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早餐吃了吗?一起用点。”冯陵章指着大门内的餐厅。
“好啊。”
早餐用完,冯陵章一个劲看时间,米娅估计他在等人:“冯董今天还约了别人?”
“一个朋友,程小姐不介意的话再等一刻钟。”
“当然不介意。”米娅漫不经心的摇头,喝着了一口冰镇奶茶,她对打高尔夫没什么兴趣,天气热,在大太阳底下一晒就是半天,再好的皮肤也要晒的通红,出门前她特意涂了厚厚的防晒霜,可一想到毒辣的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仍有种抵触心理。
约过了两分钟,冯陵章眼前一亮:“人到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最后期限
秦桑岩微微一笑,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做出回应。
沉默等同于默认,米娅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么一看倒像是说中了,赫赛从成立最初到现在才短短几年时间,并购和蚕食其它企业的速度有目共睹,要整合成集团管理模式不过是迟早的事。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的胃口和野心不小。
一场球打下来汗流浃背,幸好收获颇丰,米娅看冯陵章也顺眼许多,尽管说话仍是一丝不苟,倒也觉的眼前的长者也有那么几分可爱之处,她对冯陵章的称呼也变了,改为叫冯伯伯。
对此称呼,冯陵章倒没有给她难堪,以长辈的口气说道:“年轻人精力旺盛,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做事情前也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急功近利。”
“我记下了,谢谢冯伯伯的提点,以后我有做的欠缺的地方也请冯伯伯多多批评。”米娅谦虚道辶。
冯陵章似乎对米娅的态度基本满意,点头道:“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和他私交甚好,虽然有时候他在董事会上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我这个人说话就这样,你爱不爱听我都要说。凭心而论你父亲这些年做的成绩有目共睹,我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一味吃老本,一个企业要发展靠的是创新和改革,要想创新和改革就得有个优秀的领/导/人,就像一个执/政/党/治理国家一样,千万不要成为保守的右/派。”
米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桑岩,这个男人此时站在旁边一语不发,笑容很淡,声色不露,却把她的脾气摸的极透,他清楚她是抱着怎样防备的心态来的,断不会主动向冯陵章示好,所以他先和她说什么冯陵章私下里夸过她的话,主要是想让她放下戒心,在冯陵章面前放下身段,这样一来冯陵章看她态度谦逊,自然也不会摆高姿势,说出这样一番心里话,关系自然而然得到缓和。
心中百转千回,她忍不住弯下唇,抬眸对冯陵章说:“我会的,冯伯伯,谢谢您的教诲。澌”
冯陵章眼睛里流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兴致昂扬的挥了挥手中的球杆:“要不要再打一圈?”
米娅还没摇头,秦桑岩倒投降了,摆了摆手上真皮高尔夫手套道:“来不了了,冯董您的体力真是好的惊人,在下自愧不如啊。”
冯陵章笑呵呵呵道:“秦总谦虚了,我可是听说你有打一天不喊累的记录,怎么到我这儿才一圈就喊累了?这可不行。”
听着他们寒暄,米娅估计他们还得再打一局,按秦桑岩的话说,冯陵章想谈收购药厂的事,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她今天来这儿的使命也结束了,不如识相的走人。
“冯伯伯,秦总,你们来吧,我可来不了了,再来下去我真要中暑昏倒了。”
冯陵意兴致高着呢,笑道:“侄女可不要走哇,打完球一起吃个午饭,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因为这句话,米娅只好留下来,不过她没跟着去,她到俱乐部的咖啡馆坐着,一边休息一边拿出平板电脑处理一些文件。
成功打赢钱氏开发案和十艳珠宝的两场战役后,她已经不需要再每个项目去过问,放心的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不过最近倒有个棘手的项目她一直跟着,这家公司属中小型企业,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去和对方谈了两次都没谈下来。
米娅抱着平板电脑全神贯注的查阅该企业的资料,连秦桑岩走近都不知道,等人坐下来,她才感觉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
米娅抿抿唇,不自觉的看手表。
“一圏打完了,冯董去了洗手间。”秦桑岩主动解释,招来侍者要了一杯咖啡。
米娅点头,继续皱眉低头看电脑,盯了一上午眼睛发酸,不由放下电脑,抿了口奶茶,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他明白她指的是他故意说那番话让她在冯陵章面前放下戒心的事,摊手道:“举手之劳而已。”
米娅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个举手之劳未免太大了,十艳的项目能顺利签成也是你暗中帮了我对不对?”
秦桑岩倒没有否认,眉目清晰磊落:“我只是把利害关系分析给了胡素听,她也怕媒体跟踪报导那件事,对十艳造成影响。”
米娅灿然一笑,发觉自己也没隐瞒的必要,便和盘托出:“你说的不错,如果胡素再不跟我签合同,我就会动用媒体和舆/论压力,到时候她再签就处于被动局面,签不签可由不得她。”
眼前的女人眼角上挑的弧线如同狡猾的小狐狸,秦桑岩暗叹,这样的她与程池倒真有几分相似,不过这对父女所不同的是她耍的手段在他眼中充其量是小儿科,程池可不同了,那可是玩弄手段的高手。
“你在看什么?”他瞄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电脑,米娅想关掉已经来不及,索性住了手,毫不掩饰道:“一个投资项目。”
“灵石?”他读着这家企业的名字,准确的报出资料:“是一家软件公司,公司老总姓魏,叫魏和宝。”
他知道的这么详细,莫非赫赛最近也瞄上了这家公司?米娅立刻警惕起来,唇角划过轻描淡写的笑容:“秦总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秦桑岩淡然笑着,化解她的警惕心:“你别误会,赫赛最近腾不出手和程氏争项目,我能知道的这么详细是因为这个魏和宝曾经和我是同班同学,这小子上学时就不好好念书,爱逃课打游戏,没想到他后来倒是考上了大学,自己创业当了软件公司的老板。”
“这么巧?”既然他和魏和宝这么熟,打人情牌可比程氏要多几分胜算,嘴边的肥肉赫赛不吃?打死她也不信。
“不信?”
米娅抓住他的话柄道:“反正你亲口说了不会和程氏争,说话可得算数。敢不敢击掌盟誓?”
“有什么不敢?”秦桑岩笑笑,放下咖啡杯,伸出手掌,米娅凑过来“啪”一记和他击了掌,这下稍放下心来。
第三百三十三章 案中案
秦桑岩薄唇扬起清浅的笑:“不为什么,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肯耐心听我唠叨这么久,不会以为我在故意卖弄。”
米娅尴尬的抿唇,可不是,以前他要是说这些她不仅不会耐心听,相反会怒不可遏,认为他在她面前卖弄他的本事,直接甩袖走人。
在程氏磨练这么长时间,她也渐渐懂得凡事要跳出圈子去冷静思考的道理,要是他不提,她快想不起来这档子事。
这样也好,看来自己是真正的放下,长吐出一口气,就像放下了长期背在身上的包袱,一身轻的状态真好!
米娅轻松的摇头:“不会,这点分辨能力我还是有的。中国有两句古话,商场如战场,教死徒弟饿死师父,你不怕教我太多,反倒超越你,抢走赫赛的生意吗?辶”
“我要是怕的话就不会说了。”他含着笑意,说完冯陵章走过来,与米娅交谈起来。
没人注意到的是秦桑岩扫过米娅面孔上的那一道富有深意的眸光,帮有帮人的技巧,他有时候真怕擅做主张会惹怒了她,毕竟他算是有过前车之鉴,要想修复关系不是那么简单,从哪儿入手他费了一番脑筋,这么顺利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希望她能原谅自己,更怕她原谅的太彻底,心底留点介意就等于还有他的位置存在,要是把他当成路人甲,那样就算他想再有些什么,也几乎不太可能澌。
从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前妻开始,他终于弄懂了每次看她和异性在一起泛酸的感觉是什么,他清楚自己还爱着这个女人,不管有没有失忆,那份感情已经深埋在心底,不需要召唤,凭着本能就能散发出来,让他身不由己。
最让他有动力的是那天她跳下游艇去海里救他的举动,再明显不过的行为告诉他,她还爱着他,起码是潜意识里她深爱着他,因此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不顾自己的安危跳下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重新把她追到手。
当然,当前与她仍是要保持距离,以防引起她的反感。
眼前的两人关系仅止于他上次所说的点头之交,起码她面对他的时候不再像只竖起利爪的猫,这一点他很满意了。
谁让他之前对不起她来着,伤痕要靠时间来慢慢弥合,他有耐心去等,只希望上天不要让他等太久,错过一次是失误,错过两次可能今生再也没机会,成为永久的遗憾,他希望这个遗憾永远不要到来。
早晨带着一颗防备的心前去打高尔夫,回去时米娅满载而归,犹如打开了一扇新的视野之窗,她把秦桑岩所说的谈判技巧归纳总结了一下,发现要想在谈判桌上把握主动权,关键是掌控他人心理。学会了就可以有效的利用、影响、改变对方的心理,以实现自身的目的,想想这是多么神奇!
路过新华书店,她把车停在路边想买几本关于心理学和谈判技巧的书,就在此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司徒政的声音有丝犹豫:“我有一个新线索,你要不要听?”
很少听他说话吞吞吐吐,米娅解开安全带下车:“你想说什么?”
“发生在钱氏的命案可能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有空最好我们见个面。”
命案不是水落石出了吗?业主是周瑞所杀,在逃的吕贵有可能是同谋,还会有什么内幕?米娅在人头攒头的书店门口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想来司徒政没必要骗她,便约了见面的地方。
茶馆包间——
米娅进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顿了下,然后望了眼司徒政,硬声开口:“她怎么在这儿?”
“程小姐。”葵姨目光闪烁,局促的站起来,岁月已经把这个曾经风韵犹存的女人折磨的和出入菜市场的中年妇女没什么不同,衣着老旧,头发一部分花白,举止谨慎微缩,再也没了当年风光无限时的影子。
对于这种曾经毁了她幸福的人,不剥皮拆骨就很不错了,米娅做不到微笑以对,只抿了抿唇。
“葵姨有重要的话和你说,先暂时放下以前的恩怨好吗?”司徒政轻声劝道。
“有什么话说吧。”米娅调整呼吸,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葵姨也在司徒政的招呼下坐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心虚或是因为其它,等了足有五分钟葵姨才道:“你恨我,我知道,这些年我也受到了惩罚,你们夫妻也报了仇,不如……”
“夫妻?什么意思?”米娅盯着葵姨不明白。
司徒政替葵姨说了:“还记的我跟你说过葵姨远走到北方去做生意失败吗?我查过了,是秦桑岩动的手,他做的又快又狠,葵姨将近七百万的资产转眼化成泡沫,要不是她申请破产保护,很有可能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秦桑岩动的手?米娅从未听他说起过,对着葵姨冷然一笑:“是么?你想我说什么,同情你,或者要我把这七百万还给你?”
葵姨摆手:“不是,你误会了,我今天让你来的意思不是提钱,以前是我的错,是我见钱眼开,毁了你的婚姻,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那么今天你来的意思是什么?”
“我想告诉你吕贵和周瑞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不是他们?”米娅益发好笑,“不是他们会是谁?你留有我当年的档案不就是想将来再敲诈一笔的吗?这两个人一个向司徒政敲诈一千万,一个向薛璟誉敲诈五百万,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
葵姨有些急了:“周瑞没有向薛璟誉敲诈过!”
米娅只觉得太阳穴猛跳了下,“你说什么?到这种时候了你还骗我。周瑞有犯罪前科,更有钱氏录像在,连警方也说他是犯罪嫌疑人。”
葵姨连连摆手:“不,我没有骗你,周瑞没向薛璟誉敲诈五百万。这是吕贵逃出去前亲口对我说的,他这些年酗酒好赌,喝醉了就打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就抱着我哭,打自己耳光骂自己不是人,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他变成了那样是有原因的,他早年生意失败,妻子儿女离他远去,从此与他断绝关系,他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每天酗酒度日。我遇到他的时候对我真的好,给我洗衣做饭,从不要我做家务,后来他酒瘾犯了,又被人教唆着去赌,我名下唯一的一套房产被他抵押输掉了,家里能卖的全卖了。我见他因为欠别人的钱被打的遍体鳞伤,拿出罗曼那些援/交女郎的资料,想找找看当中混的好的姑娘借点钱,同时我也知道绝不能让吕贵知道,邪门的是我藏的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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