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内疚得想要死掉的脸时,她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尚卿文赶到机场的时候隔得很远就看到了那个蹲在角落里的影子,人来人往的候机厅里,她就像丢了魂一样地蹲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念着什么,眼看着她就要后仰跌地上,他快步冲过去扶住她的后背,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就那么一靠近便听见她低低的喃语。
对不起,对不起!
“然然,你这么着急着去苏黎世是为什么?”
“我,我取东西!”
“那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
我怕--
你怕什么?告诉我!
我怕--
我怕,我怕--
让我来告诉你!
。。。。。。。。。。
你怕失去我!
。。。。。。。。。。。。
----------华丽丽第一更,第二更等我休息一下再写,没睡午觉,脑子是晕的,休息休息----
V章284:我做的!
聂展柏,我恨上午那一耳光不是我亲自煽出来的!
电话已经被挂断,听筒里只有嘟嘟嘟嘟的声音不断,但是聂展柏还依然保持着那个接电话的姿势。
嘟嘟嘟嘟--
耳边的声音阵阵,他却像僵定在那里一样。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有人替他端来了一杯白开水,并把一包药丸放在了一边。
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便微叹一声,“你若狠不下心,就交给我来做吧!”
他的话音刚落,聂展柏便伸出来的手将那小包的药丸放进自己的掌心,往自己嘴里一放,抬手便将那杯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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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些潮热,让人很不舒服的湿热,车在前行,车里很安静,这种安静却在舒然睁开眼睛时的一声‘怎么办’给撕破。
怎么办?怎么办?
我该怎么做将对他的危害降到最低?聂展柏手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她睁开眼,在对上尚卿文的那一双忧虑的眼神时,一声‘怎么办’脱口而出。
她的声音苦涩难耐,说完这句话时垂眸一阵苦笑,她终究是晚了一步!
最难算的人心啊!
头顶,尚卿文的声音轻轻落下,“你身体发热异常,是不是不舒服?”他说着,把手覆盖在舒然的额头上,接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眉头紧得厉害,直接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语气里是一丝执拗的坚持,“闭眼,好好休息!”
舒然被他大手一摁,小脑袋就乖乖得靠在了他的怀里,听完他的话,鼻子也是浓浓地一酸,连带着眼眶也瞬间红了,她是想着,哪怕是现在尚卿文骂她一顿她也是该骂的,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偏偏他一句狠心的话都不说,这种滋味--
她宁可他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她是猪或是对她不理不问地进行冷战,如果是这样,也好过此时被他摁在怀里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后者让她更加内疚,更加难过,更加自责!
舒然的脸颊紧贴着他那湿热的衬衣,她睁着眼不敢闭眼,视线落在他那有些褶皱的衬衣上,还是他上午穿着的那件衬衣,领口的蝴蝶揪揪已经不再了,衬衣领子被雨水浸湿了有些褶皱。
他怎么还穿着这件湿衬衣?也不知道换一换?
迎头是尚卿文投递过来的目光,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样,静静地叹了一口气,“我要穿的衣服都是你来挑你来搭配的,我不知道该穿哪一件,等你回去给我挑!”
尚卿文说的坦然,舒然的鼻子却酸得溜溜地,在他的目光下她只好选择低着头,她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拥着她的怀抱紧了紧,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然然,你没有错,每个人心里都该有自己想要捍卫的东西!”
你善良,你执着,我相信换做是我,你也一定会不离不弃。
有所坚持的人有什么不好?他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她么?
“可是我--”如果我不坚持要救醒展柏,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心软却害了你。
“傻瓜!”尚卿文伸手揉着她的短发,在看着怀里的人垂眸咬唇时,目光微微动了动,其实要让一个善良的人彻底心软归附,有时候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如果现在聂展云还活着,他不妨教他一课,留住自己的女人要的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你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她若倾心于你,何愁芳心不许你?
更何况,聂展柏手里所谓的证据也未必能波及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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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特殊的审讯室,三人同审一人。
“司市/长,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会请你来的原因,也请你配合!”中间的人对着旁边守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朝坐在那边的司岚递过去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火光微闪,香烟被点燃,腾起一圈白雾来。
“这样请的方式倒是特别!”司岚接过香烟,吸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新郎装,胸口还别着一支胸花,上面那红色的‘新郎’字样看得他嘲讽一笑,伸手将那胸花取下来往桌子上一放,耸肩,“很抱歉今天应该请你们去喝喜酒的,现在酒液没喝,糖也没吃,真是对不住了!”
中间坐着的人听了淡淡一笑,“说起来该说对不住应该是我们,扰了司市/长的婚礼实在是不该,只是,这事态紧急,我们也很无奈!”
恩,司家那位应该要气得吐血了吧,儿子在婚礼的这一天被抓,整个D市都传遍了,那个爱面子的司老头子,你的脸,现在还敢出来露面吗?
抽烟的司岚淡漠一笑,无耻的人说话也很无耻,不过在这个官/场上,比的不就是谁最无耻么?
他把手里的烟头倒过来弹了弹,“想问什么,直接来!”
对面的三人见他如此合作倒也松了口气。
“五年前的聂市长一案,现在要重审,司市/长,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请你来的目的!”
司岚的目光有些沉,目光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三人,半响之后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烟头一手掐断,后背靠回座椅,开口了。
“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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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外,有人疾步走了出来,看着刚才一直站在门口暗处的人,低声说了一句,“简市/长,他说--”
他做的?
好爽快啊,这么痛快地就认了!
司培生,你儿子可比你有担当!
“他一口承认是他做的,将所有的罪都承担了下来!”真不知道该说他怎么好了,这个罪名可不轻,一旦认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呵--这孩子,把自己的命当儿戏!”简彬高立在走廊上冷笑一声,“他要认罪背这个黑锅,有些人可不会愿意的。”
“那现在--”他们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松地一口应承下来,连他们审讯的过程都轻松无比,只是现在他认了,他们该怎么办?
简彬高笑,转身,“关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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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今年的夏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季节,先是洪水不断淹掉几条大街,如今又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尘封五年的聂家大案将重审,最先被请进局子的人还是那位年轻有为的司市/长,以涉嫌谋/杀的罪名暂时收押。
一石激起千层浪,深谙政治官/场的人都隐约嗅到了血腥的气息,新上任的领导人是要杀鸡儆猴,誓要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这三把火燃得更旺一些,被拿来开头的这只猴牵扯到了D市的几大贵族,不少人纷纷揣测,新领导是要打破D市这个平衡,跟司家有莫大关联的几大垄断业,包括张家的呈帝地产,朗家的朗润制药,尚家的尚钢以及司家本身的木制产业链,这几家自发展到壮大,几十年都相安无事,一荣俱荣,靠的就是这几家私下里的各种关系网,新来的领导人难道不怕惹急了这几家?
“唉--”桌案那边的一声长叹重重响起,贺普华看着最新的报纸消息,眉头微皱,捏紧了手里的报纸。
“谦寻,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让他今晚上回家一趟!”贺普华说着,将目光投向了贺谦寻,贺谦寻目光动了动,走过去靠在爷爷身边,“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贺普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开。
“司家出事,我怕他会出手援助,现在不是逞义气的时候!”
贺谦寻翻白眼,“爷爷,他一向自有主张,你说了未必管用!”尚卿文那个人,祸害遗千年,肚子里的狐狸花花肠子一大堆,算计起来时花样百出,啥招都可能会有。
“那也总比不说的好,总该要提醒提醒他!”贺普华叹息一声,思考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低声说着,“这位新来的简彬高曾经在D市担任过两届的副/市/长,对D市的这些关系网都很清楚,他这次拿司家的人开刀肯定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冒着得罪人的风险做这样的事情!”
“他是真要给他的恩人报仇雪恨呢,还是借机发难,以谋私利呢?”贺谦寻摸了摸鼻子,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多着呢,以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的事情也不少!
“聂家对他有恩!”贺普华低吁出一口气,但是,谁能知道这是报恩还是另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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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尚卿文从浴室出来,察觉坐在沙发上的舒然脸色很苍白,他走过去伸手摸摸她的脸颊,眉头一皱,他是知道她心里内疚,一回到家都不敢跟他对视,此时他说话她也低着头不敢看他,尚卿文心里一阵心焦,抬起手将她的脸抬起来,对上自己的眼睛。
“会好的,然然!”
她在自责,她在不安,她的自责和不安看在他眼里都是莫大的心焦。
门被敲响,很紧促的敲门声。
尚卿文将舒然扶坐好,起身去开门,门开了,林雪静出现在门口。
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在从尚卿文身边疾步走过去奔进客厅,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舒然时,噗通一声!
她跪在了舒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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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285:恭喜你!
噗通--
林雪静跪在了舒然的面前,苍白的脸上,眼睛红肿,她的双膝在跪下去时颤抖着,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脸色白无血色,唇瓣被牙齿紧紧地咬着,她这一跪,哪怕想要保持着背脊笔直,但还是因为身体不支地朝前倾倒,双手扶在了舒然坐着的沙发座上,因为紧张,因为焦虑,她的双肩连带着全身都开始抖了起来。
舒然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的震惊,夹带着心疼,但这震惊和心疼的情绪也只是在眼睛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那一阵悲悯的目光所代替。
她跪,自然有所求!
她们从初中开始认识,超过十余年的友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直接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
因为一个男人!
林雪静从舒然那悲悯的目光中读懂了,满满的无奈,她唇角发抖,好不容易让自己直立起身子,挺直了脊背,眼睛里依然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和执着。
“我知道我的做法会让你很为难,但是舒然,我除了来求你,我别无选择!”哪怕会因此让你看轻我,厌恶我,可是对于无权无势的我来说,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沙发上的舒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凄恻的笑,你求我,我又该去求谁?
我因为心软害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又该去求谁来宽恕?
“然然,我只求你帮我一次,我只想跟展柏见一次面,就一次!”别的人他有可能不会见,但是对于舒然这个救命恩人,他不会不见的!
林雪静甚至在心里是这么坚信而肯定的,为什么?因为她在那一次去医院看展柏的时候,无意间翻到了他画的那些抽象的简笔画,漫天飞舞的银杏叶,一辆自行车上,驾车的人只是几条粗略的线条,但是坐在后座上的人却是笔笔精巧,线条清晰地将那个女孩勾画出了神韵,甚至连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一串珠子都粒粒可见,他为什么会画得如此逼真?如此神韵自现?那幅画里的青春少女又是怎样的在若干年之后的今天还能在他的脑海里有着这么完美的一面?为什么?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当年有一个青春少年,总是追在哥哥的自行车后,哥哥的自行车座后面坐着的青艾少女。
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酝酿已久的尘封过往非但没有经过时间的流洗而变得淡薄而远。
“你去,能做些什么?”舒然语气疲惫而无奈,求他?管用吗?没用!
司岚被抓,在舒然看来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前兆,接下来会波及到的人还会有谁?
舒然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不远处正在为她搅拌果汁的男人,尚卿文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