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君很生气,抓起手机就给宋建辉打电话,谢悠然连阻止都来不及。
回到家,钟君去煮鸡蛋给他们滚,这种瘀伤,用煮鸡蛋效果最好了,活血化瘀还止痛。
但宋仁轩嘴巴破了皮,就这会儿功夫已经肿得老高了,那地方也不好擦药,谢悠然只能给他涂了点紫药水,其他身上有些抓伤,还好不是很严重,幸好这群熊孩子打人不拿武器,否则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就要糟糕了。
谢悠然给宋仁轩处理完后才去洗手间看自己身上的伤情,这一看不得了,难怪她觉得腰上很痛,紫了老大一块,瞧着特别触目惊心,也不知道是怎么挨到的。
其他就轻微得多了,虽有瘀青,但并不严重,药酒揉揉就好了,抚着额头上那被撞掉一块皮的地方,谢悠然叹气地想,打从认识了宋仁轩,她好似总是在受伤!
钟君一口气煮了几个鸡蛋,让宛婷帮宋仁轩滚,自己就在房里给谢悠然揉。她老人家力气足,鸡蛋又是才煮出来的滚烫滚烫,钟君手皮子厚都不用什么隔一下就直接压上去,蹂躏得谢悠然哀嚎连连还不能反抗,起起伏伏的□声弄得客厅里的三个孩子都心惊肉跳的。
宛妤更是差点要把客厅和卧室踩出来了一根槽,谢悠然喊一声她就跑进去,不喊了她又跑出来,没松一口气叫唤声又起来了,她就又跑进去,在谢悠然眼泪汪汪的眼睛上抹一抹,吁吁着说:“不痛不痛哦,妈妈你要乖。”
等得钟君的“折磨”彻底结束,谢悠然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瘫软了,真是,没有那么痛过!!!!
钟君还好似没过到瘾,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说:“明天要是没好些,再来。”
谢悠然眼泪婆娑地窜了出去。
正要抱着女儿哭诉一番,结果走到客厅那儿身形不由得一顿,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宋建辉居然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神情严肃地看着宛婷给宋仁轩慢慢地在身上瘀青的地方滚鸡蛋。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那张本来就冷清的脸,更是冷得像块冰渣子一样。
钟君这段日子和宋建辉已混得老熟了,见他那样也不以为意,也不和以前那样客气得很了,只是随便打了声招呼就过去接了宛婷手里的鸡蛋不满意地说:“哪有你这么揉的?这伤你这么轻轻一揉就能散开了那你妈妈就不会喊得那么厉害了,让我来。”
一屁股顶开宛婷,顶得宛婷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宛婷“哎哟”一声抓了沙发角,倒把宛妤看笑了。
钟君也没理两孩子,只管拿了鸡蛋就往宋仁轩身上招呼,谢悠然在一边看得囧囧有神,偏宋仁轩硬气得很,硬是连哼哼一声都没有,末了还拿眼白瞧她,意思是瞧她那点出息。
谢悠然忍不住暗暗磨牙,这小屁孩子。
钟君一边揉一边和宋建辉说话:“小宋你不是当过警察么?这事你得跟他们好好说说,这治安也太不行了,走路上也给人抢。真是的,现在年纪小不好好管管,大了还得了?随随便便就可以杀人了。”
宋建辉点了点头,目光幽幽深深地往谢悠然这边看过来,问:“要验伤吗?”
钟君替她回答说:“要,当然要了。”又后悔,“早晓得要验伤刚就不给她揉了,这会儿那於只怕现在都化开,明早更是没多少痕迹了。”
宋建辉说:“没关系,现在去也来得及。”
谢悠然觉得这两人行事好夸张,她那点伤也就是自己人看着难受罢了,搁外人眼里也就一轻伤,能顶什么事?但她奈何不了说一不二的钟君,加上宋建辉也是定定地看着她,好似她不出头,就真的姑息了一帮子杀人越货罪恶滔天的江洋大盗,胳膊扭不过大腿,最后还是给推出了门。
就宋建辉带着她,宋仁轩之所以没有去,按宋家大人的理由是,宋仁轩的伤不足道,去和不去没什么关系,他又是小孩子,就算录口供都嫌小了些,所以一切事,谢悠然一个人代劳就可以了。
就这么着跟他跑了派出所又去了医院,最后回到小区这边来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了,夜深人已静。
下车之后的停车场尤其静得有些可怖,啌啌啌回荡的只有她的足音。
谢悠然忍不住回头,发现宋建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上来了,就走在她的旁边,英俊冷淡的面孔,只那双眼睛幽幽深深的像是一片看不清深浅的海,迎着她的视线里,星光细碎,恍人心魂。
谢悠然被他那目光瞧得莫名就有些心慌,情急之下这么平整的路面还给扭了脚,身体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
真的就一下,她连点扭伤都没有,只不过是高跟鞋滑了一下脚顺带扭了一下被打伤的腰罢了,但就这么一下,已足够宋建辉速度地伸出手,半扶住了她。
他的手臂跟块铁一样,正搁在她受伤的腰腹那处,梗得她差点没岔过气去,忍不住就是凄惨的一声痛呼。
宋建辉眼神不由一变,打横就将她抱了起来。
谢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办事去了,所以更得晚了,抱歉啊。
很多人在说男女主之间没有进展,我只能说,我写的真心不是宠文啊,我就是想写一个女人从婚姻失败到自我醒悟的一个过程。要不是没有言情估计没有人能看得下去,我想我可能连男主都不会有一个。
至于女主的性格问题,我不知道电视上怎么演的,包括我自己,都不是这样性格的人,但是我身边,却不乏有这样性格的人。
她们说起话来或者很理智,但是做起事却绝对让你气得死。
就好比我一个堂姐,前夫几乎是五毒俱全,她生孩子的时候他出轨,她带着孩子抓奸在床了,还能好脾气地帮那个男人带着三儿去医院打胎,给她坐小月子……要不是后来那男的家暴太厉害,我估计她还是不会离婚的。就算现在,她再婚了,又有了孩子了,但是前夫回来找她,她居然神奇地还能原谅他,跟他同进同出,以至不惜和自己现任丈夫闹翻。暑假我回老家的时候奉命去劝她,结果也只是把我自己气得半死罢了。
请相信,这还不是我身边的个例!
也请相信,不管电视里女权宣扬得如何如何,现实生活里,这样的包子女仍然有很多很多。
就好比,我们很多人已经不在乎生男孩还是生女孩了,可与我同辈的,依然有很多,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想要儿子多过女儿,就在国庆的时候,我老公一同事的老婆因为重男轻女还亲手将自己女儿扔下了床,弄到受伤住院不能开交。
包子女很多时候容忍一个男人的一渣再渣,不过是因为不能相信自己可以脱离男人生活罢了,所以我写这个故事,只不过是想,给这样的女人,解气地,用我的方式,给她或者说是她们一个相对还算美好的未来。
最后我想说,谢谢依然还在看文的你们,也谢谢那些被我不小心的气到的童鞋们,你们的意见,我收到啦。:)
☆、56更新之后
谢悠然觉得自己还能有气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他晓不晓得她受伤的地方是腰不是脚啊老大啊喂,他这样公主抱很痛的啊!
她直觉地伸手抓住他掐在自己腰那处的手;抖抖索索地说:“这里,好……好……嘶;好痛。”
宋建辉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将她放下来;脸上难得地显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来。
不过谢悠然没注意,只顾掐着他的手从牙缝里呼气;要是可以,她觉得她应该把他手上掐出一个大指印来,但奈何;他的肌肉她掐不动!
于是等她终于缓过来时;发现边上的宋建辉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凛冽如刀,完全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宋仁轩!只不过,宋仁轩摆出这副表情的时候,谢悠然觉得他就是一个可爱的正太小天神,宋建辉嘛,那就是真正的煞神转世了。
谢悠然莫名就对他升起了一点惧意,放开他的手强笑一声说:“谢……谢谢你啊,不过我的脚没事。”
宋建辉没理她暗含不满的道谢,只是问:“很痛么?”
谢悠然被他这一问就忍不住想泪崩,本来不太痛,只要不作拉升动作就没什么感觉了的,但是,被他刚刚那么好心地一个“抱掐”,她觉得自己的腰真的痛得要断了。
可她不敢说,只能含了一泡泪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说:“还好。”
宋建辉很是灼灼地盯了她好几眼。
谢悠然受不住这样的注视,她觉得宋建辉待自己的态度自清明那夜后变了很多,以前,他对她虽算不上是无视,但基本上,很少会正眼看一下她的。
莫不是,他正统太过,想要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吻而负责吗?
谢悠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生生惊住,一口口水呛进气管里,咳得死去活来。
宋建辉倒不晓得她一下想那么远去了,见她咳成那样眉头皱得更紧了,犹豫了会后又返回了车子那里,再转来时手上就多了一瓶水和一包纸巾,递给她。
呛咳得太狠,谢悠然已然小脸通红,眼泪汪汪的的。
真是无辜的伤上又加伤!
回到家三个孩子早已歇下了,钟君还没睡,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磕睡一边听着戏剧频道里的京戏等着她。
谢悠然进门就听到咿咿呀呀的唱腔塞满了整间屋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扶着腰走过去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些。
钟君受惊一样地抬起头来,看到女儿的时候,第一眼还有些迷糊:“啊,怎么了?”再一眼就清醒了,跟打鸡血似地一下站起来掰着谢悠然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在她念着宋建辉还在,没有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但脸上那神情,配着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明白她内心里的猥琐。
谢悠然觉得她娘真是越活越孩子气重了。
甩开钟君的手,她放下遥控器,很是艰难地扶着沙发的靠背,和钟君说:“宋先生硬要把宋仁轩带走,妈你带他去房里吧。”
钟君看她说话有气没力的,一下倒是忘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很惊讶地问:“你不会吧?验个伤而已怎么感觉伤还加重了?”狐疑地看一眼宋建辉,神猜测一般,“你们不会是想让那帮熊孩子多负点责,所以故意把她的伤加重了些吧?”
谢悠然这一回,连白眼都不想给她娘送一个了。
宋建辉脸上浮起一抹很可疑的红晕,状极尴尬羞囧,但他什么都没说。
钟君看看宋建辉,又看看自己女儿,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又翘,自以为已经掌握住真相了,也不缠着一定要问出答案,击了下手掌跟宋建辉说:“走吧,我带你抱孩子去。”还很一家人的表示,“我就说你做事太刻板了些,孩子睡在这里又怎么样?住这不就跟住自己家一样么?”
谢悠然无力地瞥了她娘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宋建辉带孩子走了以后,谢悠然借口太累坚决回避了钟君大人的审问,稍微洗漱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钟君也不敢太折腾她,谢悠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毕竟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很辛苦的。不过饶是这样,她还是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希望是不是就在眼前了啊?”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谢悠然还是懂了。她站在门口,理了理头上的湿发看着她娘很是无可奈何地说:“妈~~,希望在田野上,你去乡下田里跟我爸一起找吧。”
钟君哼一声,才不理她,“啪”就在她头上敲了一掌:“快去睡吧,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你起得来吗?”
谢悠然给她扇得几乎又要泪奔。
第二日果然是起不来,一身酸痛不说,她还落枕了。
躲在床上半天动弹不了,跟全身瘫痪的人一样。最后还是用电话将钟君召唤过来将她扶起来的,她老人家在她背上摸索着又揉又敲半晌,一边抱怨说:“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睡个觉还能落枕?”
谢悠然本来觉得自己实在很可怜,听到这话却不满了,吐槽说:“妈,落枕难道还会分年纪吗?又不是青春痘!”
钟君一巴掌拍到她背上:“臭丫头,你脾气见涨了啊,现在晓得样样都跟我顶一下嘴了!”话是这样说,其实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觉得离婚后女儿的变化还挺大的,至少有生气了啊。不比结婚那时眼里心里只有孩子和那个男人,也不比刚离婚那会的要死不活。
谢悠然却看不到钟君脸上的欣慰,闻言只是撇了撇嘴,倒是没敢再说什么了。
穿好衣服后,钟君看她木着身子走去洗漱,就担心地说:“要不请假吧,你这个样子,估计人老板也不想看到你。”
谢悠然给她说得笑了一下:“我不舒服又不关他事,他有什么想不想看到我的?再说了,我才转正就请假,你要别人怎么想我?”
钟君想想也是这个理,又觉得女儿这日子过得实在太悲摧,要是她不在,她这模样真是连个看顾一眼的人都没有,该有多可怜?
谢悠然不晓得自家老娘眼珠子一转又想“坏”主意去了,她艰难地洗漱完,去女儿的房里看了两个女儿一眼。因着昨天宋仁轩在,两个小家伙都挤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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