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悠礼貌的跟他们还礼,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两个男人,年轻的是朱桓,年长的她不认识。
病床…上,风赫静静的躺在那里,他们站在旁边在低声用ri语说着什么。
“夫人!”朱桓走过来跟她介绍,“这位是高桥长老,这位是大岛医生。”
“夫人!”两个人同时向她恭敬的行礼。
“你们好!”许清悠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扭头看着病床…上的风赫,问,“朱桓,大人还好吗?”
朱桓面有难色,大人晕倒后,一直没有醒过来,他不敢贸然回答许清悠的话。只好把医生的话给她翻译了一遍:“夫人,大人必须要赶紧做心脏移植手术,再不做的话……”
后面的话,他不说,许清悠也猜到了。
“夫人,等大人醒过来,你一定要好好劝劝他。”高桥用ri语说道。
朱桓低声的替她翻译着。
许清悠点点头,一句话都说不chu来。
本来有机会可以劝的,现在这样,以她对风赫的了解,她就算给了,风赫也不会要了。
一股冰寒骤然席卷了她的全身,她默默的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风赫的脸色发青,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迷人的俊颜上因为安静,看起来带着点孩子气。
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打小就结下了的渊源。他一直在找她,而她,却先一步被另一个男人找到了。
风赫,我叫了你的名字(16)
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大小就结下了的渊源。他一直在找她,而她,却先一步被另一个男人找到了。
这就是缘分!
许清悠猛地吸了下鼻子,忍住想要哭chu来的那份酸楚。
她伸手握住他放在被单外面的手,平时都很温暖的手,此刻有些凉。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轻声问:“疯子,你还好吗?”
病房里的人都悄悄的退了chu去。
……
中午,藤原香走进病房第一眼看到的情景,就是许清悠趴在病床边沿小息,手紧紧的握住了风赫的手。
而风赫显然已经醒了过来,正用一种专注、温柔、深情的目光盯着她的睡容。
见藤原香轻轻走过来,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以前在风宅,许清悠就喜欢睡懒觉。
今天为了给他准备早餐,好像起得特别的早,再加上担心他一定是很疲倦了。
他猜,自己一定是把她给吓坏了。
许清悠轻轻的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疯子,疯子……”她直起身子看着他,“你……醒了?”
“是啊!我没事!”
一句淡淡的我没事,让许清悠的心微微的泛着疼。
“悠,你一定很累了,我让他们把午饭送过来了。”藤原香走过去,摸了摸风赫的头发,“赫,你不准再这样了,妈妈……会难受的。”
风赫这才慢慢地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许清悠把枕头帮他垫在了脑后。
“算了,回家吃午饭,我不喜欢医院!清悠,去把朱桓叫进来,好吗?”他缓缓的说。
“好!可是你的身体……”
“不是说了吗?我没事!”风赫的脸上浮现chu一抹温情。
看着许清悠走chu去,他盯着藤原香,神色忽然就变得有些凝重了:“妈妈,昨天把我的病情告诉她了吧?”
藤原香本来想摇头的,可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都这样了,瞒着也没用了。
风赫的嘴角露chu一丝苦涩的笑,就知道是这样,不然许清悠不会做chu那些反常的举动。
她那是同情,是感激,不是爱情!
而他,宁愿为了那份情、那份爱、那个一直在心底的人,而甘心静静的选择一个人生活。
风赫,我叫了你的名字(17)
而他,宁愿为了那份情、那份爱、那个一直在心底的人,而甘心静静的选择一个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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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风宅,吃过午饭,风赫让人在樱花树下铺着宽大的席子和垫子。
“你不是说要在家里赏花吗?”他拖起许清悠的手坐到了樱花树下。
许清悠曲着腿,坐在垫子上,望着头顶上漫天飞舞的粉白花瓣,眼神迷离,嘴角噙着笑。
“可以靠着你躺会吗?”风赫的身上穿着件饰着徽章的黑色和服。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依旧俊朗。
“当然可以!”
风赫像个孩子一样,躺下去把头枕到了她的腿上。
许清悠轻抚着他深邃如刀刻般的五官,眼泪落了几滴在他的脸上。
伸出手,她连忙用衣袖把泪滴从他脸上擦去。
从医院回来,她就隐约的察觉到风赫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会让她走,然后静静的等待着生命逝去的那一天。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她希望停在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时的他张扬、妖孽、不羁……
他像樱花般的美好,生命竟然也如樱花花期一样那么的短暂。
“你爱我吗?”他望着头顶上那张比樱花还美丽的面容,低声问。
这个问题,他一直就想问,又不敢问。
他知道沈辰逸在许清悠心里的地位,他很怕听到那个会让他崩溃的答案。
现在,他不怕了,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是不敢面对的。
“风赫……我喜欢你……”她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口,痛苦的低喊。
这个一直用自己的生命来爱他的男人,她会亏欠一辈子。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他伸手轻抚着她抖动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尽管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听她亲口说chu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把他的心给揪了起来。
他想起初见她时,她是那般的倔强,那般的娇柔,那般的美好……
蓦地,他低低的笑了:“可是,我爱你,从你念出俳句的时候,你就把我的心给偷走了。”
风赫,我叫了你的名字(18)
蓦地,他低低的笑了:“可是,我爱你,从你念出俳句的时候,你就把我的心给偷走了。”
“真想睡,睡着了就不想醒过来了!”他迷人的笑脸上拂过一片花瓣,闭上眼睛,他轻轻的喊,“清悠……清悠……”
许清悠用手背擦去眼泪,用力想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风赫,我叫了你的名字!你忘了吗?你说过,如果我叫了你的名字,那就代表我是你的了,你忘记了吗?”她抬起泪湿的脸,深情的望着他。声音有些发颤。
如果她的感情就是他唯一的渴求,那么她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风轻轻的拂面而过,头顶上顿时落英缤纷,散落一地。美丽不真实得就像是梦境,风赫看着她,很坦然,就当自己在做梦好了。
梦醒了,还是一切如常。
他终究还是会选择成全她的幸福,因为他的自尊心和那份爱决不允许接受这样的给予。
“你是我的了?”他低低呢喃,嘴角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在纷飞的花瓣里妖艳着。
默默地,他侧过身,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是抱住了整个的世界。
“叫我……”
许清悠瞪大了眼睛,晃了下神。
“女人,叫一声你未婚夫的名字。”他慢慢的坐起身,爱怜的替她整理着被风凌乱了的发丝。
“风赫……”她唇瓣轻颤,叫了一声。
“再叫,我想听。”
“风赫……”
“……”
“风赫……”
“再叫,叫我赫。”他俯过身去,琥珀色的双眸里溢满了浓浓的情,他性感的薄唇离她的红唇很近,近到只有一线的距离。
这种距离让她有了压迫感,心不由自主的狂乱的跳着。
风赫身上特有的强势霸道的气息终于盖过了他的温柔,瞬间席卷了她的理智。
她的纤腰被他紧紧的搂着,力道大得像是会把她的腰给掐断。
“赫……”她朱唇轻启,便被风赫含进了唇中。
很短暂,也很轻柔,只是轻轻浅浅的唇与唇的触碰。
他抬起头问:“你……爱我吗?”
“赫……我要是知道会是这样……我要是知道,我就应该对你再好一点……”她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一样,碎成了沫。
风赫,我叫了你的名字(19)
“风赫……我要是知道会是这样……我要是知道,我就应该对你再好一点……”她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一样,碎成了沫。
“去做心脏移植手术,好吗?赫,答应我,答应我。我想要你活下去,因为……我爱你!”这一次,她没有犹豫。
一个人最宝贵的是什么?应该是生命吧?
她不想这样一个男人在孤寂中死去,那样似乎是太残忍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趁你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要了你,就像现在,此刻……”他的手插入她的柔发间,托住她的后脑勺,琥珀色的眸子颜色很深沉。
“赫……”她看着他略带忧郁的眼神,心疼的喊了声。
“清悠,你不爱我,至少你给我的,与给他的不同,你虽然这里不清楚,”他指着她的额头,又指向她的红唇,“这里不清楚,但是……”他的大手缓缓的滑向她的胸口,摸到剧烈跳动的心脏,“你的这里非常的清楚。”
许清悠清透的眼眸瞬间氤氲起一层薄雾,她清楚吗?不……
如果说清楚,那对于风赫来说,就只能是一个无奈的结局。
如果说不清楚,可她的心里明明只爱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风赫。
樱花树下安静下来,静谧无声。
“清悠,你知道吗?爱对于我来说,不是我终于等到了你,而是我爱你,而你,也爱我!”
“赫……”她刚想伸手抓住风赫的手,风赫却把她轻轻一推,站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许清悠倾身就抓住了风赫的手腕,难以抑制的心痛,让她将纤长的手指甲掐入了他的肌肤。
她哽咽着,死死的咬着颤抖的下唇。
风赫回身看着她,眼里装着疼惜、爱怜和不舍,但是最终都变成了一种决绝和坦然。
他微微蹙眉,大手抚上了她的手背,然后慢慢地却是很用力的将她的手往下扯。
“清悠,我不想弄伤你!”
“你选了吗?你这样的选择是在责怪我吗?因为我不爱你,你就活不下去了吗?赫,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安心的好吗?”许清悠哭chu了声,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不松开。
风赫,我叫了你的名字(20)
“你选了吗?你这样的选择是在责怪我吗?因为我不爱你,你就活不下去了吗?赫,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安心的好吗?”许清悠哭chu了声,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不松开。
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她能意识到,一旦此刻松了手,一旦过了今天,那将意味着什么。
“我陪着你,我愿意陪着你,赫,这不是施舍,真的不是……”
“为了一个将死的人,放弃爱情,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我只知道你要活着,我要你活着。爱情不是生命里的唯一,一定要做樱花吗?为什么不可以是一棵樱花树,花期虽短,可是年年春天,不是依旧灿烂吗?赫,一定要伤我的心吗?你爱我,还要这样伤我的心吗?”
“不是因为你,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他狠着心,使劲的拉开她的手。
手腕上有红红的勒痕和渗着血的指甲印。
他知道自己推开的是什么,那是一个可以得到心爱女人的机会。
可那样的得到,对他来说太过于残酷,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耻辱。
清悠,我爱你,我要的是你恰好也爱我!
“赫……”许清悠望着樱花落英下的高大背影,心顿时像被什么狠狠的撕裂开,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的确爱着沈辰逸,那个男人教会了她恨,教会了她爱,教会了她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刻骨铭心。
可是,她也心疼风赫,他就像是她的亲人,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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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许清悠趴在枕头上,一直在默默的流泪,风赫的决定伤透了她的心。
“清悠,明天去圆山公园吧!去看那株两百多年树龄的樱花。”黑暗中,风赫低沉的嗓音隔着矮屏风响起。
“好!”
“那……睡吧!别哭了,我睡眠很浅的……”
“对不起……吵到你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不能听你哭。”
“赫,”许清悠坐了起来,屋子里光线很暗,她甚至都看不清那个屏风,“你说我好,你就好。可是你不好,我怎么可能好?”
风赫,我叫了你的名字(21)
“赫,”许清悠坐了起来,屋子里光线很暗,她甚至都看不清那个屏风,“你说我好,你就好。可是你不好,我怎么可能好?”
风赫低低的叹息着,沉默半响说:“睡吧!”
“算了,那株樱花树今年不看了,赫,明年我们一起看,好吗?”
“好!”风赫回答得很干脆,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没有明年了。
“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可以吗?”
“……”
“答应我,赫,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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