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一阵木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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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阵木樨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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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身份证大小的牌子突然变的和A4的纸一样大,上面金光灿灿的四个字加仨感叹号“文聿的猫!!!”。

东篱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竟还是个双面间谍,溜完薛家的墙角,就去溜闵家的墙角,也怪不得它能肥成那个样子了。待到几天后,东篱偶然听人讲不知哪里来的贼猫偷窥闵教授的金鱼,害的那条被他养了七年的,为了它还特意换了N个鱼缸的,足足有十斤重的金鱼从鱼缸里翻出来又一米多高的地方跌下去,摔断了脊骨,至今还横躺在鱼缸里。传奇听了还特意拉她去看,东篱一见那横飘着的金鱼兄和筋着嘴角的文聿兄,再次不厚道地笑了。

过段时间,家树高三了,按道理是要住校的。暑假的时候,保姆在院子里铺了席子,给家树纳被子。棉花是院长奶奶从老乡家里买来的,被面是东篱选的。高三的课程已经很紧张,家树晚上要学习到很晚,早晨还要早早地起床背单词,整个人都绷得紧紧地,家里人看了都很心疼,有的时候便故意差遣他去市里购物,这次东篱因为要帮保姆纳被子的缘故就被留在了家里。

东篱坐在席子一角上,帮着保姆抻抻被子,俩人偶尔还说说话,院子里静静地,有小孩子在院门外的泊油路上玩滑板,东篱忽然就觉得这种日子很好,很舒心。仿佛一眼看到了未来,等她老了,头发白了,但还能走的动路,眼神还好使,就坐在院子里纳被子,安静地等一个人,一个老白白,和她一样老的白白……

有什么在岁月里渐渐沉淀,她觉得很好,很圆满。

家里没有线粉了,保姆便拿了东篱的痱子粉,把线团在里面揉了,拿出来后俩人一头一个,抻直了崩在被面上,保姆的手很巧,缝起来那针简直是在乱飞,东篱笑着避了老远,就听她说“那天我见着宁宁了,她脸色很不好。听别人说她妈妈出了车祸,家里拿不出钱来,连拿学费都困难……”说着声音突然小了,“昨天买菜的时候见她和家树在一起,指不定啊……”她看了东篱一眼,果然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能是跟家树借钱呢!”

东篱低头,这半年在学校里不太常见到蔡宁的影子,她家离学校挺远的,每天来得晚退得早,和东篱小的时候似的。而且平时也不太和他们玩了,就连那次传奇说要去她家玩,都被她严词拒绝了。她们俩个关系本来就不是多好,因此对她的事东篱也是知道的不多。但听保姆这么说,她还是觉得很惊讶。

晚上薛院长有个饭局因此也就没在家里吃饭,东篱和保姆做了三菜一汤,等着家树回来。谁知七点过了他也没出现,东篱很担心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听那边吵吵嚷嚷的,就问他怎么了。家树笑笑“出了点小状况……”

“没事吧?”东篱很担心地问。

“没事!”家树说的郑重其事,就怕她不放心似的。

“那你赶紧回……”东篱还没说完,就听家树说“我没事,待会儿再打给你。”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东篱又等了他一个多小时,才听见车声,跑出去一看,果然是家树。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有些惊讶“还没吃饭吗?”东篱看他很疲惫的样子也就不忍再去责怪,便说“这是给你留的。”

家树笑笑揉揉她的头发,指着桌子上的汤说“你做的?”说完拿起勺子来盛了一碗,尝了一口说“恩,好吃!”

等他上楼,东篱去他房间敲了门,却见家树站在窗户边上发呆。东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吓了他一跳“什么事情?”

东篱反问“我倒想问问你有什么事呢。”说着把钱递给家树,家树接过来一看“这是……”

“给蔡宁的。”

家树看了她一眼说“用不着,我有压岁钱呢。”

东篱笑他“怎么听你说“压岁钱”这三个字那么别扭呢?”说完后又一本正经的“你不是要攒钱买你妈*画吗?这是过年的时候奶奶的那个学生给的,反正我又没什么用处,你就拿着是了。”说起薛院长的那个学生,委实是有钱,见天的换新车,不过没几天东篱再见那车的时候就又旧了,不是撞坏了这儿就是撞坏了那儿,好好的一宝马,愣是让他给开成了残马。生意人并不讨人喜欢,总归是浮夸了点,但是出手倒是大方,压岁钱就给的不少。而东篱不讨厌他还有一个比较俗气的理由,那一次他喝得有些微醺,指着她和家树两个说“要说老师给你俩起的这名字是真好!你看,‘家树’,就是庭院里的一株玉树,是主人的心头宝啊!‘东篱’呢,东篱就是院子外那一圈小小的篱笆,这玉树和篱笆啊,相互守望,一生相伴,你说好不好?”

想到这里东篱不由得笑了,家树便问她“笑什么?”

东篱有些不好意思,便岔开话题“我是想你能不能不告诉蔡宁,她……”

“嗯,我知道。”家树了解似地答她。

过了几天东篱几乎要把这事给忘了的时候,突然在回家的路上被蔡宁截住。东篱看她苍白着一张小脸,身后还跟着传奇,文聿和谢勋,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她来势汹汹地站在东篱面前,传奇想要拉住她,却被她一手拍掉。

“陶东篱,你是什么意思?”她把信封往东篱身上一仍,那信封沿着东篱的衣服慢慢落到地上。东篱看了看她,俯身把信封捡起来。

“你以为你住进那个院子你就是薛家的人?你以为这样你就比我高一等,就可以可怜我?”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可怜我,就是你不可以!你没资格!”她还想再说,被文聿扣住肩膀“行了啊你!”文聿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那一个,要是换了别人这样说东篱,估计早被他一巴掌拍散架了了,但蔡宁不是别人,因此他前几个字说的严厉,后边又放轻了语调,总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火上浇油了。

可能正在气头上,蔡宁转过脸来对着他叫道“她聪明漂亮大方什么都好!所有人都喜欢她护着她!就连成了孤儿都能被好人家收养!我那点比不*,你就这么喜欢她?!你以为她真的和你想的一样,她和小舅舅同床共枕的时候你知道吗……”她还想说下去,却一把被传奇拽了出去,抬头一看,文聿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下一秒指不定能做出点什么来。谁知他冷笑一声,语气非常镇定“谁说我喜欢她?你再敢这样胡说小心我揍你!”说完发狠似的用球拍指了指她,转身走了。

正文 34抚摸瘟神的大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过的特别快。

高二之后文理分班,学音乐和美术的班级也划分出来。文聿自然被分在最具盛名的理科一班,传奇呆在在文科一班,据他自己说,原本二十几名的成绩到了新班级竟然还排在前十的位置,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东篱也顺利地到美术班报道,令她惊奇的是,谢勋竟然也在。这人委实是深藏不露,之前竟然对谁都没提过,现在忽然出现在东篱的面前,提了画架,把铅笔夹在指缝里做抽烟状,东篱诧异地瞪着他,却早就听到了旁边的小姑娘低呼的声音。

趁着班主任分配位置的时候,东篱悄悄凑到他跟前,“了不起啊!”她一边感叹一边欣赏旁边的小姑娘偷瞄的目光,轻轻地用手肘兑了兑谢勋。

谢勋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凑到东篱耳边“彼此彼此!”东篱顺着他看去,果然发现身后方一道道炙热的目光,不由得头痛。再一看谢勋那“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

这城市到处都是石榴树,教堂门前,路口拐角,更不消说是以面积取胜的榴院。东篱的教室坐北朝南,门前便植了两颗碗口粗细的石榴树。正午时分,屋子里光线正好,恰是练习写生的最佳时机。

圣诞时班里的男同学还别出心裁地在石榴树上挂满了大红的灯笼,因为画室是平房,暖气不通,便也在教室最中央的地方垒了煤炉,经常会有同学拿了芋头之类的东西烤来吃。东篱并不是馋嘴的人,每每这时候便一个人在角落里静静地练笔。要不是传奇偶尔来他们教室串门子,估计她这样清心寡欲的生活怕是要挨到毕业了。

后来这画室几乎成了他们聚会的另一个绝佳场所。

传奇每次总是会带些小东西分给美术班的同学,东篱看了直夸他战略得当,轻轻松松便把这一屋子的男女搞定,甚至他偶尔缺席一次,还会有人问她和谢勋,那个眉毛长长的小眼睛帅哥哪里去了。

最近这家伙又迷上了二胡,放学后便假模假式地揣了一把二胡坐在煤炉前,还颇为专业地在咯吱窝里夹一个大小正好的苹果,《二泉映月》拉的那叫一个凄婉,听的东篱身后的齐望眼泪汪汪的,问她“曾传奇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啊?”东篱大惊,连连点头“可能吧……”

她两手托着下巴,用那种炙热仰视的目光注视着东篱,并言之凿凿地问她“我问你件事啊,你说我要是告诉谢勋同学我喜欢他,他会怎么说?”

东篱一呆,正想着该怎样回答她,又听她在那自言自语似的说“不对,书上说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握拳深吸气“不如我也弄辆自行车撞他一下,把他撞伤了,然后……嘿嘿……”这孩子显然是看《梦里花落知多少》看多了,东篱听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为金毛祈祷,同时唱一千遍安魂曲。

不过齐望同学的愿望倒是很快就实现了。

星期五的时候听露天讲座,理科一班和文科七班分居美术班两侧,传奇文聿和谢勋很默契地把板凳排在一条线上,又拉了东篱过来坐。计划被打乱,(W//RS//HU)齐望只能坐在东篱的前面,整个过程她的小动作不断,一会儿和旁边的同学开玩笑,一会儿又分发零食的,东篱看了直想笑,不知道她还能干什么吸引谢勋目光的事。中场休息的时候,谢勋和传奇搂搂抱抱地进了男生厕所,位置上只剩东篱和文聿两个。从那天之后他们还没正儿八经地说过一句话呢,东篱看他沉着的一张脸,很识时务地站起来想去厕所,谁知瘟神一把拉住她,一抬屁股坐在了谢勋的位置上“陪我聊会天。”这样平和的语调简直有违瘟神一贯的作风,东篱看了他一眼,又很识时务地乖乖坐下。

他说是聊天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东篱低着头矜持了半天,忍不住问他“不是要聊天吗,你怎么不说话?”瘟神特大仙地说“你先说。”

东篱郁闷,不知道他哪根神经又搭错了地方,又过了几秒钟他才闷闷地开口“其实,关于那件事我……”

“那件事?”东篱纳闷却招来他不满的眼神。

“我仔细想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的急切,也不是那么的认真“我并不是……”说道这里他忽然停了,东篱看他瞪大了双眼,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齐望那双白*嫩的小手正搭在瘟神的腿上乱摸,还一边大笑一边说“陶东篱陶东篱,你快看!”东篱看了一眼那个让她发笑的胖子,心想齐望同学,你还可以更雷一点吗?

放学后齐望戚戚婉婉地跟东篱道歉“对不起啊东篱,我摸错人了……”

东篱笑“不用跟我道歉的,我又没损失什么。”

齐望笑的贼贼的“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

“呃?”东篱停笔,听号称是榴园附中桃色新闻中心技术骨干的齐望望说“别假装了,谁不知道啊!欧阳文聿,薛家树,谢勋,曾传奇号称榴院四人集团。欧阳家在榴园市有两金一煤三处橡胶厂,堪称榴园市首富,也就是俗称的土大款。欧阳备三十六岁上了才得了欧阳文聿这一个儿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欧阳家一年上亿的收入以后都是他的,而且欧阳文聿长相俊酷,人称小霸王,学习又好,简直是解救我等灰姑娘的王子的不二人选!可是!”她愤愤地握了下拳“可是,据说欧阳文聿从来不和女生说话,传说他早就有了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人就是人称“榴院第一美”的陶东篱!就是你啊!”说完她悲哀地把头伏在东篱的肩膀“姐妹儿,你揉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捏?!”

东篱笑,瘟神有小霸王的名号她倒是知道,榴院四人帮也是很久之前的外号了,她笑的却是这“榴院第一美”的称号,又俗又辣,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齐望,齐望……”东篱拍拍她的后背,她却突然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从东篱肩膀上跳起来“传闻曾传奇和理科一班的蔡宁是一对儿,薛家树正在念高三,我分析了一下形势,要想打入四人集团,只剩下谢勋一个人可以让我追了!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初步估计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所谓不成功便成仁,我要是追不上他,还不如去五台山出家!而且我连遗书都写好了……”东篱看她的样子简直是疯魔了,便也不好说什么“那……你加油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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