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就是个急性子,不断对张然暗示:回来!叫她回来!
张然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宁楚楚心里面的想法,只能继续说:“楚楚,回来看看他吧。医生说,他在手术昏迷的时候还在叫着你的名字,这么些年过去了,看的出来他还没有忘记你,不然在那种时刻,意识模糊之后,还叫你的名字。”
“就算两个人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是可以的啊。”
她不知道宁楚楚看到张然发给她的信息时的心情,刚醒来,给手机开机之后就看到这一封爆炸性的消息,她只觉得将那封信息看完之后,一颗正常跳动的心比常人慢了不止一个节拍。
尤其是看到血流不止,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之后,心情真的无法言语。就像是要失去心里面珍藏的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只剩下惶恐以及害怕。
她问:“他怎么会突然出事?”
“社会不法份子蓄意报复,腹部被刀刺了好几下,当时就昏了过去。”
宁楚楚现在心里面真的很乱,她的无情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无情,有时候只是她身上的牵挂太多,但是现在听到傅斯言腹部被捅了好几刀的时候,她真的就想毫不犹豫的回去。
而她真的也这么做了,“张然,我现在马上去买机票,现在你去看着他,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普通朋友这个时候也会抛下一切飞回来看看他。”
她挂完电话,随意换了一件可以出门的衣服,抓起包跑到大厅,对家里面重新请的华人保姆说:“我妈妈醒了的话,就告诉她这几天学校有一个活动,比较忙,而这个活动我有参与,所以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回来,尽量安抚她!”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来一小叠丰厚的美元递给她,“务必一定要看好我妈妈!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另外我也会叫商大哥帮忙照看一下我妈妈的。”
说完看着保姆点头之后,才出去拦了巴士,然后中途换taxi,一路直奔飞机场,这里离z市太远,她不知道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傅斯言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脱离生命危险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她非常明确,也就是必须立马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z市,她在电话里面问了傅斯言是什么伤,而张然当时回答的是刀造成的创伤,那么她想只要她回去的及时,傅斯言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毕竟她身上的血液虽然对精神一类的疾病作用不大,但是对植物以及人类身体上面由利器造成的创伤还是具有十分惊人的效果。
所以,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只要傅斯言在她去之前只要没有挂掉的话,那她去了之后,不说能够让傅斯言立马康复,但是让他脱离生命危险、避免身体落下什么后遗症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休斯顿飞往z市大概八个小时左右,所以宁楚楚下飞机之后正是z市凌晨六点中,这个时候的机场格外冷清。
不过这个时候机场外面依旧停有出租车的身影,宁楚楚没有丝毫犹豫地上了车,“第二人民医院。”
说完之后,立马拿出手机给张然发了一条信息,让张然将傅斯言住的房号发过来。
‘张然’的办事效率很高,她的信息才发过去没有一分钟,那边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有了一个准确的目的地之后,宁楚楚下车后就直奔傅斯言的病房,宁楚楚到傅斯言病房的时候,房门被她嘭的一声打开,她看起来似乎十分劳累,定睛看着此刻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傅斯言,然后不自觉的问守在傅斯言床前此刻正看着她的两个人:“医生怎么说?”
夜阑接口:“现在是从急救室抢救过来了,但是危险期依旧没有度过,也就是说如果在24小时之内他还没有醒过来的话,生命垂危。”
宁楚楚毕竟没有真正学过医,不能判断夜阑话里面的真伪,再加上那个受伤的对象是傅斯言,她也真的没有那个心去十分理智地推断夜阑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就像人只要没有被利器刺到心脏,比如说像傅斯言刺到腹部,只要及时被送往医院,没有流太多血的话,一般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当然,如果运气不好伤到腹主动脉或者腹腔内重要器官的话,就该另当别论了。
而夜阑和张然过来的时候,傅斯言已经从急救室送到了看护病房里面,听医生说结果的时候,夜阑也让张然去病房里面看着傅斯言,所以张然所知道的结果也就是现在夜阑告诉宁楚楚的结果。
看着傅斯言现在的样子,张然和宁楚楚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傅斯言身上的还渗透着血色的纱布,以及依旧昏迷的状态,两个女生一联想到腹部被别人捅了几刀,就觉得害怕。
但其实呢?医生真正告诉夜阑的却是:病人的情况还算好,并没有伤及重要器官,而且送来的时间也很及时,伤口现在已经缝合,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少给病人吃生硬的东西,吃的话也尽量弄一些汤水,有一些会引起伤口发炎的东西也不能吃,到时候给你列一张表。
而傅斯言到现在都还没有醒,也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手术过程中打了麻药。
第二个原因呢,则是因为太过劳累,刚好昏睡了过去。
张然:“楚楚,你终于回来了。”
宁楚楚眼中酸涩,“恩,不过可能待不了多久。”她待不了多久,就连这次出来都还是叫商爵和保姆帮忙看着余静才出来的。
夜阑看着容光焕发,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宁楚楚,又和自己床上的兄弟一对比,呵了一声,“宁楚楚,你看看床上的人,他还生死未卜,还没来几分钟就开始算着什么时候离开了?”
张然显然是站在宁楚楚这边的,“夜阑!你有必要这么说吗?”
夜阑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某个人等了她三年,等了她一整个青春,他面对着宁楚楚,“宁楚楚,我告诉你!只要傅斯言一天没好全,你就别想离开z市。”说完一把将宁楚楚提在手边的包抢了过去。
宁楚楚知道夜阑是在为傅斯言抱不平,而她自己的确理亏,“夜阑,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是趁他还没醒就想着什么时候飞到别的地方?还是在你走了之后眼不见心不烦?”
“三年了!终于舍得出现了是吧?你知道你走了之后那半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他妈的拍拍屁股走人,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半年他等在你家楼下吹尽冷风,喝酒麻痹自己,胃一度喝到进医院,就算现在胃还是时不时地抽痛!你呢?生活更加滋润、越来越漂亮,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第88章 我在‘澳洲’
她的心是怎么长的?
宁楚楚将头发拨到耳后,这个动作以前一度是傅斯言最喜欢做的。
她对夜阑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每个人都有做选择的权利,我选择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夜阑不知道原因,气极,拿着她的包并没有给她的打算,“告诉你!如果傅斯言一天没有痊愈,你就得照顾他一天。”
宁楚楚的护照、身份证、以前钱包统统放在包里面,的确如果夜阑存了心不给她,她没办法离开。
“夜阑,你别这么不讲理!”她会保证傅斯言身体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最初的打算是让傅斯言好之后,尽快离开z市,如果能够让傅斯言没有看到她那就更好,可是现在夜阑显然不会让她得逞。
张然拉了拉宁楚楚的衣袖:“楚楚,你那边的事情不能缓缓吗?等他醒来你们也可以好好谈一谈。”其实,她一直听到的,或者说知道的关于傅斯言和宁楚楚之间的事情都是单方面的。
她本来就觉得这段男才女貌的恋情就这样匆匆结束太可惜。在听了夜阑告诉她的这些之后,只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好好谈一谈,如果真的重新和好的话,楚楚可能也会重新回到z国。
宁楚楚看着张然:“可是我m国那边还有很多事情……不仅仅是学业…”她没有说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那就请假,有什么事情比现在躺在床上的人重要!请假不行大不了就休学。”反正最起码在傅斯言还没有醒来之前,夜阑一定会将宁楚楚留下来。
张然和夜阑一整夜没有合过眼,夜阑的眼内红血丝多的吓人,强拉着张然,“欠了傅斯言那么多年,现在只是要你还几个月而已,既然她来了,张然我们也该去休息了。”然后摇了摇自己手里拿着的手提包,“就算她现在想离开,也没有办法!”
张然被他硬拉着离开,本来还准备陪着宁楚楚的,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反驳的机会。
他们走后,本来就安静异常的病房里面,只剩下宁楚楚和没有意识的傅斯言。
宁楚楚走到病床前,看着傅斯言紧紧闭着的双眼,在她的记忆里面他的肤色本来就偏白,但是一直是健康白,不像现在脸色苍白,就连唇色都沾染上了冷色调。
宁楚楚替傅斯言捻了捻被子,可就当她的手无意之间碰到傅斯言的下颚时,她突然愣住了。
一时之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下来,回忆没有打招呼就猛然侵袭而来。
“宁楚楚,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所有的第一次才都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往右走,护城河一般不都是在广场旁边的吗?”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包容你的一切,但前提是你一定不能放弃我!”
“腻了?快两年的感情,你突然说一句腻了,然后就真的over?”
……
时过境迁,她奇怪自己竟然可以将他的话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连他说话时候的语气,脸上的微表情都记得。
宁楚楚不知道傅斯言什么时候醒过来,病房里面放的有一些水果,看的出来应该是昨天晚上夜阑或者张然买来的。宁楚楚走了过去,拿起上面的水果刀,然后在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已经消过毒的玻璃杯,毫不犹豫地在手心上划了一刀。
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掌流到杯子里面,伤口宁楚楚并没有割的太深,流出来的血液大概有三分之一杯左右。将病房的门关好,确定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突然进来之后,
傅斯言现在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不适合在解开纱布,宁楚楚将傅斯言从床上扶了起来,傅斯言半倚着她的身子。
宁楚楚拿过放在一边的杯子,然后往自己自己喝了一口,才一只手捧着傅斯言的脸,固定好他的位置,以最古老,却又最不会浪费,嘴对嘴的方式将自己嘴里面的血液渡给傅斯言。
她的血液对人体本来就有好处,就算没有什么病的人喝了,也能够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所以傅斯言尽管昏迷着,身体也似乎有意识一样,不仅没有抗拒别人碰他,反而渴望越来越多的血液进入到他的体内。
宁楚楚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知道自己的血液对身体有好处也只是从给余静偷偷注射血液知道的。像傅斯言现在这种似乎对她的血液还有一种狂热的欢迎,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经验。
想将唇离开他的唇都有些困难,无法避免地让傅斯言在她的嘴里面四处侵略,卷去最后里面最后一滴血液才放过她。因为这样,宁楚楚不敢在继续给傅斯言喂,只是将玻璃被湊到傅斯言的唇边,让他自己去喝。
冰凉的触感抵在唇边,傅斯言的眉头皱了起来,和刚才温热柔软的触感相差太大。下意识地将唇紧闭,等待着记忆里面的触感重新到来。
宁楚楚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将玻璃杯里面的血液先喝进自己的嘴里面,然后像刚才一样将嘴里的液体渡进傅斯言的嘴里面。
就这样慢慢地喂完,傅斯言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宁楚楚嘴里面却是一点血液的味道都没有。
一次性失血这么多,宁楚楚随意找了一点纱布包扎了手心里面的伤口,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的趴在床边,睁眼看着离她这么近的傅斯言,他的嘴角似乎还有一些血液的残留,和他此时的苍白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他的形象一向都是俊雅,可是如今的样子却带了几分邪气,宁楚楚伸手将他嘴角的血液擦去,“夜阑说我欠了你好几年,说我自私,甚至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是呢?你知道吗?有时候不是我自己想怎么选择就可以的。”
“可是如果我那个时候真的能够自私一回,真正顺着心里想的自私一回!可是不能!不能!我做不到。”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妈妈以死冥志,就为了让他们两个人分开。
她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眼泪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傅斯言的眼睛微微颤动,宁楚楚慌忙之间擦干自己的眼泪,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傅斯言会醒的这么快。
她的血液在人体身上发挥作用这么快?
长时间处于黑暗,猛然间睁开眼睛有些适应不了室内的光亮,只觉得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心从他的眼里进入到他的心里,由模糊到清晰。
“你……”他只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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