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谢云舒将自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精力献给了沈策的‘精英计划’教学,而沈策则每天抽时间给她介绍一样开锁工具,用小楼里的不同锁给她试验。两人的师徒生活,还在继续。
不知是她太神经大条还是太健忘,竟然真的把萧奕辰从脑子了尘封了,可她不知道的是,萧奕辰面对着怎样严峻的挣扎,人生在这一步变得波折,他失了自主权,在父母之命和内心感情间左右为难。
他等待她能给他个答案,即使是用于让他死心。
☆、390、渐渐变冷,依然坚持
如果说一颗心从温热到变凉的过程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那么萧奕辰便是在这样变凉的过程中努力阻止,让自己依旧保持对曾经那个顾影怜的爱。
父母家人逼他跟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施加给他很大压力,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挺住,不会服软。但有时,坚持的爱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甚至连对方丝毫音讯都没有,他也会感到心灰意冷。这个她,除了谢云舒再不会是别人。
他对她还存有念想,所以他驱车几个小时去到钦州她所住的别墅,却是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乔烨和沈策也都不在,只有个管家告诉他家里发生了点事,她和乔烨都在忙着处理,好几天没回家了。
是什么样的事呢,他如何猜都猜不到,也不敢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正当他在钦州的街边停车踟蹰时,却接到了妹妹萧奕欣的电话。
萧奕欣在电话那边什么都没有多说,听他说了个喂,便急道:“哥!你快来医院!妈刚刚昏过去了,正在抢救!”那声音火急火燎,最后带上了哭腔。
他大惊,“什么?昨天不都还好好的吗?”母亲都快住院一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弄得抢救呢。
萧奕欣的眼泪已掉了下来,此刻她无比需要哥哥的陪伴。“医生说她病情恶化,就算动手术也很危险,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三张了,要我签字!”她从来没担过这样重的担,吓都快吓死了。
他沉声道:“你等着,我这就开车回来,应该得两三个小时。”
她抽噎骂他:“怎么那么久,她都不知等不等得了你那么久……”说着又开始哭了。
萧奕辰被她说得心中一紧,肃然道:“你别乱说话,她会没事的,医生能照顾好她。”不会有事的,他回去一切肯定都雨过天晴了。
“好,你快回来。”她收了严重的话,软弱道。
“嗯。”他挂掉电话,启动车子,马不停蹄往回赶。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他不得不离开了,找不到她就下次再来吧,现在母亲正是需要他。
两个半小时后,当萧奕辰回到海城的医院时,母亲已转到特护隔离病房。
萧奕欣在玻璃窗子外哭肿了眼,一见他便又哭了起来,将一把弄皱的病危通知书塞进他怀里,激动责怪道:“妈刚刚醒过来了,急着说要见你,然后又晕过去了。”
他四望,竟然只有个秘书陪着她,问道:“她说什么了?爸怎么没来陪着她?”虽然爸的身体也欠佳,但这样的时刻爸也应该在啊。
萧奕欣气呼呼道:“哥,你明知故问!她还能说什么,她说她的遗言是让你娶尹姐姐!”固执的儿子非喜欢一个离了婚带着小孩的女人,当妈的都快急死了,关键时刻都是嘱咐他的婚事。
他的呼吸一窒,他早该想到的,母亲最近与他赌气,唯一就是因为这件事。
在一旁的长椅坐下,他颓然叹息,半晌,对着冷冷的空气道:“不,这个我做不到。”
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可他还在坚持,死不悔改的坚持,有始无终地坚持。
☆、391、累得半死,不能联系
结束一天的训练,谢云舒几乎累得爬不起来,陷在沙发里就睡了过去。傍晚时酒店服务员送晚餐过来,沈策叫她半天她才醒。
睁开眼,是沈策站在沙发边,垂眸看着她的脸,关心道:“你没事吧?汗把衣服头发都弄湿了。”而且看她睡得很不安稳,醒了也是难受的模样。
她闻言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抬手一抹额头,头发都黏黏粘在脸上,衣服也真是半湿了。而自己的手好酸软,抬起来都觉得无力,好在之前格斗是被他捏出来的红印子已经消了。
她幽幽望他一眼,低垂目光在地板上扫一圈,小声委屈道:“我要打电话给乔烨。”此刻她感觉浑身都累得很无力,委屈不自觉涌上胸中,十分希望能对乔烨诉苦。
他察觉出她的情绪,严肃劝阻:“你现在不能联系他,如果有人监听,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到时候,又是一场引火烧身。
谢云舒听他竟然用这样的理由拒绝她,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气呼呼道:“不!我就要跟他说话!”这人明显是怕她向乔烨告状,然后逃回钦州。
沈策像读得懂她的心思一般,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坐下,对视她问:“跟他告状,说我虐待你?”自己为了她好而逼着她学本事,她却动不动就情绪化,不体谅他的良苦用心,让他很无奈。
告状说起来不好听,可正是她想说的。她双臂抱在胸前,愤愤道:“你没有吗?我快累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都疼。”跟他学着斗了一下午,现在也只剩一张嘴还不觉得累了,还可以坚持与他对质。
她又抹了一把汗,这房间里热得要死了,他怎么没开空调!
沈策看她虽然气焰不弱,整个人却是有气无力的,看来是真的累坏了,软言道:“起来吃过晚饭、洗个澡就恢复了。”
房间里光线不明,他对视着汗津津、气呼呼的她,感觉她清澈黑亮的眸子渐渐染上了水雾。
接受不住他复杂的目光,她埋头在膝盖间,低声但坚定道:“我就要打电话给他!”要她离开乔烨已经很为难了,还不能联系他,连个问平安的电话都不能又,她感觉自己的心跟身体一样无力。
沈策见她软硬不吃,无奈道:“如果你还想继续换地方逃亡的话。下一次,怕是要跑到国外去了。”况且他宁愿乔烨对她牵挂,也不愿乔烨知道她在吃苦训练,他肯定会心疼的。
她抬起头怒视他,收起自己埋头时的酸楚,“沈策,你就不会累吗!这样为难我!”竟然用换地方和逃更远威胁她,他明知道她只想会钦州。
这样的对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沈策不禁在心里问。
两人一同沉默,半晌他才开口:“不为难你,快起来吃饭,待会儿凉了。”望望窗外,天已又黑了些了。
她瞥一眼他伸过来的手,脑海里浮现他下午钳制她手腕将她困住的情形,就是这只大手,把她手腕都差点捏碎了。
她被虐了一下午,也跟着他学怎么虐别人的招数,现在感觉脑子里填满了打来打去的招式,更是颓然道:“没食欲。”这些招招狠辣的动作,真的适合她一个弱女子学吗?沈策怎么就不懂因材施教呢。
少有听到她没食欲的时候,他知她是真的累了,不然怎么连吃都提不起兴趣,淡淡笑道:“全是点的你喜欢吃的。”虽然不知道味道和家里比起来还能不能得到她的青睐。
她低头沉默,似乎发现自己腹中空空如也,无奈道:“好吧。”要是在累得快死的时候再饿得爬不起来,自己就真是悲剧了。
她下了沙发穿鞋,软绵绵地走向餐厅。
沈策陪她一起在餐桌前坐下,温言道:“自己保重身体,以后的路还长,如果明天还是累,可以下午不训练。”反正今天教的格斗动作她也还得再消化下,体力也需要恢复。
谢云舒动筷尝桌上清爽的小菜,听了他的话不禁侧目叹:“这么好哦。”看来他还是剩几分同情心的,没有下定决心狠狠虐她。
他往她碗里夹菜,淡淡道:“是我对你要求太高了,应该循序渐进的。”累得连饭都懒得吃了,这对她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她轻笑起来,不计前嫌地也帮他夹菜。沈策隐隐感觉,她的理性值又增加了点儿了,松了口气。
慢慢吃了个半饱,她再次问他:“真的不可以打电话给乔烨?”天知道离开的这两天她有多想乔烨,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分离。她只盼着能早点回去见他,照顾他的伤,和他好好亲近。而且她暗自发誓,以后不跟乔烨斗嘴了,多对他说点好听的,而不是相互打击。
“嗯,为了你好。”沈策看看她瞬间变得失望的脸色,心中不忍。
“那你怎么联系他?”总不能沈策不需要向上级汇报工作吧。
他答道:“在网络上,用暗语留言。”联络的问题他之前都没考虑过,还是牧文秘书告诉他的。
“好吧。”她低着头磨磨唧唧地继续吃饭,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放下筷子,对她道:“有时间在脑海里复习格斗动作,才不会睡一觉就忘了,还可以温故知新。”不过看她心事重重,只怕也不是复习的料。
她咧嘴笑,狡黠道:“你不早说,我刚刚已经睡了。”所以她也已经把那些动作忘掉了。
沈策当然知道她是找借口,轻笑道:“别把自己说那么笨,快吃吧。”
她便又开始动筷,不解望向他已空了的碗和放下的筷子,“你怎么不吃?”记忆里,他的食量一直挺好的啊,莫非要减肥了?
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没食欲,这里太热了。”太阳落山了还是很热,可刚刚她睡着了,他就没敢开空调,怕她着凉。
她嬉笑,“我看你穿那么多,还以为你不会热呢。”海南的天气比钦州热,她都清衣凉帽了,他竟还是一套帆布长裤加黑色t恤。
沈策反问:“你想我穿大裤衩在你跟前走来走去?”想想,他根本没有当地男人穿的那种五分裤。
她当然不想看他的沙滩度假范儿,收了调侃,谄媚笑道:“还是这样的衣服更适合你,很酷。”要是再加上一副墨镜,就是标准的保镖范儿了,而且是高级的,类似史泰龙。
他没好气道:“酷什么。天气热穿这个是很苦吧。”
谢云舒忍住笑意,继续动筷吃东西,边嚼菜边咕哝道:“这个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心底又是一阵偷笑。
晚饭后,谢云舒的体力果然恢复了些,不再是要死不活的状态。沈策带着她一间间屋子巡视,向她介绍应该躲在哪个位置或者哪个物件后才安全,告诉她尽量不要站在窗边,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不然很容易成为目标。
谢云舒跟着他认真听,还不时发问,比如现在,她脑中灵光一闪,问他为什么那晚会把她和乔烨安置在卫生间。
这些方面的知识对于沈策来说都是常识,但对她却是初次接触,所以他全都有问必答。
“首先,卫生间处于角落,不会像客厅或者主卧,敌人一进楼内就直奔,其次,卫生间窗子小,墙的面积大,就算玻璃碎了,不容易划伤人,不会弄得满地碎渣,最后,血不会弄得到处都是,方便清理。”他想到很多杀人凶手处理尸体都是在卫生间,冲洗打扫比较容易,不过没敢跟她说。
她恍然,“原来是这样,以前我都不知道呢,要是我一个人,肯定躲到卧室的浴室里了。”或者衣柜里。
他带着她在楼内转了一圈,对她提问:“如果有坏人到了这里,你觉得你会躲在哪儿?”万事皆有可能,还是先教教她比较好。
谢云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吞吞吐吐道:“躲……躲你背后啊。”他不就是保护她的嘛,跟在他身边最安全了,躲在房间还会被坏人抓住。
沈策淡淡否决:“不,我是说我无暇顾及你的时候。”即使他战斗力强,可单枪匹马,照管她难免疏漏。
她想想也对,他哪能永远护着她。思索半晌道:“那我还是躲卫生间吧。”一楼有个卫生间,实在不行可以翻窗逃走。
他带着她走向小楼的大门,打开门看外面一眼,对她道:“其实你应该躲在这儿。”他将门用惯性一开,自己则迅速站到门后,身子便被遮了个严实,要是她就更神不知鬼不觉了。
“啊?门背后?”她站在厅内望门,丝毫看不出异样。
他从门后走出,让她自己进去试一试,解释道:“对,坏人从正门进入后肯定是开始搜索你,你不管躲在哪个房间,都有被找到的可能,而门背后他们或许还不会留意,你也有机会逃走。”
只要坏人一上楼或者进房间,她就可以从门后面逃出了。
她有些佩服地看向他,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可真是长知识了。”
他回以一笑,“至于他们从其他位置进入的情况,我一会儿再教你。”
☆、392、无奈订婚,隐忍感情
海城的午后,某度假区草坪上正在举行露天酒会,准确地说,是萧奕辰和尹沐雨的订婚酒会。
觥筹交错间,萧奕辰缓缓出了人群,走向不远处的树林躲清静。他太累了,从答应了母亲自己与尹沐雨订婚的那一刻起。这种累主要在精神上,却比身体上的痛苦百倍。
他放不下谢云舒,可母亲都危在旦夕了,他不能再惹她生气,添了这件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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