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空气中一粒微尘爆炸,不知在想啥的方某人不是第一时间进来扶她起来,而是转身跑了。
于乐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或许是太难受了,泪水不但模糊了双眼还止不住地往下掉,没想到那个家伙这么让人寒心:“方思杰,我告诉你我不干了!”
呜……呜……
五分钟后,那个人回来了,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定睛一看实在是哭笑不得,搞半天去找口罩和墨镜了。
在他扶她起来时,她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大坏蛋,我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情去打扮,我算是看清你了。”
“哎呦,痛!”他忍不住叫出声,转而不耐烦地将她手从他耳朵上移开,现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你这个坏女人,如果你真的要死了,就不会这么大声对我说话,这么有力气欺负我!”
气氛极其不愉悦,彼此瞪大眼睛注视着对方。若不是于乐乐再次有了干呕之意,还不知要在浴室里僵持不下多久。
车子急速向市中心医院驶去,方思杰看她一眼:“你确定不挂妇产科而是内科?”
于乐乐无语地看着眼前人,若不是他这会在开车,真想找个东西拍他脑门一下,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缓了缓气息,无比严肃认真地说:“方思杰,我告诉你我于乐乐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得女人,我说什么科就是什么科。”
不曾向又点了炮,丝毫不肯退让一步:“于乐乐,你可是女孩子,能不能说话语气温柔点,不要这么硬邦邦的”
被他这么一说,于乐乐怔了怔,这会在开车还是别跟他吵了,继而乖乖地闭上嘴巴。
等车子一停稳,她便先下车朝急诊科走去,而尾随进来的方思杰则朝挂号处走去。还没走到窗口边,一个非常尽职的工作人员将他拦住,关切地问:“先生,你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怔了怔,这会戴着口罩墨镜也是逼不得已,对着眼前人摇摇头:“我没事,我是来帮朋友挂号的。”就在准备离去时那个人似乎不相信,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方思杰不悦地皱起眉头,将气撒到了此时已在看病的某人身上,如果不是陪她来,他这会就不会这么头痛了。
笨女人,竟然敢关机
不过是随口一说,却让对面的医生记上心头,在开完检查单后又递过来一张名片:“如果报告单没什么问题,你就去找这位医生,他或许能治好你的病。”
于乐乐接过一看,心理医生司徒嘉几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她不由自主地对眼前人发出呵呵两声傻笑,真是不知该感谢好还是把名片还回去。
这时方思杰由外进来,他的出现立即引起医生的注意:“小伙子,你哪里不舒服?”
气氛变的尴尬,于乐乐忙将方思杰手中的挂号单子递给已从桌后起身的医生:“他没事,就是小感冒而已。”说话时已站在了两人中间,并用手轻轻推身后的方思杰,示意他赶紧出去。
哪想他却问起了她的病情,再听到还得做进一步检查后才肯移步随她出去。
有人说大明星的气质与生俱来,走哪里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就好比现在他走哪,人家都第一时间当他是病人。
看着身旁人一路不自然的样子,于乐乐忍不住偷笑。
回到别墅已是十一点过,趁着方思杰回楼上换衣,她来到厨房弄着两人份的牛奶麦片,对于她来说是晚饭,对于那个人来说是陪她去医院的辛苦加餐。
忽然想起之前医生说的话,她从上衣包里取出名片,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也许真如他所说,是她这里出问题了,思绪间手覆在了胸口处。
虽然抱恙在身,但是方思杰依然给她留下恐怖的印象,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让她明天一早准点起床做饭。
真是好讨厌的男人!
又一想这也不能全怪人家,只能怪自己这段时间运气太背了。
早饭用的是昨天剩米饭做的三种口味饭团,再配上鲜榨橙汁和一小碟干果,应该能抵抗到中午的。
也许是经过昨日的事,方思杰坐下后并不急着动筷子,见到陈晨准备开动,忙将其手打开。
“这个我之前拍过了,你们尽管吃。”说实话看到这样的画面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却在他们面前有了过意不去的感觉。
中午方思杰所在的娱乐公司老板请客吃饭,晚上也有推不掉的饭局,所以接下来她有很充足的私人时间。
很快她又出现在医院,做完胃部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内科的问题后,穿过主楼再绕过花园,来到一幢三层小洋楼前。
幸好前面来预约了,但她还是排在了上午最后一位,找了一本杂志悠闲地翻看着。
此时别墅里座机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正是已到餐厅停车场迟迟不下车的方思杰,这已是他打的第三道电话,脸上有了明显怒意。
转而对着一旁正用手机打游戏的陈晨说:“用你的电话给她打下电话,问问检查结果到底如何?”
沉浸在游戏中的陈晨没有抬头,不慌不忙地说:“你想表示关心就拿出你的诚意来,用你自己的手机打。”
“你小子,”后面的重话他没有说出来,翻出于乐乐的电话号码,不到一分钟脸色大变,脱口而出:“笨女人,竟然敢关机!”
完全陌生的座机号码
当司徒医生的助手喊她名字时,于乐乐小小紧张了下,这可是她活了二十三年半第一次来到对着陌生人说出自己秘密的地方。
入口处雕着花纹的磨砂玻璃屏风遮挡住房间大部份视线,由右侧进去后视野变开阔,里面的摆设一点也不像冷色调带着药水味的办公室,倒觉着是走进一户陌生人的家里,多了温暖的感觉。
接着被带至半圆形的阳台处,那里摆了两组颜色不同的沙发,隔在它们中间的是不规则圆形鱼池,七条色彩斑斓的小鱼儿在里面欢快地游动着。
于乐乐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怪不得一个小时的收费顶她在烘焙店里两天的收入,原来也把这些小动物算上了,还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医生。
“…蹲着看很累的,怎么不坐下?”
温柔的男声传至耳边扰了她的心绪,抬眸一看鱼池那边已不在是小巧可爱的助手,变成了斯文儒雅的邻家大哥哥。原以为享受这样办公室待遇的是专家级别的中年大叔,哪想却是个十分养眼的年轻人,她的视线刻意在他双手处掠过,没有发现明晃晃耀眼的东西,看来还没有进入围城。
或许见她反应有些不对劲,他淡淡一笑在深色沙发处坐下后对着她说:“是不是与你心目中想的不一样?没想到我会这么年轻?”
听他这么一说,于乐乐惊得睁大眼睛,对于她来说能知道她前一分钟脑袋所想是件很神奇的事,却忘了对面人在她之前已遇到太多类似的情形。
“是啊!你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夸我吗?”
她点点头,这才坐到橙色布艺沙发上,接着拿起一旁的同色抱枕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开始了吗?”
“你太紧张了,脱去鞋子平躺在沙发上,先让自己放松下来,我去给你放一段舒缓的音乐。”
司徒嘉的这番话,令于乐乐对他又多了些崇拜之意。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对话,好比那温暖的阳光一点一点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到了,中间她只干呕了一次,心也没有昨日那般难受。
司徒嘉给她开了一张很特别的药方,让她去游乐场坐过山车,等复诊那天再告诉他心底的感受。她不明白还想追问下去,却在他淡笑不语中,被他的助手友好地由进门时的左侧请出办公室,顺着旋转楼梯来到花园里,这才发现与来时路不一样,多了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
没过两分钟便被火辣辣的太阳烤醒,于乐乐掏出电话想看一眼时间,打开后屏幕上跳出不少未接来电。有方某人的,有陈晨的,有两个老客户的,最多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座机号码,竟然打了十通。
她微微蹙眉,回拨过去:“你好,请问先前谁打电话?”
短暂的沉默后,一股明显的怒意从那边传来:“你的电话可真不是一般的难打,这么热的天你不回家在外面做什么?你给我记清楚了,这是我家的座机号码。”接着啪地一声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
这火爆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又重新过了一遍话的于乐乐脸色大变,原来这是方某人家里的座机电话,她忙用手捂住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定是中暑还没好的节奏……
生气,更多的发自内心的担忧
她以最快速度赶回别墅,屋内却静的出奇。从一楼找到二楼,甚至连他专用浴室也进去了,并没有发生回来路上所想的悲惨一幕。
翻出电话记录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抬手抹去额上的汗珠。这时电话响了,是陈晨打来的,那边环境听着有些嘈杂,她让他发短信过来,在看清短信内容后差点没背过气去。
除了将一二楼打扫干净外,还要为方某人准备夜宵。
于乐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这明显是故意的,光第一样就能将她累到半死不活,更别说还要花心思去准备食物。
他除了让她打扫卫生做饭,就没有别的了?不管那么多啦,先完成客户的订单再说。
地瓜蛋糕,在于乐乐眼里无论是谁都能制作出口味滑润香甜的蛋糕,把煮透的地瓜趁热捏碎,放入黄油和甜蜜的蛋奶油,制作成柔和的地瓜泥……
中间客厅里电话响过两次,看是陌生号码,等她接起来后那边就是不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时间回到三小时前。
打了两次确认关机后,方思杰沉下脸命令头痛起来的陈晨下车,让其代他去BOSS那撑一会儿,一个小时内赶回来。
生气,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他很怕笨女人背着她做傻事,又怕她不接他电话,回到家后不停地用座机拨打。直到她打来电话,在听到她那迷糊又清晰的声音时,真想冲到电话那边……
她除了会做东西打扫卫生外,连他家的座机号码都不记,她还能做什么啊?
他气急,可又不得不赶回餐厅。以至于后来在公司会议室里签两百张海报时写出了她的名字。
接着来到隔壁办公室,鼓起勇气给家里打电话,却没有勇气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做出回应。
他这是怎么了?
傍晚时分,带着一颗迫切归家的心站在了家门外,久久地看着客厅里的亮灯,脑海里浮现出面带微笑的笨女人站在门边迎接他、陪他一起吃饭、陪他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等美好的画面,不经意间嘴角勾起美丽的弧线。
推开门在玄关处换拖鞋时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气,他眼底滑过一丝失落的同时又有着一丝愉悦,笨女人还是比较听话地。
书房里传出打印东西的声音,他轻轻地走过去,只见戴着黑框眼镜的于乐乐埋头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来到挂着他大小不一不的照片墙前,随意在几个相框上一过,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便有了些许灰尘。
方思杰嘴角扬起一抹奸笑,在书房门边换上严肃表情后,举着沾有灰尘的手指往里走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你就是这么打扫卫生的?”
话音一落,眼前人似乎受到了惊吓,可能他进来的不是时候,正巧她又在喝水,所以全喷在了电脑上,接着对着他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气氛变得尴尬,来不及炫耀手指上的灰尘,忙走到椅子后面轻轻拍她的背,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所以才会把她请到家里来折磨自己
眼眶泛红的于乐乐只觉着肺都要被咳出来了,待气息平稳后拿起桌上还留有半杯水的水杯欲朝身后人泼去。
整天就只会欺负人,讨厌死啦!
哪想他反应还挺快,意识到有危险忙向后退两步,接着睁大眼睛以高度戒备的姿势防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躁动不安的因子,沉默片刻后只是想吓吓他的于乐乐先一步出了书房,从未见过他那副样子,像只受了惊吓的老虎,那表情想想就觉着好笑。
她承认没有按他吩咐去打扫,只对他常去的几个地方做了收拾。以为他这个大忙人回来后会忘记,不曾想记得那么清楚。轻叹一声气后来到厨房,将还带着热气的莲藕薏米骨头汤盛进白底荷花的小盅内,再配上凉拌三丝春卷,应该达到他最低用餐标准了吧?
这段时间方思杰没有上楼换衣,而是不停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她抬眼看他时,竟然跑到照片墙那边去擦照片。
她纳闷,他这是怎么了?
直到彼此面对面在餐厅里坐下,于乐乐看方思杰依然处在不对劲中,坐在那半天不动筷子,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为什么只有我一份?为什么你喝的是牛奶?”
被他连着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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