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凌辉接过李致硕的钱,他得瑟的扬手:“我保证给他留下住宿钱,不会让他睡大街的。”
看着李致硕赌钱,真是提神又醒脑。几把下来,他都在输。我无数次的想要退出,却都被李致硕拉回来。我气的捶腿,李致硕始终但笑不语……等到第七局开始,局势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第七局,李致硕赢了凌辉10块钱。凌辉满不在乎的拍拍一旁赢的钱:“切,10块钱而已……”
可是渐渐的,凌辉的话再也不轻松了。因为从第七局开始,李致硕就没再输过。凌辉赢的钱一点点变少,等到第十二局的时候,凌辉便要从钱包里掏钱了。
“是不是可以了?”第十五结束后,李致硕摸了摸赢来的钞票:“我觉得没有玩下去的必要了吧?愿赌服输,你出去找房间吧!”
凌辉气的摔扑克:“你不说你不会玩吗?”
李致硕用钱扇着风,他笑啊笑的气凌辉:“十赌九骗……你去宾夕法尼亚大学周边的酒馆问问,我李致硕赌扑克,什么时候输过?”
我就说,凌辉跟李致硕斗,他太嫩了点。
既然住房问题解决,那我们各自准备去睡觉。临送凌辉出门前,我裤兜里的手机短信响了。
“谁啊!”李致硕问:“这大半夜的。”
这个时间……我说:“八成是刘楠。”
可我打开短信,彻底惊呆了:“坏了!我妈来啦!”
☆、164 爹妈还是亲的好,一个砍刀一个补 小新飄飄,双巧克力加更
凌辉的步子都已经迈出去一半了,听到我的话,他拐了一圈又绕回来:“金朵?你说谁?谁来了?”
“妈!”我太震惊了:“我妈!”
我妈来的不声不响,我妈来的悄无声息,我妈和我爸的半夜赶到,真真是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跟我同样措手不及的是李致硕,他都快把自己的身体纠结中着扭成扣了:“金朵,你妈怎么来了?你妈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知道你妈来,我多少得准备准备不是?”
“我是想告诉你,”我抓的头皮疼:“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你?”
凌辉刚才输了钱一直是垂头丧气,现在知道我妈来了,他简直是趾高气昂的可怕:“喂,李致硕,我姨是来看我和金朵的,又没说见你。”
“金朵,”凌辉想要揽我肩膀的手被李致硕拍开,凌辉坚持不懈的往我身边凑:“我姨什么时候到啊?”
“已经到了。”拿大衣准备和凌辉一起出门:“她和我爸在机场呢!一会坐车到太子学舍楼下……我去接他们两个!”
李致硕拉住我的围脖,结扣一收紧,我憋的吐舌头。李致硕松手拿大衣:“金朵,我和你一起去。”
“谁让你去了?”凌辉笑的坏:“别说我没告诉你,我姨那个人,可是嫉恶如仇的。再说了,城区的人都以为你结婚了……金朵,你猜你妈见他,能不能揍他?”
“你俩都给我闭嘴!”我手忙脚乱的出门:“你俩别去,谁也别去,我自己去。”
我的话,从来是没有力度的。不仅凌辉来了,李致硕也跟着来了。避免凌辉挨着我坐,李致硕主动坐在了后排的中间位置。中间的空间不方便,李致硕的长腿完全伸不开。我们三个挤在出租车的座位上,我气闷的说:“你俩都来……一会儿还得再叫辆出租车。”
凌辉和李致硕互看了一眼,厌弃的一起把头别开了。
我头大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妈解释李致硕的事儿。就因为没想好,李致硕回来后我都没给我妈打过电话。午夜时分,台北街头霓虹闪烁。我的思绪繁杂,恨不得立刻装死。
李致硕好像比我还害怕,他的腿一直在动。我安抚的把手放在他腿上面,小声说:“没事儿的。”
“金朵,我觉得,你妈妈还是挺喜欢我的。”李致硕反复纠结着给自己打气:“她时不时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的情况啊,身体啊,工作啊,什么的。”
感觉到凌辉奇怪的眼神,李致硕怏怏的解释:“当然,是在我当老师的时候。”
“哈哈!”凌辉有种穷人乍富挺胸抬肚的感觉:“你也说了啊!在你是老师的时候……你现在不是老师了,看待你的角度,自然是不一样了。”
李致硕明白凌辉说的对,所以他并没有反驳凌辉的话。凌辉扬眉吐气:“好的女婿是什么?好的女婿,要任劳任怨的供丈母娘家驱使。好的女婿,要年富力强嘴甜人帅……李老师,你年纪大了,被砍刀,是在所难免的。”
见李致硕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我不高兴的说:“凌辉,你多什么嘴?”
前排听着我们仨聊天的司机往后看了好几眼,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小妹妹哎,这个是你男朋友哦?”
“是啊,”我握着李致硕的手:“我男朋友。”
“我听你说他是老师……”
不想大半夜的被热心司机扭送到派出所,我赶紧扯出蹩脚的谎话:“啊,他姓李,叫李老师。老师是他的名字。”
“呵呵,你们大陆人哦,起名字就是比较有趣啦!”司机笑了笑:“这是爸妈来看你哦,然后带着弟弟和男朋友一起去接爸妈?”
凌辉登时急了:“什么弟弟啊?你说谁是弟弟呢?”
“说你啊,难道你以为在说我吗?”李致硕见缝插针:“我年纪大了,我又不是年富力强嘴甜人帅。”
让李致硕承认自己年纪大,可真不容易……我小声插话:“你除了嘴不甜以外,都符合。”
“谢谢。”李致硕很吃我这一套:“金朵,你除了嘴甜,没有一个符合的。”
“谁说的?”我下意识的跟李致硕抬杠:“我是年富力强嘴甜人美……你说我是不是。”
“还年富力强?”李致硕笑的古怪:“你在哪里年富力强了?”
我……李致硕想说的应该不是我想的吧?
和李致硕说了会儿话,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而凌辉坐在一旁,中途没再插过话。外面的灯光晃动,照的凌辉脸上忽明忽暗。我握紧了李致硕的手,尽量不再往凌辉的方向看。
我觉得,司机师傅说的很好。晚上带着男朋友和弟弟,准备去接刚下飞机的爸妈。
这样,很好,我很知足。
我爸妈站在大门口,我远远就看到他们了。虽然离家的日子不算太长,但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几乎车一停下来,我便立马冲着我妈狂奔过去。我妈穿着细跟鞋,她差点被我撞倒。
“这孩子,吓了我一跳。”我把脸藏在我妈怀里,我妈责备的拍拍我的脑袋:“金朵,你大半夜的是去哪里了?怎么从校外……朵朵,你怎么哭了啊?”
我又开始咧咧的哭:“我想你和我爸了……妈妈,你和我爸来,咋也不告诉我?”
“给你个惊喜啊!”我妈笑眯眯的眼里精光闪过:“朵朵,你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儿了啊?”
什么是亲妈?
见面就砍刀的,这才是亲妈!
我爸看了眼从车上下来的凌辉和李致硕,他了然的点点头:“你又和你们老师好了啊?”
什么是亲爸?
我妈砍完立马补刀的,这才是亲爸!
亲爹亲妈两句话,我立马原形毕露。虽然我是真的很想他们,不过掉眼泪确实是种自救的行为。以我妈那嗓门,她要是在大街上喊李老师诱骗我,那李致硕的牢饭,估计是吃定了。
焦点没有被我模糊过去,眼泪同样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见自救失败,我嘿嘿的笑:“你们两个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都不说想我啊?”
“想你?”我妈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我想你气我呀!”
我嘿嘿的笑,李致硕和凌辉随后过马路走来。见到李致硕,我妈重重的哼了一声。隔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我也还是感觉到了李致硕虎躯又是一震。
为了挤兑李致硕,凌辉故意跑过来跟我妈装亲热。平时凌辉和我妈感情不错,可满口“姨姨”叫的比较少。而凌辉是下足了力气,对着我爸妈不断的打滚卖萌满场求赞……我受不了的出言制止:“差不多得了,快20岁的人了,丢脸不丢脸?”
还没等李致硕打招呼,我妈气呼呼的上前一步走:“你怎么在这儿啊?”
“姨,你坐飞机累了吧?我给你捶捶!”凌辉跟小孩子打架输了见到家长时一样:“姨,他都来了好几天了。”
我爸很少在人多的时候表露自己的意见,可是这次,他的不满很明显的挂在脸上:“金朵,我和你妈妈也累了,我们去酒店吧!”
李致硕毕竟是从大家族出来的,刨除掉他和我私下里的阴险耍滑外,在外人面前,他从来是礼貌周全的。对着我爸妈,李致硕行了个比较端庄的礼。
虽然在我和凌辉的眼里,李致硕的“礼”看着稍显怪异。不过我爸妈,他们明显是十分受用的。李致硕的话说的从容有度:“真是很抱歉,之前很多的事情未能当面说明……”
“你现在想说,我们也不一定想听啊!”凌辉嘟囔道。
“可是我觉得,在这里解释问题,实在是很不合适。”李致硕就像没听到凌辉的话一般,淡淡的说道:“我先送您二位休息,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找个地方聊,怎么样?”
“不用了。”我妈的态度很坚决:“没什么误会,我们也不想听什么解释。朵朵,我们走了。”
在我妈拉住我之前,李致硕扯我到他那一边:“既然这样的话,我和朵朵先回酒店了。等明天白天,我们两个再去酒店给您二位问好。”
“你……你说什么?”我妈气的用手指着李致硕的鼻子:“你当着我的面,就敢把我女儿带走?你的礼貌呢?教养呢?被狗吃了啊!”
我妈的嗓音尖锐,我爸皱眉:“你小点声,外人听见了怎么办?”
“听见了就听见了,台湾还不让人吵架了啊?”我妈没功夫理我爸,她把全部的火力都对准李致硕:“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我爸其实也很不高兴了:“李致硕,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我以前觉得你很理智很有见识……你怎么能当着我和朵朵妈妈的面,说这种话。”
李致硕沉默着,他面瘫的脸看了让我爸妈生气。我爸妈左一句右一句,我被吼的头大。在他们两方的拉锯战中,我是双面挨刀。
“李致硕……”我犹豫不决:“不然你先回去吧?”
☆、165 你错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人生
李致硕那小眼神……行吧,当我没说。
“你给我耍流氓是吧?你给我犯浑是吧?”我妈气的要脱鞋抽他:“我倒看看,你还能……”
李致硕顶着比午夜还深沉的脸色,他缓缓的开口:“父母为什么养育儿女。你们是做父母的,你们告诉我,父母为什么养育儿女。”
“养儿防老吗?应该不仅仅是这样吧!”李致硕轻笑:“因为你们爱她?还是说,因为其他别的理由?”
“从你嘴里说爱字,”我妈重重的喘了口气:“可真叫人恶心。”
李致硕就是这点好,不管别人中途如何打断,他都能坚定不移的表述自己想说的而不受到影响:“我有时候很不理解,中国的父母,他们到底为什么爱自己的孩子。”
“送孩子来上学,可是却不培养他正确的价值观念。鼓励他交友,但总是传达错误的两性知识……我当老师的时间不长,和家长接触的不多。在为数不多的家长里面,他们多数都在用自己的理解认识和所谓的经验,不断的‘摧残’着自己的孩子。”
李致硕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微潮出汗。
我偏头去看李致硕,他窄挺的鼻子依旧看起来纤弱。但不知道怎么,好像又多了一丢丢的顽强……在我的注视中,李致硕继续淡定的往下说:“你们想让金朵怎么样?把她的人生,作为你们人生的延续?你们没来得及实现的梦想都让金朵去帮你们完成?”
我爸低眉沉思着,我妈火气大的厉害:“是!那又怎么样?”
虽然李致硕对我说,他很害怕我妈妈。可面对我妈超强的火气,李致硕还是勇敢的讽刺了出来:“简直,大错特错。”
“你们当金朵是什么?猫猫狗狗?还是陶瓷玩具?金朵,是有自己独特思想的人和个体。”李致硕似乎也很生气,不过他反击的极其漂亮:“她是你们的孩子,在她的思想观人生观道德观没建立完全时,作为父母,你们是有义务教导她规劝她……可是金朵现在已经成年了,她有自己的喜好,不是你们喜欢什么就能强塞给她什么的。”
“我强塞给她什么了?”我妈的脑袋顶上似乎都气冒烟了:“你不要在这儿混淆视听!”
比说教,没有人能比的过李致硕。而比脾气暴躁,估计谁也比不上我妈。但是碰到李致硕这张冰块儿脸,我妈的怒火恐怕很难烧起来。我妈气的跳脚,李致硕面瘫如故:“我,就是金朵的喜好。”
我金朵……我还是暂时先不说话了。
事实上,没有人说话了。李致硕采取的方针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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