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终,为你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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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始至终,为你钟情-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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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忘之风景



醉后醒来,那场离婚

一夜酣畅淋漓的欢饮,一夜肆无忌惮的放纵,结果便是超大柔软的KISE床上那团褶皱的杯被子里的人儿蹬着双腿,欲出无路。

脑袋犹如被狠狠敲打了千百下,疼痛难忍。未然耸拉着眼皮探出半个头,看了看房间。还好,是熟悉的。

又低头扯了扯身上,幸好尚有衣物蔽体。只是,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穿的是黑色收腰晚礼服,还在舞池里与人热舞一曲,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淡蓝色丝绸睡衣。关键是,里面空空如也。

未然不是少不经事的小女孩,意识脱离之际发生了什么她还不至于有太过绚丽的想象力,无端猜测为自己找无数个理由只是让自己原谅自己。

裹着被子再次滚了一滚,终于如下了决定般猛的一跳,从床上爬坐了起来。**着双脚踩在稍显冰凉的地板上,未然熟门熟路走出房间将整个别墅目测了一遍。

很好,空无一人,果真安静。

转身折回去准备换件衣服,在拉开衣手刚触碰到衣袖时,眼梢恰好瞄到床头柜上整洁平躺着的两张白纸。

撇开大篇幅密密麻麻的小字,唯独那个大标题无比引人注意。

离婚协议书!

无怪未然如被点了大穴一样立在原地失了反应,这五个大字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曾几何时她就枕着它们入眠,也忘了曾经她拿着这五个字对着周慕浅嚷嚷过多少次,软的硬的都试过,奈何周慕浅软硬不吃,最后不了了之。

如今这一刻未然无故又见“老朋友”,瞬间脑海一片空白。她不记得自己近日将它们放在身旁警示自己啊。

蹑手蹑脚蹭到了床柜前,伸出两根手指踢开压在上面的那对翡翠耳环,然后捏住了两张平整的纸。

最上面开题打印着黑体方正的“离婚协议书”,略过其他内容,最下面一栏男方的横线上是某人刚劲挺拔的行书。

周慕浅。

午夜多少次,未然心心念念的便是这三个字。却没想到,它会以这种姿态以这样的气势,将她的三魂七魄刹那间带走了大半。

所有的注意全被“周慕浅”三字锁定,久久之后未然抿紧嘴角,微微略过一丝惨淡之笑,不知是释然,还是更大的嘲讽落寞。

别人都说酒醉易乱性,而她未然竟是收到了这么一份大礼。不错,是大礼。

周慕浅真是大方,那么久的无理取闹纠缠折腾他可以无视,就在今天终于圆了她的心愿。她该开心才是,为何心底某一块的缺失更大了,像是永远也弥补不了一样,凉凉的,空空的。

依旧还是那天她来时的灰褐色行李箱,依旧还是那些她随身带来的几件衣服。身上那件洗白的牛仔裤也还是她来时的模样,唯一的变化便是扎着的马尾不再是柔顺的直发。

这场意外的无爱婚姻,如潮起般开始,看似色彩斑斓,也终以潮落般无声落幕,意料之中,却又这样意外。

意外到未然几乎怀疑,这场婚姻里她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屋外雾气弥漫,未然拖着沉沉的行李箱缓缓走出了海边的别墅,背影削瘦,有着近乎扭曲的偏执。

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关上铁门的那一刻,喷泉的那一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冷冷停靠在乳白色罗马柱旁,静静看着她,目光幽深,薄唇微动,似想说什么,最终消失在风中。

天,不随人愿

  世界太大,人生太短,没有谁会因为一个人的突然消失一段果然的猝然终结而失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未然更是在很久之前便被动接受了这个歪理。她可以接受一场荒唐的婚姻,默认一个风度翩翩毒舌无比的男人打乱她的生活,自然也可以一夕之间将他们悉数剔除。

再次回到属于她的轨道,那些青葱的岁月,那些简单的微笑,即使明白一切不复以往,未然依旧可以告诉不断催眠者自己,这是她要的,这就是她要的。

譬如现在这一郁闷时刻,她那辆白色小毛驴因为长期风餐露宿而早已变成了灰色,如一只失了战斗力的小兽被交警同志强行拔下爪牙,在无数复杂目光在后连拖带拽着绑走。而她它的这位囧主人孤零零愣在原地十指紧紧搓着包包肩带,在一系列阻挠无果后任凭眼泪汪汪也只是徒劳无力。

繁忙的街上依旧车流不息,一场小小的车祸轻易解除一切顺畅后,看完热闹的人疏松了下肩部疲劳在丢下一记冷眼后速速离去,最后还不忘抛出厚厚一层黑色尾气,以示他们的不屑。

“怎么,还觉得不够丢人?”薄凉的嗓音带着特有的性感缓缓传来,不远处一辆黑色跑车久久停在原地,车窗缓缓滑下的瞬间,一张足以迷惑天下女子的脸赫然闯进未然视线内。很明显,他也是刚刚那一幕好戏的观众之一。

未然双手又一次狠狠拽了拽包,茫然立即不再,现下恨不得三两脚跑上去咬人!

她是不介意观众有多少素质有多差,为何偏偏观众群里多了一个他!

“看来你还想压着黄线多呼吸下灰尘,”周慕浅单手撑在车窗上,指关节摸着下颌做思考状,狭长凤目只一眼便扫便未然全身,像是极有耐心陪着未然耗下去。

“周公子难得有这般闲情在这里荒芜时间,怎么不回去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呢!”未然紧紧咬着牙,压着嗓子艰难吐出一句话。

西方微醺的落日照在他清晰的轮廓上,堪比女人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晕出一轮阴影。未然脑海顿生空白,不想周慕浅薄唇微微翘起,半是漠视半是讽刺,像是没有听见她夹枪带棒的话一样,自顾自说着:“希望下一个被拖走的不是你。”

“嘭”的一声,行动跟着思想走,未然真的暴走了,而她也又一次忘记了“周慕浅三句话就足以让未然炸毛”不变定律。当然,让她不得不有此举动的原因还有便是,那位将她小毛驴拖走的负责人交警在意识到“肇事者”死不悔改后,半路折回来大有将人也拖走的架势。

一脚揣上车门,优质跑车丝毫未动,可怜未然的脚上一阵生疼,“开门!”

周慕浅也没多做纠缠,按下控锁将未然放了进来,一时让未然几乎怀疑眼前这位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某人。

归来,物是人已非?

 有人素来比她淡定比她会掩饰,何况周慕浅有的是手段叫她生死不从,未然顿了顿亦不做他想毫不客气地钻了进去。

“回家。”较之于车外那句气势磅礴的命令式言语,这下忽然间多了丝说不奇怪道不明委屈哽咽。潜也许意识里还以为周慕浅会继续跟她唱反调奚落自己,哪知她的思维就是跟不上周慕浅的高智商,在她急速将无数种可能想了一遍后,奈何没有一幕是她算准地。

未然缩了缩肩膀窝在后座上,见周慕浅连头都没有回,心里更是别扭。

发动车子踩下油门,黑色跑车以均匀的速度流入喧哗大道上。周慕浅没有再说话,真的只是在专心开车送某女回家。

“你在那里看了多久?”终于还是按耐不住,未然脑袋看向车外,瓮声瓮气状似无意问道。

花拳绣腿打在棉花上是什么状况?久久得不到回应后,未然再一次耸拉着肩膀无力了。

眼皮一搭,某女咆哮了,“你说句话会是死啊!”

明明安静沉默的态度顺了自己的意思,免得叫两人再起争执,可未然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脑袋一时转不过弯儿,车内沉沉的空间里很是安静,只有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在相互窜动着。

路线还不至于陌生,可那并不是未然要回的家。当未然终于又有了力气准备作战时,周公子也终于有了他开车后第一句尊贵无比的话,“你确定要回家?”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未然整了整衣服,生生把想质问骂人的话又给吞了回去,“你往哪里开呢?”

“为了不浪费油钱,送你回去的同时,也顺便将你留在水木星苑的东西一起送走吧。”

依旧是那轻浅淡淡的语调,却震得未然久久未缓过神来。

水木星苑,她离开了七个月零九天的地方。

而未然从没想过离开后,他们的相遇就是以她横穿马路破坏交通予以惩罚她的唯一座驾黄色小毛驴被强制拉走这一风中凌乱的一幕开始。

简单来说,未然你还可以再失败点么!丢尽面子不说,还乖乖主动上了贼车。

——

水木星苑位于市郊,靠山环海景色别致,郁郁苍苍的林间是专为上流人士设计的精巧别墅,零星几栋天蓝色建筑在树林里隐约伫立着。

两年前当未然第一次跟着周慕浅来到这里时,第一感觉就是仰起脸闭起眼睛伸出双臂,去捕捉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温柔之风。

结婚后这里便是周慕浅强行给她所谓的“家”,未然虽然骨子里偏爱此处,可因为那栋华丽奢侈到极致的家里多了一个周慕浅,便叫她无时无刻不在鸡蛋里挑骨头,百般折腾着他们的爱巢。

磕磕碰碰住了一年,最终还是在某个早晨以未然拉着一只行李箱孤零零搬走而告一段落。七个月零九天,未然下车顿了顿,手放在眼前遮住稍显炫目的光线,似在打量着水木星苑,她疑惑自己明明走了那么久,却对它依然那样熟悉,仿佛早上刚刚离开而已。

就是要折腾,想怎样啊

      “时间不早了,快点拿走你的东西就给我走。 ”周慕浅淡淡抛下一句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未然又一次陷入了极端恼怒中,活像是一直被踩中尾巴炸毛的猫儿,偏偏又对那个罪魁祸首无可奈何。

偌大的客厅一尘不染,脚下柔软的地毯隐约散发着檀木香气。橘黄色水晶吊灯晕出微醺的光线,未然放眼望去,这偌大的别墅里似乎一下子只剩下她一人,周慕浅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低调奢华的空间里,她就如误闯城堡的灰姑娘,以最狼狈的姿态被人丢在此处,然后望着天顶上自己的倒影,顾影自怜,连空气都变得清冷。

从没期待属于她的那些衣服饰品还可以留在他们的卧室,只是当真正看到它们如废物一样扔在储藏室里不闻不问,未然还是不免一阵胸闷。

那个此刻不知在何处观望着她滑稽表演的男人,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这么滴,小气。

严格说来,这些东西并不真正属于她。结婚一年多,周慕浅对她是很大方的,上至精美晚礼服下至一根精致脚链,从没有让她烦忧过。

因为周慕浅,未然忽然从一个毫无形象的宅女,一跃成为了时下潮流贵妇。

尽管,她从未上心,甚至是她很久之后才从别人口中意识到的。

犹如发泄一般噼里啪啦搅和个不停,未然在连续踹了结识了的拉杆箱创造了盛大的噪音意欲折腾点出什么却无果后终于累了,弯着腰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到底在做什么?玩矫情,她比不过名媛周清颜;论心计,她更比不上张怡。而这两个人,便就是与周慕浅一直有绯闻的人,甚至在他们的婚后的时间里,那些八卦消息也没有因此停止过。

叉着腰站在楼梯口看着满目晶莹透亮的灯具,未然一下子又平复了心情。她至于话费力气来清理那些她所谓的衣物行李?走的时候没有理会,怎么今天就被某人给带回来收拾呢?

明摆着有人嫌她过得太清净,给她找点事儿呢,她偏不能顺他的心。

这么一想,眼光在扫到身后那只大箱子后,嘴角微微翘起,某个念头噌噌冒了出来。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不顾不断渗出的细汗和那糟糕的姿势,终于将它们给一步步挪到了泳池外的台阶上,未然拍了拍手如完成一项浩大工程一样对着那些贵重的衣服首饰们如曾经对周慕浅一样嘿嘿惊悚一笑,接着左腿缓缓伸出脚底板正对着它们往下轻轻一踹,跟着就听见扑通数不尽的巨响声,漂亮的行李箱以漂亮的弧线沿着台阶咕噜咕噜滚进了碧蓝色的池水中。

一池安静的水面上波纹四起,各色的衣裙珠宝悬浮在水中,或是向水底沉淀而去。

“玩够了?”不知何时身后有了人的声音,依旧那般凉凉的淡讽,招人牙痒痒又无法出力还击。周慕浅交叉着双腿懒懒斜靠在不远处的柱子上,白色衬衫平整折到手肘处,从容优雅,淡色的薄唇微抿着,以一种极为高高的姿态看着未然一系列动作,就如在看一场戏,只是这场戏似乎不怎么如他的法眼,“玩够了记得将池水清理干净。”

嫂子两字,别乱喊

      时间被诡异定格在某一秒,自诩性格温柔不喜暴力的未然终于还是耐不住体内暴力分子的喷发,在遇见它们天生的敌人时越发战斗力无限。

“我、不、会!”得知自己的所有动作竟然就这么被人光明正大看了个全,短短一个傍晚未然感觉自己成了两次名货真价实的小丑。一次是这样是不幸,两次这样就成了傻子了。

“你该知道这里车不好打,晚了我想你可以直接睡在野外了。”周慕浅直起身稍稍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掠过一记无视的眼神,转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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