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桃忍,忍,忍,终于拍案而起:“一只煎蛋你切什么切啊!直接戳起来吃不可以么?”
他委屈地看她一眼,然后换了叉子,企图把扁扁的煎蛋折叠一下再戳。折一下,扑棱散开。再折一下,扑棱又散开,半流质的蛋黄已折腾得一塌糊涂。
何桃看得手心都痒痒了:“你家仆人不是很多吗?就不能叫一个来帮帮你?”
娅德等人默默埋头吃自己的早餐,没人理会他们。只有闲闲站在旁边的女仆,悠然飘来一句:“我们不是贴~身仆人。”
另一名女仆不紧不慢地补充:“贴~身的只有一个。”
众人犀利的目光,齐齐罩在某贴~身保镖的身上。何桃泪流满面。一拍桌子:“知道啦!是我失职没保他周全,全怪我啦!我喂喂喂就是啦!”果断地把座位移到肖甲梓的旁边,亲自动手喂食……
他半眯着眼睛,十分惬意十分大爷地享受她的服务,忽然往后一躲,一指仍蹲在何桃肩上的围脖,说:“喂,你的口水都快滴到我盘子里了!离我的盘子远些!”
围脖没有动,尾巴仍紧紧绕在何桃的脖子上,一对细长的眼睛,充满企盼地看看他,再看看他的盘子。
“不,”他较真儿地摇了摇手指,“回你的狐舍去,你的食盆儿在那里。这是我的早餐,我的。”护食地把餐盘往自己的方向拖了一拖。
那个狐舍自从建起来,它只是去参观过一次,就再也没回去过,吃住不是跟着何桃,就是跟着肖尧乖。听到肖甲梓要它回去,它的鼻子里喷出冷气一股,表示它不要回去,要在这里吃饭。
何桃无奈道:“这个家伙,越来越把自己当成人了。”
围脖听到了,睁大眯眯眼,惊讶地看着何桃的侧脸,那小神情似乎在问:什么?难道我不是人吗?我一直以为我是一只人类的……
委屈至极地,把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何桃的脸上磨蹭:伦家是人,就是人~~
肖甲梓对它的腻歪模样忍无可忍,牙缝里飚出一句威胁:“这也是我的。给我下去,离她远些。”
何桃石化。围脖石化。众人石化。
娅德悄悄戳了一下肖尧乖。聪明的尧乖会意,拎起一块牛肉,朝着围脖诱惑地晃了一晃:“围脖来呀~吃肉肉了~”一边朝餐厅外跑去。
围脖眼睛一亮,从何桃肩上飞跃而下。
何桃慌忙伸手去拽它的大尾:“围脖不要不要走呀……”奈何围脖身条儿灵活,尾梢的毛在她手指虚虚扫过,躲过了她的一抓,追随肉肉而去。
围脖受食物诱惑跑出去也就算了,奇特的是,娅德、管家、狄叔也都跟着跑了出去,连两名女仆也跑出去了……
一群人和一只狐狸跑出很远,聚到一堆。娅德握拳嗷嗷低叫:“大少爷他连狐狸的醋都吃了,有没有!!有没有!!!”
“呜,呜。”正在大快朵颐的围脖应声抬起头来回了两声,表示赞同。
管家先生:“很横很变态。”
狄叔郑重点头:“很好很和谐。”
管家先生:“和谐只是表面现象。”
“什么?”
管家掏出一直塞在衣服里,变得皱巴巴的一份早报,翻到八卦版,上面赫然并排了两张照片:左边一张,似乎是在某个酒吧里,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正是肖甲梓和何桃,重点是两个人的手是拉在一起的。右边一张,是隔着副驾座位的车窗拍摄的,男的只拍了小半个脸,却仍然可以认出是肖甲梓,女的却是容落落,容落落的手绕在肖甲梓的颈子上,他的脸都快趴到她的胸前了,姿式相当沦丧。
关键是标题:《肖氏接班人一夜约会两女!》。
娅德震惊地看着报纸:“这是……造谣!是造谣吧?”语气中带了几分不确定。
“如果是造谣,哪一个是假的?”管家说。
“看上去都很真,尤其是这一张,”狄叔指了指有容落落那张车上香艳照,“尤其的真。毕竟,容小姐是大少爷对外界公开承认过的女友。”
“那是对外界!是真是假,我们还不知道吗?嗷!我要去问问大少爷!”娅德暴躁地一把扯过报纸,冒冒失失地就直冲进餐厅,然而一秒钟之后,就迅速撤出,站在门口,迎风发呆。
管家和狄叔凑上去,拿手在她那一对目光呆直的碧眼前晃动:“娅德,怎么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吗?”
娅德回过神儿,愣愣说:“相机,我为什么没带相机。”
“啊?”
“如果带了相机,我可以提供一张更真、的照片给报社,嗷嗷,火爆程度绝对不输给那一张!绝对赢!”她激动万分地戳着有容落落那张照片,“这一张,大少爷似乎是快趴到她胸前了,可是,趴上了吗?碰到了吗?没有!还差一段距离呢!可是刚刚我进去的时候,分明看到大少爷他,已经摸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虐求疼爱。
26小草莓
娅德:“可是刚刚我进去的时候,分明看到大少爷他,已经摸到了!”
“噗……”
管家鼻血出,绕着餐厅疯狂打转儿,企图找个窗户扒一扒窥视内部情况之一二;狄叔冷汗下:“娅德,你是打算拍大少爷与桃小姐的艳~照~,与容落落小姐PK吗?”
“我只是跟桃儿投缘,希望桃儿能成为未来的少夫人啦。容落落小姐也不是不好,就是很冷艳高贵啊,将来要是跟这样的少夫人相处,想想就觉得累啊。”
“……”
餐厅内,肖甲梓的指尖落在何桃锁骨处的一处紫红斑印上,轻轻摩挲着:“过敏?骗谁?”——是的,娅德就是从侧面看到了这个镜头,视角原因,将那手的落点看得偏下了些,然后鼻血飞溅地奔了出去……
何桃强装镇定地点头:“没错,是过敏!”
“那么,让酒庄里的家庭医生,给你看一看,开点药。”
“呜,不用了,小过敏而已。”慌了。
“不行,一定要看。”
“呜……好吧!好吧!不是过敏,是你弄的好不好!”是今天早晨,他将她压伏住,在颈侧的那深深一吮,形成的沦丧吻痕。
他忍不住笑:“这就是你让围脖绕在你脖子上,不让它下去的原因?”
“……是。”头埋进胳膊里,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以后会轻一些。”
“咦?……”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讶异地抬头。
他趁机凑上前来,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了一吻,一触即离。她的脑中一时短路,怔住。他嘴角蓄着深到心底的笑,再凑上去,扣住她的后颈,仔仔细细、密密实实地把吻加深,让她那一直迷惑徘徊的思维清晰地认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唇间或分离的间隙,她已然迷糊的思维,仍苦苦纠结着一个问题,带着微喘发出质疑的声音:“可是,你跟容落落……”
“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那只是一个误会,一场交易,我会马上把这件事解决掉。”果断地寥寥数语解释了一下,不想把美好时光浪费在无聊言语上……
餐厅窗外哗啦一声,似有东西倒塌,重物坠地,然后是一声痛叫,惊醒了愈来愈沉溺的两个人。何桃保镖神经被触动,警惕地问:“什么声音?”
肖甲梓扫一眼窗外:“大概是管家。他最近很喜欢扒门爬窗的,不用理他。”
今天是周日。肖甲梓平时根本没什么休息日,双休日对他来说只是日历牌上标成红色的字体而已。但昨天要跟何桃一起去给围脖体检,休了一天;今天因为手伤,就打算再休息一天。在家休息的日子,贴身保镖贴身伺候。
如果只是喂喂饭递递东西也就罢了,可是何桃很快发现,他不过是伤了一只爪子,生活竟不能自理了!不仅是吃饭,穿衣穿鞋要她帮忙,洗手洗脸要她帮忙,事无巨细,溜达得她不住地围着他团团转。
尽管她对于雇主大人把保镖当保姆用的行径怀了满腹的怨气,但他毕竟是在她的“上班”时段受的伤,她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所有一切都忍了,没脾气地鞍前马后地照料他。但是,当他非常自然、非常淡定地提出要洗个澡?……
何桃睁大眼睛,强装镇定地看着他:“澡,当然,可以洗。但是,不洗,也没什么。嗯。”
“那不行。”他不悦地微蹙着眉尖,“我习惯每天洗澡,昨天晚上没洗,现在难受死了。”一边说,嘴巴抿出一个恼恼的弧度。
“嗯,那个,可是你一只手洗澡不方便,伤口如果碰到水也会感染,不如坚持几天,等伤口找好了再洗呀。”
“那不如杀了我。——没什么不方便的,不是有你吗。”
“呜,我,我,我尤其的不方便呀……”肖甲梓对于她的呜咽置若惘闻,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一边用左手解着衬衣的扣子,解到一半,转过半个身子,匀称的胸腹半掩半露,微笑着招呼她,“过来。”
“打死我也不过去!”某桃死死抱住门框子,一脸抗争到底的决绝,那架式,仿佛他要是再叫她过去,她就会沿着门框子爬到吊灯上去躲起来。
他笑起来:“过来帮我用保鲜膜包一下手。”
“我偏……哎?保鲜膜?”
看她懵懂的模样,他嗤笑一声:“把伤手用保鲜膜包一下,不就安全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是让她帮他洗澡啊!脸憋红,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奔去厨房找保鲜膜。
她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惊动了厨房之神狄叔。狄叔问:“你在找什么?”
“保鲜膜。”
“找保鲜膜做什么?”
“肖甲梓说用它包一包,就安全了。”
狄叔茫然半晌,忽然似有所悟,只是不知悟出了什么邪门的东西,脸慢慢变红。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转身走出厨房。
“哎,狄叔,您到底把保鲜膜放哪了?”何桃冲着狄叔的背影喊道。狄叔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狄叔这是怎么了?她不解地摇摇头。忽然瞥见了一直好好地竖在墙角的保鲜膜,开心地拿了过来:“原来在这儿呢!”
往外走时,在厨房门口遇到了娅德。娅德拦住她的去路,目光移到她手中的保鲜膜上,神情有些古怪。
“有事吗,娅德?”
娅德神情严肃:“狄叔不好意思说,就托了我来说。”
“说什么?”
娅德一把将保鲜膜拿了过去,随手一丢。
“哎……”何桃的目光追随着保鲜膜划出的抛物线,惊讶万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干嘛丢掉啊?”
“这个东西不成的!”娅德语重心长地说,“大少爷他洁身自好,从不带女人回来住,所以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就没有备下,事到临头乱找替代物,是绝对不可以的!幸好我这里有,先借你们用一用,救救急。当然,以我个人的看法,觉得没有必要用,先上船,后补票也没什么的。只要有个娃娃,我心里也就踏实了!我似乎没理由比你们更急,可我就是有点急……”
“你在说些什么?”何桃越发迷茫了。
娅德自顾自地拖过她的手去,往她手心里塞了两小包东西,眨了个碧波闪闪的媚眼儿,转身走开。
何桃展开手心一看,赫然是两个安~全~套。
“噗……娅德,这什么?!不不不,干嘛给我这个,这哪儿跟哪儿,不是,这到底,你,我,那个,噗噗噗……”她语无伦次地原地抓狂,哭笑不得,想找到娅德抽打一番,又想起肖甲梓在等着呢,只好把两个小包暂时塞进裤兜里藏起来,跑到花丛中把被娅德丢掉的保鲜膜捡回来,脚步踉跄地往回跑。一边跑,心中一边哀号:狄叔,您的想像力丰富得过头了!
回到肖甲梓的寝室,还有些脸红心跳,鬼始神差地对他说:“来,把手伸出来,包上安全膜。”
“安全膜?这不是叫做保鲜膜吗?”肖甲梓说。
何桃惊觉失言,一迭声更正道:“是保鲜膜!保鲜膜!我说错了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他讶然失笑:“说错了就说错了,脸红什么?”
她鼓着脸儿强辩:“我哪里脸红了!”
“这里脸红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红坨坨的腮帮子……
把保鲜膜在肖甲梓的伤手上仔仔细细缠好,看他走进浴室,然后一件件接住他从门缝里递出来的衣服。上衣。裤子。内衣。她捧着衣服,扬着脸儿,不太好意思去看他的贴身衣物。
当最后一个小物件递出来时,她却一扫羞涩,忽地低头去看,两眼狼光闪闪——月影坠!
“趁他光着,拿了就跑”的邪念刚刚升起,门缝里就伸出一只手来,迅速把银坠抓了回去!她失望的目光追随坠子而去,却看到堵在门缝的某人裸~露的上半身,匀称的肩膀,细致的锁骨,光洁的肌肤,紧致的腰身,围得低低的浴巾……
她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忽地转过身子,紧紧抱着怀中的衣服,脊背僵直。
“哼哼。”身后的人冷笑,“我险些大意了。你刚刚在打什么鬼主意?想抢了就跑吗?”
“……”这么好猜?!
“哼,别以为我没穿衣服就不敢追你。不但会追,还会一边追一边喊:何桃你不能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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