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中,站在落地窗前的钟毓之眼眸一凝,嘴角的笑慢慢收拢,“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帮我查查,今天五六点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名叫戴…。”叶雨这才想到,她还不知道戴茜茜的父亲叫什么。
就在她愣神之际,那边已经回道:“戴子健,好,我马上去急诊问问。”
叶雨眨了眨眼,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多谢。”
小正太白了叶雨一眼,她不知道戴茜茜的父亲是谁,可不代表他不知道啊!
一阵沉默,对方沉重的呼吸声透过电话话筒传了过来,叶雨眼眸微垂,静心的等待着结果。
“没有!”简明扼要的两个字证明了叶雨的猜想。
“多谢,哪天我会去医院看看盼儿,我先挂了。”叶雨再次道谢之后,让小正太挂了电话,神色慢慢凝重。
她有些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据她所知,不,是据小正太所查,戴茜茜的父亲戴子健只是富华国际旗下的一个小员工,而戴茜茜一手医术也不为外人所知,他们一家可以说是平头老百姓,根本就没有一点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价值。
“小正太,查查这辆车是谁的,还有现在这辆车开往哪里!”叶雨看着一旁满是担忧的戴茜茜与茜茜妈,黛眉微皱。
“知道了!”小正太眼眸邪肆上挑,飘逸的白衣随着他的动作瑟瑟舞动,银丝飘扬,在空中滑过一抹好看的弧度。
嘴角的笑若隐若现,长睫轻颤,与他瞳眸中闪烁的光芒交相呼应,他就像是一只遗落在黑暗中的妖精,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惑。
玉手轻抬,根骨分明的手指在虚空滑过,他面前出现透明的屏幕,各种数据急速的滚动着。
“小雨子,那辆车是失车,已经报废。”两年前的失车,显然作案的人并不会傻到用自己名下的车子。
“失主是谁?”叶雨红唇微扬,虚虚实实,要知道有时候最危险做法便是最安全的,正常人的想法都是作案人不会傻到用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翻案,可正是因此,有的人便要反其道而行。
“仲博!”小正太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名字,眼眸微扬。
“是他?”富华国际现任总经理,仲博?
戴子健是富华国际的员工,而仲博是富华国际的总经理,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叶雨才不相信,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大多都是蓄意为之。
车厢一阵静默,副驾驶席上的那名叫柱子的男人不住的擦着汗。
“这位叔叔,你是戴叔叔的朋友?”叶雨眯着眼眸,声音婉转动听。
开车的人从后视镜中扫了一眼叶雨稚嫩的脸,黑暗是最好的隐藏,这不仅限于开车的人,还包括叶雨。
黑暗将她的轮廓弱化,开车的人只是看到了一张稚嫩而又美丽的脸。
“啊,是,我们是邻居兼同事。”柱子点了点头,只是声音有些不安。
柱子是他的小名,他的本名叫做曾国柱,三十五岁,与戴茜茜一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了。
也是富华!
自从王登辉死后,富华国际已经成为一盘散沙,乌烟瘴气,想必再过不久,根本就不用别的公司出手,已经濒临破产。
不过一直有雍天集团暗中操作,所以富华国际到今天才屹立在S市没有彻底倒下,这个仲博方觉明曾说过,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小雨子,这辆车正开往郊区。”小正太的话传入叶雨耳中,叶雨不仅皱眉,郊外?
车开的很快,呼啸着行驶在空荡的道路上,一个前冲力过后,猛地停了下来。
他们很善于利用人类焦急的心里,一路上戴茜茜与茜茜妈完全没有差距到哪里不对,一心一意都在想着戴子健的安慰。不丹第一王妃
司机从驾驶席上走了下去,曾国柱却坐在副驾驶一动未动,他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此时此刻的神情。
“嫂子,对不起!”曾国柱抬起头,看向车坐后面的茜茜妈,张了张嘴,小声的说道。
茜茜妈起身的动作一顿,她转过头望向曾国柱,似乎想在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车门被人粗鲁的从外打开,意志坚强而有力的臂弯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了茜茜妈的胳膊,梦猛地一拉。
“啊!”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叫,“嘭”的一声,茜茜妈摔在了车旁的地面上。
“妈!”戴茜茜大叫,急忙的冲下车,跑到她母亲的身边。
寂静的四周只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这里空荡的没有任何建筑,月光透过干枯的树枝洒满大地,所有的一切都被暴露在了月光之中。
叶雨躲过伸进来的胳膊,走下面包车,掩下眼底的深邃,惊慌失措。
“柱子,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国柱最后一个走下车,茜茜妈看着四周将她们围在其中的大汉,惊慌失措的凝望着曾国柱。
郑国柱别过头,不敢去看茜茜妈,任凭她大喊大叫,也不开口说上一句话。
“闭嘴,将人给我带进去。”开车的男子瞳眸如鹰般冷冽,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茜茜妈,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威势,煞气扑面而来,浓郁的就像是被席卷在沙场中,四周的温度瞬间寒冷彻骨。
茜茜妈的声音哽在了喉中,数名大汉钳着叶雨三人走向不远处的仓库,那铁制的大门被打开,里面灯火通明,只是刺鼻的血腥味却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放挥散。
“子键,爸爸!”走进仓库,戴茜茜与茜茜妈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戴子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们挣扎的想要跑想戴子健,可她们娇弱的身躯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身后大汉如同钳子般禁锢的大手。
两声大叫,让倒在地上的人动了动,他转过头,看着被大汉钳住的妻子与女儿,瞳孔瞬间放大,他转头,恶狠狠地望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仲博,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是敢动她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凄厉彻骨,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鬼厉,让人不寒而栗。
“戴子健,你很清楚我要什么?”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起身,目光阴鹜的就像是深渊中扬起的黑雾,狰狞而疯狂。
“你到底要说多少遍,我真的没听到那天你们在说什么,更没拿什么信封!”戴子健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是,他那天是看见仲博与一个R国男人碰头,可他真的没听见他们说的话,更没有拿什么信封,他不知道仲博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他拿的。
“你还不肯说是吗?”显然,对于戴子健的言论,仲博并不相信,那天撞到他与小泽先生见面的就只有戴子健一个人,而随后那信封不翼而飞,不是他拿的,还能有谁?
信封他要,而他,还要戴子健的命,不管他听没听到他与小泽先生的谈话,他都不能留,这件事不能有任何的差错,要不然他得死,他全家都要死。
与其他们死,还不如让戴子健一家去死!
仲博嘴角扬起一抹残虐的笑,“来,将她的女儿带过来。”
转头,仲博居高临下的凝望着戴子健,抬起脚,慢慢的踩在他的伤口上,“你不是嘴硬吗,我就让你看着自己的女儿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
“不要,我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女儿,放过我老婆,放过她们。”戴子健哭喊着,哀求着,刚刚那么多疼痛都没让他留下一滴眼泪,可此时,这铮铮的汉子却是哭了。
“放?”仲博笑了笑,冰冷的语气微微转暖,“想让我放可以,她们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说,她们平安无事,你不说她们便会受尽折磨。”
“我,我…。”戴子健垂在血泊中的手紧攥着拳头,他望向戴茜茜,却看到了一抹让他目光充血的身影。
曾国柱,你个混蛋,混蛋!
“那信封,那信封在曾国柱的手里!”戴子健似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曾国柱的名字,他恨,恨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何曾落得这等地步,他的妻女又何曾会身陷险境,都是因为他,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察觉到仲博的目光,曾国柱惊恐的摇着头,“不,不是我,我没有。”
他本不想卷进来的,可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他是混蛋,是王八蛋,可他有什么错,他只是不想死,不想死。
仲博向着一旁的人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一把扣住曾国柱的肩膀。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曾国柱惊慌到了极点,看着戴子健嘴角扬起的笑,他觉得,这一刻他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撒旦,让人恐惧。
“嘘,别急,马上就到你了。”仲博冲着曾国柱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即便他知道,曾国柱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可那又怎样,今个这里的人又有几个能活,反正他注定是死人,最后是怎么个死法,都是一样的结局!
“来,先将她带过来。”仲博指了指叶雨。
叶雨并没有反抗,虽然背后传来的压力让她很不爽,低眉顺目的走到仲博面前。
“叶家的千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请到你,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仲博凝望着面前的人儿,笑意挂满嘴角,叶家叶雨,还真是意外的容易啊。
叶雨抬起头,目光微暗,他,竟然知道她是谁?
“怎么,很惊讶?”仲博看着叶雨眼底的波涛,眉角飞扬。
“你知道我?”朱唇轻启,叶雨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无尽寒意。
黛眉微皱,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后,叶雨凤眸豁然大睁,“那消失不见的信封,有关于我?”
“啪啪啪啪!”仲博眼眸瞬间紧缩,随后却是抬起手,为叶雨的聪明机智鼓掌,“竟能够通过这么一点线索就猜到,真不愧叶文山的女儿。”
“我,是否要多谢你的夸奖?”叶雨红唇微扬,也就说,戴子健之所以受到这样的对待,多多少少都有她的责任喽?三天闪婚,天降总裁老公
“不必客气,来,请叶小姐上座!”仲博挥手,押解着叶雨的男子将叶雨按在一旁的椅子上。
“叶小姐,来欣赏好戏吧!”仲博转过头,目视着曾国柱,“国柱啊,你要是现在肯说实话,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仲经理,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曾国柱大力的摇着头,眼泪鼻涕溢满整张惊恐到扭曲的脸。
“看来,你身上所受的伤并不重啊!”仲博语气平和的说着,可话中的寒意却是铮铮刺骨。
“不,我真的不知道!”曾国柱大声的哭喊着,声音凄厉的就像是悲壮的困兽,除了咆哮之外,再无他法。
“来,给他点颜色瞧瞧。”仲博勾唇。
“是!”禁锢着曾国柱身子的大汉一脚揣在他的心窝处,“咚”的一声,鞋底碰撞肉体的门响回荡在仓库中,伴随着的是曾国柱痛彻心扉的惨叫。
鲜血从嘴角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就像是一朵朵红梅的花瓣,将地面染上点点猩红。
“说是不说!”仲博阴冷的声音就像是夺命追魂的钟声,不住的在曾国柱耳畔响起。
“我,我真的不知道!”曾国柱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气若悬丝。
“接着给我打!”仲博下令,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回荡在仓库众人耳边。
叶雨凝望着仲博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鸡儆猴,这样的手段可不高明,显然,他不该只是让人去殴打曾国柱,应该让人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这样才能让人恐惧不是吗?
戴子健看着惨叫的曾国柱,眼底微沉,其中复杂的情绪夹杂着许多,有痛恨,有畅快,还有那一丝丝的罪恶感。
黄昏破晓,他走出富华国际,拐角碰到了被殴打的曾国柱,他为了救他被抓到这里,而到头来却是一场局,一场让他自投罗网的局。
他恨,戴子健从没有向现在这样痛恨过,比起仲博,他更狠这个被他当做兄弟的曾国柱。
然,这一刻看到他痛苦的挣扎,看到他徘徊在生死线上,他却发现,原来恨有时候会变得复杂。
“嘭”一声,炙热的鲜血飞溅,大汉手中不是何时出现了一根铁棒,挥棒,狠狠地打在曾国柱的脑袋上。
那是怎样的画面,当亲眼见到一个人鲜血飞溅,脑浆蹦出,还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戴茜茜的头脑一下子空白一片,跟随师傅学医,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亡,可却没有这么直观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面前流逝。
茜茜妈再也受不了面前这残忍而血腥的画面,眼前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仲博厌恶的擦掉沾染在袖口的鲜血,眼底的煞气随着曾国柱的死,推到了顶点。
他转头,想要看到惊慌恐惧的脸,然,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平静到至今冷酷的眸子。
在他的目光下,叶雨慢慢的站了起来,她身后,囚禁着她身子的大汉用力的向下按压着叶雨的肩膀,直到整张脸通红一片,却依旧无法压下她慢慢站起的身子。
“托你的福,我看到了一场好戏。”叶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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