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的回头,薛璟誉挽了衣袖,拿起旁边的伸缩撑衣杆调到最长,但由于距离太远,他整个趴到阳台上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程阅的衣服拿到了。
“谢谢。”米娅高兴的把小衣裤扔到脏衣褛里,露出开心的笑容。
薛璟誉淡定的把伸缩撑衣杆恢复成原样,“举手之劳,应该的。”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门关上的声音,米娅伸头去看,秦桑岩已经走下,想必他就是来走走过场,也不是真的来看楚菲母子。
午饭后,薛璟誉离开,她去咨询了心理医生,约好预诊时间,傍晚回家,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给自己煮粥裹腹,洗完澡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多。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反锁上门,用电吹风吹完湿发,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几分钟后有人从外面拧门,门锁了,他当然进不来,米娅不理,翻了个身睡过去。
登记结婚至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人前他们和底下的夫妻没什么两样,人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处于零度以下,除了在床上彼此解决生理需求,一离开床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这半年一个睡卧室,一个睡客房。
当然,他对她采取一贯的冷处理,而她仍是热处理。他越冷,她就越热,她越热,他就越退,看上去他被逼入死角,其实被逼到死角的人是她。
婚,他不离,拖着,她只能用这种办法。
有时候傅楚菲也劝她:“姐,想办法离了吧,这婚不要也罢。你条件这么好,不愁找不到好男人,何必被他困的死死的,这辈子就完了。”
她何尝不想离,可是他不松口,她能有什么法子。
另外,她也不甘,明明他计较的那件事根本子虚乌有,偏偏在他眼中她成了一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她不甘心,离婚不急在这一时,反正在外面她也没人,这辈子她是不想再有家庭了,试问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回家。所以,她就跟他耗着,她有的是时间。
半年前别墅里又请了一个新保姆,只负责做早餐,次日米娅下楼后,餐桌里已经飘着一股早餐的香味,她在椅子上坐下,对面的男人手里滑着平板电脑的屏幕,薄唇动了动:“昨晚怎么锁门了?”
“我锁了吗?”她无辜的眨眼,唇瓣噙笑:“可能吧,我不记得了,怎么了?你又不睡卧室,问这个做什么?”
秦桑岩掀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这种笑他已经整整看了半年,看的他几乎快抓狂,不管她喜,她怒,她哀,她乐,全是这一副笑,在他眼中看来这笑中更藏着一种皮笑肉不笑。
他端起牛奶杯喝了两口,明明杯壁摸起来是热的,喝起来却是冰冷刺喉,遂面无表情道:“没什么。”
米娅歪歪唇不再理他,低头小口啜香香的燕麦粥,家里请的这个保姆虽说每只做一顿早餐,但手艺是真的没话说,中式的、西式的轮流做,可以半个月不重样,而且经常喜欢研究点心,尤其是几种小饼做的极合她的胃口,比如今的可乐土豆饼,可蘸番茄沙拉吃,别提有多开胃。
秦桑岩离开前瞥了一眼吃的香香的米娅,迈步进厨房低声吩咐保姆,明还做今的早餐,尤其是那可乐土豆饼。
?????
心理医生到的时候,米娅没有亮明身份,只说是朋友,过来玩玩,当一坐下聊,心理医生刚问了两个平常的问题,傅楚菲就警觉了:“你是什么人?”
“楚菲,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过来聊聊。”米娅解释道。
“朋友?什么朋友?姐,我和你处了大半年了,没见过你这样的朋友,不要瞒我,他是干什么的?”心理医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这里,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进展,起身告辞,米娅无奈送走,心理医生一般不出诊,她花了一笔钱,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想不到楚菲这样敏感,一下把人赶跑了。
“姐,你是什么意思?”一回头,傅楚菲绷着张素白的脸,质问。
“楚菲,我是担心你,你在做月子整情绪不好,我想请人帮你疏导疏导。你看阅阅刚出世,你不能让他先没了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我开导的你又听不进去,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办法,请心理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心理医生把你的心结打开。”米娅表达出自己的担忧和关心。
“让我想想。”傅楚菲态度有所松动。
“好,我不逼你了,你慢慢想。”再说下去怕楚菲生气,米娅只能这么说。
两后周末,傅楚菲突然对米娅说想通了,同意看心理医生,让心理医生参与心理疏导,米娅暗自高兴,考虑到傅楚菲还在做月子,不适宜出门奔波,便把心理医生请到家里来。
每次心理医生过来后,都会到隔壁卧室与傅楚菲单独会谈,米娅就会走开,到房间里看着小家伙,要么换尿布,要么做点别的事情。
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傅楚菲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饭量也增多,米娅看在眼中,高兴在心里。这晚上下班,她又过来看傅楚菲母子,保姆做了饭,她便留下来。
“姐,最近多亏了你照顾,我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以前的我又回来了。”傅楚菲今心情格外好,给米娅碗里夹椒盐排骨。
“看来请心理医生的钱没白花。”米娅一笑。
傅楚菲抿抿唇,突然问:“对了,姐,赔偿金用了多少?”
程珞出事后,得到的赔偿金加起来有二百四十万,傅楚菲那段时间身子不便,就交给米娅处理,生程阅的钱,找月嫂,以及家里的日常开销都是米娅在管,傅楚菲这么一问,米娅便答,“才用了五万不到,怎么了?”傅楚菲一向不问这些,今突然问了,有点奇怪。
“也没什么,我是想我已经是妈妈了,我伤心了大半年,也伤心够了,是该要振作去好好照顾阅阅了,所以我想这钱由我自己管,姐,你看行吗?”
∩﹏∩∩﹏∩∩﹏∩∩﹏∩
聪明的乃们一定想到了傅楚菲下一步想干嘛了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介意你改嫁
米娅笑眯眯道:“行啊,怎么不行,这钱本来就是给你和程阅的,你当然有权拿走。你等着啊。”于是去沙发那儿摸皮包,把一张银行卡拿出来,交给傅楚菲:“一分不少全在这儿,还有帐本,我用Excel表格存在家里的电脑里,晚上回去我发到你邮箱,你可以仔细核对,看有没有帐目不明的地方,到时候可以再问我。”
“姐,你说哪里话,我还不信你吗?”傅楚菲把银行卡放到口袋里,又给米娅夹菜,“来,姐,你多吃,最近你为了这个家都瘦了。”
“够了,不用这么多。”傅楚菲给米娅碗里夹满了,米娅一边说,一边欣慰的笑,总算楚菲能走出阴霾,重新站起来,程阅也算以后有希望了。唯一遗憾的是程珞不在,如果他看到他儿子这么可爱,想必会成乐颠乐颠的吧。
这一顿饭是近半年来,米娅吃的最香甜的一次,晚上她做了一个美梦,梦到程阅会走路了,会“姑姑,姑姑”的奶声叫,会伸着那小胖手要抱抱。
情不自禁的,米娅笑着从梦中醒来,早上出门前她想起前晚没给傅楚菲发Excel表格,重新折回去,发了邮件溴。
上班前,她从办公室给傅楚菲打电话,想问问邮件收到了没有,得到的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大概是楚菲的手机没电了吧,米娅没有在意,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接到保姆的电话。
“米小姐,太太去哪儿了?祷”
“怎么了?楚菲不在家?”
“早上我出门买菜,买完菜回来太太不见了,我以为太太出去散心了,现在孩子醒了,正饿的哭,我打太太的电话也打不通,您知道太太去哪儿了吗?”
保姆是月嫂走后请的住家保姆,一二十四小时住在楚菲家,干家务、做饭和带孩子,所以价格也不菲,米娅一听保姆说了此事觉得蹊跷,忙安慰保姆:“不着急,你先泡点奶粉给阅阅喝,我马上想办法联系上楚菲,到时候让她赶紧回去。”
饭顾不得吃完,米娅一面打电话,一面去楚菲可能去的地方找,找了个遍,电话也没打通。
楚菲去哪儿了?会不会回了娘家?
米娅连忙打的直奔傅家,傅家大门紧闭,敲了半的门没人应,倒是邻居听声音出来了:“你找谁?”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米娅礼貌的打听:“你好,叔叔,我是楚菲的朋友,我找她有事,她在家吗?”
“楚菲呀,他父母为了她的事听说气的不轻,学校里组织旅游昨老两口就走了,楚菲我今一直没见到呀。”
“哦,谢谢您。”米娅咬起唇,离开傅家,一时不知道去哪儿找,楚菲为了生阅阅休学半学期无法毕业,会不会重回校园准备修完下面的半学期。
片刻后,米娅从S大里出来,楚菲压根没回学校,到底去了哪儿?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快上班了,她只能先回单位,下午一有空就试着打楚菲的电话。
到了下班时间,也没能联系上人,米娅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偏偏这时候孙局把她叫到办公室,让她准备一下,明开始要出差一周。
“知道了,孙局,那我先下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局长办公室的,坐上车直奔楚菲家,一开门就听到阅阅的哭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印象中小家伙从来没哭成这样。
“翟妈,孩子怎么哭成这样?”米娅放下包,奔到婴儿房里。
翟妈带孩子有经验,正把阅阅抱在手里哄,愁眉不展的说:“没办法啊,米小姐,孩子喝惯了母ru,要一下子断了肯定会不适应。”
“楚菲没回来么?”米娅看着小家伙哭的脸蛋通红,心疼不已,伸手抱过来,一面摇晃一面在房间里来回走,无济于事,小家伙哭的更凶了。
翟妈茫然:“太太没回来啊,米小姐,你说太太到底去哪儿了?这一不见人影了,孩子也不管不喂。”
“我不知道,我找了她一了,该找的地方找遍了。”阅阅哭的闹心,米娅心烦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忙把孩子交给翟妈,掏出手机一看,正是傅楚菲。
“楚菲,你在哪儿?”米娅欣喜的接起电话。
傅楚菲在话筒里抽抽噎噎:“姐,你别问了,是我对不起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生离死别,米娅脸上的笑瞬间没了,好言好语的说:“楚菲,你在哪儿?我去接你,阅阅饿了,一直哭,怎么哄都没用,你快回来。”
“我不回去了,姐,你替我好好照顾阅阅,他还那么小,有你照顾我放心。我知道你喜欢孩子,如果秦桑岩同意的话,你们可以把阅阅领养回去,关于转让监护权的协议书我放在客厅茶几下面,已经签好我的名字,你们直接签上,再办好相关手续,阅阅以后就是你们的孩子……”
“楚菲,你在说什么傻话。”米娅倒抽一口凉气,“阅阅是你十月怀胎生来的,你是他亲妈,应该由你抚养他长大,我是喜欢孩子不假,但不会让你们母子分离。楚菲,刚才的话我就当什么也没听到,请你回来,好不好?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告诉我,有什么想做的也告诉我,我帮你完成,就算你想改嫁,我也不反对……”
傅楚菲似乎下定决心,高声说:“姐,你不要说了,我太累了,真的,一个家庭少了男人该有多苦多累,你有没有想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没勇气,也没能力把阅阅抚养长大。就算我改嫁,带着一个孩子,有哪个男人愿意要我?程珞事故的赔偿金我没有多拿,我只拿了一百万,剩下的一百四十万我留给阅阅,让你保管,还有那套房子,是程珞的名字,值个一百多万,替我照顾好阅阅,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楚菲,有话好好说行不行?”米娅看看翟妈怀里哭的大声的阅阅,几乎要哀求起来:“你听阅阅的哭声,他没了爸爸,难道连你也要离他而去吗?不要这么残忍,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商量,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我相信会有人不介意你带着孩子嫁过去的……”傅楚菲对阅阅明显不舍,啜泣的厉害,哽着声说:“姐,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我要重新生活,我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他对我很好。”
米娅听到最后一句仿佛联想到了什么,急急的问:“楚菲,你有对象了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心理医生?”
电话里傅楚菲一时没有说话,再听已挂断,传来嘟嘟嘟声,连忙打过去,又是关机状态。
眼前一片黑暗,米娅摇晃着差点倒下去,扶住墙壁好半才拉回神,一步步移到外面客厅,房内小家伙哭个不停,仿佛知道了唯一的亲人离自己而去。
眼泪溢出眼泪,米娅扶住额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楚菲那么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如此不负责任?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傅楚菲就这么把襁褓中的程阅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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