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唯唯没好气地一掌拍开她:“我的脸一向长得比你的安全多了!”
“不是说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吗?”阮梨落站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口,等到又有人进来了,不等她们转身,一把就拉住了其中的一位。
“阮小姐?你找我有事吗?”被拉住的人惊住,看清是阮梨落后不解地问。
拉住的这名女同事阮梨落认识,也是一名实习设计师,名李桐,阮梨落拉着她的腕不撒手问:“你不是要进来吗?为什么走到门口又不进来?”
“阮小姐不是在里面休息吗?我想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李桐面色微微发红地回答。
“休息室这么大,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李桐突然抬起手,以指指了指阮梨落右手上的戒指,阮梨落随着她的眼色看了看,随即脸抽搐了一下,搞半天就因为她和莫晏辰的关系,现在全公司都把她当特殊人物对待了啊!
她将李桐硬是拉了进来,按坐在沙发上,一脸笑嘻嘻地:“李桐,咱们可是同一天进公司的,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成为好朋友?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去吃宵夜怎么样?我请客!”
李桐有一点点被她弄得诚惶诚恐,点头。
阮梨落夺过任唯唯手上一杯刚倒好的奶茶塞到李桐手上,笑得甜腻腻的:“那,好朋友,你到跟我说说,公司里最近都在怎么议论我呢?”
任唯唯翻白眼,就知道她会用这一招。
李桐歪着脑袋:“没有议论阮小姐的啊!”
“真的?那为什么都要避开我?”
李桐喝了一口奶茶,轻笑出声:“哦,那是因为阮小姐可是莫总身边的人。对了,听说你们要去法国了对不对?”
阮梨落愕住:“谁说的?”这么快消息就传出去了?她自己都还没确定的事呢。
“我也不知道谁说的。公司里都在传,说莫总一定会在近段时间就回法国的!”
“为——什么?”他只说要去法国,可也没说非去不可呀!
李桐靠近她,突然压低声音:“不是说亚文夫人要真正退位了吗?莫总的叔叔已经从拉斯维加斯分公司赶回法国总部了!”
阮梨落和任唯唯同时大惊:“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消息?”
李桐腼腆一笑:“在食堂就听到了!阮小姐,以后你去了法国,能不能也让我去法国总公司看一看?”
任唯唯叹息:“她自己都八字还没一撇呢!”
待李桐离开,阮梨落定定地看着任唯唯:“唯唯,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是不是莫晏辰一定要回法国去接下整个‘earl’?”
任唯唯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奶茶,喝了一口说:“那也不一定!你没听到什么莫总叔叔也已经赶回法国总部了吗?叔叔辈的,那应该才是最有可能的直接继承人吧?对了,怎么从没听到过关于莫晏辰父母的信息?”
阮梨落小脸垮下:“我也不知道!他叔叔辈的长辈还真多!”
任唯唯咂嘴:“男人一向以事业为重!说不定莫晏辰回去后还真有可能接下整个‘earl’!”
“那么,我是不是不能自私地将莫晏辰留在国内?”
任唯唯点头:“确实挺自私的!”
阮梨落抓狂:“所以说不能找什么豪门公子哥儿嘛!”
任唯唯挑眉:“现在后悔来得及!”
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阮梨落脸红透:“来不及了啦!”
“那不就结了!对了,你们不是结婚证都领了吗?那更没问题了!”任唯唯安抚她,“不过,这样的事要搁在我这么软弱的性格身上,说不定会吃亏,可现在却发生在你阮梨落身上,我担心的反而是莫晏辰那边一大家子人!”
“你什么意思?”
任唯唯笑:“因为你比我猛嘛!”
“滚!”任唯唯手上才喝一口的奶茶再一次被阮梨落迅猛夺走,歪着脑袋边喝边思索,“唯唯,你说,我要是跟他回法国去见他家人,要不要将结婚证直接贴在脸上再进屋呢?”
任唯唯讽笑:“你干脆塞个枕头在肚子里再进门吧!”
“任——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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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好好履行曾经承诺的好好待在莫晏辰身边,阮梨落开始在网上找学习法语的地方。
“在做什么呢?法语学校?”麦宁站在她身后,以手撑在她椅背上,看着电脑屏幕轻念出声。
阮梨落迅速小化掉窗口,回过头笑:“没有!只是一不小心点开了!”
麦宁在她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学习法语之前,先好好学习一下珠宝手工制作工艺吧,从明天起,我单独教你!”
“都说了我没有要学法语!”
麦宁再次看了一眼她电脑上缩小到下面的好几个关于法语学校的窗口,意味深长地说:“在亚文夫人眼里,在乎的不是懂不懂法语,你该知道,她也是中国人,母语是和你一样的中文,在法国,整个莫宅没有人不会讲中文!”
阮梨落尴尬地别过脑袋:“我管她亚文夫人在乎什么……”
麦宁扳过她的双肩,深深地看着她:“阮梨落,赶紧让自己在‘earl’成长起来,这样或许不至于走莫总母亲的路,被亚文夫人像对待家庭工作者那样对待,你这样的性格,会受不了的!”
“有那么恐怖吗?莫晏辰母亲——她怎么了?”阮梨落面容失色,小心脏抖动。
“跑了!莫总很小时,他父亲辞掉了‘earl’的执行总裁一职,转而投向政界参选了国会议员,他母亲忍受不了在莫宅像家庭妇女一样的寂寞生活,跟一个法国男人离开了莫宅。”
阮梨落心里莫名划过一阵揪痛:“莫晏辰——他父母竟是这样子的?”
“莫总是亚文夫人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他注定了必须去接手整个‘earl’集团,将来,一定也会和他父亲一样,很忙!很忙!你懂吗?所以,你必须成长得格外出色,以后就留在‘earl’公司,不要被其他出色的员工挤出去!”
阮梨落抬起心痛的眸子:“假如,莫晏辰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呢?”
麦宁眼神变得复杂,缓缓地说:“所以,你才要一直守在他身边啊!对他,你是特别的!他应该没和你说过,这么多年,他身边从没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除了你!”
阮梨落突然想起莫晏辰曾那么热切地期盼:找一个那样的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麦宁,真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他!”听麦宁讲了这么许多,阮梨落心里暖暖的,她看着他微笑。
麦宁抿了抿唇,才说:“我不是关心他,我想关心的——是你!”
阮梨落假装不懂他的话,灿然一笑:“麦宁,以后,你一直都这么关心我们好不好?不过,你真的知道好多莫晏辰的事情呢。”
麦宁站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微笑着说:“我的中文名是莫应铭!”
“莫?你也姓莫?!!”阮梨落彻底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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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光在流动的车窗玻璃上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阮梨落静静坐在副驾座,眼神迷离地看着正在聚神开车的莫晏辰,他沉默的侧脸透着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坚毅,她脑海里不禁再一次划过麦宁说过的那些话,心里缓缓地竟再次隐痛起来。
他空出一只手,抓住她的,看了看一直发愣的她问:“怎么了?”
阮梨落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与自己十指相握,她贪恋着他掌心里的温凉舍不得放开,笑着说:“以后下班我会晚一点自己回家,你不用特地来送我!”
莫晏辰更紧地握住她的手,霸道地说:“你学会开车之前只准坐我的车!”
“我会开了!”
莫晏辰想起她上次开车时的‘蛇行’,不禁奚落:“你那也叫开车?”
“我现在回去就开给你看!”
“不过,你为什么要晚回家?设计部天天加班吗?”莫晏辰突然停止争论,问道。
“我要留在公司进修!”阮梨落看着他,在心里说:我会变得很出色很出色,会一直一直地陪在你身边,不离亦不会半途而弃!
“好吧,进修是好事!”莫晏辰挑眉,“我下班早时会去陪你!”
阮梨落乜斜着眼不满:“我是幼儿园学生吗?学习还带个陪读!”
“监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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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莫晏辰离开后,坐在阮梨落旁边不远的兰管家和善地问:“阮小姐,你最近忙不忙?”
“不忙啊,兰管家有什么事吗?”阮梨落笑盈盈地。
有些为难地答:“明天吗?这段时间下班后我都有约好的事呢。料理以后再学好不好?”
“约好的事不能再往后推推吗?”兰管家满脸的期待。
阮梨落笑:“兰管家你怎么了?我一般的菜都还做得不错呢。”
兰管家搓着手,欲言又止地说:“阮小姐,我是听大少爷说近段时间就会带你回法国,我想……在那之前,教教你那边莫宅里一些人的生活习惯,这样,你去了,也比较容易与他们相处……”
阮梨落想起白天在公司麦宁的主动帮助,现在看着同样想帮助她的兰管家,不禁感动不已,她站起身,握住兰管家的手:“兰管家,谢谢你,原来你也是要帮我!你放心,我每天都会尽量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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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宁看着正襟危坐在桌前的阮梨落,不禁扑哧笑出声,他故作正经地清咳了一声问:“阮梨落,很少有女孩子会真正的制作珠宝,你能坚持吗?”
阮梨落慎重地点头。
麦宁从一间柜子里拿出无数人造钻石以及人造宝石:“这种工艺和其他手工工艺一样的道理,都需要熟能手巧,也就是时间!能速成的只有技巧,而真正的技术还是需要时间累计的!现在我就从最精湛的镶嵌工艺开始教你做,你看,这种大颗钻如果要将其立于戒指上,就得以金属边将其扣牢,这种镶嵌方式叫包镶,较大的拱起宝石都适用,另外还有钉镶、包镶……”
阮梨落接过人造钻,动手按他的方法在一枚戒指模型上拿金属线细细包起来,金属线坚硬尖锐,扎得她的指尖一阵阵发疼。
麦宁看到她指尖不小心渗出血滴,不禁心里一揪,忙抢过去:“手伤了,算了,先学到这里吧!”
“那怎么行?今天才开始呢!”阮梨落倔强地夺过去,又开始包。
麦宁不禁问道:“阮梨落,假如我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呢?你还会来跟我学这些吗?”
阮梨落停下来,抬起眸子,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不管你骗不骗我都要好好去做!像你说的,亚文夫人对他那么大的期望,那么,对能够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一定期待很高,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出色,我想好好守在他身边!所以,你还是只管教我吧!”
麦宁突然抓过她滴血的手指就含进了自己嘴里。
“麦宁——”阮梨落瞪大眼,惊呼。
“帮你止血!”他含糊不清地答,感受着她手指的温度,麦宁心里情不自禁地划过一丝苦涩:傻瓜阮梨落,为什么,你先认识的那个男人,不是我?
阮梨落俏脸泛红地从他嘴里抽出手指,又拿起包到一半的戒指,干咳了一声打破这种近乎让人压抑的气氛:“这种是包镶,那还有其他的镶嵌呢?怎么弄?”
麦宁白净的脸上也轻浮着一层红晕,拿起另外一些细碎的人造假钻,往一只手镯的边口镶进去说:“这是闷镶……”
“你讲这么高难度的东西,她这笨脑袋瓜学得会吗?”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慢条斯理的磁性嗓音,不知什么时候,莫晏辰居然站在制作室的门口!
阮梨落一惊,马上想到刚才麦宁含住她手指帮她止血的那一幕,不禁不安地扫了麦宁一眼,麦宁安然若泰的微笑,总算让她松了一口气。
莫晏辰走过来,拉过一张凳子硬是夹坐在他们中间,将两人之间本来就不怎么近的距离再度拉得更远。
阮梨落索性站起身,绕过莫晏辰,搬起凳子走到麦宁的另一边坐下,看着他手中的手镯认真地问:“你再弄一遍给我看看,我刚才没看清。”
麦宁瞅了一眼面色开始慢慢儿变得阴沉的莫晏辰,忍住笑,回答:“好,是这样,你看——”
阮梨落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七弄八弄的就将几颗小碎钻埋了进去,不禁头凑得更近了,并将手指伸到麦宁正在动作的手镯上指着问:“从这里吗?只露一点点出来就可以了是吧?”
“对!没错!”麦宁赞赏回答。
看着麦宁和阮梨落同时放在手镯上像交缠在一起的手,莫晏辰蹭地站起身,一抬手就将阮梨落正放在手镯上的手指提了起来,闷哼地吼:“对什么对!麦宁你这镶嵌技术可越来越退步了!”
“哪有,麦宁镶得可好了!”阮梨落不满地甩开他的手。
“差太多了!我来弄一个给你们好好学习学习!”莫晏辰说着就夺过麦宁手上的手镯,坐回凳子上就开始镶。
珠宝镶嵌最忌心不平气不和,莫晏辰此刻十足的心浮气躁,那些人工碎钻在他手中骨碌碌地到处滚,怎么也埋不进去。
阮梨落无语地看了他半天,终于,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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