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梦境有点离奇,会产生一些负面的效果,但积极的暗示更加强烈。
叶小楼籍此想要表达自己对苏俄红军的好感。
这就具备着双重内涵。
其一,广州的孙先生乃是亲俄的,联俄联共乃是国民党人目前的行动大纲。孙先生正在接受来自于苏俄的莫辛纳甘步枪援助。
其二,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在今年的夏天,共产党就会正式成立。在此刻,虽然还是2月间,共产主义活动小组,已经遍布全国……叶小楼可以肯定刘弘毅作为留俄回来的左翼爱国青年,肯定是亲俄、亲广州的……她却一时吃不准……在国共联合北伐的壮举之中,刘少帅亲国还是亲共更多一些?
提起苏联红军阵营中大名鼎鼎的布琼尼和他的第一骑兵军,那可是如雷贯耳,布琼尼乃是朱可夫、巴格拉米扬、以及铁木辛哥等等一干红军元帅们的老上级老大哥。他曾是沙皇俄国治下的哥萨克骑兵首领。十月革命之后,离开了沙皇军队,像中国军阀一样,组织了地主武装,在乱世中守土安民。后来受到了列宁同志的邀请,就此缔造出了苏维埃最早的第一骑兵主力军团。
乌克兰的少年保尔。柯察金就曾经是布琼尼第一骑兵军中的一名风琴手。
这是一只浪漫的队伍,军纪不严,队伍中配备了许多手风琴、口琴,还有西班牙吉他,还招收了大量女兵参军,经常性的举办各种露营篝火晚会。那是一个时代留下的鲜明印记。那个时代,在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在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之前,也就是苏俄红军击败所谓白军的那个国内革命战争阶段。
那是个十分浪漫的时代啊!不过,部队中男兵女兵随便混在一块儿,也确实有点混乱,但是,瑕不掩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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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黑暗中有刺刀的寒光闪亮
小楼含笑说道:“我说,我从未亲眼见过这一切,这完全就是梦境,你会信吗?”
少帅一笑置之,不予置答。
他接过小楼递过来的那只俄国口琴,低着头吹了起来。
叶小楼追随着口琴吹出的忧伤旋律,低声哼唱道:
“远处的河岸点起了灯火,晚霞消失在晴朗的夜空,跨上战马、背起长枪,年轻的布琼尼士兵整装出发……”
“广袤的原野上一片寂静,战士们机警地搜索着敌情,黑暗中有刺刀的寒光闪亮,他们遭遇上敌人的伏兵,勇士们高喊着冲向敌群,草原上展开了殊死的抗争……”
“一个青年战士突然受了重伤,这个青年他跌倒在地上,倒在地上他慢慢地合上双眼,他向自己的铁青马叮咛:马儿我的战友转告我的亲人,我已为劳苦大众而牺牲……马儿我的战友转告我的亲人,我已为劳苦大众而牺牲……”
“小河对岸的的火光已不再闪耀,黑夜过了天边已拂晓,年轻人的胸口流出许多鲜血,鲜血染红了青春的野草……”
这是尼古拉。阿列克赛耶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于1933年所写那本书《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后来翻拍成电影和电视剧时,所选用的主题曲……旋律和曲谱问世于1916,但最后定型的这版歌词却是1924年身为布琼尼第一骑兵军士兵之一的共青团员柯奥尔所写,歌名《远在小河的对岸》。
刘弘毅曾经留学苏俄中央红军大学,他能够用口琴吹奏当时最流行的曲调,并不任何不妥。
但是,叶小楼在1921年唱起了1924年的一首老歌。这就是一个极大的谬误。
叶小楼是故意这么干的!
倘若此地没有别的穿越客在场的话,就叶小楼所唱歌词的大意来看,这完全也是正常和合理的……不但合理,而且非常时髦。
当列宁通过十月革命成为红色苏维埃俄国领袖之后,趁着红军立足未稳,高尔察克和邓尼金的军队发起了内战,英国的丘吉尔支持着波兰在西线打击苏维埃的边疆地区,日本联合了中国北洋军阀奉系张作霖部。在远东争夺海参崴和诺门坎。
以布琼尼、伏龙芝、朱可夫、巴格拉米扬、以及铁木辛哥为代表的一干红军元帅们横空崛起,在1918…1920年的区区两年时间里,迅速集合了多达150万红军,迅速扫荡了整个乌克兰。
战事主要集中在乌克兰顿河流域。
红军是在2年间从无到有忽然草创起来的,军纪散漫,男女混杂。成天唱歌跳舞,驱动他们去战斗并赢得全面胜利的力量,正是那些热血的主义。以及优美动听,感人肺腑的战地歌谣。
在1921年的时候,这场战争还未结束,但基辅会战和察里津会战已经宣告红军战胜,乌克兰的形势已经稳定。
布琼尼的骑兵军团目前在波兰陷入苦战,朱可夫的部队在远东正和日本人与中国反动军阀对垒。
叶小楼这时候轻轻唱起年轻的布琼尼士兵之歌,并不感觉突兀,反而是十分的应景儿。
但是,穿越客一旦听见,立即就能明白这是怎样的一回事儿了。
刘少帅低着头。专心吹奏。
“小河对岸的的火光已不在闪耀,黑夜过了天边已拂晓……”
叶小楼抛砖引玉。想要试探对方的底牌,但是对方专注于民谣和音乐旋律之中,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来。
潘小凤走了过来,问道:“姐!教我跳吉特巴吧!刚才挺你说起,好像很美腻的样子……”
叶小楼驳回道:“节拍没对。那是jazz节奏,起码都需要手风琴的伴奏。倘若让少帅用口琴来吹那个的话。他会光荣牺牲掉的!”
刘弘毅抬起头来,用惊讶的眼神瞧着叶小楼和潘小凤,但是,他没有停下吹奏,也就没办法开口说话。
他一连把这曲民谣反复吹奏了三遍,才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大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沉浸在那样一种时代独有的奇特氛围当中。
良久……
还是刘少帅打破了静默,说道:“酒也喝了!烤肉也吃了!歌也唱了!夜也已经深了。风寒露重的,各位还是早点回到帐篷里去睡了吧!”
他想了想,又再补充道:“我保证不会趁你们睡着之后偷偷跑掉。我和我的人,会留在这里替你们守夜。”
这天深夜,参与江畔露营的刘家军卫兵,已有十人之多。但刘少帅始终留在叶小楼身边五步之内,他诚心诚意扮演着一个和谐肉票的角色,把自己置身于炸弹能够杀伤的范围之内。
潘小凤饶舌道:“空口说白话!谁敢信你呢?”
叶小楼赶忙掐了小凤一把,低声啐道:“别胡说了!刘少帅若是想要脱身,早脱身了。现在是我要去武汉,指望着刘少帅大大方方放我过去呢!”
“你刚才说啥?我要去武汉?为什么不是我们?”潘小凤奇道:“你一个人去吗?我和明珠怎么办?”
小楼笑道:“傻姑娘!明天起,你和明珠乖乖地呆在同乡会馆,哪儿也别去。等着那两位大叔主动来访啊!这可是正经大事儿!全都拜托给你了!你可不敢误了大事儿啊!”
“哦!这样啊!”潘小凤到底是个没有太多心眼儿的,听到小楼这么一说,自尊心大感满足,于是就欣然应承下来:“姐姐放心!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会馆里头等着……然后呢?倘若等到了两位大叔……接下来要做什么?”
叶小楼瞧了一眼刘弘毅,然后对潘小凤郑重嘱咐道:“到时候要看刘少帅在不在重庆城里,倘若在,就找他。倘若不在,就直接去见刘大帅。”
“转告两位大叔。就说是我亲口吩咐下来的:要将那些秘密,单独密报给少帅或者大帅知道。”
叶小楼只说了怎么做,并没有讲解为什么要让小凤这么去做。
潘小凤也没去打听为什么,她继续就“怎么做”的问题推敲疑虑道:“两位大叔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小楼抿嘴笑道:“他们会信的!不过,倒也没那么容易轻信。你把话放得更狠些儿,完成不了小楼姐交待的任务,就抹脖子上吊寻死觅活去,他们怕了。自然就只好乖乖的听话。”
小凤还是不肯置信,皱眉怀疑道:“他们会在意我的死活吗?他们会不会说:要死就去死!没人拦着你!那又该怎地才好?”
刘少帅一直规规矩矩呆在五步之内,叶小楼说话时摆明就无意于回避着他,他也就大大方方地全部听着。
这时候,他实在受不了潘小凤,忍不住就“哎”地叹起一声大气来。
小凤没心没肺地回过头去。瞅着刘少帅,关心道:“少帅怎么啦?烤肉吃多了肚子疼是吧?你肯定是没有烤熟就急着吃了!”
“不是啦!”刘弘毅脸上露出很囧的样子来,替叶小楼解释说道:“那两位大叔不会怀疑你的!因为……”
刘弘毅拿眼神征询着叶小楼的意见。似乎在问:“我可以继续说下去吗?”
叶小楼笑眯眯地点头认可,于是,刘少帅继续讲解道:“叶小姐临行之前,一定会跟杜公子、尹馆长、秋记者,等等、等等,分别许多人,逐一挨个儿强调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重要,当叶小姐不在重庆时,潘小姐你就是她的全权代表……这样一来,有这么多人作了旁证 ……你要等的两位客人一旦现身之后。那他们一定会听你吩咐的。”
“只不过……”
少帅继续补充道:“潘小姐你在很多事情上都没办法代替叶小姐去拿主意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最好呆在同乡会馆里面深居简出。尽量少出去惹事上身……因为叶小姐授权你全权代表了她,你若乱来,就等于叶小楼乱来,你会拖累于她的。”
“这个全权代表,虽然方便了你向那两位客人传话。可是副作用也很严重的……你倘若做错了事,叶小姐就得替你抗着!”
“好啦!”小楼柔声安慰小凤道:“事情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啦。小凤你只管随意。我信任你!而且,就算你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我也会陪你一起去抗,我乐意呀!我才不在乎什么负面后果!是刘少帅多虑了些。他们这些老爷们儿,跟咱们想事儿的想法,不大一样,小凤你不用为此而特别紧张。”
当叶小楼安慰和鼓励潘小凤时,事实上也就打了刘弘毅的脸。只不过,比较轻,打得并不算重。
刘少帅觉得有些尴尬,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再次重申道:“夜深了!江上的风也起得大了!赶紧去睡了吧!”
这一次,小楼也不再执拗,她拉着小凤和明珠两个,钻进了同一顶帐篷下面。
对于刘弘毅的软控,就此彻底解除。
反过来,刘弘毅被完全释放了炸弹肉票的要挟之后,是否立即翻脸,是否会毁诺,是否变本加厉地伤害或者软禁叶小楼,这就完全取决于他的为人和觉悟了。
小楼放弃了自己曾经掌控的主动权,她把自己置诸于对方的威胁之下,同时也置诸于对方的保护之下。
至于刘弘毅会保护还是折腾叶小楼,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小楼做出这么大的一个退让,完全是出自对于音乐的感受……因为今晚叶小楼没有点歌,她只是泛泛地提及了俄罗斯的口琴曲和民谣调,《远在小河的对岸》这只曲子并不是刘弘毅的唯一选择,他起码有十首适当的曲子可选。
是刘弘毅直觉在第一优先级别上吹起了这只旋律。
能第一优先喜欢这只旋律的人,必定是颇有一份烈士情怀的,同时,还是个容易感时伤坏的性子。
此人绝非穷凶极恶之辈。
犯不着再跟他为了人质什么的破事儿较真。“我保证不会趁你们睡着之后偷偷跑掉。我和我的人,会留在这里替你们守夜。”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信他这一回。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川江号子和纤夫的爱
第二天的黎明刚刚破晓,雾都重庆还笼罩在迷蒙一片的白色雾霭当中。
城里的能见度很低,十步之外便看不清楚人影。
要到八点半或者九点以后,阳光变得更强,才能将大雾驱散。
江风吹过的时候,将四面合拢的浓重雾气撕开一道缺口。风势稍歇时,迷雾又再合拢。朝天门码头上停泊的憧憧船影,时而可见,时而被大雾覆盖。
在浓雾掩盖之下,码头上响起了清晨第一声汽笛。
顺丰号汽轮冒险穿破迷雾,提早启碇出航。
刘弘毅陪着叶小楼,站在主舷甲板的护栏边上,远眺着大雾笼罩之下,时隐时现的山城重庆。
白色的雾气好像流水般的从脚边缭绕流过,两个人仿佛置身于仙景当中。
“少帅你昨晚一宿没睡,赶紧去躺一会儿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好!”
刘弘毅没有多说客气推托的话,叶小楼催他去睡,他也就乖乖的去了。
顺丰号是一艘中等规格偏小的内河货轮,和火车一样使用蒸汽机驱动。船身顶部竖立着四只烟囱,两大两小,准确的说,是两个巨大的水蒸气排气管和两根排放黑色煤烟用的烟囱。
这就是说,这条轮船的轮机舱里配备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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