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烨满身戾气瞪向真真,怒道:“我能干嘛,我要带她回家。”这一次将她带回,他一定将她关好,再不让她逃走。
谢云舒的眼泪大颗掉落,他的声音、他的温度,均是如昨,是她熟悉的一切,为什么这一切弄得她这样心痛,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真真捶打着乔烨的手臂,喝道:“我不准你再虐待她,你放手!”眼看谢云舒哭得深切,再这样下去她只怕承受不住了。
乔烨钳着谢云舒的手腕,扯着她迈步走向停车场,对真真吼道:“你滚开,别逼我。”
真真眼前情势紧急,大声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对她怎样!”
这句话砸在乔烨心上,弄得他停步一怔,沉声问道:“你说什么?”谢云舒怀了自己的孩子?回想自己最后一次碰她,是在酒店那晚。
真真抓准时机,继续道:“她怀了你的孩子,我们今天就是来做检查的。”边说边拉紧谢云舒的胳膊,不让她被扯走。
谢云舒听得真真说出事实,只觉浑身无力,似木偶般停在两人之间,任由他们扯得自己胳膊生疼。让乔烨得知他自己施暴的结果,不知他此时是作何感想。
场面一静,只听乔烨讽刺道:“呵,那可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况且那晚,殷蒲在我之前上了她,这野种肯定是殷蒲的吧。”语气冷似寒冰,说完狠狠甩开了她的手,轻蔑地斜眼看她。
真真听到他竟然说这样无情的话,惊讶地大骂:“乔烨,你还是不是人啊,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认了!”这样的话谢云舒听来会是怎样的心寒。转身一看,谢云舒竟然软软倒向了一边。
真真忙上前扶住她,急道:“云舒!云舒你怎么了!”她却是没了反应,直接躺倒在了真真脚边。
乔烨冷眼看着她倒在地上,不屑道:“又是这招,你到底要晕倒多少次。”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怀上,怎么现在却突然有了呢,万一是殷蒲的也说不定啊。
真真跪在地上扶谢云舒靠在自己身上,抬头与乔烨对视,“她为了做检查到现在都没吃早餐,你还来气她。”为了做血检,之前都不能吃东西,饿到现在,如何不晕倒。
乔烨听得心中一动,却还是开口冷言道:“好啊,我不气她了,让她早点打掉那个野种,乖乖回来做我老婆!”乔烨一犹豫,自己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旁边站的几个手下和牧文,都被这阵势吓得不敢出气,默默低头装聋作哑。
☆、137、追悔莫及,放她自由
真真仰头看着这个绝情的男人,大声驳斥道:“说了是你的孩子!那晚殷蒲根本没碰她!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禽兽吗!”
乔烨一愣,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殷蒲没碰她?”那自己从始至终就是误会她了?可自己到达房间里时,明明是一室狼藉,她也是一身吻痕。
真真无语地瞪他,“殷蒲是为了气你,故意摆出的场景。”这个男人哪里聪明了,被情敌使了离间计都不知道。
乔烨胸中一窒,难怪那晚他进入她身体时完全没有进行过的痕迹,干涩紧致。他错了,错得太严重。是自己低估殷蒲了,他不伤害谢云舒,却借自己的手伤害她,使得两人决裂,他果真报复了自己。
真真看他仍旧怔怔站在一边,骂道:“你傻逼吧你,快过来扶她啊。”
一瞬间,乔烨好似经历了人世的大喜大悲、聚散离合,心被冻结,然后敲碎。他恍然开口,却还是难以置信,“她怀的是我的孩子?”言语悲喜莫辨,更多的是混乱。
真真咬牙,这傻逼怎么这样啰嗦。“不然呢!”
乔烨百感交集,仍是呆立着不动,一旁的牧文看情形不对,忙上前在真真的帮助下背起谢云舒,奔向急诊科。
乔烨只觉冬天的凉水从头淋到了脚。殷蒲那晚根本没碰她,可自己却直接对她施暴,用暴行惩罚她。如今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却说让她把孩子打掉,她被自己气晕过去。
谢云舒,你怎么瞒了我那么多事实,你到底想瞒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的感情付出东流,难道你不会失望吗?感情,自己伤害她那么深,她对自己还有感情吗?
乔烨只觉眼前一黑,胸中钝痛。再睁开眼,世界如旧,却已不同。
走至急诊室,看到门外的手术中的灯还在亮,乔烨只得站到一旁等待。
牧文看乔烨脸色极差,走上前道:“乔总,您要注意身体啊,夫人会没事的。”本以为夫人回来了可以万事大吉,没想到一见面就闹那么大,收场的曙光都看不到。
乔烨也不看他,悔恨道:“牧文,我错了,错得太严重了。”此刻又能如何补救呢。
“乔总,现在夫人需要你,你就好好陪在她身边,公司的事我先回去顶着。”眼看乔烨要一直呆在这里,公司的事务只能他先去处理了。
“你去吧。”幸好还有牧文能帮自己,他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吧。
牧文抬眼看乔烨一眼,轻悄退下。
真真见乔烨一脸落寞,走到他跟前,一时都不知从哪儿开始骂他。纠结半晌才道:“乔烨,你怎么这样让人失望,她跟了你受那么多气,你就不能好好对她一天吗?她是你的老婆,不是玩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乔烨有心无力,颓然坐在长椅上,无奈道:“对不起,有时我真的太冲动,没控制好自己。”自己虐待她时怎么能忍心呢,他自己都质疑。
真真却不放过他,继续道:“还有,你说的话太难听了,她怀孕了有多无助你知道吗,你竟然说让她打掉野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夫妻间有这样说话的吗。”他的话太重了,气的谢云舒都晕了过去,可以想见是怎样的伤心。
乔烨捏紧了拳头,愤恨道:“这一切都是殷蒲闹的,我逮到他一定将他废了!”殷蒲这样的人太阴险,留一天都是祸害,都是他的眼中钉。
真真不屑地瞥他,“得了吧你,你们两个五十步笑百步,两个都不拿云舒当人,都变着法儿伤害她。”幸好谢云舒命大,跳楼没跳成,不然真是让他俩逍遥法外了。
“我以后不会了,我对不起她。”要用什么补救呢,这样大的窟窿。
真真听他悔过,却还是劝离:“她被你伤得太狠了,你还是放她自由吧。”都说劝和不劝离,但为了自己的朋友以后不再受虐待。
乔烨抬头,不解道:“那孩子怎么办?”难道让孩子从出生就见不到爸爸?或者是自己没资格见这个孩子。
“就你这样对她,也配她给你生孩子?”他刚刚那些话,足够云舒下定决心打胎了。
乔烨无言以对,自己的暴行,却是不配。“是,我太过分了。”有时他也对自己不解,为什么做出那么多自己都看不起的事。
“你欠她的,就用自由还吧。”云舒总能找到爱她、呵护她的人,何必吊死在这棵坏树上。
乔烨想到从前她的语笑嫣然、娇俏明丽,痛苦得心神受创。“她真的不想再回我身边吗?”如果让他找理由,那只能是自己对她的爱了。可是爱她怎么还会伤害她呢。
真真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暴君了,无奈道:“你假设你作为一个女人,你老公因为情敌对你施暴,你能再回去吗?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现在就是第二次,上次她住院你别说跟你没关系。”又是脑震荡,又是脸颊青紫。
乔烨陷入了沉默,那一次他还在她床边求她原谅,为什么自己那晚冲动时没记起对她的爱呢?为什么今天没想起从前对她的誓言呢。爱她、珍惜她、陪伴她,怎么都成了自己的空头支票,自己反倒用恶行去对她。
“你走吧,她醒来肯定不想看到你。”真真对他下逐客令,只希望这个男人快点走。
“那怎么办,难道我永远没机会了吗?”这一走,下一次见又该如何求她原谅,难道就靠时间治愈吗。
真真瞪他,“你要什么机会,机会都被你糟蹋了。快走吧!”
乔烨失落,站起身掏出钱包,拿出那张之前送谢云舒的卡,递给真真。“这张卡上的钱还没动过,秘密是她的生日,你就用它们支付费用吧。”自己不能陪着她,只能做这个了。
真真接过卡,狐疑地看向乔烨。这张卡不就是上次自己付殷蒲医药费的那张吗,乔烨怎么还随身带着,难道是寄托了对她的思念?真搞不懂这个残暴的疯男人。
☆、138、不会离婚,从头回忆
真真接过薄薄的银行卡,心中却是过往的沉重。开口道:“都是我不好,那时殷蒲住院,就不该让她知道,弄得你俩闹矛盾。”
乔烨轻叹一口气,“一切都因他而起,我们自作自受,现在的后果只能自己负责。”如果太多了,如果自己宽容对她,关系也不会这么僵,如果自己没有跟她闹,那现在她也不会晕倒。
没等真真说话,急诊室的门打开,一个男医生走出来,问外面唯一站着的两人道:“谁是家属?”
真真忙上前道:“我是家属。”
乔烨也上前围住医生,“我是家属。”
真真不满地瞪他:“你走开!你个暴君,什么家属!”并抬手将他推开。
乔烨躲过她的推搡,凑近医生,“不,我是她老公!”
医生厌烦地看着眼前争执的两人,道:“你们烦不烦,病房门口还吵。她确实是怀孕了,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但身体状况不行,再受刺激就会有流产的危险。”不过五周左右,正是流产的易发时期。
真真忙答道:“好的,我们会注意的。”要是弄得流产,云舒更伤心了。
“没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回家了。”医生看两人情形,抛下一句就转身走开了。
看医生离开,真真转身逼视他,怒道:“你不是不认她和孩子吗,怎么现在又成家属了?”
乔烨不甘示弱,“我明明就是她老公,最亲的家属。”虽然最近这段时间他失了自己的职责。
真真抛给他一个白眼,侧身不看他,“我看是最坏的家属吧。你还是快跟她离婚放她自由吧,我都替她觉得难受。”又是家暴、又是性/虐/待、又是让她打胎,真不知这个男人还能做出什么。
乔烨不解地重复这两个字,“离婚?”他从没想过要跟她离婚,从没有。他为什么没想过,他自己也不知道。
真真看他表情复杂,嫌弃道:“她又不分你的财产,你怕什么?”想想也是,有钱人离婚都会牵扯财产。
乔烨面色一冷,决绝道:“我不会跟她离婚。”财产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他无法放她自由,也无法让自己放手。
“你都对她那么坏了,还想更加登峰造极?”没有善待,却不放她自由,什么心理嘛。
乔烨心中一痛,皱眉道:“因为我们承诺要陪着对方到永远。”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是与她一起纹的对戒。
真真冷哼一声,讽刺道:“原来是跟你一起纹的,我说呢。你别想什么承诺了,先求得她的原谅吧。”这绝对是件不易的事,女人的心受了伤,复原则需无数的温暖和弥补,甚至还是难以补救。
“好,我现在进去看看她。”他说着就想往急诊室内进。
真真忙上前挡在门口,“哎哎,你别吓我,你一出现她情绪肯定又不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先跟她说。”这男人再露面,那真是火上浇油了。
乔烨停步细想,觉得她说的对,无奈道:“好吧,谢谢你。”
真真转身打开门,对他冷声道:“我作为一个跟她共患难的朋友,不会接受你这样的暴君的道歉的。”
乔烨无奈,只得告辞,“好吧,再见。”转身离开,大步走向住院部。
她回来了,为自己带来了梦寐的孩子,可自己再次伤害了她,原谅遥遥无期。
自己确实是冲动的暴君,这样不堪的自己,如何能保证以后善待她,他再犯怎么办,一次次的毁坏肯定会将她的感情消失殆尽的。
停步于乔连城病房门口,他组织不出言语。他此时想告诉父亲她回来了,还带了孙子,但他怕她再离开,而且也带走孩子。让父亲空欢喜,他不能。两人之间有无数的结需要自己去解,解不解得开也是未知。
正是在门口踟蹰,病房的门却突然开了,陈秘书开门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乔烨也是一愣。
乔烨退后一步,侧身站到一边。陈秘书走出病房带上门,低声道:“少爷来了,怎么不进去。”
乔烨看着眼前这位长辈,心中明了此时能接受自己倾诉,给自己提供建议的人也只有他了。
“陈伯,我想跟你说点事。”
陈秘书四下一望,提议道:“我们去走廊外的阳台吧,这里说话不方便。”他仿佛早已洞察一切,知乔烨会向自己求助。
“嗯。”乔烨走向阳台,心中百感交集。事到如今再不解决,怕是一辈子都来不及了。
此时日已高升,暖暖地普照向大地上的万物,气温也高了不少。
乔烨组织语言,向陈伯从头道来自己与谢云舒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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