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我没有。”
男人落下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周身盘踞着一股巨大的怒气,眸光深沉。
管家沉默的站在一边。
他沉声道:“李妈,你先出去。”
管家转身,路过沐西时,暗暗看了她一眼,无奈,担忧,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为什么害死老夫人的偏偏是沐西小姐,如若不是……
哎。
关门声响起。
隔绝了两个世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判我死刑也要给个理由。”
男人长腿逼近,长指挑起沐西的下巴,声音如腊月寒风过境,刺骨的凉:“冯煜查出来,最后一个给奶奶打电话的是你,是不是?”
沐西瞪大眼,一抹惊讶从中闪过,随即便消失不见。
“被我说中了?!”他的声音越发刻薄:“奶奶是去赴你的约后心脏病发的,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沐西心中一寒,冷声道:“不是我。”
“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叶奶奶。”
“你确实没有见过她。因为她最后见的人,是唐铭哲。你只用把她约出去。”他嘲讽的说,眸光带着股嗜血的冰冷。
沐西嗤笑,“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我跟叶奶奶关系很好,唐铭哲更没有理由害她。”
“还想狡辩。”
他手下的动作更重。明明是极怒的,表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孽,嗓音魅惑,如刚从地狱深处走出的阿修罗,一字一句,震慑人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撕毁了你?”
空气中环绕着一种强烈的黑色气流,压迫的,紧绷的,让人想要窒息。
“我没有做过。”
沐西还是那句话,艳美的小脸上不再有一丝波澜。
他不信她,那她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男人松开手,笑了。
渐渐的,笑得不可抑制。
可是突然,他脸色一沉,伸手扣住了沐西的手腕,然后猛地将她往沙发一带,高大的身躯将她狠狠压在了沙发上。
他眼中的阴鸷和狠戾让沐西意识到了危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粗暴的吻随之而下,不带一丝温度。他就像一头失控的雄狮,疯狂的啃咬着她的唇,在独属于她的领地里,不断地掠夺和占有。
沐西大怒,偏头躲过他的吻,他却顺势攻向她的脖颈。一手已从她的衣服下探入,扯开那碍事的胸衣,在她的浑—圆上肆虐。
她浑身一颤,反应过来,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
“叶辰,你放开我。”
沐西怒喝。
她是真的慌了。
手脚并用的去抵抗他的进攻,可是她的力气哪里大得过他。没一会儿双脚就被压制住,手也被他按在了头的两侧。
他残忍的说:“你觉得我要办你,你能阻挡得了?”
沐西震惊的看着他,心中燃起愤怒,她都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叶辰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你放开我。”她更加用力的挣扎:“放开我,混蛋……”
男人蹙起眉,抓着她的手臂一甩,沐西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滚!”
他启唇,短促,有力,无情。
沐西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回头狠狠瞪他。
“我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滚就继续。”他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宛若帝王。
沐西捏紧了拳。
起身,慢慢往前走。
她是聪明的女子,也知道叶辰不是在开玩笑,他向来说到做到。现在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所以即使再气,再恨,她都一一压在了心里,否则,吃亏的只会是她。
手,搭上门把,就要推门离开。
身后却传来他低沉暗哑的声音:“永远,都别让我再见到你。”
沐西一震,脸色变得刷白。
嘴上却依旧倔强的回道:“彼此彼此。”
屋外,阳光明媚。
沐西坐在车里,头发凌乱,双唇红肿,连衣服也皱巴巴的。异常狼狈。
脸上被打的地方还在叫嚣着疼痛,心里很难受很难受,眼睛却干涩的掉不出一滴泪。
多么可笑,她本来是来跟他告白的,可是他却用这样的方式,给了她致命一击。
叶辰,你真是好样的。
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彻底完了。
沐家。
“福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西站在大门口,看着挡在前面的管家和他脚边的行李,脸色一沉,不悦的问。
“对不起孙小姐,这是老爷的意思。在得到叶少爷的原谅前,您不能再踏入沐家一步。”
管家恭敬的说,眼中有心疼,也有为难。
沐西双手在身侧握拳,半晌,抬眸道:“我要见爷爷。”
“孙小姐……”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小姐么?怎么,终于知道回来了?”
福伯的话被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不远处,身穿米白色皮草的妇人缓缓走来,保镖在身后替她关上车门。沐西眼神一冷,头也不回,只是放在身侧的手似乎握得更用力了。福伯的视线转移到妇人身上,微微颔首:“二小姐。”
“福伯,这行李都打包好了,怎么我们的孙小姐还在门口站着呢?你没把爸爸的话告诉她么?”沐西的姑姑沐丹斜睨了沐西一眼,转而向福伯说道。
福伯:“这……”
“不关福伯的事,是我想见爷爷。你别又借题发挥。”沐西开口,冷冷的说。
沐丹一向看她不顺眼。
冷嘲热讽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沐西也不是好惹的主。每回见面,两人必将唇枪舌剑一番。
果然,沐丹冷哼一声。“这回到知道体贴人了。真是好笑,你那时候不是走得很坚决么?现在还回来做什么?嫌气你爷爷气得还不够,真想气死他不成?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这么狠毒。叶老夫人对你那么好你也下得去手害她。是不是哪一天就把我这个姑姑也给杀了?!”
沐西脸色大变,低吼:“你说话客气点。”
“看看,看看。这神情,都恨不得把我给吃了。”沐丹阴阳怪气的说。突然,眸光一厉,扫了扫身边的保镖,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都没听见老爷说不让孙小姐进门是不是?还不请人出去。”
保镖立刻上前,准备架着沐西离开。
“谁敢动我试试。”沐西厉喝。
她从小我行我素惯了,身上自有一股富家千金的霸气。保镖一顿,赶人也不是,不赶人也不是,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福伯上前,叹息着对沐西说:“孙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老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情绪不好。叶夫人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他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幸好后来老天保佑,度过了难过。医生说现在老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已经再也受不得刺激了。我怕他见了你,只会更伤心。”
沐西没说话。
第一次,她的脸色惨白如纸。
第一次,感觉到心是如此的累。
也是第一次,好想好想,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看向那堆行李,抬腿,脚步竟是那样的沉重。每走一步,都费劲了力气。好久好久,走了好久,她弯腰,提起那些东西。
回身时,福伯就站在身后。
她与他擦肩,站定。
“爷爷也不相信我。”轻幽幽的声音自她口中传出,沐西侧目,看着他,问。“福伯,是不是连你也不相信我?”
福伯不忍的别过了脸。
沐西苦涩一笑,临走前,她说:“现在住的那套公寓我不要了。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一点。从今以后,我不再是沐家的女儿,也不会拿沐家一分钱。请你转告爷爷,让他多多保重。”
“爷爷以后就拜托你了。”
说完,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
她从来就是这么骄傲,哪怕被全世界的人误解,抛弃,也不会掉下一滴眼泪。
人来人往的街头,马路上车流不息,沐西第N+1次拨打唐铭哲的手机不通后,终于放弃。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她措手不及,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可是她却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
这一刻,连阳光都显得有些扎眼。
前方的道路微微模糊了,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行径。却不知该往哪走……
而这一年,沐西17岁。
后来没过多久,她就得知了叶辰其实是世界级豪门闵氏家族的长子,原名闵伊辰。不知什么原因,闵董事长夫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闵伊辰托付给了叶家抚养,直到叶老夫人去世,才又接回来。
皇朝国际酒店原本也是叶家的产业,只不过叶家没有后嗣,之前一直是靠叶老夫人独自撑起的这片家业,叶夫人死后,便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闵伊辰。
犹记得那些天媒体都在铺天盖地的报道“闵氏太子爷华丽回归,22岁便接任圣伊国际总裁之位”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商界。
而当时沐西已经身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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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妍妍,你来
“回去。”冷冷的带着命令的声音。
沐西揉着手腕,不由愣了一下。停车场,车边,闵伊辰站在她面前。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高大的身影显得孤傲而清冷,目光如冰。就好像三年前,她总是在外面疯玩到很晚,他受爷爷所托,不得不来找她。闵伊辰这人向来没废话可说,直接拎着她的衣领就往外走,心情好了偶尔才会金口大开招呼一声“回家”,就跟拎小鸡似的。
沐姑娘眉眼一挑,十分蛮横的说:“要你管!”
“别让我说第二次。”
“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吗?”沐姑娘颇有点得寸进尺的问。
闵伊辰的面色平静如水,沉冷道:“你听了吗?”
“那倒是。”
“上车。”他打开车门,看向沐西。
沐西撇了撇嘴,也不扭捏,直接往副驾驶一坐,车门关上。不一会,就听见旁边的车门打开,闵伊辰坐上驾驶座,发动了引擎。
他很安静,精瘦的手臂落在方向盘上,动作流畅而帅气。侧脸的线条很优美,透着股凌厉,闵伊辰的五官很深邃,就像巧匠精心雕刻的一般,每一处无不散发出男性美。
“我饿了。”
一片安静中,沐西自然而然的开口,没有犹豫,也没觉得一点不妥。
闵伊辰扫她一眼。
沐姑娘伸手往前指道:“我记得那边路口有一条小吃街。”
她扭头看闵伊辰,闵伊辰一脸“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眉梢都没抬一下。
“次奥,你不会这么没品眼睁睁的看着一美女在你旁边饿肚子吧?”沐西怒。
闵伊辰面无表情的开车,什么话都没说,但车子的方向却是朝着沐西指的那边开的。
沐姑娘圆满了。
“闵伊辰,你记得看路,岔道那里往左拐,别走反了。”沐西不放心的叮嘱道。
她记得闵伊辰这闷骚男人貌似有点路痴。
“闭嘴!”
果然,闵伊辰脸色一沉。
沐西笑道:“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说了实话,打击到你了!没事没事,谁还没一两个缺点啊……balabala……”
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闵伊辰皱眉,冷冷的打断道:“你再说一句,回去自己煮泡面。”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沐姑娘果断闭嘴了。
车子在夜色中,静静的驶向小吃街。
第二天,白胜和季妍平安回到了国安局。
特勤队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风从情报处得知暗门近期内将要劫狱的消息,证实了白胜所猜想的暗门实则还有一个领导人的事。
但是季妍却提出了一个疑问。“虽然崔大山作为他们的门主,他们想要救他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劫狱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透露给我们?”
太蹊跷了。
现场一片沉默,大家都看着她,季妍暗忖,她说错什么了吗?
白胜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妍妍说的对,我不怀疑他们会去救崔大山。但是想要劫狱,风险是非常大的,暗门不可能不缜密部署,且所有的一切更应该秘密进行。那人既然能藏这么久,都不被人发觉,心思可见也是极深的。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那头儿,依你看?”有人出声。
白胜将目光转到季妍身上,静静的问道:“妍妍,你有什么看法?”
“我?”季妍愣了一下。
“嗯。”白胜点头。
他有意让她展现一番,季妍是很聪明的女子,心思很细,只要她想,看问题总能看得很透彻。
季妍沉吟了一会,才说:“从之前的种种来看,暗门的大多数活动都是针对谭夫人来的。我们也查过,崔大山跟谭夫人并无什么瓜葛,现在既然知道暗门背后还有一个领导人,那事情就很好说通了。谭夫人得罪的,应该不是崔大山,而是另一位门主。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她一直不曾露面,甚至都不被大家所知,我觉得应该也跟谭夫人有关。所以,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
“你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堂堂一个暗门门主,耗费那么多心力,甚至不惜挖空心思,就是为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时冰毫不客气的说。
其他人脸上也充满了质疑。
季妍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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