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您做这种事还不是第一次了啊!”
“那是,我有丰富的临床实践经验。”兽医相当得瑟。
要不是要照料肖甲梓,何桃就要跳起来把该兽医暴打一顿了。抱着昏迷的人,怒吼道:“你这什么麻药啊!缝合的时候不麻,缝完了倒麻翻了!”
“这个……”兽医抚着下巴,良心上大概有点过不去了,说:“要不,让他住院观察一下吧,住院费我给你们打个折。”
“免了!免了!”她慌忙谢绝。看个急诊就能把人整个半死,要是住院的话,还不等于拿到了鬼门关的通行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戳我
24小船戏
“这个……”兽医抚着下巴,良心上大概有点过不去了,说:“要不,让他住院观察一下吧,住院费我给你们打个折。”
“免了!免了!”她慌忙谢绝。看个急诊就能把人整个半死,要是住院的话,还不等于拿到了鬼门关的通行证啊!
何桃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摆脱了该恐怖兽医,背着昏睡中的肖甲梓,艰难地走出医院……
管家先生接到何桃的求救电话,第一时间带车赶到医院门口找到他们两个,把他们带回了肖蕴酒庄。回到家,酒庄里的家庭医生给肖甲梓检查过了,说昏迷的确是因为偏大剂量的麻醉药注射进了颈动脉造成的,幸好没有大碍,顶多醒来后会有点迷糊,很快会好。
何桃这才舒了一口气。
众人把肖甲梓抬进他的卧室安置他在床上躺好,纷纷散去。连肖尧乖也抱了枕头,跟着别人往外走。何桃瞄见了,喊住了他:“尧乖,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要去哪儿?”
尧乖摆摆手说:“让哥哥习惯一下和你睡吧,我去别的房间睡了。”
何桃:“……”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是走在前面的管家先生撞在了门框上,捂着鼻子,头也不回地踉跄而去。肖尧乖小大人儿一般摇头叹气:“唉,管家年纪大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了。”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带上,只留下屋子里昏睡的肖甲梓,以及被无忌童言雷得浑身僵硬的何桃。
人都走光了,肖甲梓的脸陷在枕中,睡梦中眉微微浅蹙,看上去睡得不是很舒服。想到他伤口缝合时出了一身冷汗,就去拧了热毛巾,坐在床边,替他细细擦拭。从脸颊开始轻轻地擦。撩起他的额发擦额头时,那枚桃花纹身再次显露在她的眼前。暗暗的赤色,舒展蔓延、又纠缠相结的纹理,衬在他玉白的宽额上,显得如此妖娆。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长时间地、认真地来看这枚纹身。趁他睡着,手指在纹身上恋恋摩挲。花纹底下,隐隐还可摸得到旧疤痕的略微不平。他怎么会想到在疤痕上纹一枝桃花呢?她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短短的发,遮不住额上那道明显的伤痕。那时他的眼神清冷,眼底却又隐着一丝惶然,让人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保护他。
现在那个整天害怕的小孩儿长大了,变得无所畏惧。
是的,无所畏惧。她千里迢迢,从三分教赶到梧城,打着“要回银坠”的旗号,其实心里有更大的企盼:想要看看当年那个小孩,长得多高了,变成什么模样了,是不是变得勇敢了,不再害怕了。
当年在三分教告别时,她就说:以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那是一句约定,一个期望。
及到见到了他,果然不负她所望。他长得好高,好帅气,而且变得强大,举手投足间充满自信。周围的人看他时,不自觉的,都是仰视的视角。
那一刻她十分欣慰,十分开心,又有几分失落。
她一心想要保护的小孩,丰满了羽翼,不再需要她了呢。
可是后来,他又强调自己的孤独恐惧症没好踏实,强调有黑社会组织想要绑架他,她心中顿时充满了万丈豪气,像一只乍毛的母鸡,扎撒开翅膀,勇猛地想要保护他……
经过温湿毛巾擦拭过的脸颈显得尤其清爽。灯下,安静的神态,舒展的墨色眉眼,入画般的容颜。
她静静看着,移不开目光,渐渐痴迷。如果每个早晨醒来,都能这样看着他的睡颜,大概没什么更美好的事了……忽然从自己的迷思中惊醒,像一个美梦无缘无故醒来。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这时感觉自己身上也汗津津的。怕他醒来找不到人,不敢回自己房间去洗澡,就进了他的浴室冲了个澡。浴室内摆了两件浴袍,一大一小,大的是肖甲梓的,小的是肖尧乖的。她试了一下那件小的,穿上以后只到大腿根儿,造型太过火爆,只好穿了那件大的。
还好,大是大了些,把衣襟多裹半圈儿还是可以的。擦着湿湿的头发回到卧室,一抬眼,看到肖甲梓恰巧醒来,脑袋在枕上辗转一下,睁一双懵懂的眼睛,向她看过来。眼神儿落在她身上,却带着几分茫然,呆呆的半天不移一下,不动也不说话。
她默默跟他对视良久,忽然紧张起来。把手中毛巾一丢,扑到床边,拿手在他的眼睛前晃了晃,小心翼翼问道:“喂,你感觉怎么样?”
肖甲梓的眼眸没有跟着她的手指晃动,仍是目光蒙蒙然地看着她的眼睛。她有些慌神儿了。会不会是麻醉药剂量过大,又直接注射进了颈部血管,离大脑太近,把他给麻傻了?伸手去拍他的面颊:“小夹子,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他忽然抬手,一把环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扳!她原本就是俯身站着,重心前倾,冷不防被他环着脖子一拽,失去平衡倒在了床上。震惊之下,她下意识地想反抗,旋即想起这个跟她“摔跤”的人因为注射了过量麻药神智不清,本能推出的一掌,落在他肩上时已收回力道,变成轻软地搭着。
被压倒的人儿没有抗拒,他揽着她颈子的手再紧了一紧,然后,长腿毫不客气地压在了她的身上,缠手缠脚地将她紧紧箍住。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却招得他更用力的缠抱。她也不敢用力推他,只能软声哄劝:“小夹子,你干嘛啊?放开我啊……”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就把脸往她的颈间拱了一拱,鼻尖埋进散发着清香的湿润发中。
于是她改变策略,哄道:“你一定饿了吧?乖啦,手松开,我去给你拿好吃的。”
他迷迷糊糊的思维大概是辨别出了“吃”字,再拱了一拱,唇触到她润泽的面颊,探出舌尖轻轻一舔……
何桃如遭雷击……含着眼泪,一动不敢动,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过了一会儿,脸埋在她发中的人,呼吸变得均匀,又沉沉睡了。随着他呼吸的起伏,她忐忑的心境也渐渐平静。折腾了一天也累坏了,此时陷在他的怀抱之中,沉溺在半梦半醒之间,心中感觉无比安然,隐隐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徘徊在这黑甜的梦境,不愿醒来。
梦深处,有手指小心地撩开覆在她鼻尖的一缕碎发,又似有片羽轻柔印落。她恍惚要醒,睫毛微微颤了颤,旋即有轻柔压在了睫上,将梦境压得更加香甜密实。
“陪着我,不准离开。”这样的低低语声仿佛从茫茫雾气中隐约传来。
梦里的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应声向雾的深处寻去,一路走着,身形渐渐缩小,待找到那个少年时,她也变成了十年前的小小女孩,拉住少年的手,清晰地说:“好。”
梦境中少年清亮如星辰的眸光,直到她醒来,仿佛还在眼前。
何桃迷蒙地半睁了眼,有些痴迷地看着那对眸子。看了很久很久。意识忽然清醒了一些,脑筋开始转动:我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似乎是醒了。为什么梦里那对眸子还在眼前,而且,离得这么近?还有轻轻的呼吸扑在脸上……
她到底是不是还在做梦?鉴定方法只有一个:掐自己一下!
为了证实一下,她伸出一只爪子,随手一掐。
“嗯……”
奇了。没觉得疼,耳边倒传来一声隐忍的哼哼。她半睡半醒的思维更迷糊了。果断伸爪,再掐一下。
忽地一下,身体突然被笼罩住,压了个密密实实!何桃大惊之下,彻底清醒,也看清了此刻压住自己的人。
“小夹子?!……”终于,隐约记起自己是睡在某人床上,某人怀中……
“是你招惹我的……”他低低地飚出一句。左手撑在枕边,脸埋进她的颈间,在细嫩颈侧深深吮住,包了纱布的右手失控地探入松松浴袍。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某摇执隐形叶悠然飘过
只是压了一压,还没干什么啊!不要投诉我!要投诉也得等下一章……
25小J情
“是你招惹我的……”他低低地飚出一句。左手撑在枕边,脸埋进她的颈间,在细嫩颈侧深深吮住,包了纱布的右手失控地探入松松浴袍。
“我不是故……喂喂喂你你……”浑身的力气似乎都随着颈上的深吻被吸走,他手指的发烫的热度,纱布微糙的磨砺感,肌肤感受到别样的刺激,带来阵阵战栗。她一阵慌乱,下意识地推了他胸口一把,他就身子一歪栽到旁边,一脸痛苦地嗷嗷叫。
她吓了一跳,也忘记了追究被冒犯的事,急忙爬起来问:“怎么了怎么了?我出手重了吗?”
“不是……”
“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手,手麻了……”
“麻了?怎么会麻呢?伤口有问题吗?”拿住他受伤的右手左看右看。
“是另一只手,另一只手麻了。”
“另一只?……”
“被你枕得麻了。”他仰在枕上,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何桃说不出话来。脸默默红了。半晌,伸出手,替他按摩麻木的左臂。
门冷不丁就被推开,肖尧乖径直闯了进来,脖子上蹲了只雪狐围脖,一边往里走,一边喜孜孜说道:“哥哥,昨天晚上我搂着围脖睡觉,好软好舒服哦!以后我都要跟围脖睡,你跟桃姐姐一起睡吧!”
何桃尚跪在床上,手搭在肖甲梓的手臂上揉捏着,怔怔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肖尧乖,半晌,低头看看自己衣襟散乱的浴袍,忽然跳下床去,掩住袍襟,脸涨得通红,急匆匆跑了出去。
肖甲梓眼睛里含着满满笑意,目送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早餐时间,肖甲梓走进餐厅,目光扫了一圈儿,没看到何桃,倒看见娅德、狄叔、管家凑成一堆儿围着肖尧乖,就连雪狐围脖都在,也把脑袋凑在人堆里,装得跟个人似的,一条大尾激动地左右甩动。大家伙儿七嘴八舌地问:
“小少爷快说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桃姐姐和哥哥在床上呀。”
“矮油~那他们……有没有穿衣服?”管家大人风骚地捂着菊花般的脸蛋。
“桃姐姐穿着哥哥的浴袍。”
“矮油~换穿衣服最浪漫了~那大少爷穿的什么呢?”娅德两眼冒桃花。
“哥哥当然就没穿浴袍。”穿着他自己的衣服。肖尧乖有点不耐烦了。哥哥的浴袍桃姐姐穿着呢,他当然没的穿了!大人又笨又烦,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啊?
“那么他们在做什么呢?”管家大人面如桃花。
“桃姐姐在给哥哥按摩。”按摩手臂。
“矮油~桃儿好体贴啊~大少爷好幸福~”娅德头顶都快开出桃花来了。围脖都激动得蹦了两蹦。
“嗯哼。”门口传来一声清嗓子的声音,大家伙儿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被议论的主儿来了,顿时做鸟兽散,溜回各自的位子。
肖甲梓落座,瞄了一眼那个空空的位子。“她呢?”
“矮油~一会不见就找呀~”娅德不自觉地沿用了方才暧昧的调笑语气。眼见着肖甲梓绷了绷脸,这才急忙端正态度,一本正经回答:“在她自己房间。”
“为什么不来吃饭?”
“害羞了嘛。啊哈哈……哈,哈。”他的眼锋扫过,娅德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忘乎所以,“要不,把早餐送过去?”
“不行。让她来。”那微微不悦的神态,有一瞬间竟像个任性的小孩。
肖尧乖麻利地跳起来跑出去:“我去叫桃姐姐~”围脖跟在后面雪团一般滚了出去。这两只最近形影不离。
过了一会儿,肖尧乖回来了,站在门内向后招手:“来嘛来嘛,桃姐姐不要害羞呀。”
门外传来一声没底气的抗议:“我哪有害羞!谁说我害羞了!”
“娅德说的。”
“……”
门外的人磨磨蹭蹭进来了,肩上趴了围脖,脖子上紧紧绕着那条大尾。进门后相当淡定地环顾一圈,目光却刻意地跳过了某人:“抱歉来晚了呵呵呵,其实大家不用等我的呵呵呵。”落座进自己的位子。
肖甲梓瞥她一眼,眉间舒展开来,仿佛踏实了不少。将右手肘撑在桌上,把那只纱布缠裹得横七竖八的右手搁在一边,用左手执刀,去切盘子里那只煎蛋。他大概是用不惯左手,笨拙的姿式,非但没把煎蛋割开,还将它戳得满盘子打转,如同赶羊一般。折腾许久,也没有吃进嘴巴里半口。
何桃忍,忍,忍,终于拍案而起:“一只煎蛋你切什么切啊!直接戳起来吃不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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