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车上的时间不长。她想起太平街上那栋狭长的两居室房子。是老格局。厅是小巧的,狭窄的过道连着左右两间卧室。斜对着户门的就是厨房,比邻卫生间。幸喜房内的装修虽算不得讲究,也算舒适。各色生活用具也很齐全。
她看出来可瑜是找人收拾过,说她自己一眼没看她也相信。不过收拾的人显然了解可瑜的口味,风格色彩跟她很合拍。
心瑟还是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整个屋子又弄的更有人气。帮Lisa整理了房间,将她个人的物品全都归位妥当后,她又进了厨房。烧水壶、咖啡壶、面包炉……她重新清洗调试。确认所有的日常用具都可以正常安全使用后,她才稍稍舒了口气。
直起身子,她也才感到是累了。在过道里站立片刻,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她回到卧室,看到Lisa已经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鞋子根本还挂在脚上。她悄悄走过去,看到Lisa鼻息安稳,就顺手给她拉过了薄毯……
心瑟付了车费后走下车。她推了推院门,微哑地开了。想是许阿姨给她留了门。她慢慢地走进院子。各房的灯已经熄了,她直接上了通向自己房间的廊子。
她的房里倒是亮着灯。她也并没有在意,直接推开了房门。影子并未像她想象的从里面窜出来,估摸着是等她等烦了,早自己去睡了赣。
房内也静悄悄的。心瑟回身关上了房门。就在她一回身的功夫,不知怎的,她后脑的头皮竟是一阵止不住的发麻。那上面的头发放佛也有了某种奇怪的感知一样。她一下将手停在房门上,屏着呼吸,血液放佛都有些凉下来。
房间内有一个人。
她猛地转了身。近乎鬼使神差地准确地看向了那个方向。静默的垂在那儿的窗纱旁,罗御锦正静静望着她。窗纱的白衬着他的黑色衬衣,色彩竟然有种奇怪的明艳。心瑟眨了眨眼睛。他显然也是听到门声刚转了身子。垂着的手臂稍显僵硬。
心瑟的目光移到茶几上打开的药箱上。绷带还没有收回去,消毒药水也还竖在那儿……她吸了吸鼻子,怪不得,满房间都是一股奇怪的药水味。她往厅内走过去。“怎么进来的?”她再看了看药箱,判断出他应该已经自己收拾过。她把手放在药箱盖子上,犹豫了一下。
“用脚。”他简洁的没有任何拖沓的声音。
“严重吗?”她瞥了他的手臂一眼。
“一时还要不了命。”
心瑟扶着药箱的盖子,啪地合上。寂静里,她迅速地收拾着。一小阵乒乒咚咚的声音后,她抱着箱子往柜子里放。
他那边始终静的没有什么声响。
心瑟直起身子,在厅里打量了一圈。干净整洁的没有丝毫需要她再动手的地方。她站在那儿,一时有些茫然。
“我饿了。”随着一声略带疲惫的声明,罗御锦却在窗前迈开了长腿,几大步就到了沙发前面,一屁股坐在那上面。伸长了腿,靠在靠背上,一副开始等待的架势。
心瑟望了他一眼,走开。
“还是别去厨房那么麻烦了,免得吵醒了他们。”御锦慢悠悠地开了口。他停了一停,似乎想起什么:“这个时间,倒让我想起你烤的面包。半焦的……总比没有好。”他再加了一句。
心瑟已经忽地打开了房门。他望着她出门而去,自己闭目养神。
十分钟后,她端着一只托盘进门。瞬间,满屋子都充盈着一股糕点香和牛奶香。御锦的味觉瞬间清醒,他从沙发上张开眼睛,看着心瑟在他面前摆放着一样蛋糕,两样小点心。他自己去摸了摸牛奶杯子,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绵软香甜,正好入口。
“上午专门给爷爷奶奶做的,只剩了这一块……”她不抬眼看他,只把叉子摆到他面前。她如葱的指邻着诱人的黑色森林的颜色,煞是好看。
御锦先不忙拿起叉子,他望着那“黑色森林”仔细打量了一圈,皱了皱眉:“你……多久没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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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还是有事。但是因为承诺了会更,还是坚持着更了,虽然已经很晚了……
我想大家无论在读书还是在工作,一定知道很多生活中的事情都不是完全由自己把控的。我曾经跟编辑说过,写作,坚持着,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爱好而已。
谢谢大家耐心地陪伴了这么久。我想我能做的,就是按照自己认为负责任的方式写好文。我愿意为能看出我的态度的你们继续进步,继续努力!
大家晚安,好梦!
第九十八章 慌乱
心瑟从茶几旁站起身,并不理他的话。璂璍这样的一天,她此时才觉得疲倦极了。。
她拢了拢头发,走开去,在看电视的榻上坐下。脱掉了鞋子,她光着脚窝在那儿。脚底柔软的皮毛骤然包裹着她,她稍稍放松了些。满脑袋装着一些杂乱的画面。她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电视遥控器,拾起来,按了开关。
大多是一些日间节目的重播。她换了一圈台,还是调回了上午她曾看过的一档。是人物访谈节目。
御锦自己吃完了,见她正看的入神,他走过去。瞥了电视画面一眼,镜头刚好在主持人身上。他望了一眼底下的标题,是个音乐人的专访。
“一个弹古筝的,有什么好看的?”他顺手抓过了她手中的遥控。
心瑟来不及反应,眼前的画面一闪,他已经切换到了体育频道。
“三点钟有一场球赛。”御锦坐好在座位上。
心瑟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色,人也舒舒服服地靠在那儿。他的眉头此时虽舒展开,却还是距离眼睛近的缘故,显着他的眼睛深邃。他高耸的鼻梁底下的嘴唇,现在看起来却并不单薄。或许是刚刚吃过甜点,竟然显得红润丰厚。那唇中间,一道浅浅的唇纹……
御锦挠了挠鬓角。“怎么,我一下子好看起来了吗?”他瞅了她一眼。
“那个专访还有二十分钟,上午没有看完。”心瑟好好儿地跟他说话。对付他的办法,她知道唯有这一个。御锦不语,又把台换回刚才的位置。
“我听可瑜提过。言璖覜濪前时陪上面的出访演出名单里,她是排在前头的一个。有一年她在美国的十五个城市巡演……”心瑟停住。电视画面上呈现的是音乐家一袭束身黑衣,竹林中倾情演奏的一幕。微侧的如玉脸面,乌发轻拂,真正的翩然若仙。心瑟怀疑她的十指,究竟是不是神器,竟能奏出如此出尘妙曲。“那年的人物报上,她就得了个‘古筝仙子’的美誉……”心瑟有些出神地盯着那画面,此时却又已经切走了。音乐家正对着话筒缓缓叙述。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绵软的味道。心瑟知道她是四川成都人。一个惯出美人儿的地方。
“一个难得的干净的人……”心瑟再喃喃说完了后面的句子。
她自己说完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虚。御锦那边却始终静悄悄的。她偷眼看了一眼赣。
御锦的面上倒没见什么变化。他异常难得的安静坐在那儿看完了这一档专访。手里握着的遥控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
心瑟在心里轻笑了一下。在她身侧的这个男人,面对着眼前的天人之姿能如此镇定已经实属不易。他更没有不专注的理由。心瑟便也收回心神专注地看。她这才瞥到这一期专访的名字——音乐人舒静。
屏幕上刚刚露出节目完结的字样,御锦的指轻点了一下,已经将台换走。“去睡吧,你的哈欠都要连天了。”
心瑟站起身去洗漱。等她洗完了自己,他的球赛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了。她嗅着厅里此时四散的咖啡香。就这么一会儿,他就给自己磨了新鲜的咖啡。她判断出,这是可瑜这次带回来的牙买加豆子。
她摸着还有些发潮的头发,在浴室的门口往那里看。“走的时候,带上门就可以了……”
她并不期待他的回答。
屏幕上是激烈的奔跑和不时的哨音。一次混乱的撞击,裁判吹了暂停。双方都做无辜摊手状……
心瑟不再等他的反应,去旋开了卧室的门。
早晨的闹表响的时候,心瑟感觉自己还只是刚刚入睡而已。她发呆了两秒钟,整个人就从床上翻起来。
夏日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垂着的窗帘几乎遮挡不住那样的热力,满幅都涨的开开的。那样的饱满,像被太阳一下吹起的气球一样。凌晨入睡的晚,心瑟一边整理着睡衣,一边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
整个人都还是蒙蒙的。她推开了浴室的门。迎面一阵浴液和水珠的清新当头袭来,她猛地呆在原地。浴房内,模糊的水雾中,她看到御锦正在淋浴。他那健硕的身子,半隐在水雾中的有力的肌肉,在她眼前尽显无余。
头脑和心脏都是一阵不能自已的慌忙,心瑟一下子退后了一大步。所有的瞌睡瞬间跑的无影无踪。她的脸上腾地热起来,偏偏脚后跟撞在身后半开的门上,发出了有力的咚的一声响。
这样的响动,已经足够使他在水雾中转过身子。她侧着脸面,但仍能感觉到他的镇定和若无其事。
“起晚了?你就这么慌?”他懒懒地说。
心瑟听着他满不在乎的语气,突然就心头有了一丝火气。她把手伏在门柄上。“你下次洗澡的时候,能不能锁上房门?”她忍住了这并不是在他自己家里的话。
“你下次进门的时候,能不能先学会敲房门?”他回了一句。
“罗御锦!”心瑟觉得这个人简直无理也要争三分,她气冲冲地回了一句:“我在自己的房间……”
“很快,就不见得是你自己的了……”
心瑟被他噎在原地。
御锦继续自己的动作,他看来已经洗的差不多:“几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他说着就停了一下。
心瑟心中气恼着,刚想关上房门,他又问了一句:“有没有大号的浴巾?Winton有没有带过来我的衣服?”
心瑟不回答,忽地拉上了房门。她在门前站了一小会儿,又省起什么,回到卧室里翻找。翻箱倒柜的,她也没有找出适合他的大号浴巾。她正在那儿发呆,想着要不要找许阿姨要一条。
外面的房门上响起了有节奏的几声。她来不及细听和辨认,顺手拿了一条就走出来。她先到浴室门口把浴巾搭在里面的门把手上,然后去开门。
她一边开着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Winton,把衣服给我吧……”
对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声音。她这才看了一眼那双脚上的皮鞋,那双鞋子边上,影子正摇头晃脑地站在那儿。随着她的门打开,它已经自顾自地走进去。
一阵穿过廊子的晨风吹来。她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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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再去写下一章。今天不一定能更了,大家不要等了哈:)
大家周末愉快!
好梦!
第九十九章 万一
“你是找这个吗?刚刚在门口Winton给我的。璂璍”。
心瑟抬头就接触了可轩宁静的眼睛。他的瞳仁里映现的,是漫天铺开的朝霞。他明朗的面上,清新的一如这个还没有烤起来的早晨。只是,那里面似乎浮着一层雾。
她还没有回过神,屋内影子呜呜地叫唤出声。接着,她就听到罗御锦在那儿骂:“没良心的东西,就知道搁我这儿凶……”
随着屋内一人一狗的吵闹,她眼看着面前的霞色慢慢失了颜色。她自己的脑门、脸上却蒸腾起来。她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套盒,眼神越过他的肩膀看出去。
空气一时像用力过猛撕拉开的橡皮筋,紧绷绷的要断掉一样。
他终于望着她说:“水源头那边都收拾好了。妈妈让我顺便过来看看,要不要帮你把东西送上车……”
心瑟哼了一声,她自己听闻着自己喉咙里这样的声音也有些奇怪,根本辨别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简心瑟……”她就听到房内叫了一声,然后,她又听到一连串恼怒制止的声音:“走开!影子,你是不是疯了!让开……”
咚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落在了地上。
心瑟迅速地车转身子,往里面走回去。
浴室的门仅开了三分之一,罗御锦裹着浴巾,正跟凶巴巴立在面前的影子对峙。地上躺着一瓶浴液,还沾着水露。显然是他刚从浴室里丢出来的。他紧蹙着眉头瞪视着影子。言璖覜濪一大早晨就能给他不爽的,也就只有这个不识趣的影子了。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坏脾气马上要发作。
心瑟走过去拍了拍影子的脑袋,将它带离。
门口此时也起了一声唤:“影子!”影子瞧了心瑟一眼,有些不甘地摇摇摆摆出门棂。
御锦接了心瑟手中的盒子,又关上了浴室的房门。
几分钟后,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异常漂亮整洁。他看着她坐在厅内的沙发上,神情有些恍惚。
“一早就这么神游,你还真是有闲。”他却是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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