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枫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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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枫露晚-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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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还担有一份责任,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常回一回家。不然这一辈子我和尧迪都得这么僵持下去,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尧楠没有正面回答慕惜的问题,只顺承她的话题说了下去,“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期盼他来的,至少这样他还能考虑到维持表面的平静,说明他还残存着理智和冷静,说明这件事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说明他对我这个大哥还是留着情面的,但是那天我们等了这么久,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最后他居然还是没有来,这不禁让我有点失望,我实在摸不透,他对我的怨恨究竟有多深。到底要我怎么做他才肯原谅。”

    “这件事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慕惜微颤着双唇,眸子里全是深深的懊悔,明显不愿意提起那一段往事。

    “好了,这不关你的事,别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身不由己,又能承担多少呢。”尧楠将慕惜轻拥入怀,顺抚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着,“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是你疲累时可以停靠的港湾,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相信我。”

    慕惜依偎在尧楠的怀中,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气味,感受到他胸腔中铿锵跃动的心跳。有些急促,有些紊乱,更多的还是有力和强健,夹带着一个男性阳刚的气息和力道。

    这一刻,慕惜真的觉得,也许她的抉择是对的。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会更容易触摸到幸福的大门,更容易见到幸福的曙光。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双手确实更加容易触到幸福的大门,然而如若那个一直被爱的人没有动力,无法鼓起勇气去敲开那扇门,就依然被排除在幸福之外。更加无法看到真正幸福的曙光。

    可悲的是,大多数被爱的人都安于现状。坐享其成,单单地守候着这份宁静而坚定的爱,难以具有这份力量。

    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或许是平稳而有规律的呼吸欺骗了他,静静地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他以为怀中的人儿累了,已经睡着了,便把她拦腰抱起,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慢慢将她平放在床上,尧楠坐在床边注视着她浅眠的容颜,翦水秋瞳已经被薄薄的眼皮掩住,小巧而挺立的鼻子在月光下更加迷幻,红盈润泽的樱唇,细腻白嫩的肌肤,每一样都令床边的这个男人血脉喷张。

    尧楠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忍不住亵渎这个九天仙女一样的通灵人儿,他不敢多作停留,似是膜拜一般,俯下身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便深深凝望了她一眼,欲起身离开这间卧室。

    骤然间,他的衣袖被人扯住,回头时便看到那双令他沉迷沦陷的双眸,在月光的映衬中脉脉含情,她缓缓坐起身体,握住他垂在体侧的手,目光在触及他的那一瞬间,倏地低下头去,紧紧地咬了几次下唇,又松开,留下了一道道牙齿的血印,眉头一皱,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神情青涩而娇羞:“尧楠,今天晚上,你别走了好吗?”

    尧楠感觉得到血液直窜上头,一下子被瞬间降临的幸福感打懵了,一阵电流一般的酥麻遍布全身,蹿入五脏六腑,躯体四肢。他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还是答应,明知道慕惜只是想完成父亲的期许,但他还是更趋向于欺骗自己,趋向于安慰自己,他想,也许她是爱自己的,也许她说这一番挽留的话是因为爱自己。

    但终究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性,他轻轻拂去她拉住她的手,有些急迫地想要离开:“慕惜你赶紧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婚礼那几天你也没怎么睡,现在肯定很累了,我担心会影响你,恰好公司积了几天的事情要处理,还是到书房去休息吧。”

    然而今天的慕惜仿佛不同往常地固执,她攥着他的手不放,只用眼眸牢牢地盯着尧楠,好似自己受到了什么羞辱,在控诉着不忿一样,泫然欲泣:“公事不急于一时,难道你就这么嫌弃我吗?这么不愿意留下来,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娶我,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

    “慕惜,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尧楠被慕惜突如其来的不可理喻吓住了,他坐回到床沿,回握住慕惜的手,“我说过了,我会等你慢慢爱上我,一个人的感情太过自私和狭隘,等你真正地接受了我这个人,我就会回到这个卧室,不然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也是对这个神圣仪式的亵渎。”

    “如果我说,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呢?尧楠,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往前看向前走的力量,一点点就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条路上找不到方向,那么孤单那么寂寞。”慕惜仿佛害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倾身上前搂住他的脖颈,嘴唇吻上他的唇,坚决而主动。

    柔软而温暖的唇在碾转缱绻,尧楠闭上了墨玉一般的瞳眸,心底暗叹了一声,此时此刻,他又怎么忍心推开她,怎么忍心拒绝这个自己爱入骨髓的人,双臂环上她柔滑的背,顺着她的力气倒在大床上,双臂撑在枕头两边,像铺下天罗地网,牢牢困住她。

    温香软玉在怀,如花美眷在侧,尧楠的理智一点一点地涣散,情欲一寸一寸地蚕食着他的定力,直至将他完全淹没,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尧楠已经被身下这具美好的身躯彻底俘获,再也顾不得其他。

    双手双唇游移在那具美好无暇的胴体上,衣衫尽落肌肤相亲,玉体横陈香汗淋漓,四肢死死地交缠着攀附着,身下的人儿早已娇喘连连,他觉得自己已经沉溺于这样的欲望之中,他不断地取悦她,急迫地索取着,一切的迟疑和犹豫都不复存在。

    当身体彻底契合的时候,他们都满意地叹息,也许真的禁锢太久,也许真的很需要证明彼此的存在,也许空虚的身躯真的很期待另一个人的填补,他们先后攀上爱欲的高峰,然后神情扭曲,从云端狠狠跌下,缺氧很久一般地大口喘息,这样粗重的声响,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然而,身躯的融合,却无法填补心底的空洞,那个残破的洞反而越撕扯越大,令人越来越绝望,注定万劫不复。

    高潮拍击着她柔弱的身躯,那一瞬她伸出手去,想要找到一些依托,黑暗却从她的指尖流淌而过,她什么也没有抓到,只碰到了一片虚无。

    一夜缱绻,两人神思恍惚,沉迷留恋其中,直至抵不住劳累和睡意,身体相贴,俱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吹起的纱帘洒入卧房,侧躺在床上的男子睁开眼睛,看了看像一只温驯慵懒的猫儿一般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大掌覆上她的面颊轻缓抚摸,在耳垂和眉间流连不去。

    女人的羽睫轻颤了颤,模糊不清地哼了一声,似乎是被吵扰到了,那只四处作乱的手才安分一些,向她的脖子后头绕过去,轻轻地托住她的脖颈,抽出另一只压住的手臂,俯身将她小心地安置好,细致地为她掖好被角,才下了床。

    待到慕惜的神思归位时,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动了动眼皮,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迷迷糊糊,睡意缠绵地翻了个身,才感觉到腰肢上阵阵酸痛泛起。

    昨晚的一切骤地跃入脑海,她似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像一根加足马力的弹簧一般弹坐起身,又被腰间的脱力感狠狠摔回了枕上。她皱着眉咬住下唇,侧起身体,抬手按压着那不堪一握的腰肢,缓慢地往一个方向揉动,估计是方才起得太急,腰腹的力量还跟不上,才导致现在这种乏力的状况,环顾四周左右无人,实实拙计了。

夕颜月华,伊人霜影,枫露莹泽,只待君亲 第六十四章 琴瑟和鸣

    慕惜僵直着身体在床上歇了一会儿,不敢再去牵动那块酸疼难忍的地方,安静了须臾,才隐约听到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她心里头大致了解了如今的情形,脸微不可见地红了红,用手肘撑在床上,将自己支了起来倚在床板,稍休息了一下,便抱着被单护住胸口,伸手去取零落在床沿的衣服。

    “吱呀”一声,浴室的门开了,一股蒸气顺着空气流动的力量喷涌而出,弥散在上空一圈圈地晕荡开来,慕惜的手猝然悬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那么尴尬地僵着,就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目光则下意识地转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人。

    尧楠手上拿着浴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余光扫到床上有一个身影,脚步骤地停住,抬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慕惜僵直地跪坐在床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臂伸直探向前,明显是想拿什么东西,眸子还倏地转过来,有点心虚,亦有点无辜地望着他,面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三分尴尬三分羞涩三分惊惶,还夹杂着一分闪躲。

    四目相对,他也有点不自然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眼线不断地游移在她身边的物品上,就是不敢正面直视她,最后直接低下眼去盯着地板,似是生生地想凿出个洞来,手上牢牢地攥着手上半湿的浴巾,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慕惜顿感窘迫,既然两个人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话题来开口,她也干脆破罐破摔了,跪直起身子来去勾不远处的内衣,却在往前探的一刹那头晕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新跌坐到了床上。背后的床板虽然有皮垫,却也撞得她龇牙咧嘴,被单从两面夹住的藕臂间滑落,胸前青青紫紫的吻痕瞬间暴露在阳光下。

    她吓了一跳,急急拉起那被单盖住裸露的自己,真是太不中用,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慕惜尴尬不已,暗自懊恼。

    “没事吧。”尧楠见她摔了回去,赶忙上前托住她的后脊护着。伸长手臂帮她从床尾取过衣服,双手揽住她光裸的肩膀的那一瞬间,他也蓦地感到脸烧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你……你……先出去吧。”慕惜双臂护在胸前,防止被单再次滑落,指了指门,磕磕巴巴地说道,头垂得低得都快埋进被子了。几乎快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哦,好好,我先下楼准备早餐,你洗个澡换套衣服。”尧楠从未碰到过这样的状况,顿时手足无措,只能顺着慕惜的意思。先出了卧室。

    昨晚上周阿姨一夜未归,不知是有人特地设计好,为了不让他们小夫妻俩尴尬。故意支走家中称之为电灯泡的保姆,还是恰巧被病房那边的事情的绊住,脱不开身,直到中午时分周阿姨才提着空的保温瓶回来,帮他们小两口准备中饭。

    “慕惜。医生说让妈妈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服一些中药调理一下。等到抵抗力和身体状况好了一些,再去医院做手术。”尧楠在有一次吃饭时跟她说起,这段时日以来,陆母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虽和早前健康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也比不得刚查出胰腺癌那时,但跟同期的病患比起来,能保持这个样子不再恶化,已是万幸。

    终于一个风和日清的早晨,尧楠替陆母办好了出院手续,将她和陆父都接回了家,慕惜专门请了假,在家里收拾了一阵儿,总算拾掇到基本让自己满意了,这才和周阿姨一起到厨房忙碌。

    这些天慕惜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吃东西总是反胃,她早前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吃坏了肠胃,但是近来她貌似也没吃什么不干净的食物。而且最近几天身体有些不正常,一阵阵地乏力犯困,但由于工作忙,也无法兼顾到这么多,反正也是偶尔的不适,前几年也常这样,撑一撑也就过去了,实在没必要小事化大。

    或许是厨房的油烟呛到了,慕惜在煎小牛排的时候,胃里面一阵阵的泛酸难受,她关了火,忍不住趴到水槽边不停地干呕,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周阿姨也被这一瞬间吓到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来拍她的背,见她脸色苍白便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吐了?”

    “没什么,大概是前几天吃坏肚子了。”慕惜摇了摇手,拨开水龙头冲洗了下,又回到了原来的地儿煎牛排,胃里虽然依旧有点不舒服,却也不致难以忍受。

    “少夫人,如果您身体不好,别硬撑着,这里我来干就行了,您上去休息一下。”周阿姨好心地提醒她别累着,这些天她忙工作也没见消停,今日一大早爬起来和她一起整理卧房,到现在还没喝过一口水。

    “没关系的,待会我吃几颗胃药就好了,平时也常这样,小事情。”慕惜朝她友好地笑了笑,便忙起自己手头的事儿。

    大概十一点,尧楠办妥了一切手续,和陆父陆母一道回了家,饭菜也差不多新鲜出炉,还是温温热热的,一家人便开怀地聚在一起吃中饭。

    陆母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虽然坐在轮椅上,面色却比早先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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