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而死。
方菲菲说其实他们并没妨碍到其他人什么事,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人来反对他们呢?不知道那些人是哪来的权利,羽毛乘上了东风,就真以为自己长了翅膀能飞了!平时不受关注的小人物,一旦有机会发挥一下小权利,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发言权,都会变本加厉,虐人身心。如果说是怕生下有隐性遗传病的后代,拖累社会前进的脚步,只要他们自己愿意,不生小孩不也可以吗?既然爱情已经发生,为什么还要这样去扼杀呢?最后害了人性命才算完,不知道所谓的人文关怀是怎样恐怖的一种关怀。
又说人杨过跟小龙女的师徒恋,以前不是遭世人唾弃吗,现在不也发展成了一种美谈?还有许多人纷纷效仿呢,你看如许的师生恋不都功德圆满了吗?还有伍迪-艾伦惊世骇俗的父女恋,要搁我们这儿,还不早就完蛋了,哦不对,这里的土地根本会给这种情感滋生的机会。还说她要有一个这么有人格魅力的养父,肯定也会爱上他。
看到没,方菲菲是一个拥有如此强悍神经的人,我怎么倒显得束手束脚了,不该,不该!
想到这儿,我仿佛又有了底气,心底里升起一股强烈而浪漫的爱情气息。我决定了,兄弟啥的,暂且放到一边,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先争取!
原本还挺收敛的,说什么兄弟,说什么随缘,暗自里还偷偷享受了一回悲壮的英雄气息,结果就因为中间误以为他们分手了,现在就多出了许多的理直气壮来。人,真的是种虚伪又自欺欺人的动物。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我身子没动,眼睛望向方菲菲,只见她轻言浅笑,眼波流转……唉,唉!无情的现实啊,是不是非得这样啊!难道这不是电话那头的声音给她带来的神采吗?
我觉得自己像个失去魔法支撑的橡胶人,顷刻间就瘫软下来。
什么争取,都是狗屁!争取?那是我说的,人家那里根本没有我的立锥之地!
我的情绪变得消沉而焦躁,一时间几乎丧失了听觉与视觉。
“……小羽,小羽,毛小羽!”林宇拍了我一下,我忽地醒过神来,感觉心里像被投进了重金属,直往下坠。
“小羽毛,你入定啦?咯咯咯!瞧你那个投入的样子,去哪儿神游了?”方菲菲已经结束了通话,回到了伙伴身边。
我勉强地笑笑,硬是没说出话来。
“你怎么啦?”方菲菲退去笑容,往我面前凑了凑,细细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扭了扭头。
听她道:“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楼顶太冷啦?”
何林说:“是有点儿冷,我们也该下去了,走吧。”
方菲菲跟何林一起回了寝室,我跟林宇也走到了宿舍楼下。他迈步往里走,我没动身,他走了几步见我没跟上,又回过头来看着我。
我说:“你先回去,我过会儿再上去。”但是声音没发出来,有点儿变调了。
林宇一脸询问。
估计是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嗓子有些堵,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林宇一听,笑了笑,也跟着我走了出来,指指宿舍楼对面草坪上的大石头说:“走,去那儿坐坐,反正现在也不算晚,还有那么多人在跑步呢。”
大草坪周围修了环形跑道,晚上经常有人来跑步。
我往石头上一坐,恍惚觉得它被我沉重的心情压出了一个窝。果然,这种自虐式的抑郁很让人享受——难道我竟然是一个M?
“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深沉的风格,你这是演的哪出啊?”林宇开玩笑的说。
我看看林宇,下定决心一般地说:“林宇,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的女朋友,你会怎么做?”
他吃了一惊,没做回答,只是奇怪地看着我。
我又补充道:“假如你喜欢上的是朋友的女朋友,你是放弃呢,还是……横刀夺一把?”
他笑道:“你这问题有难度,容我想想啊……这么说吧,如果那个人是你,我还是放弃了。如果是别人,哈哈,那就难说了。”
我听了叹口气,笑笑说:“那我得多谢你的厚爱了。”
他看着我,疑惑地说:“怎么,你是看上了谁家的有夫之妇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什么有夫之妇,哪有那么夸张。”
他点头道:“对,对,人妻是有法律保护的;女友嘛,怎么说呢,应该算是有感情保护的吧。”
“感情保护?”我重复道。
“……我瞎说的,哈哈哈!”他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喂,这位同学,你这也算是调节气氛吗?
我想想说:“你说的也对,确实有感情保护。婚姻法只保护婚姻,不会保护恋爱关系。情侣关系是自由的,没有强制性,唯一的联系不就是感情吗?俩人没结婚,又没有感情,那还呆在一块儿干吗,这不是有病吗?”说完看着林宇。
“那也不能这么说。”林宇接道:“可能真的还有别的原因呢?”
我看看他笑道:“对,忘了你了,你就是那有病的!”
他跟着自嘲地笑笑,然后说道:“你真的看上了有主的名花?那个,不好意思,我八一下啊,其实我原本还以为你跟方菲菲有戏的……呵呵,看来我眼神不够好,忽略兄弟了。”
我心里一揪,脱口而出:“你没看错,就是她。”
“就是她?”林宇一笑,身子都坐直了起来。接着神色一变,有些吃惊地说:“他是有主名花?不会吧,我看她一直挺好的,没提过有男朋友啊?啊——莫不是跟我一样……”
“才不是!”我打断了他:“你以为人都跟你似的!”
“抱歉抱歉!”他连忙笑着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自己跟你说的?”
我歇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我们刚刚在楼顶,她接了个电话,你记得吧?”
林宇点点头。
我继续道:“她讲电话的时候,你没看出来她很高兴,整个人都变的有精神了?”
林宇想了想,很迷茫地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没看出来她特别高兴啊,她不是一直都挺开心的,一直都很有精神啊。”
“真的?”我真想相信林宇,希望借助他的判断支撑一下自己,希望他能更肯定一些才好。
“反正我没觉的有什么特别的……喂,不是吧,你就是因为这个电话这么计较啊?谁告诉你这就是她所谓的男朋友打来的?你不带人家有三五个处的好的同性异性的朋友?”林宇说完还摇头笑了笑。
不行,看来他支撑不了我。
我忍了忍,终于还是说道:“关键是,那不是她三五个处的好的同性异性朋友的电话,而就是她男朋友的电话。而且,你没听见她接电话的时候讲了对方的名字?你没觉得这个名字你很熟悉?”
林宇瞪眼看着我摇摇头,说:“她说了吗?你不是产生幻觉了吧……我真没注意。”停了一下,又说:“看你这架势,不像是信口开河。那人是谁呀?”
“肖一。”我说道。
他吃惊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站起身,说:“走吧,回去。冲个澡,醒醒脑。”
今天通知去本部开例会,说是让我们总结一下前三个星期的感悟和收获。
我跟林宇打算上午开完会,下午就去谈门面的事儿。有了她们俩昨天提供的信息,我们现在也有底多了。
林宇说去开会的话,我们俩肯定不能发言,因为我们连留下来的真心都没有了,再发言就太假了,就本着多多学习的心态好好待完这两个月吧。
我说那我们就更应该发言了,把那些云遮雾罩的问题问清楚,免得整天搞的人心惶惶。留下来的人想问又不敢问,害怕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影响在公司的前途和发展。我们可不怕,反正又不用考虑退路的,也算是帮了大家的忙了。
方菲菲说就怕有人不领情,你觉得你是替大家做好事了,人家都当你是白痴,都唯恐天下不乱的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何林说会议上的发言,没几个是真的,况且我们才待多久,一个月都没到,什么东西都没吸收进去,就急着往外倒了,那是肤浅。又说,真正想要留下来的人,只要静得下心来,肯定能做得好。
我刚下公交车没走多远,就看见杨柳佳从公司的大门走了出来。看起来他比较兴奋,没注意到我们,嘴里吆喝一声,纵身往路边的垃圾桶上一蹦,又跳了下去。再一看,桶盖子立马瘪下去一块,变了一副哭脸。
“这人吃了‘猪傻丸’吧!”方菲菲气愤道。
何林眉毛微挑,说:“这就叫没有公德心,不知道爱护公共设施,他不知道他糟蹋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嗯?
哦,明白了,税收。
我一见他那副蠢像,气也不打一处来,于是说:“这世上,总有人跟畜生似的,一点儿素质都没有,蠢的像头驴。”
“不对不对,应该这么说。”方菲菲晃晃手指说:“这世上总有外形长的像人一样的畜生,跟驴一比,驴都显得聪明又有素质。”
“嗯,讲的好!”林宇笑道。
方菲菲感叹道:“史书上说,隋唐盛世,人人丰衣足食,个个路不拾遗,家家夜不闭户。怎么古人都能那么有修养,那么有素质,现在却都成了‘九斤老太,一代不如一代’了呢?”
何林淡然道:“史书毕竟是史书,都是经过别人眼光过滤的东西。正史是官方的说辞,野史是民间的说辞,写史的人只会看到他愿意看到的东西,所以我们只能知道他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
所谓历史,就是有权人的争权史,有钱人的敛财史,文人墨客的罗曼史。简而言之,历史就是名人的故事。
“照这么说,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真实的历史咯?”方菲菲道。
我笑笑说:“那也不是,有个现在比较流行的办法。”
方菲菲立马看向我,意思是要我说。
我说:“要想了解真实的历史,最完美的办法就是穿越,自己去亲眼目睹一番……”
“你——小羽毛同学,给我倒走廊上站着去!”方菲菲说着仰头走到了前面去。
大家照旧往会议桌周围一坐,各自聊着天,也开始了等待。等待着杨露来,等待着卓海燕或者戴总来演讲,等待着散会,等待着回去。
高悦从一看见我们开始,就竭尽所能地表现着她的轻蔑与鄙视。不过她不知道,这种态度只会对在乎她眼光的人起作用,对我们,没有杀伤力。
刘洋洋过来跟我们坐在一起,问我们知不知道杨柳佳离开了。
方菲菲说:“知道呀,我们跟他走对面,见到他狗颠儿似的跑出去了,不过他没看见我们。”然后问刘洋洋道:“你找他啊……反正一会儿就开会了,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我们几个一起看向她,她被我们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刘洋洋道:“看来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杨柳佳离开了CS,自己重新找了份工作。”
“他?”方菲菲吃惊极了:“他那个人……心胸狭窄到了让人无法估量的地步,小气的都令人咋舌,什么地方会要他啊!”
刘洋洋忍住笑,说:“他说他舅舅帮他找了一份省医附院的工作,那是事业单位,工作稳定,又享受国家福利,据说待遇也很好,很有发展前途。他说在经济危机的影响下,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还说以后我们去医院看病可以找他。”
“但是,她进去做什么呢?”方菲菲不解地问。
刘洋洋笑笑说:“我也这么问他,他说反正是好单位,先进去再说,还怕没有饭吃吗?他那边好像是昨天联系好的,今天早上就是过来办离职手续的。”
“他这办事效率也真够高的,祝他好运吧。”林宇笑道。
16 迷路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迷茫
我们从到本部来的这几次中,发现一个好玩的小现象:职位越高的人,脸崩的越紧,越不喜欢笑,仿佛脸上的神经一松,地位就跟着掉下来了似的。
就说那位人资部的戴总吧,除了第一次去做宣讲时乐的跟潘长江似的,在公司看见他几次,都是高抬着头,身子往后仰,一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姿态。
还看到过几个跟他平级的老总,也都一个个比赛似的,把脸上的表情往零下的方向调整。
我说怪不得这个春天有些失色,原来是被人为的调控了。林宇说估计等到夏天的时候,他们连风扇空调都可以省了,自身直接制冷,节能又环保。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也依然继续了前几次的风格,一道道口谕传下来,越大牌的人讲话越靠后,压轴嘛。
我们在会议室等待的时候,林宇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我们,是那边门面转让的老板打给他的,问他还要不要租了。林宇说他的转让费太高,接受不了。那老板就让他过去面谈,说可以再商量商量。
我对着方菲菲做了个鬼脸,说:“你们的双簧演出的不错,这么快就奏效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