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想证明着什么,纪凉一口气,说了很多,但究竟是想证明什么,她自己一时也说不清。
“我可以照顾你。”夏禹脱口来了一句。
纪凉皱起了眉头:“怎么?你这算是同情?”纪凉笑着,道:“得了吧夏禹,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富有同情心的人。”因为他的柔情只给了一人:“再说了你想怎么照顾?包养我吗?算了吧,钱我自己有,要男人的话我自己也可以去找……”
“不准!”
不准?他凭什么不准!纪凉瞪着他。
“女孩子家要注意名节。”夏先生的理由,很正直。
听听,多好的理由。纪凉直接不客气地当面喷笑了出来。
“名节是什么?能吃吗?”可惜碰上了个没节操的女流氓:“得了,夏禹!这种男欢女爱的年代,约炮比约会都容易,你还装什么纯情。”瞅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棺材脸,纪凉突然收了声,别人或许不可能,但夏禹……她知道,他真的是那种“纯情”的人!爱上一个人,也就只会爱一个人,从一而终,从心到身。当年发生那样的事,对他而言,无疑是对他自己感情的一种背叛,或者说……亵渎!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吧,纪凉想着。被这样的男人爱着,是一种幸运,而她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个不幸。
“小静她……还好吧。”她转移了话题。当年发生那样的事,让她心里一直觉得对她有愧,小静一直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而她自己就像一个小偷,想偷窃她的爱情不成,最后落荒而逃,连离别的话都没敢留下。
“她很好,结婚了。”
“哦……”结婚了那就好,纪凉点点头,打算送客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也早点回去陪陪她。”
“不是我!”
“啥?”这家伙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死样子,话总是那么简短,多说几个字是会怎样?
“跟小静结婚的,不是我。”
“恩恩……咦?你说什么?”
“我没跟小静结婚!”这样还听不懂吗?
懂是懂了,不过:“为什么?”为什么没结婚?那小静是跟谁结婚去了?他怎么可能会让小静嫁给别的男人!
“她喜欢。”夏禹平静地陈述着,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短。
也是。只要是她喜欢的,他就会去做。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明明那么喜欢她,却可以将她拱手让给别的男人。
这男人是傻吧。
纪凉有些气!但她有什么立场生气呢,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在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纪凉看了下时间,七点多了,这时候会是谁来?
起身走去开门,门刚开了个缝,来人就兴奋地开始嚷嚷了起来:
“宝贝小凉凉,人家想死你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卧槽!”纪凉瞪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孔雀男,除了施清泽还能有谁。
“小凉凉,几日不见,你还是这么狂野!”施清泽挤了进来,就先给了她一记拥抱,这手才刚环上她的腰,还没抱呢,就觉得有两道火热的视线从后方射来!
啧啧!那就是睿哥说的那货吧!施清泽在心里哼了哼,压根没将对方放在心上,继续我行我素地把爪子缠上纪凉的小蛮腰,打算来个全方位的贴身爱的抱抱!对方要识相点,看到这情景,就该知难而退,别再肖想他家小凉凉了!
现在,那家伙该起来,然后说:“打扰了,我先走了!”施清泽想着!
他眼角捕捉到一个黑影,对方从沙发上站起来了,然后……他听到了一个让他曾经噩梦连连的声音:
“施清泽,把你的狗爪从她身上拿开!”
多年以后,施清泽再回想起今日,都会无限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多拨出个一秒的时间看看对手是谁。
030:够劲爆的理由
施公子有一个噩梦,叫夏禹。
当年,施公子刚从第一军事学院毕业进入安全局之前,有过一段培训,不巧,负责培训的人就是夏禹。
那时候的施公子年少轻狂,那时候的施清泽无所畏惧。那时候的施少侠敢于挑战权威,那个权威叫夏禹。
施清泽日子过得太顺,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漂亮的成绩也足以让人对他刮目相看,所以他狂,他傲,他在培训的第一天,看见训练自己的人,是个跟自己年纪不相上下,一脸不苟言笑装X的死样子——后来,他才知道,那不是装的,是天生的——施公子看不过去了,在军训的第一天,英勇无比地当着众人的面挑战夏禹的权威,想看看那夏长官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能耐。
最后的结果是,他终于明白了,夏禹是什么样的人。
夏禹是不把人当人的人,能耐就是直接把他们这群菜鸟蛋子往死里操,让他们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脱胎换骨。
直到训练结束之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施清泽还会在半夜梦中突然惊醒,然后开始着装,穿了一半才意识到早已经脱离了夏禹的魔爪,不会再被半夜突袭。
由此可见,夏禹当年给他留下了什么样的梦魇了。
所以,当那熟悉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施清泽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然后,立正,稍息,敬礼,动作干净利索,标准的可以直接录了当教材使用了,声音嘹亮精神:“是,长官。”
纪凉第一次觉得,原来施清泽也可以如此爷们。
一句“是,长官!”嚷完后,施清泽也看清了长官的那张脸……
好黑啊!
“夏长官,好……好巧!”施清泽觉得后腿有点发软了。
“你来干嘛。”这话不是疑问句。
“恩。我走。”他能理解那话的意思。施清泽说着,就要转身离去。此地不宜久留,今个儿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清泽,你要走哪里去啊。”纪凉手一伸,将他又拽了回来,无声地用眼神传递信息:帮个忙!
卧槽,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施清泽想掰开她的手,她却拽得死紧,最后干脆整个人都巴了过来,不让他动。
“不帮我,鱼死网破,你也没好日子过。”纪凉恶狠狠地放出了威胁:“睿哥让你来的是吧,你自己看着办。”
施清泽本来还在努力想摆脱她的纠缠,听到她的前半句,挣扎的力道减弱了一半,再听到她的后半句,放弃挣扎了。
纪凉见他放弃抵抗了,将他拽着走回去:“才刚来,屁股都还没沾到沙发就急着走干嘛,”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自己也随之坐到了他身边:“没想到你们两认识啊,这么巧啊清泽。”
“呵呵……”施清泽只能干笑:“巧啊。”
夏禹的眉头越拧越紧,沙发上两人的距离,让夏长官心里不舒坦。但夏长官这种人,不舒坦也不会用嘴巴说出来,一般而言,他是行动派,体会用行动来消灭让自己不会舒坦的东西。
纪凉那边他不会动,所以……
顶着两道寒洌的视线,施清泽觉得自个儿已经快被射成千疮百孔的筛子了。不着痕迹地将屁股往一侧挪了下,偷偷拉开点距离……
乖乖……小凉凉怎么会跟夏魔头扯上关系?
施清泽心里好奇得要死,但也没胆直接开口就问,只能在心里乱猜测着。
“坐过去。”夏禹说着,直接就挤着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么点缝隙,坐了下去,施清泽自动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诶——你……”纪凉瞅着突然扎进来的人,话音一转,隔着人温柔地把施清泽往死里推去:“清泽,晚上要留下来吗?”
施清泽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我……”会死,他绝对会死!施清泽背后冷汗一片。
“他经常在这里留宿?”夏警官的声音,风平浪静。但听在施清泽耳朵里,更像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嘶——”
“是啊!”纪凉伸手,从后面狠狠了下施清泽。
“是……是啊。”施清泽硬着头皮改了口,瞬间觉得右半边的温度瞬降,冻得他觉得大半个身子都麻痹了:“偶……偶尔!”别说他孬,碰上姓夏的这么个杀神,在坚挺的人也会萎。
“留下来做什么?”
“做……”
“当然做ai做的事咯!”
“咳咳咳——”施清泽直接被口水呛了个狠,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她……她还真敢说啊。
明明只是三个人一起打电动。施公子的爱好之一就是玩电动,但一直难寻对手,高手总寂寞,直到遇见了纪家母子两,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电玩遇高手几夜也不够。
于是,碰着有空的时候,施公子就会往这钻,跟纪家母子两大战个三百回,有时候玩嗨了通宵,随便倒头往沙发载去睡上一觉也是正常现象。
但……但这么正常的现象到了她嘴里,怎么就全歪了,还歪得那么让人浮想联翩。
一阵让施清泽快窒息的沉默后,夏禹终于开口了,宣判了他的刑罚。
“以后别来了。”
很平静的一句,听在施清泽耳里却有着一种并不可违抗的命令感。
“哦……”施清泽乖得像条狗。
“你凭什么让他别来。”纪刺球可不爽了:“这是我家,我欢迎他来。”
“凭什么?”夏禹总算有了不一样的语调了,看着她:“你问我凭什么?”
“对!”凭什么?还那么理所当然。
“真要我说?”
“说!”给她一个充分的理由。
不知怎么的,施清泽是从他那平板的语气里,听出一点戏谑的味道?戏谑跟夏禹完全挂不上勾啊,是他的错觉吧。
“不清场?”他看了下身边的施公子。
“不用,自己人!”
施清泽选择沉默,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虽然他是很怕,但是……他也真心的很好奇,夏禹的理由是什么——或者是说夏魔头跟小凉凉之间是怎么回事。
“你想不负责么?”夏禹反问他。
“啥?负责?”对谁?负什么责?
“你夺了我的初夜……”
……
“我靠!”
停了三秒,纪凉才反应过来,猛地从沙发上蹦跶而起,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平静陈述的男人。
他,他,他,他……说什么!
“我靠!”
施清泽也靠了,整个人从沙发上跌坐到了地上。
这理由……够劲。
------题外话------
谢谢小意的票。(╯3╰),5分。
031:爽与不爽是个问题
“你,你……你不要脸!”
纪凉你了半天,最后挤出了这么一句弱爆了的话。
“我有说错?”夏警官反问她,理直气壮。
“什……什么初夜……”靠,纪凉你结巴个什么劲:“老娘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7年前,你趁我喝的不醒人事的时候……上了我!”
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大失男性尊严的话,他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还说得这么的淡然,这么的让人觉得……霸气侧漏,佩服佩服。施清泽在前排看戏,还不忘在心里点评上几句。
“我……我,我上了你怎么了?难道你没爽到吗?”要比不要脸是吧!别的她不敢说,不要脸的功夫她纪凉还是有的。
给跪了!这话也只有小凉凉能说得出来了。施清泽看着纪凉一副像被踩着尾巴的炸毛猫的样子,再回想夏禹刚刚话里的重点……七年,这样算起来的话……突然就顿悟了。
夏禹眯了下眼,看她炸毛的样子,突然觉得坏心情有些缓解,然后继续火上浇油地给了回答:“没有。”
“我呸——”怒了:“没有你还做那么多次……”差点没把她累死。
施清泽掩面!如此少儿不宜的对话,这两人居然就这么当众晒了出来,他这个旁听者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扭了个头,看见二楼楼梯口出多了个小身影,坐在楼梯上,跟他一样看戏呢。纪睿挑了个眉,示意他不许吱声。
“你记得很清楚。”
“我……”纪凉你个白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坟么。
“你爽到了,我没爽到。”他继续以受害人自居。
“你……”纪凉第一次知道,这男人哪是什么不善言辞,明明就能一句话气死人的:“谁……谁说老娘爽到了,就你那功夫,还……还不如清泽。”素指一扬,施清泽再度躺枪。
夏禹心头刚讲下去一些的火气,又扬了起来。寒目一凝,沉默了片刻:“就是说,你也没爽到。”
“对!”妈个蛋,怎么“爽”字从他嘴里出来,听着就那么别扭。
“好吧。”他点了下头:“以后我会弥补你的。”
“谁跟你以后啊!”纪凉好想暴走,偏偏面对这么个冰山脸的男人,她如果暴走起来,只会让她看起来更像跳梁小丑。
“你得负责。”他再次提醒她的责任。
“负你大爷的责。”爆粗:“谁说我拿了你的初夜?你们男人的初夜,都他妈的给了自己的左右手好不好。”还好意思让她负责。
“噗嗤——”施清泽忍不住地喷了出来,随即收到四道利光,连忙掩嘴,示意他们继续,别管他。尼玛,初夜给了左右手,真亏她纪凉说得出来了……虽然,很准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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