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唐绪江说时已经将程宜宁打横抱了起来。
被苏正卓这么杀鸡儆猴的折断手骨,外面伤残的众人居然也不敢再冒然进攻起来。
“你先带宜宁从后面走——”苏正卓此时也留意到这边不太明显的出口,知道前面那一帮人虽然不敢冒然进攻,却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他们出去的,眼下便交代道。
“不用了,救兵应该就到了——”唐绪江立马回绝道,果然他话音刚落,外面就已经传来了刺耳的鸣笛声,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扎耳。
“妈的,谁报的警?”有人骂骂咧咧起来。
那警车没一会就由远及近,随即就有警力下来,持枪对着里面的众人喊话起来。
毕竟过来的人力都是带枪的,饶是先前不可一世的众人也只得乖乖就范了。
眼下还有伤患在这里,虽然是唐绪江报的警,幸而警方过来的人和苏正卓还是相识的,眼下倒也没有先过多问及唐绪江和苏正卓关于眼前这场纠纷的来龙去脉,押着那一号人就先回去了。
唐绪江抱着程宜宁坐进了车内,苏正卓二话不说就坐到主驾上开了出去。
送到医院急诊室里,值班医生立马拿了碘酒过来给程宜宁的脸上擦拭了下,她额头上的伤处便愈发清楚的露了出来。
“没什么大碍,缝个几针就好了。”那值班医生见着面前的两个大男人脸色紧绷的仿佛天塌了似的,他检查后知道是外伤而已,眼下便开口提醒道。
“恩。”苏正卓和唐绪江倒是不约而同的应了一声。
“会不会留疤?”随即两人又异口同声的问道。
“难说,主要是看缝针后的恢复情况,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吃发气和酱油之类的东西,幸好是在额头上而不是在脸上,万一真的有点小伤疤至少还有刘海可以挡着点——”那医生寻常的应道,只是没说几句,就见着面前的两人脸色阴霾的山雨欲来,而且不知为何他直觉就感应到面前的两人身手似乎挺不错的,那医生想到这时,才说到一半就硬生生的打住了。
医生鉴定好后就去拿缝针的工具,程宜宁原本昏沉沉的靠在唐绪江的怀里,医生建议唐绪江把程宜宁的脑袋扶着点,以便他缝针时方便点。
唐绪江便把程宜宁的脑袋微扶了一点,他以前倒是不怕这些皮肉伤的小事的,然而眼下只觉得心头莫名的紧绷起来。
“我先把玻璃渣剔出来,可能会有点痛,你们顾着点——”那医生拿起镊子时再次提醒道。
原本站在边上的苏正卓这才伸手过来放在了程宜宁的手背上。
随着医生开始用镊子把玻璃渣夹出来,原本昏沉闭着的程宜宁果然疼的立马醒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挣扎了下,不过双手被苏正卓按住,便也没什么挪动。
那医生好不容易把玻璃渣清理干净,又拿了线过来,快速的在程宜宁的伤处缝了几针后包扎好,这才舒了口气说道,“好了,去打下破伤风的针,再吃点消炎药,两个星期后过来拆线。”
唐绪江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头时却又没看到苏正卓的人影了。
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唐绪江无奈的吐槽了起来。
等程宜宁打了破伤风的针后,唐绪江看着昏沉沉的程宜宁,脸上倒是有点不太正常的潮红涌了上来,而且身体还是莫名的发烫着,正好见着无端失踪的苏正卓走回来了,他这才明显担忧的问道,“按道理流了这么多血,有可能会伴随低烧反应的,宜宁怎么反倒——”
“没什么大碍。”苏正卓言简意赅的应道,似乎并不打算和唐绪江长篇大论的解释起来。
“我还是有点担心,要不给宜宁再做下检查吧?”唐绪江不太放心的追问道。
“我已经让朋友把带回来的玻璃杯上的残留物测过了,她睡个一觉就会没事的。”苏正卓面无表情的应道,只不过脑海里一想到小五让同事拿去测试后的结果,他便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真的?”唐绪江将信将疑的问道,不过看苏正卓的神情也不像是骗人的,他这才放心回去了。
因为程宜宁失血过多,唐绪江担心程宜宁可能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和苏正卓商量后又给程宜宁安排了住院手续,还特意请了护工阿姨给程宜宁换了干净的病服上去。
好不容易安置好这一切,唐绪江觉得自己也是累瘫掉了。
陡然间松懈回来后,唐绪江也是哈欠连天的,见着苏正卓站在边上,大半夜的却像是愈发来精神了,他无端看得别扭起来,眼下便客套的说道,“苏先生,挺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好了。”
“我来守夜。”唐绪江不提还好,他这么一说,苏正卓居然走到程宜宁的床前,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我是她上司,有必要对下属的安危负责,你这都前夫了,而且年纪还比我大很多,用不着这么熬夜伤身的——”唐绪江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其实苏正卓也就比他大了几岁而已,不过被他这语气说的苏正卓俨然大了他好多个代沟似的。
“你先回去。”苏正卓依旧冷冷的应了几个字,完全无视唐绪江的满嘴借口。
“为什么?”唐绪江一脸不解的问道。
苏正卓冷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病床上面色潮红的程宜宁,知道她喝下去的药性还没完全褪去,待会肯定会难受的醒过来,下一秒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怕你年纪轻轻的,大半夜定力不够。”
☆、第六十章
“定力?”唐绪江说时嘴角也止不住的抽动了下,明显一脸无力吐槽的样子,他又看了眼昏睡着的程宜宁,见着她两颊潮红,连着唇色也是异样的妖娆鲜红,原本他还没多大感觉,被苏正卓这么提醒了下,他也居然不易察觉的咽了下口水,紧跟着察觉到自己的喉结明显滑动了下,心头那点星星之火早已跟着蠢蠢欲动起来。
“那你又怎么保证你的定力就会比我好?”唐绪江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正卓反驳道,还是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如如不动。
“既然你我都不放心对方,那干脆一起守夜吧,互相监督。”唐绪江思考了下接着提议道。
苏正卓没有再做声,明显也是同意了唐绪江的提议。
两人并排坐着,各不做声。
快到凌晨三点多,周遭寂静无声,唐绪江生平还是头一遭像白天时过得如此惊心动魄,眼下守着守着不知不觉中就打起了瞌睡。
直到觉得病房里似乎有点声响,他一激灵就醒了过来。
果然,还在睡梦中的程宜宁正不太舒服的翻动着身子,而且似乎还在呢喃不清的说着什么。
“宜宁,你怎么了?”唐绪江轻声问道,他话音刚落,苏正卓却是拿了条湿毛巾过来,在唐绪江的注视下把那条湿毛巾往程宜宁的一侧脸颊上敷去。
大概是沾了湿毛巾的凉意,程宜宁这才呷了下干渴的嘴,眉梢微蹙,继续呢喃说着什么。
唐绪江看出睡梦中的程宜宁难受的可以,他怕她多半是陷入了没有尽头的噩梦中,眼下便俯身下去,继续轻声喊道,“宜宁,醒醒?”
他这么喊了好几声,原本还在昏睡中的程宜宁果然是睁眼醒了过来。
“绪江?”她看到正上方的唐绪江,不甚清醒的喊了一声。
“我在,已经没事了。”唐绪江说时也莫名的舒了口气。
“恩——”程宜宁咽了下干渴的嗓眼,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只不过下一秒她忽然快速摸索了下她自己的身上,又看了眼她自己正穿着医院里的统一病服,她这才一脸焦灼的问道,“我的衣服呢?”
“你衣服上都是血渍,护工阿姨给你换的,应该拿去洗了吧?”唐绪江一脸如常的应道。
“我衣服上还有东西,绪江,你赶紧帮我把护工阿姨找回来——”前一刻看着还怏怏无力的程宜宁忽然毫无预料的坐了起来,无比紧张的问道。
“你的东西——”原本站在床尾那边的苏正卓说时从裤袋里掏了支黑色的笔出来,说时已经走回到床头那边,把笔递给了程宜宁。
“没有碰水损坏掉吧?”程宜宁接过去时心神不宁的问道。
“没有。”苏正卓面无表情的应道。
程宜宁接过去后就发紧的拽在手心里。
唐绪江自然也看出程宜宁手上的无非是录音笔,回想了下先前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帮人不过是打手而已,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程宜宁额上的伤处明显就是那个已经逃匿的真凶犯下的,想必先前程宜宁和那个真凶是有过交涉的,他略一回想就想通了程宜宁这个冒险决定的缘由,可是如若不是苏正卓先赶在他前面一步过去拖延着时间,兴许她就不是额头受伤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时,唐绪江便开口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只身一人先过去的?”他说时脸色也难得沉了下来。
“恩。”程宜宁也没有否认,含糊的应了一声后便恹恹的靠回到了床头上,似乎并不愿意和唐绪江多说下去。
唐绪江像是努力克制着他自己心头莫名上来的怒意,半晌后才重新开口问道,“谁做的?”向来温润的脸上居然也面露杀气起来。
“这是我的私事,有了这个录音笔以后就没有问题了。绪江,你不用担心。”程宜宁知道若是被唐绪江知晓后,凭着他随性的行事作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新的事情,眼下就不假思索的回绝了。
她自己说完后又把滑落在被子上的湿毛巾拿回来,无比随意的捂在滚烫的脸颊上,借此汲取下少的可怜的凉意。
她愈是想要努力克制摒弃杂念,心头那团没有缘由的烈火却是愈烧愈旺。那些从未有过的*发疯似的在她脑海里乱窜着,真实鲜活的仿佛是她自己心里最深处的冲动,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放纵了自己的*。
那片铺天盖地的热意汪洋接连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正在不可思议的灼烧起来。
“我想睡了——你们先回去吧——”她知道着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的流逝着,而且也不确定早已薄弱的意志会不会完全动摇消散掉,说时继续用那毛巾死死捂着她自己的脸颊,仿佛这样才能遮盖一些她自己的丑态。
就这一会的功夫,她的脸上已经可怕的涨红起来,就连微露在外的脖颈上也已经可疑的泛红起来,虽然声音压的极轻,还带着点努力压抑的颤音,拿着毛巾的手背却是握的极为用力,本就削瘦的手背看着愈发青筋现起。
唐绪江脑海里闪过苏正卓先前说的化验残留物的事情,眼下见着程宜宁的样子,心头多多少少也知道程宜宁定然是被灌了药物才会这样,才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不受控制的握紧了拳头。
可是除此之外,他甚至找不到一点解决的法子。
“我——要不去喊医生过来看下——”他听到自己一字一句的出口问道。
“也没什么其他的方法,等到明天就没事了,我们先走吧。”苏正卓看出程宜宁已经难受之极,眼下他和唐绪江在这里,只会加速动摇她的心志,无论如何,这一切都会成为她清醒后的难堪,他说完后便转身往外面走去了。
唐绪江看了眼病床上的程宜宁,他咬咬牙便也大步朝外面走去,刚走出了病房他就顺手把病房门给关上了。
好不容易等到苏正卓和唐绪江都已经出去了,程宜宁这才一把掀开被子,她是急于想找杯冷水灌下去,可是视线范围内根本没有看到水杯的影子,她便跌跌撞撞的跑到浴室里去了,随即拧开盥洗台上的水龙头,不管不顾的就把冷水往她自己脸上泼去,沾了那点冰冷的寒意,她才觉得找回来一点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怕自己会继续神志不清发昏下去,又低头掬了冷水无比迅速的喝了下去,想要借此来浇灭一点心头那可耻的*。
也不知道灌了多少冷水下去,察觉到体内那骤然燃起的*好不容易被压制了一些下去,她这才颓然的关上水龙头,体力不支的瘫坐了下去。
她原本就失血过多身体颇为虚弱,加上刚才这么一折腾,便愈发觉得头昏眼花起来。眼下迷迷糊糊的靠坐下去,伸手探触到墙壁上的瓷砖还有点凉意,她便刻意的把脸颊贴在了瓷砖上,努力的汲取着那点微弱的凉意。
唐绪江和苏正卓从病房里出来后也并未走远。
苏正卓的视线依旧望向程宜宁病房的门口,没一会就掏出烟来点上了。
“给我一支。”唐绪江开口说道。
苏正卓便又掏出烟盒,唐绪江伸手过去拿了一支出来,又靠前凑近了点苏正卓,就着苏正卓手上那支烟的星火,用力吸了一口,他的那支烟便也立马点燃了。
只不过,下一秒他便不受控制的狂咳了起来。
“第一次?”苏正卓波澜不惊的看着面前狂咳的唐绪江,一脸了然的问道,说完后又自顾自的吸了一口,缓慢且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