又伤心个什么劲!真是白费了沈宁琛被他威胁一回!
回山上,老爷子和齐暮都在,他一个大男人进小姑娘房间实在不合适,想来想去,还是把她带到了这里。
“好了,快点把拉链拉开。”瞄了一眼她的裙子,女人东西就是麻烦,愣没找着拉链在哪里。
“我……不用了。”她下意识捂着裙子侧面的拉链处,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脱裙子。
即使只看背面,即使早已被他看光光过,可……还是会害羞的啊!
若说自从遇见她以后,他已经变得很有耐性,那这点耐性也要被她的害羞给磨光了,“什么不用了,不是你怕留疤的吗?现在又不怕了?到时候后背满是密布的小蜈蚣,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密布的……小蜈蚣?!
为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突然就变得那么惊悚?!
感觉后背好像已经爬了许多的那东西,顿时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你别吓我!”
“你自己又不是没看到过。再说了,沈宁琛的药向来疗效好,价格高,也别浪费了!”已经将药膏的盖子拧开,挤了点在手指上,“快点把上面给脱了。”
“……”捂着拉链的地方,就是不肯动摇。
无意中被看光,和自己主动在他面前脱毕竟还是不同的,怎么下得去手。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捂着侧面,大致已经知道位置在哪里了,贺兰卓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听起来有些阴险的,“你再不脱,我可就自己动手了。到时候我不保证你的衣服会完整的掉下来。”
嘶——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般腹黑无良了!
怯怯的拉动那条拉链,将衣袖褪去,然后——上半身就那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有些羞耻的抱住前胸,虽然他站在身后看不到前面,可还是觉得脸都快要烫熟了。
其实,贺兰卓才没她想的那么多,只不过当她衣裙垂落在腰间,露出整个后背时,心里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很痛。
即便过去一段时间了,伤口也都愈合结疤了,可看到那密布的小伤口,还是忍不住会心痛。
自己训练也好,执行任务也好,大大小小的伤都数不清了,可都没有看见这些细碎的小伤口来得那么心痛。
深吸一口气,他把药膏轻轻的抹在那些伤疤上,动作轻柔的好像在摸一件易碎的瓷品,小心谨慎的好像那是什么无价之宝。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背脊上扩散开来,小落吸口气,那沁凉的感觉入肌入骨,实在舒服极了,原本伤口结疤是有些痒的,现在药抹了上去,那种痒痒的感觉顿时消退了很多。
他的手指在皮肤上滑过,所到之处皆引起不自主的战栗。他的指腹很粗糙,在身上滑过的时候有点刺刺的,麻麻的。
随着他轻柔的动作,药力仿佛渗透肌理沁入心脾,本来紧抓胸口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紧绷的肩胛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贺兰卓本来只是用手指在给她抹药,后来发现有些地方用指腹抹开实在有些费时,便直接将整个手掌贴了上去。
这一贴,仿佛一股电流从掌心穿过,说不出的感觉。
终究是年轻呵,皮肤光滑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以前看到这种形容,他还觉得有些矫情,现在想来,倒是最为贴切的。
手掌贴了上去,却是不敢乱动了,只怕动一动,就划破了这份细腻。
小落也感觉到了不一样,大气都不敢出,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而那最原始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暧昧氤氲,让人觉得旖旎万分。
贺兰卓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缓缓往下移,来到了她的背脊中央——
粉色的胸扣挂在掌心正下方,刚刚好挡住了他的下行之路,肩膀上的两条带子则阻住了他分散的方向,仿佛设了俏皮的路障,考验他的定力。
不敢回头,小落只能凭直觉感受着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
他——要做什么?
手指勾起来,停在她的胸扣上,动作停顿了一下。小落只觉得,她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随着他的动作也停了。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了,那种难耐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
眯起眼看着那小小的搭扣,贺兰卓也有些犹豫。这双手拿过匕首,端过枪,扣扳机都没有那么犹豫过,对着这样一个小小的搭扣,居然感觉有千斤沉一般。
“啪——”搭扣应声而开,沮丧的垂散在两边。
小落的心也随着“啪”一声,沉了下来。
015、伤心欲绝
随着胸罩的散开,她的呼吸也一窒,似乎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但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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