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等待荒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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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等待荒了城-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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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Festival!”那个意大利人以为他听不懂当地语言,挥舞着手臂喊出来一个生硬的英文单词。

“蛇节在五月!”他用意大利语恶狠狠地回敬了他一句。他也这才明白,心瑟是被这个人载到了哥酋洛。他并不想知道她怎么自己叫了车要出罗马,更不知道她了不了解那个蛇城,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他就知道她受到了怎样的惊吓。他一只脚放到台阶上,把她横在大腿上,半搂半抱住她,腾出另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用力地塞到那个目瞪口呆的肥佬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战胜

他把她抱回屋子。言偑芾觑在园子里,她就突然醒了般,挣扎着要下来。他跟她较劲,一会儿也是汗出如浆。他诅咒,不管她,两只手臂像两把铁钳样牢牢控制住她。她挣扎了几下,知道无效。她安静下来。他的脚刚踏上门厅前的台阶,胳膊上就一阵剧痛。放佛像被小豹子的利齿一下子撕开了皮肉般。

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借着门厅的灯光看过去,她正伏在他胳膊上,当然看不见什么表情。他的脚下停住了两秒钟,胳膊上火辣辣的痛在继续,她的细小的牙齿显然还是没有放开。他闷声不响地继续往房间走去。走着,却觉得刚才的撕裂更痛了。一股温热的液体覆在那伤口上,烧的更加火辣辣地疼嗥。

他把她放在床上。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四周。她苍白的脸庞单薄地在他面前晃,她乌黑的眸子越过他,寒冰一样。

“到哪儿去了?”他冷冷地问。他挺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他刚刚看了一眼胳膊,墨绿的衬衣上渗出来一块嫣红。他找了她一天,住所的来电和去电都查了个底儿掉。又是那个电话号码,还是那个电话号码。一接到那个人的电话,她就反常。可是他偏不准,在他们三个月的关系里,他偏不能看着她反反复复。他也怀疑过别的,可是在罗马,就那么一次,她不可能知道。

她不回答,想下床,他不让。他轻而易举就把她掀翻在床上,一只手压住她。她被动地躺在那儿,直直地盯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她胸前那枚莹绿的翡翠坠子,跟着她的呼吸上上下下。

“又通话了?”他望着她白白红红的脸庞,扯着僵硬的嘴角笑了一下。他空着的另一只手趁她不备,已经拿到了她的手包。

“罗御锦!”她着急地要从他的控制下跳起来。颈上、身上,都是薄薄的凉汗。

“想反悔,你不去机场,去哥酋洛干什么?要做一个被吓坏的假象,回国治疗吗?”他站起身,悠闲地走开去,拉开了她手包的拉链。钱包、手机……就那么几样她随身携带的东西。他走到房间的沙发前,坐下。心内没来由地一阵轻松。找了她一天,几乎翻遍了整个罗马城,他真的以为她临阵脱逃,回到国内了札。

他看着她抱着膝坐在床上。刚刚折腾的长发都凌乱了,她也懒得拢一下。

“你这么频繁地跟家里联络,就不怕露陷?万一他们知道你不在纽约怎么办?……”

她立刻像被利针扎到的小刺猬般抬起了头,微微昂着小脸。不肯放下的骄傲,简心瑟的骄傲。“你放心,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她美丽的眸子根本是陈年的潭,向人透出的光带着那样倨傲的距离和寒气。

“是吗?!”他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眸反盯着她:“你的意思是说,即使你履行了这三个月的协议,也不再在乎罗太的名分了是吗?那么,我真是不懂,你到底要什么?你不会跟我说你什么都不要吧?”他笑了一下。

他想这句话大概真正戳到了她的痛处。她不说话,将下巴放到膝盖上,她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他知道她在忍耐,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她唯一剩下的就是忍耐。忍耐到她终于可以拿到那张证书,忍耐到她可以脱离开他。他这么想,就更是恨。恨她的心像是千年的冰块,再过千年,也不会融化的。恨她给他的距离和骄傲。

他望了一眼茶几上的冷水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天晚上,他是累极了。入睡后,却是不知怎么就醒过来。他躺在床上,开了窗帘。外面的月色皎洁如水,从玻璃窗上倾泻进来。窗子外摇摆着墨绿的树木。他鬼使神差地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他出了房间。

他随身带着香烟盒。出了门厅,走下了台阶。身上并不放松,他去了喷水池的方向。喷水池边的脚灯也还都亮着。有时候,晚上,她也会过来。最初的脚灯并不是一直亮着的,有几次,他发现她喜欢深更半夜坐在那儿发呆。

“黑黢黢的水有什么好看的?”他不以为然。

她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水一定是供人看的吗?”

他那会儿才知道,她是在“听”水。听归听,他还是让人把所有的脚灯都弄亮了。

他往喷水池走去,听着优雅的落水声。渐行渐近,他发现她正立在那儿,背对着他。夜色里闪烁的水花抛洒在她身后,她像个水精灵。

她警觉的时候他已经走近了她。他的手臂一下子就圈禁了她,她无处可逃。她穿着睡衣,薄薄的衣衫遮不住她身上美好的曲线起伏。他圈住她,靠上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突然就跟自己说一定要要她。

她惊惧地想逃。她胸前的柔软贴在他有力的胸前,心脏像擂鼓一样。他的也是一样。他不再想分清楚到底哪个心脏是她,哪个是他自己。

他的双臂抄起了她。他一只宽厚的手心垫在池子岩上,垫在她身下。两人之间仅隔着的薄薄的衣衫被他的另一只手打开。她不出声。他的唇从她的额上开始游移。她的面颊,美玉一样光滑。美玉一样没有人的热气。他的整个身体却都是热的。他的唇舌攻进她的口中,搅扰吸吮着她。她这才喘着气,沉重的喘气。她胸前的起伏更大了,她带动他,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简直要崩裂。他的唇从她口中撤出来,滑过她的颈项,咬住了他身下正在起伏颤栗的蓓蕾。他望着夜色下她被他打开的半裸的身子,没有再像之前一次那么温柔和小心翼翼,他猛地进入了她……

御锦看着心瑟,她正靠在沙发的最深处。她的眼神迷迷茫茫的。在最初的时候,他曾为那样的迷茫和不确定发疯。可是也是从那些时候,他知道了只有在什么时候,他是可以完全战胜她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又到处搜罗了一圈。“东西呢?”他问。

她仿佛反应了一下,他捏着的她的手指,微微酸痛。“过几天去看看别的首饰。”他再说:“还有礼服……妈说了,罗家的媳妇进门的时候,不能太寒碜。”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招人

衣盒和首饰盒都打开来摊开在床上。言偑芾觑心瑟对着那包装精细的她此行的全部“行头”,不禁开始怀疑周其彦是否完全是有备而来。

淡绿色抹胸小礼服,清新自然的像早晨嫩叶上的第一滴晨露;干净之间,又带着微微的俏皮。整套的珍珠耳饰、项链。同色手包和同色高跟鱼嘴鞋。

她对着这套“行头”发了短暂的呆。然后盘发、化妆、换衣服,她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弄好了自己。

她开了房门,其彦的笑脸正呈现可掬状立在门外。他的眼神瞬间燃亮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瑟……”他的声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

看她把目光对上他的,莞尔一笑,他也扬了一下唇角:“我敢说,如果没有那个谁……”他的话没有说完,或者明知道说了也是枉然。从小他们玩儿在一起的时候,简心瑟身边那个最牢固的位置就注定是简可轩的。后来……即使有了七年前的那个变故,即使他从没有从罗御锦那儿得到过亲口证实,他也知道如今的罗御锦和简心瑟绝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或者,早在很久以前,那曾经似乎注定的一切早就发生了变化。

周其彦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他望着面前的心瑟,又笑了一下。从很久以前,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先知先觉,他就知道自己和简心瑟无缘。她的沉静温婉,就如美玉,搁在手心里,虽无棱无角,可是那样的灵气是他不能透悟的。侥幸拥有了,也是白瞎。所以很早的时候,他的目标就从不是她。他的目标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又甜又辣……

周其彦一把接过了心瑟两手中的东西,绅士地往一侧让了让。

餐会并不像心瑟预想的那样庞大。似乎更像个小范围的聚会。心瑟跟着其彦进了会场,等了好久,也不见简可瑜的人影。

周其彦似乎也发觉了她的东张西望和心不在焉,低下头,伏在她耳际低语了一声:“今天晚上,你就屈尊充当一下我的女伴。”对上她扬起的睫毛,他笑了一下:“放心,这个圈子简单的很,不会很难应付,交给我。要不要先去拿点东西吃?嗍”

心瑟往周围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的圈子,今天晚上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好不好“应付”,她其实完全一头雾水。她从不擅长社交。更何况,她也鲜少有那样的机会变得擅长。毕业后就流落国外了,这些年,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为了生计而奔波。哪怕最近两年她的画有了一定的市场,一些场合,她还是推拒的。

她随着周其彦往餐台走。微笑、点头。这四个字,是参加所有晚会的法宝。似乎自从人类发明了聚会,无论是什么性质的,交谈只属于其中极少部分的人。当然,也会结识新的面孔。不过,那得是有必要的情况下。

人群中有了一阵小小的***动,入口处姗姗来迟了一对璧人。有一些客人自觉地让了一条进来的通道。“琴氏的主子,Amy。”其彦对她低声说。

心瑟向那对璧人看过去。男士是简单的黑色西装,身量中等,肤色偏黑。如果拆开来看,五官中的哪一官似乎都不能用“标准”来衡量,可是合在一起,偏就是那么“浑然天成”。心瑟看着他一路走来时的眼神,微低,偶尔上扬、微笑,却只能用“摄人”来形容。Amy身着一身纯白的希腊女神裙装。心瑟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眉梢眼底,给人的感觉竟是出奇的一致。

前前后后又“应付”了一些上前问候打招呼的人,其彦果然丝毫没让她产生负担。很快,他被几位喊着暂时走到了另一侧。临走前跟心瑟叮嘱了如果嫌烦,就到阳台上透透气。

心瑟看着他穿过聚集的人们,很快就不再看见。她端着手中的杯子,向着餐台望了望,好像一时也没有什么食欲。她舒了一口气,满目的衣香鬓影,此外便没有什么是她熟悉的,好像,也真的有必要出去透一口气了佐。

这是XINCLUB。她却是第一次来目前的场地。是京城里聚会点餐的名地儿。据说,很多个夜晚,饭店里有了什么新鲜推出的菜品,罗御锦总爱约三五知己好友一同品评。他爱这些。饭店、建筑、美食……只要是他的“菜”,他都爱。包括,别的,很多,很多……

昨天晚上,他过去,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给她带去消息吗?给她罗家已准备接纳她的消息?心瑟的牙齿不由咬着杯沿,大大地喝了一口那暗红的液体。

“妈妈的意思,可以快些。但还要看你的意思。”他说,望着她。她的手指在他的揉按中开始是僵硬、酸痛,后来,久了,似乎是血液通畅了,带来一种奇异的暖流。

她呆呆地触着他的视线。他的眼睛,海一样,她越看,越是深不见底。但是闪着光,粼粼的光。那是他的处世智慧。

她看着他的脸庞。他的脸庞稍嫌瘦削,并且脸型偏长,适合有些长度的发型,在额前留些有致的碎发。她打量着他的发脚、鬓角、额前的碎发。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脑海中蹦出的思想竟是:为什么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现,他竟也是个帅起来没有天理的男人?

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了她的下巴上。他轻轻一动,她才“醒”了。

“以后别这么看人。”他瓮声瓮气地说。喉结滑动了一下。

“什么?”她说。

眨眼之间,他像只豹子扑上来,却是没有伸出他的利爪。因为她本能地后退,直挺挺地靠在沙发背上。他的唇还是俯下来,轻轻蹭了一下她的。“招人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远香

“心瑟……”

周其彦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神采奕奕地走过来。言偑芾觑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那身量,心瑟一时间竟觉得十分眼熟。她握紧杯子,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

“介绍一下。”其彦在她左侧方向站下,微笑着看着两人:“简心瑟小姐,琴默生先生。”

那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琴默生,正面对着心瑟,很绅士地微鞠了一躬,先伸出手来:“简小姐,很荣幸!”他此时却也是笔挺的身子,直视着心瑟。虽是直视,却是标准的不卑不亢。微黑的脸庞上,那一双眼睛比刚刚进门的时候敛着的样子更含着一种力量。这个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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