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怎么哭了?”我哭了,我妈也慌了:“妈妈跟你开玩笑的,你这傻孩子,你怎么还当真了?”
我不是装怂,我是真怂。碰到问题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我一定想办法不去解决。在对待李致硕的问题上,我心里很是害怕。如果我妈说的“万一”成真了,我势必会崩溃发疯承受不了。
女婿和女儿比较,还是女儿要重要些。我妈猜到我和李致硕之间出了问题,她忙着哄劝我。等我哭完了,李致硕的电话也挂了。
“李致硕是不是欺负你了?他和你吵架了?”我妈义愤填膺:“他比你大了10岁!再等两年就大一轮了!我是你妈,我也才比你大两轮……李致硕是怎么好意思跟你吵架的?”
不管我妈如何的试探打听循循善诱,李致硕和燕飞晓结婚照的事儿我都不能告诉她。见我不说,我妈有点垂头丧气:“好吧好吧好吧!我不问你就是了。”
“你也不准去问陈主任!”我很严厉的警告我妈:“你要是去问陈主任,我、我交流就不去了!学我也不念了,我离家出走!我和你断绝关系!”
“呦呵!你长本事了啊?”我妈用手指点着我的脑袋:“你给我离家出走个试试?你给我不念书了看看?金朵,我打不折你的腿!”
用我爸的话说,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骂人的时候比谁都狠,一旦出现磕碰心比谁碎的都快……意识到这次问题的严重,我妈很理智的没去问陈主任。
自欺欺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疗伤方式。视而不见,是最有力的打击报复。前半句话很奏效,后半句话很值得考究。我自欺欺人暗自疗伤,而李致硕却对我的视而不见更加的视而不见。
得知我花了那么多的钱后,李致硕一个电话短信都没给我。我妈没接他的电话,李致硕更是再没打来。我妈心里惦念,她天天唠叨着问我:“李致硕的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我们不回一个,是不是不好?”
不用回了,事情摆在眼前,李致硕的态度是如此,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我明白,李致硕是想和我分手了。只不过,他是在等我先提罢了。
凌辉住了三天医院,感冒退了立马生龙活虎有了精神。我和我妈在医院照顾了凌辉三天,我们两个都跟退了层皮似的。
“我小时候就喜欢住院,”凌辉躺在病床上吧唧吧唧喝着大果粒:“现在长大了,我还是喜欢住院。”
有钱人的思维,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凌辉发烧没发烧,他的脑筋都不正常。我禁不住挖苦他:“少爷,医生给你打了什么药啊!你是不是脖子以上残疾了?”
“脖子以上残疾了?”
“脑残啊!”
凌辉的傻,跟他的智商没有关系。我骂他脑残,他反而大笑。我懒得搭理他,认真的做着丫鬟保姆老妈子。收拾完东西,我踢着凌辉屁股赶他出院。
幸好凌辉生的这场病,让我和我妈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李致硕的事情。而等到凌辉出院后,我要准备去台湾的手续和衣物……李致硕的事儿,算是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白天的时候不想,到了晚上却倍加遭殃。几乎天天夜里,我都会梦到李致硕。李致硕的脸蛋被梦境打上一层不正常的光线后,愈发英俊潇洒。眉是眉眼是眼,好看的像朵花。
梦里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有时候醒来,整个脸上冰冰凉一片。偶尔用力过猛午夜惊魂,我都要反复的劝告自己:“金朵,这只是个梦而已。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泪流。你是大天秤座的女子,你爱的起李致硕这个狮子座的男子。睡吧睡吧,睡醒就没事儿了。起来找个套马杆的汉子,生一堆自由飞翔的宝宝。”
好吧,我承认,我已经魔障了。
不疯魔不成活,事业如此,爱情亦是如此。我反复告诉自己,以后还会找到像李致硕这样好的男人……我的谎言太拙劣,连我自己都骗不了。
交流的事儿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李致硕还是没有打电话给我。整个城区都在议论李致硕和燕飞晓的婚事,终于我妈也知道了。
我妈知道后,她不但没打我没骂我,更没有哭哭啼啼的要斩杀李致硕。等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我妈和蔼可亲的为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朵朵,妈妈都知道了。”我妈慈爱的拍拍我的脑袋:“什么都别说了,吃饭吧!”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敢肯定,我是我妈亲生的。
在李致硕没消息后,我成功踏上了去台湾的班机。回想着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我的内心是百感交集。
临走之前,那些我用李致硕卡买的东西,我全都退了回去。买的时候笑脸满满,去退的时候收了不少白眼。卖掉了我爸成人礼时送我的戒指,七拼八凑填补了折旧费。李致硕的钱卡车钥匙,我都放在了他家。东西都还他了,我也踏实了。
什么都不欠他,我很安心。
倒霉是会呼吸的痛,它存在我身上所有角落……无论我多么怨恨委屈折腾别人,到最后,苦的还是我自己。一场梦醒之后,徒留的只是深深的失落。
我妈平时总唠叨我交流,我现在真的去了,我妈反倒是哭的最凶的一个。临上飞机前,我妈不往嘱咐我:“经常打电话回来。”
“好。”我不忘了嘱咐我妈:“李致硕打电话千万别接。”
☆、144 酱紫和酱婶
我来交流之前,曾经很不耻下问的咨询过凌辉。台湾的风土民情啦,地貌特征啦,什么什么的。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就算是个傻大妞,也难免心虚。
凌辉经常到处跑,台湾他更是经常去。不过他罗里吧嗦说了太多,我实在是没太听明白。我要求他在一句话之内概括总结一下,凌辉简单扼要的表明:“酱紫说话,是台北的。酱婶说话,是东北的。”
果然问凌辉是白问,问凌辉还不如用谷歌百度一下。
这次去台湾交流的,总共是五个人。三个是新闻专业的,我和原隔壁寝室的书呆女李夕莹是土木专业的。我们寝室的何佳怡和陈敏慧把时间都用在纠缠名额的问题上,结果太过本末倒置,这次交流生考试的成绩她俩还没有我和刘楠的高。
刘楠是整个学年的黑马,她用力过猛,径直冲到美国去了。
而李夕莹这个人……我该怎么形容李夕莹这个人?
外貌上说,李夕莹长的还挺好看。她属于南方小镇美女,眉眼鼻子,都很耐看。不过行为嘛,李夕莹可谓是彪悍。
小月月不仅奇葩,她们寝室的人都是奇葩。虽然李夕莹不像小月月那么能折腾,可她也不是什么太安分的人。只是平时有小月月这尊大佛在,李夕莹便不怎么显眼。现在小月月不在,李夕莹的行为看着太突兀。
就拿这次坐飞机来说好了,我们两个本来打算订一趟飞机的。但是临行前李夕莹突然改了机票,不和我一起走了。
我还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儿,惹的同学不高兴了。晚上赶紧打电话过去,嘘寒问暖了一番。出乎我的意料,李夕莹只是淡淡的说:“哦,金朵,我还有点事儿没办完。我的蛇皮手袋没买到,我暂时不能出远门。”
“蛇皮手袋?”我的好奇心大起:“没买到的东西让家里人邮寄过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你一定要留下来买?”
李夕莹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的啊,出远门要带蛇皮手袋的……金朵,要不你也改签吧!我正好也给你买了,然后咱俩背着蛇皮手袋一起走。”
虽然不知道出远门和拿蛇皮手袋有什么联系,不过我总算了解了李夕莹改签的原因。
凌辉说他有事儿不能来,送我上飞机的只有我爸妈。我自己一个人踏上离乡的飞机,心里是说不上的酸涩难耐。我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戴上眼罩谁也不看。灰黑的眼罩里兜满了我的泪,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我肆意挥洒着自己的离愁和苦闷。
不知道李致硕坐飞机去美国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反正我往台湾走的是极其伤感。
我希望李致硕给我打电话,却又不想李致硕再打来。我渴望能够见到李致硕,同时又恨不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女人就是这样,矛盾纠结喜欢庸人自扰。她心里翻山越岭百转千回,没准他已经翻身入梦呼呼大睡。
哎……
我窝在挡光板的位置哭的是畅快淋漓,鼻涕和眼泪齐飞,失恋和愁苦一色。很放心的以为没人看见,我释放的颇为卖力。
而就在我释放的畅快淋漓之际,空姐推着餐车缓缓过来:“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
“我要一杯咖啡,给我旁边的小姐来一杯橙汁。”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凌辉突然在我旁边的座位上说话了:“有餐巾纸吗?麻烦你帮我多拿来些。”
听到和凌辉相似的声音,我瞬间全身的细胞都抖擞了。要是凌辉知道我在飞机上哭,还不一定跟我妈怎么说呢!我拼命用袖子蹭鼻涕,身旁男人猛的抓住我的手:“干嘛呢?脏不脏啊!”
我不敢摘了眼罩,脸对着旁边的座椅问:“你谁啊?先生,你哪位啊?”
“哈哈,你猜我是谁啊?”凌辉的话语里兴趣盎然:“大屁股金朵,你真是没出息啊!我就猜到你会哭,所以我偷偷买了机票跟了来……喂,你把眼罩摘来,我看看。”
把眼罩摘下来?你当我傻吗?(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我不傻,凌辉也不傻。凌辉拍着巴掌逗弄说:“金朵啊金朵,你呼蒋小康泥巴的时候,你的气势哪去了?你扇蒋小康的气势都哪去了?现在被李致硕欺负了,你连个屁都没有,溜溜的跑了……金朵啊金朵,你的大屁股白长了啊!”
凌辉一惊一乍的语调,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我气的一把扯下眼罩,怒冲冲的瞪视他:“行!看吧看吧看吧!我就是哭了,我就是没出息!你管呢?我愿意!”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以为李致硕那个没良心的会管你?”凌辉的大手伸到我的脑后,他按着我的后脑勺拉我进他怀里:“金朵,你总是把脸藏起来,把屁股撅起来露在外面……说你傻,一点没冤枉你。你浑身上下就是屁股肉多!你还非要露在外面给别人咬。”
凌辉虽然是在对着我讽刺挖苦嘲笑打压,可我还没不懂好赖的听不出他是在关心我。有人跟着一起,我瞬间放心了不少。我把整个脑袋都藏在凌辉的怀里,掐着他的衣领隐忍而小声的哭。
周围可能是有回头张望的乘客,全被凌辉不客气的吼回去:“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哭啊?”
我的额头靠在凌辉的怀里,他一说话整个胸膛都嗡嗡响。和李致硕比起来,凌辉的上身稍显瘦弱。可此时此刻,却让我无比的安心。
有凌辉给我撑腰,我哭的踏实多了。我把鼻涕都抹在凌辉的胸口,咧咧的哭。凌辉听我哭出声,他笑的更加开心:“这就对了,失恋嘛,多大点事儿。哭出来,就好了。”
从城区到台北,我挥洒了一路的泪水。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听着不熟悉的方言和对话,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这才意识到,我真的是离家了。
凌辉护送一路,手续行李都是他在办。见我望着大街发呆,凌辉笑着用手在我眼前比划:“Wele to Taiwan!”
☆、145 祝高考妹子考试顺利
我不算路痴,但是认路适应方面照凌辉还是要差些。凌辉的“关系”专业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加上人帅嘴甜,没多一会儿,凌辉就带着我到了指定的学校报道入住办理全了手续。
凌辉洋洋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能耐:“金朵,多亏有吧?没有我的话,你该怎么办?没有我的话,你是不是还要在台北的街头流浪哭泣呢?没有我的话,你……”
“少说废话!”凌辉以为是能耐,我却在为他的擅作主张气恼:“我和李夕莹都商量好了,要一起住国青的,你凭啥给我办太子学舍的?少爷,你知不知道太子学舍一个月的住宿费跟国青一个学期住宿费是一样的?我现在穷的只能喝西北风了,你还给我报这么贵的寝室?”
交流生在这里,是可以自己选择公寓入住的。我来的学校,有三个公寓可以入住,国青公寓、水源公寓以及太子学舍。
国青和水源应该是学校的房子,住宿条件相对一般,价格却很便宜。水源住的人非常少,大部分来的学生都会选择国青入住。国青一学期的住宿费是11900台币,汇率折合完是2500块钱的人民币。双人寝室,水电全免网费自付。
而太子学舍是属于校外企业房,学生每个月要向企业付费。太子学舍属于公寓式的住房,有公用厨房客厅,每个人有一个卧室,卧室里有冰箱。坏境好,价格也不便宜。太子学舍最低价位的房间是1000左右,最贵的能到2500……凌辉给我报的,就是太子学舍最贵的豪华房。
“我和李夕莹来之前商量好了,我们两个一起住国青。你这样,我怎么跟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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