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叶雨想,要是让阮正阳选择,他也想就这么死去吧,她就是心软,想来是没有帮他了,那么她便帮他一把。
随手拽过一旁的椅子,叶雨施施然的坐在一边,拿起桌上新鲜的苹果,拿刀削着苹果皮,“咔嚓”的咬了一口,挺甜。
“恩,忘了跟你说了,其实你那个老婆井田是R国人,真名叫做井田真央,对了,她父亲你应该十分熟悉,井田志雄。”语落,叶雨又咬了一口苹果,接着道,“当然,她是R国人没有问题,是井田志雄的女儿井田真央也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她是R国的奸细,而且在Z国人的身上做实验,妄想得到能够让人与动物的基因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方法,然后将这项技术带回R国。”
“阮正阳,你知道阮家现在的罪名是什么吗?”叶雨很好心的留了个空白,眼见苹果已经被她吃了小半个,声音这才缓缓涌出,一字一顿,“通敌卖国!”
“叮叮叮!”随着叶雨的声音落下,阮正阳身边的脉搏显示器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就像是炸弹爆炸前的提示,虽然过程不尽相同,但结果都是死亡。
叶雨倚靠着椅背,将手中的苹果啃得干净,翻手扔进垃圾桶中,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没走多远,一个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与医生急急忙忙的向着阮正阳的病房跑去。
“阮正阳病逝!”叶雨不过刚刚走到一楼大厅,皇甫亦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叶雨唔了一声,以此来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你不惊讶?”皇甫亦挑眉。
“我刚刚从他的病房出来。”叶雨平静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相对于叶雨的平静,皇甫亦却是不淡定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在事情没有落幕之前,阮正阳依旧是开国功臣,国家元老,如果真的是叶雨下的手,他倒是要赶紧去看看,毕竟如果真的抓到她的把柄,那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陪他聊了会儿天!”叶雨依旧不紧不慢,她当然知道在事情还没有大白天下之前,阮正阳的死还会受到国家的重视,不过这次是个意外,她真的只是纯粹的想跟阮正阳聊聊天,告诉告诉他阮家近日的状况而已。
皇甫亦握着电话,久久无言,就连对方挂断了电话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只觉得,叶雨那丫头忒***坏了。
叶雨走出医院,迎面的风徐徐吹来,温度慢慢回升,就连这风也不再凌冽,阳光明媚的天气,总是让人神清气爽,看着也快到春天了吧!
算算时间,付世仁进入军队已经快一年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黑了壮了。
东三省,最大的毒粉交易市场。
手提着黑箱子的是一名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只是他那双充满煞气的眸子却生生削弱了他身上的稚气,平添了一抹让人畏惧的气势。
这个少年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数月有余,没人知道他是谁,只是知道他是跟随在霄壤身边的人。
在这东三省,能够跺一跺脚就让地面震上一震的人,除了霄壤的老子还真没有第二个人,所以很少有人不长眼去招惹面前这个小子,当然,他也是个狠茬。
当初他刚来的时候,看他稚嫩的面容,有些人可没少打他的主意,可直到有一次他毫不犹豫将一个打他主意的人乱拳打死之后,便再没有人敢打他的注意了。死循环'女配'
他们依旧记得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是尸体的尸体,骨骼寸寸断裂,鲜血横飞,完全就是一滩烂肉。
他们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手里多多少少也有几条人命,可还真没有像他这般,竟活活的将人打死,这种狠人,他们一般都不会招惹,更何况他是霄壤的人。
少年提着黑箱子走过街市,而箱子里面都是,毒品!
他们制毒也买毒,在他们手中产的毒品纯良高,价钱低,东三省所有的巨头都在这里拿货,当然,再这自成体系的规则中,谁也不会不敢犯规。
霄壤的父亲巴萨即便如今很少现身,不过却依旧具有威慑力,巴萨能有今天的地位,手上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当年与他一起的人,如今都以枯骨深埋,而独他一人存活。
东三省占地广阔,人员杂乱,可只要说到毒品,就没有人不知道巴萨的名号,对于毒品,巴萨的家族可以算得上是垄断,这里的人只要想拿货,唯一的渠道就只有巴萨家族。
巴萨家族接触到毒品的人一般都是家族内部的人,所以当这少年接货送货的时候,众人便将算盘打到了他的身上,只是结果却给众人一个极其惨痛的教训。
“阿语,你回来了!”即便是在这样的季节,丽莎依旧打着赤脚,大红色的裙子随着她跑动的动作微微飞扬,为这单调而清冷的季节添上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见到少女的那一刻,少年冷意的脸庞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他将皮箱交给丽莎,问道,“萨叔呢?”
“阿爸他在屋里。”丽莎并不算出众的容貌,一笑却明艳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少年晃了晃神,一抹倾城绝艳的身影一闪而过,顿时,头疼欲裂。
丽莎看着少年瞬间惨白的面容,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袖,担忧的询问,“阿语,你怎么了?”
少年摇了摇头,费力的扬了扬嘴角,“没事,我去找萨叔了。”
看着少年的身影,丽莎皱了皱眉头,阿语自从那日醒来以后就忘记了曾经的事情,问他名字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个雨字,丽莎不知道是哪个雨字,便以为那是她的名字。从那日起她就叫他阿语,没有姓,只有一个单字。
丽莎喜欢阿语,可她却不想他这样的活着,虽然不知道当初的他经历过什么,可丽莎却知道,阿语不开心,每次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都充满了怀念与悲伤,丽莎曾在她阿哥的身上看到过那样的神色,那是她阿哥在怀念死去的嫂子时才会流露的神情。
丽莎想,阿语一定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她从没有跟阿语说过她喜欢他,也不打算说,她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
巴萨看着阿语,他不得不承认,在他那几个儿子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及得上面前这个少年,只是对于他,巴萨却从未放心过。
透过窗,巴萨看着自己拿着皮箱,傻傻站在阳光下的女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袋,似是从口中吐出的不仅仅是烟,还有那么一丝无可奈何。
他的丽莎喜欢这个小子,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哎,巴萨叹了口气。
“买家已经到了,霄壤哥已经派人接了头,就差交易了。”阿语平静的望着巴萨,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曾经是干什么的,只是看着自己一身的伤口与遇到袭击时的自然反应来看,他觉得自己以前的生活应该跟现在也差不多,倒是很适应这样的日子。
人的潜意识何其可怕,当他认为自己之前也是黑道之后,阿语,不,应该说是付世仁,付世仁变得心狠手辣了起来,在他看来,自己的手上一定染满了鲜血,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知道人的身体哪些地方可以一击致命。
所以他在面对生命的时候,变得铁血而弑杀,以前的付世仁不是这样的,最起码他不会杀人。
“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和霄壤了。”巴萨挥了挥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在东三省,想来没有谁那么不开眼会找他们的麻烦。
丽莎将箱子拿进屋,正好看到走出来的付世仁,当即眉开眼笑,“阿语,今个儿街上热闹,你陪我去玩吧!”
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最是爱玩,丽莎也不例外。
付世仁晃了晃神,脑中出现的却是另外一个声音,不同于丽莎的柔和,那是清冷之中带着让人难以反抗的语调,但却并不难听,应该说是十分动听,命令般的语气非但没有让他反感,还让他愉悦而兴奋,“在偷懒就让曼妮咬你!”
曼妮,曼妮是谁?
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将他包围,付世仁抱着头,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的坠落,曼妮是谁,而那个声音的主人又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阿语,阿语,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丽莎看着付世仁痛苦的模样,焦急的劝慰着,阿郎医生说,他这是脑子里有一个血块,是不能刺激的。
我,到底是谁!
阳光下,因为疼痛,少年的身子卷曲在一起,阳光在他的脸上打在阴影,将他那双深邃眼眸蒙上一层阴霾,这个世上,对于一个人最大的折磨也许就是如此,没有过去,没有回忆,只有一片空白的现在与未知的将来!
☆、第十章 不成佛便成魔
阳光正浓,碎金色的光斑透过树杈射进屋中,阳光照射的地板上,哮天犬仰着肚子,吐着舌头,睡的正香。睍莼璩晓小雪狐站在沙发背上,乌黑的大眼睛滴流乱转,肉肉的小爪子猛地一蹬沙发,噗的一下子跳到哮天犬的肚子上。
“嗷~”哮天犬一个激灵的跳了起来,眼见梦中它就要吃上澳洲龙虾,这时被打断,脑神经登时崩盘,心头的邪火蹭蹭往上冒,眼神凶伐的像是要吃人一般,可它看到站在它面前耀武扬威的小雪狐时,登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高贵冷艳的阿蟒盘踞在窗边,利剑般的眼眸斜斜的扫了哮天犬与小雪狐一眼,随后懒懒的垂下了头,信子一吐一吐,玻璃上沾染着点点口水,阿蟒似乎乐此不疲。
小君熠与盼盼羊毛地毯上,小小的身子被玩具娃娃淹没在其中,两个小不点就像是年画中的娃娃,可爱至极。
而鹏鹏一直在两个小家伙的脚边充当着暖炉。
冬末春初,艳阳当空,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直到,隋菲菲哭着闯了进来。
“雨儿,世仁,世仁他…。”
隋菲菲站在叶雨面前,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的往下掉,止也止不住,话语更在喉中,被巨大的悲伤所掩埋。
叶雨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心从未如此惊慌,虽然隋菲菲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可她分明从她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到了世仁两个字,能被隋菲菲如此亲切称呼的,只有,付世仁。
“菲菲,你先别哭,告诉我怎么了。”叶雨拉着隋菲菲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将一本温热的茶水递到她手里。
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乱了阵脚,如今她最要了解的就是付世仁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雨儿!”隋菲菲扑到在叶雨怀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她问了十遍,整整十遍,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他们没有在跟她开玩笑,可她多想,多想他们笑着说,刚刚的消息是骗她的。
叶雨抱着隋菲菲,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掩下心中的焦急,声音带着特有的韵律拂过隋菲菲的耳畔,“菲菲乖,告诉我,世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道世仁二字时,叶雨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虽然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隋菲菲抽搐着,眼泪依旧无法止住,只是声音却清晰了许多,“我爸爸说,世仁,世仁他死了!”
死了!
叶雨拍着隋菲菲的手僵在了原地,脑中轰的一声炸响,殷红的唇慢慢褪去颜色,整张脸更是惨白一片。
她动了动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哪怕,哪怕隋菲菲告诉她世仁受了重伤,她都不会绝望,可,可她却说,世仁死了。
那个充斥着她整个童年的人,死了!
不,这怎么可能,他只是去参军而已,没有战争,没有争端,没有需要军队出面的事件,他只是在军队训练而已,他怎么会死,怎么可能死。
“菲…。菲菲,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你听错了。”叶雨的手攥着隋菲菲的肩膀,她的嘴角扬着笑,却是那么的苦涩卑微,她期待着隋菲菲说是,是她听错了。
然,现实却是残酷的。
“对不起雨儿,你没有听错,我,我也没有听错。”隋菲菲用手捂着嘴,阻止住悲嚎的哭声,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远远没有心中的痛楚深刻,看到叶雨此时的模样,就像是有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将隋菲菲的心脏撕碎。
鲜血淋漓!
“不,菲菲,不,不!”叶雨的手指紧紧扣住隋菲菲的肩膀,指尖因为用力而刺进肉中,隋菲菲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叶雨,泛红的双眸,惊慌的神情,以及对于现实的逃避。莽荒纪
隋菲菲的肩膀有多疼,叶雨心中的痛就有多彻骨。
十六岁的年纪,付世仁的生命不过刚刚开始,可现在却告诉她,他死了,死在这一年的冬季,死在她十六岁生日的前夕,她怎么能够接受,怎么可以接受。
五年的时光,叶雨以为他们还有更多的时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她们白发苍苍,他们的感情依旧宛若年少。
泪水在眼眶中翻涌,打湿了她纤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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