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想着多言无益,便道:“嗯,那咱们常打电话,就这样。”
周晓蛮随即应道:“行,你自己保重,春节快乐。”
“好,春节快乐,拜拜。”周晓蛮放下手机,绕着茶几转圈走。
细一寻思,觉得这件事对牧文来说算得重要,还是应该告诉他,便拿起手机编辑下短信发了过去。
‘牧文,白霜刚刚打电话给我了,她现在在南京。你要是还需要找她,等有时间就回我电话吧。’
牧文与一干保镖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突然接到周晓蛮的短信,走到没人处便立即回拨电话给她。
没等她开口就问道:“你说刚刚白霜打电话给你了,说她在南京?”如果白霜还怀着乔烨的孩子,这么几个月她是怎么生活的呢,还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周晓蛮搞不懂他那么急干什么,答道:“是啊,号码归属地显示也是南京。”
牧文隐隐感觉白霜再出现的事没那么简单,问道:“她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吗?”她肯定是想借周晓蛮的手得到或者传播什么信息。
不出意料的审问,她撇了撇嘴道:“她不回来啦,她跟了个小老板,怀的孩子都五个月了。”在电话另一端咬着指甲,漫不经心。
牧文心中一凛,问:“这是她跟你说的?”算算时间,从夫人离开钦州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五个月。
“嗯,我跟她说我和你在一起了。”不过当时白霜也没多说什么。
牧文冷道:“这是她故意跟你说的,之前我没跟你说清楚,其实她没有偷乔总的东西,而是怀了乔总的孩子。”白霜肯定是想让周晓蛮转告自己,她依旧留着乔总的孩子。
周晓蛮这才知晓,惊道:“你的意思是她其实怀的是你上司的孩子?”那白霜的身价得翻多少倍,母凭子贵啊!
那声音大得牧文把手机又拿开几厘米,淡然道:“对。”
她急道:“天呐,你怎么不告诉你上司呢。”一夜风流得个孩子,乔总能力真不是盖的。自己陪乔烨那晚还被推下床了,看来乔总并不讨厌白霜嘛,孩子都有了。
牧文答道:“他知道的,而且他根本不想要那孩子。”到时候逮到白霜,指不定怎么处置她,单凭她如今的野心和城府。
周晓蛮难以置信道:“我懂了,你找她是为了逼她打掉孩子!”
牧文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问道:“她跟的那个男人知道孩子是谁的吗?”答案肯定是不能的,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
周晓蛮隔空瞪他一眼,道:“这个她都没跟我提,我怎么知道,她只说那男人半个月才见得到一次。”没想到白霜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复杂的事,而自己一直被埋在鼓里。
“既然现在她已经跟了别人,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她说不定还会联系你,到时候你再告诉我。”反正现在谢云舒不在钦州,就算白霜找上门也不用担心。
她在那头畏惧道:“你不会还要害她的孩子吧?”
牧文沉吟片刻,答道:“这些事只有乔总能决定,况且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打胎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周晓蛮皱眉,“你上司真那么讨厌她吗,再怎么说还是他的孩子啊,不会不认吧。”如果亲手送白霜上手术台,那也太狠了吧。
“他只认夫人生的两个,白霜他从没看进眼里,就算是他的孩子也不会在乎。”根据之前上司的反应,他确实是这个态度,如果威胁到他和夫人的关系,甚至还会更狠都说不定。
她不禁嘲讽道:“还真是讽刺,做的都什么荒唐事儿。”乔烨荒唐,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白霜也荒唐,竟然带着乔烨的孩子跟了别的男人,但愿对方不会对她一个孕妇下手,不然真得不偿失。
牧文想着她也说完了,便道:“行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我还得守着乔总呢。”
“知道,你自己注意身体。”周晓蛮收回对白霜的胡思乱想,在电话这端对牧文笑笑。
“放心吧,早点睡。”牧文挂掉电话,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感觉他和周晓蛮之间渐渐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没了任何可疑的结缔,十分坦荡。
此时的上司还在病床上,白霜再现身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呢?本来他已经因为乔孟哲的复仇而焦头烂额了,说了岂不是给他再添烦心事?
牧文这样想着,便压下了这件事,等白霜现身时再告诉乔烨不迟。
☆、383、辗转城市,以泪洗面
谢云舒在晨曦中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陌生的大床上,昨晚穿的旗袍裙子还好好套着。推开被子坐起,一眼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沈策,魁梧的背影,再顺着阳台看出去,是有些熟悉的景致,东山湖!
细一回想,昨晚她睡着前,沈策不是说去医院的吗?怎么一觉醒来竟然到了海南?
不安的念头从脑中浮起,她手心顿时冒冷汗,没顾得上穿鞋便跳下床大步走向他。
沈策远眺东山湖明净的湖景快一个小时,忽听到身后房间里的动静,便转身察看,她已走近跟前了。
没等他开口,谢云舒便急急问:“沈策,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乔烨呢?”莫非那后来又发生什么,沈策带她到这儿避难?
沈策低头看她,鞋都没穿,回道:“你也知道这里是哪儿,乔烨他已经没事了,但不放心你去医院或者留在钦州,就让我带你到这儿避一段时间,回去穿鞋,地上凉。”这样安静的景致,他的心都平静不少,她明显是还没回过神来。
她哪里顾得上穿鞋,怒道:“你骗我。”看他淡然的样子,明明是个演技派。
他坦然俯视她,眼神没有丝毫闪躲,镇定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有什么好骗的,是她想太多,不愿相信吧。
谢云舒反问:“那他都敢躺在医院,怎么会不放心我去医院?”况且那么多人保护他,没人再敢去医院下手了吧。
沈策语重心长道:“你应该清楚,你是他的弱点,如果你受到任何伤害,他会比自己受伤更痛,他不放心,所以将你送远点儿。”
“可他都不跟我商量下,躲在这里我更担心他!”她急冲冲反驳,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驾车回去,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
“林绍是我以前的战友,国家领导人都保护过,你还担心乔烨会有危险吗?”反正他已交代了林绍,他回去之前不要离开乔烨,和麒麟一起负责乔烨的安全。
她当然信得过他们特种兵保护人,语气顿时软了许多,垂眸道:“可乔烨受伤了,他需要人照顾。”上一次他住院她就不知道,都是牧文照顾的,这次害他中枪,她怎么还能继续躲在度假区逍遥安逸。
“他的秘书牧文已经在医院了,会把一切打理好的。”沈策早想好她提出的所有问题的答案,平静答道。
站在原地踟蹰片刻,她冲回卧室穿鞋,固执道:“不行,我要回去!”孩子在乔连城身边,她咽不下这口气。
他坦然靠着阳台门框,望着她穿外套,幽幽提醒:“你去了只会给他们的保护任务增添负担,给坏人多一个目标。”
谢云舒转身望向他,反问:“那我就得一直呆在这里?”她的胸中冒着无名火,也深知不该对他发,只能暂时忍着。
沈策点头,“嗯,我会一直保护你。”这个度假区人挺少的,他保护起来也更方便,不及在钦州那么提心吊胆。
她侧目看着他,问:“多久?”
“这个得等乔烨的通知,等他们把钦州的一切处理完,自然会让我带你回去。”据他估计,一周足够了。
谢云舒一听连个准确时间都没有,仰着脸直视他,“你是堵我自己回不去?”
沈策面不改色,两道浓眉皱都不皱一下,道:“如果你非要回去给他们添麻烦的话。”
她按捺下心中的不满,无奈道:“好,我就听你一次。”这一切都是乔烨安排的,跟他没有关系,自己又何必跟他吵。
“想通了就好,我让服务生送早餐来。”他转身出卧室,准备下楼。
“不用。”谢云舒根本没有食欲,走到阳台打量了公寓的布局,道:“这是双层的公寓,你去楼下吧,我自己静一静。”
沈策知她现在心情不好,也就不触这霉头。爽快道:“行,有事叫我。”相处这么久,这个小丫头的脾气还真是变幻莫测,自己只勉强抓住了点儿规律。
“嗯。”谢云舒坐回大床边沿,心中空荡荡,四下望望陌生的房间,更是不住叹息。
沈策下楼,再察看一遍周围的动静,才随意吃了点东西,找了间卧室迅速入睡开始补觉。
他在楼下的卧室睡了三个小时,再醒来时,已是接近午饭时分。可她一直呆在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只得上楼察看,一进二楼便看见她在卧室外的阳台上呆站着,时不时抬手抹抹脸,地上是一堆用过的纸巾,也不知是哭了多久。
他在沙发上坐下,也没有去打扰她,看着手表,又等了半个小时。
这次再从玻璃看过去,她没站着了,而是坐在地板上,头埋在膝盖上,还在哭着,地上的废纸堆了一片。
沈策不免无奈,这样没人打断,她是准备一直哭下去吗?身体不会脱水?
敲门走进卧室,到阳台上停在她身边,没事儿人一般道:“走吧,出去一趟。”
谢云舒知道他已近在跟前,又抽了张纸擦了脸,埋着头瓮声瓮气道:“干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昨夜离开得太匆忙,现在这房子里缺不少东西,他住着都觉得不妥。
“不想去。”她气呼呼重新埋下头,就知道他来不是好事,还卖什么关子。
沈策蹲下身拿走她的抽纸盒,反问:“闷在这儿不是哭就是发呆,有意思?”他可不想一周后把核泡眼的她还给乔烨。
她瞥他一眼,嘟囔道:“你准备去的地方就有意思?”
他神秘莫测道:“你肯定没去过,鱼龙混杂的区域。”像她这样的姑娘,一看就没去过老街那样的地方。
“我去干嘛?”鱼龙混杂?就是很乱的地方吗?
沈策见她不那么抗拒,道:“让你一个在这儿我不放心,而且可以开开眼界。”
她一个人手无寸铁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确实有点害怕。
谢云舒沉默片刻,抹了把脸,站起身,冷道:“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开眼界。”
沈策一笑,带着气鼓鼓的她下楼。
☆、384、鲜有涉足,轻车熟路
两人驱车到达旧城区,将车丢路边停着。
谢云舒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把外套翻了一面穿,免得露出上面的血迹,又倒饮用水洗了把脸,扒拉顺头发,才跟着他走。沈策倒是淡然地等着,心中清楚她今天的形象确实比较粗线条。
在一条老街上走,街道两侧的店铺都破破旧旧的,城市里难见到的中药铺、当铺、首饰铺、古玩铺倒是很多。大年初一的街道透着喜庆,老人在门口打着桥牌。
走了几分钟,沈策带她进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吃店,门口卖票的男人斜眸瞥两人一眼,低头继续数钱。
小店的地板油腻腻的,桌上桌下的卫生纸都没人打扫,幸好灯还算亮堂。
谢云舒不解他怎么会进这样卫生条件不太好的小吃店,正想阻止他换一家,却被他拉住手腕,向小店更深处走去。
这家店属于狭长型,拐着弯延伸,走道两旁是餐桌和凳子,大概因为过年的原因,只有三三两两食客。
向里走,经过小吃店的厨房,里面的厨子在抽烟,完全没在意闯进来的两人。穿过昏暗的甬道,掀开破布门帘,眼前的空间豁然变宽敞。
阳光终于又透进了室内,空气里是股奇怪的味道,类似夜总会里的,烟酒和奇怪的香味混合而成。
谢云舒好奇地四下张望,发现这是一处厂房改造的酒吧,面积有个一百平米。舞台上几个年轻人在玩电吉他,分不出是乐音还是噪音,反正一响起来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近处的吧台里有个黄头发的姑娘,低头玩手机,只瞥了两人一眼,或许在沈策身上停留的稍长一点。谢云舒避开对方的视线,在心底嘀咕沈策这是要闹什么。
沈策望向角落的破沙发,没有自己要找的人,便继续拖着她向前,出了破厂房的后门,进了一处小院。
院子墙和瓦都很破旧,快倒掉的样子,花坛里的几棵植物半死不活。
院中几个穿着背心打桌球的男人见有人来,都转过头打量。他们眼中两个来人,男的一脸正气,单看块头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女的身材长相挺好,不过打扮乱糟糟,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谢云舒被一群大男人看得畏惧,悄然缩到沈策身后,低着头。
为首的男人将手中球杆撑在水泥地上,走近两步,对视沈策问道:“有什么事儿吗?”要不是看来人长得挺像模像样,他才懒得开口呢。
沈策知这一伙人在这里是二重把风的,直接道:“窦杰在吗?”
男人侧头打量他,问:“你找他干嘛?”窦杰卖的东西他们这片没谁不知道,都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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