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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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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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是小事情,可以在这里学。机器也没问题,我可以提供给你,但是……”陈欲言又止。
  我没有接话,我在等“但是”之后的话,不管“但是”后面是什么,我都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去把这个“但是”化解掉。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我不能让这个“但是”毁了我这根救命般的“稻草绳”。
  我等了几十秒钟,陈老板还没有将“但是”之后的话说出来。这下我可等不及了,我急啊,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陈总是担心我资金上有问题?”
  “不是,这个投资主要是机器,机器我可以先提供给你,如果你以后不想干了可以还给我。”陈说。〖Zei8。Com电子书下载:。 〗
  “那陈总是担心我掌握不了这技术,还是担心我招不到工人?”
  “都不是,我在想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方便说出来吗?”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想啊,我这里有活,你那里就有活,我这里没活时你怎么办?这还不是与我自己生产时遇到的问题一模一样?我帮不了你大忙,也不能因我的私利而害了你,你说对不?”
  我听陈老板这么一分析完全在理呀,他这边没活,我那边就没活,没活时工人要走,在哪儿都是要走,不可能在我这儿就不要走了,天底下也没这道理。
  陈老板递给了我一支烟说:“别急,事情得想周全了再干,匆匆决定干不成好事。”
  我说:“不急不急,慢慢再想想。”
  其实我心里想得比谁都急,我能不急吗?这可是等了多少日子盼来的好事,这事儿要是黄了,我从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的机会。
  这时有个员工进了陈老板的办公室跟陈老板说,车间有个贵州人同安徽人打起来了。陈老板让我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他自己下楼去看看。
  陈老板走后,我留在办公室里苦苦思索要不要干,要干又如何处理没活干时的空档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就没办法干下去。
  我当时非常非常想干,我也觉得加工这行当真的不错,关键还遇上了这么一个好东家可以免费提供机器支持。至于赚不赚钱或是赚多赚少我真没去想,我要的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属于自己的事业。我相信只要自己起了步,就像船扬帆上了海,乘风破浪是迟早的事儿。我很自信,自信源于我对义乌工厂的认知度,绝对不是盲目的自信,更不是现在自吹自擂。
  光想没用,想得太多不行动,那就是空想,颓废了自己,误了时光。不管未来如何,不管结果如何,不管前途是阳光还是阴霾,“开始”最重要。
  我拼命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用手敲打着脑袋,想激活所有的脑细胞,齐心协力想出招来。想招必须从大脑存储的“经验”中去挖掘,平日所见所思的经验全部来自义乌,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义乌。
  想到义乌我眼前乍地一亮!
  如果我把加工地点设在义乌呢?义乌小商品种类比永康多得多,需要点焊加工的活肯定不少,只要自己去找,就没有找不到的。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空气真新鲜啊,新鲜得让人陶醉!
  等到陈老板处理完车间的事回到办公室时,我迫不及待地把我的想法告诉给了他。陈老板也表示赞成,说我这个点子不错,可行。
  接下来,我要干的就是学习了,我按陈老板所说的,在厂子里暂时住下,每天在点焊车间加班加点地学习技术、掌握品质要求、调理机器等。那些日子我很开心,虽然干的是普工的活,但我明白那不是为谁在干,是为自己在干,这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不再是打工身份。我要做老板了,能不高兴?!虽说这做老板的路还很漫长,遇到的困难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但那时的我并不清楚,只知道起步就好了,慢慢干,一切就会自然而然地好起来,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第22章 起个步,先做起来
  原本是要学一周左右时间的,结果我只学了四天就回义乌了,我对陈老板说我全学会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回到义乌后我要着手两件事情:一是找出租房,二是找资金。
  租房好解决,有个五间房就够了:一间我睡觉兼食堂,两间工人们睡,剩下两间就是厂房。
  资金也不难,有个万把块,我估计就差不多了,主要是支付房租,工人工资到时可以先让陈老板预支一些,这个问题不大。
  房子很快搞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人民币。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刚好是我父亲接的,我说想在义乌办个加工厂,需要一万元,父亲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了——“啪”的一声,就像美国人的原子弹投到了日本广岛。
  我万万没想到父亲的态度会是如此的冷漠与坚决。难道我在父亲眼里真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败家子?如果父亲是这么看我,那我“全家共荣”的思想还有什么用?不如早早断了去,混一天算一天,自暴自弃也罢,碌碌无为也罢,活过一天算一天。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
  那一夜,我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又重温了一遍。
  我自以为是很了解父亲的人,结果却不是我所了解的那样,我内心一阵阵痉挛。我爱我的父亲,我敬重他,但我在他眼里成为了个碌碌无为的颠沛流离者,像鲁迅笔下的丧家犬。
  当你真心地敬重一个人,却得知这个人早就把你看成一文不值时,这种心理落差太大了,大得让你无地自容。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化成了泡沫,所有的星星都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了阴沟里。
  睡在床上,我抬头望着那上弦月,怎么看怎么像把刀子,锋利无比的刀子,泛着寒冷的光。我可以忍受世间所有人对我投来鄙视的一瞥,但父母亲不行,他们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所有梦想的归宿点,梦起梦灭梦里不能没有双亲慈爱的目光。
  我承认,我一次次让父亲失望过。
  我承认,我没有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子。
  我承认,我给家人脸上抹的不是光彩,而是黑墨。
  但是,我在努力,我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我想做得更好,我不是没有努力。
  三月的夜空是冷漠的,三月的倒春寒是袭人的,但我坚信三月是春天的开始、花好月圆的前奏,父亲你知道不?
  妻子离了……
  父亲失望了……
  义乌,我的天堂又成了我的地狱,我该向命运低头妥协还是继续抗争?难道真有“命”?每个生灵都得听天由命?那拈花一笑的佛又在哪里?佛不是为了解救凡间痛苦的吗?我爬起来,在灰暗的墙上写了“救赎”二字,然后掩头而睡。我不需要月亮,不需要那寒冷的光。我也不会疯,我明早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怕胡子拉碴站在出租房的门口,但那也是个人。
  第二天,我决定再给家里打个电话,电话是母亲接的,母亲说父亲刚刚出门去了。母亲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大概意思是:昨晚,父亲在接过我的电话之后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几乎一夜未睡。母亲劝他宽心,不要多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可父亲就是放不下我“这块心病”。辗转到后半夜,父亲问母亲家里还有多少钱,母亲说还有七千多。父亲决定凑个一万寄给我。父亲说这是最后一次资助我,成不成就靠我自己了,以后没有可能也没有能力再管我了。
  母亲说:“大勇,不管你借钱做什么,这次你一定要争口气好好做。我们这十几年的积蓄全花在你身上了,从买户口进城、花钱找工作,到买房子结婚,'。 '家中这点儿收入全用光了。”
  母亲说:“你爸就是脾气不太好,刀子嘴豆腐心,他这辈子就是为了你在拼死拼活地干,他会不管你吗?你就是他最大的希望。今晚,他刚出门,说是去支书家给你借钱去了。”
  我听完后感觉自己要哭了,几近哽咽地对着电话筒说:“妈,谢谢你和爸,我一定会争气做人,如果这次生意做亏了,我永远不再踏进家门一步,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母亲哭着说:“孩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样说你对得起我们吗?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我和你爸不求你以后发大财让我们过上多富的日子,我们只希望你有个家,与老婆孩子平平安安过日子,别再像讨饭的人一样在外流浪。以前,你不争气不能完全怪你,你没给你爸长脸也不全怪你,但从现在起,你快三十了,应该懂点儿事了。你不能总是让父母这样为你操心吧,父母亲不能同你过一辈子啊……”
  放下电话后,我不知自己是如何从超市回到出租房的,好像整个人刚刚去了趟火星,大脑中挤满了乱七八糟的杂念,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从庄稼地到菜园子里再到山上,全是父亲劳作的身影。我的脚步很沉、很沉,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拖一个大麻袋。


第23章 我终于淘到了第一桶金
  一周后,父亲的钱汇过来了。我买了手机卡,交了半年的房租。
  又一周后,陈老板的机器运过来了,一并送来的还有一部分待加工产品。
  面对着空荡荡的车间(出租房),我莫名其妙地大喊了一声:“大伙儿下班吃饭啦!”那声音傻头傻脑地在房间里晃荡,那感觉非常不错!我都感动得有些想流眼泪。
  我有点儿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难道说从此我就步入了“老板”的行列?嘿嘿,嘿嘿……我在心里笑着,喜形于色,自我感觉良好极了。
  出租房有三层,我租了一楼全部的五间,原先零散住在一楼的房客让房东调换到二、三楼去了。出租房的门口正对着大路,租住在村子里的民工基本上都要从这里经过,于是,我就在大门口贴了张招工启事。
  第一天,没人上门。
  第二天,有两个人来问,看看一个工人都没有,就走了。
  我看这样下去不行,不能不开工啊,不开工不光亏老本还会耽误交货期,没办法向陈老板交代,人家那么信任我。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遇山开山,遇河搭桥”,我得动脑子想办法,先弄几个人来开工,见有人上班了,后来的人才能定下心来干。人都这样,爱跟风,不喜欢带头吃螃蟹。
  我想到了住在楼上的那几个民工家属,她们平时在家也没正经事儿,就是带带孩子或是烧烧饭,有临工就打打临工,基本上不进厂。要是能把她们几个弄来先干起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便挨家挨户上门去找她们。起初她们说不会,然后我就开了个条件:头三天不计件,不管做多少,都按二十五元一天算,而且不用加班。那时厂里上班的正常工资是五六百元一个月,还得加晚班。她们算算挺划算的,反正干上一周后不愿干还可以现结工钱。
  她们同意干了之后,这样车间里就有五个人了。我手把手地教她们,有三个不错,学学就会了,有两个怎么教都做不快,质量又差。但为了留住她们继续做下去,她们做得不好的产品,我只能自己利用晚上的时间替她们返工。
  日子过得虽然累点儿,但很充实,满眼都是阳光大道。
  几天后,我自己都没想到,十台机器全坐满了人。我赶紧给陈老板打了电话,让他送配件过来。陈老板见我办事如此雷厉风行,还夸了我几句。
  还有人在陆续上门来要求上班,我看机器不够了,再开口要机器不好,再说地方也太小了点儿。于是我想到了两班倒,白天一班,晚上一班,二十四小时轮流做,十台机器就等于二十台机器了。起初,都不愿上晚班,都抢着干白班,我就想到给晚班发三元夜餐费,这样有人就愿意干了。那时就是这样,民工们要求的不多,有时一点儿蝇头小利就能说服他们。
  有几个还吃住在厂里了,这下我不光要教他们点焊技术、品管产品,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每天起早去菜场给他们买菜。烧饭的是个阿姨,五十多岁,她让我买个大煤球炉,再买个不锈钢的大桶,这样就可以给工人蒸饭吃了。
  创业之初,我与工人们称兄道弟,同吃同住,不像现在多多少少都讲点儿老板派头。在头一年里,工人喊我都是直呼其名,从不喊老板,左一声大勇,右一声大勇,顶多加个“哥”字,我也从不介意,反倒感觉这样距离近,好管理些。
  严格来说,我基本上不懂管理,是个门外汉,书上学的那套对于一个加工厂来说根本不抵用,算是对牛弹琴。不懂只有慢慢摸索,走一步,看一步。
  也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陈老板照顾我,头两个月里,加工的活就基本没断过,工人越干越熟练,有的工资达到了一千元以上,这对当时的普工来说是高薪了。所以工人的积极性都很高,你追我赶地比赛挣钱。
  两个月下来,我一算账,净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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