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阿公英明,他咋地知道这个声儿是对方害怕哩?”
“要不怎么他是阿公,你不是阿公,阿公说的没错,你看他越是接近,这声就越是强烈,分明是怕了。”
“可我杂觉得有些不像……”
“对,这分明是怕了啊。”
在这六人低声议论时,那尖嘴猴腮的老者已然距离此山脉近五十丈,眼看就要踏在山上时,他鼓起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大吼。
“此山儿……”
可他还没等说完,却是猛的睁大了眼,声音嘎然而至,一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气息,蓦然间从这山脉内轰然传出。
随着那气息的散开,却见在这老者的身前,一个足有百丈大小,巨大的虚影,蓦然间幻化出来,那虚影是一个钟的形状,此刻出现后,一股强烈的威压惊天动地,竟让这天空都风云色变起来。
那尖嘴猴腮的老者被那威压一冲,更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庞大钟体震撼,整个人二话不说迅速倒退。
就在他倒退的同时,一声清晰无比的钟鸣,从这巨大的虚幻之钟内,轰轰传出,这声音比方才清晰了数倍之多,落在耳中,一片嗡鸣。
尖嘴猴腮的老者连忙退后,这才回到了他几个族人身前。
“他祖母的,这是啥子……”他身后那大汉,此刻再次失声开口。
“这声不是敲击山石,这是啥玩意?”老者身后的那几人,纷纷倒吸口气。
“啥子啥子,你们就知道啥子!”老者似有些恼羞成怒,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几人,抬起手又一次的拍了过去。
“让老子告诉你们,这是啥子,这是一个大碗!”
那老者刚刚说完这句话,立刻钟鸣再次回荡,却见这存在于山脉上,天空中的虚幻钟体,瞬间凝实起来,露出了其完整的外貌。
通体青黑色,散发出一股岁月的沧桑,漂浮在半空,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威压,使得老者连同其身后的那几人,纷纷无法承受之下向着大地落去。
“阿公,这……这不是碗……”
“阿公,这个真的不是碗啊,这是啥子?”那几个族人一个个面色苍白,身子颤抖,在这威压下连体内的修为都凝固,此刻颤抖中一个个神色有了呆滞。
“哼,让老子告诉你们,这个就是一个碗,这是那摄魂小娃怕了,所以拿出这个碗来吓唬我们,那个你,还有你,你们两个过去,把那摄魂小娃给我引出来。”尖嘴猴腮的老者内心紧张,可却咬牙说出这些话,指着身旁两个族人,见他二人不敢前去,便瞪着眼睛抬起了手。
那两个族人害怕中咬牙冲出,要靠近那山脉,可他们刚刚走出了十多丈,突然从天空那邯山钟内,传出了一声声惊天的低吼。
那吼声比之钟鸣还要震慑心神,让这两个汉子喷出一口鲜血,身子顿时歪倒在地上,回头看时,看到了他们的阿公身后那四个同伴,此刻也是喷出鲜血,各自倒下。
唯独那尖嘴猴腮的老者,依旧站在那里,可却身子有了颤抖。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在装死,你们等着,等老子收拾了那摄魂小娃,回去拔了你们的皮儿。”老者一跺脚,双臂伸开间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后,其整个人顿时气势如虹,更是在他的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尊虚幻的巨大的白雾,那雾气翻滚,勾勒出一个牛形的样子。
老者抬起右手,一翻之下不知怎地,在其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碗,此碗内盛着清水,拿着此碗,老者向前猛的一步迈去,他内心暗自叫苦,他是白牛部这个小部落的巫公,前几日听族人回报此地出现了一个摄魂巫族后,他便始终犹豫。
等了几天,他派出查看的人回来,告诉他那里已经恢复如常,那摄魂央巫已经不在,他这才决定带着族人来此,装模作样一番,可却没想到刚一到来,便遇到了那震慑心神的声音。
头几次他还可以硬挺着,胡乱的说出此声来临,可当那巨大的钟出现后,他已然心惊胆颤,但若是就这么的离开,他身为巫公难以做到,此刻咬牙之下,却是有了拼命的的打算,怎么也要冲上去与那摄魂央巫一战。
且他认为自己即便不是修的摄魂,可怎么于是央巫巅峰,这一战,胜负未知。
此刻向前冲去之时,他神色有了严肃,手中石碗内的清水出现波动与涟漪,竟在他的身体外形成了一片水汽,使得那他硬是抵抗了那钟鸣的回荡。
就在他前行之时,那地上两个倒下的大汉,立刻睁开了眼,连忙在地上快速爬着,回到了他们同伴喷出鲜血倒下的地方。
几乎就是他二人归来的同时,那四个倒下的同族,也纷纷睁开了眼,彼此相互看了看,心有灵犀般二话不说连忙向后爬去。
唯独那老者,此刻还在疾驰,在接近了这山脉后,老者无暇去理会后面那六个装死的族人,其右脚在大地猛的一踏,身子蓦然间拔地而起,升空飞去,直奔山脉顶端而去的同时,他再次发出了一声大吼。
“此山儿是……”
几乎就是他这第二次把这句话说出的刹那,天空上那巨大的邯山钟外,突然风起云涌,出现了大片的模糊,在那模糊中,一个无法去形容的莫大凶兽,赫然露出了身影。
这凶兽如九条蛟龙生长在了一起,庞大无比,那九个头此刻散开间,如占据了整个天空,正是此兽的出现,让那老者第二次的话语,再次的戛然而止,他睁大了眼,露出骇然与惊恐,其身猛的后退,头皮已然发麻。
一股凶煞的威压轰然降临之时,这九个头有五个头闭着眼,如沉睡,但其余下的四个头,却是睁着双目,露出阴冷寒光,在这四个头的目中瞳孔内,赫然出现了苏铭的身影。
“此山是什么!”苏铭的声音从那四个被其占据的头颅口中,轰轰传出。
“此山儿是你嘀……”那尖嘴猴腮的老者,不知哪里来的机灵,不敢继续后退,连忙一脸赔笑。
第三百七十九章 九婴南皇通形杀!
这老者话语起伏有些古怪,苏铭听到后皱起眉头。
“好好说话!”
“啊?啥子?此山儿,是你滴!”那老者一愣,连忙放慢了语速,把这句话又说了一遍。
“你是何人。”在天空上那巨大的凶兽四个头颅,同时看了下方这老者一眼,传出了轰轰话语。
“回禀摄魂大人,小老儿是白牛部落滴巫公儿白戈,这啥子事是误会,误会啊,小老儿来此,可不是为了此山,而是听到族人说摄魂大人来了,心里这个儿激动哦,兴奋啊,于是带人来准备拜见大人。
哪个儿,我还准备了厚礼,还请大人笑纳,那个,部落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啊。”这尖嘴猴腮的老者连忙在怀里摸了摸,取出一块比指甲还小的巫晶,内心一阵肉痛,但却不敢不给,恭敬的放在地上。
看着那微小的巫晶,苏铭身上随便拿出一块,都要比它大上不少,可这老者那副恭敬中带着心痛的样子,却仿佛他拿出的这块如拳头般大小一样。
“既来了,也不必急于离去,墨某如今修行,不便接待,你们在此候着吧。”苏铭皱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后,便不再理会此人,这巫族老者修为不俗,即便还不是央巫大圆满,可也算是巅峰。
但苏铭却没有去在意,有火猿与异蛇为他无法,这老者翻不起什么大浪,且苏铭也打算借再次炼化邯山钟的机会,对此人震慑一下。
这一点,是他方才从这老者的害怕中看出,想到的。
那尖嘴猴腮的老者闻言内心叫苦,他尽管看不到苏铭的修为,但从天空上那巨大的凶兽上,就已然让其心惊,生出了敬畏之感。
在他感觉,这巨大的凶兽必定是圣兽无疑,虽说他从未听说,但显然对方如今正在修行某种极为强大的术法,故而才引动的此圣兽类似投影的降临。
“此人到底啥子来历,这圣兽只是四个头苏醒,就让我有心惊肉跳之感,若是全部头颅都醒了过来……”白戈舔了舔嘴唇,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前来,对于那告诉他此地敌人已经走了的族人,有了恨意。
他这里暂且不说,此刻的苏铭盘膝坐在其洞府内,闭着眼,双手在身前不断地变换印决,这些印决每一个都充满了奇异,是当年他炼化邯山钟时冥冥感受,随着他印决的变换,其洞府内的天地之力,顿时大量的向着他涌来,凝聚在其双手上,似这种印决,可以调动天地之力般。
苏铭精神一振,掐动印决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其双手一片模糊,留下了诸多的残影。
随着他的举动,洞府外的天空上,那九头凶兽四个存在了苏铭身影的头颅,仰天嘶吼,使得天地色变,起了无数波纹扩散。
就在这时,突然地,那五个沉睡的头颅中边缘的一个,其庞大的身子蓦然一抖,似在那四个头颅的低吼咆哮中,如将其欲唤醒一般。
洞府内,苏铭掐诀越加快速,他的额头泌出了汗水,他的神识全部随着手中的印决而出,与天地之力融合下,灌入那邯山钟内,可任凭他如何把这股奇异的力量送入邯山钟,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直至此刻,他才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回应,如在那邯山钟内存在了一层壁障,若不把这壁障冲开,则难以进行更深层次的炼化,此刻在他感应到这壁障的刹那,苏铭运转了全部神识,以印决为引,以天地之力融合,不断地冲击起来。
“给我开!!开,开!!”苏铭闭目喃喃,汗水越来越多。
随着苏铭的声音,那洞府外天空上的四个苏醒的蛟龙头颅,咆哮更为剧烈,它们舞动着身子,不断地咆哮,形成的音浪,震动天地,让那老者双耳轰鸣。
老者面色苍白,他看着那天空的四条蛟龙,有种如自身为蝼蚁的错觉。
天空上,随着那四条蛟龙的咆哮,这处于沉睡的五个头颅中边缘的那个,其颤抖越加剧烈,紧闭的双目,更是出现了挣扎的迹象,似它要苏醒!
这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的第五头,在苏铭的神识冲击中,仿佛随时可以苏醒,苏铭那里感受更是强烈,他可以判断出,只要这无形的壁障被轰开,那么就可以让第五头睁开眼。
第一头占据,是获得了这邯山钟的初步操控。
第二头占据,使得苏铭获得此邯山钟钟鸣震魂的能力。
第三头的占据,让苏铭感受到了此钟在防护上的强大,他获得了把此钟融入身体内,使其可以防护自身的能力。
当第四头被占据时,苏铭感受到了冥冥中出现在脑海里的一些印决,使得他能简单的操控此钟,去进行封困。
如今,这第五头一旦苏醒,一旦被苏铭占据,将出现什么样的能力,苏铭不知道,他很期待。
这种期待,随着时机的流逝,越加的强烈起来,只是,那邯山钟内苏铭感受到的壁障,却是始终在被冲击下,难以轰破。
仿佛总是差了那么一丝!
天空咆哮回旋,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在这不断地咆哮下,大地都震动起来,就连这山脉也都哗哗有碎石脱落。
苏铭的身体渐渐颤抖,他的神识有些枯萎之感,一旁的火猿更是颇为紧张,以它的灵性,对那天空上存在的凶兽,有种敬畏之感。
不过对于那棍蛇来说,似乎这种敬畏并不存在,存在的是一种强烈的暴虐,让它的双目顺着上方的小孔,盯着那巨大的凶兽,露出疑惑与凶煞。
如同遇到了天敌,此棍蛇全身有了嗡鸣,鳞片隐隐掀开,若非是那凶兽身上有让它熟悉的苏铭的气息,它必定第一时间冲出,若不死不休。
洞府内,那药鼎如常,没有丝毫变化,但另一个石室内的蛮族老者,却是身子剧烈的颤抖,他面色苍白,全身血液流出了大半,剩下的那些更是被身体上的药草疯狂的吸收,灵魂更是被三颗夺灵散吸撤,如被封印。
本就已然极为虚弱的他,在持续的听到了那咆哮的声音后,脑海慢慢有了轰鸣,挣扎的抵抗着。
不但是他如此,山脉外那六个白牛部的族人,此刻一个个倒在那里,身子均都颤抖,面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其中四人已然昏迷过去,那还清醒的两人,也都是神色迷茫,比其他四人多坚持了少会儿,便一样昏迷了。
至于那尖嘴猴腮的老者,此刻盘膝坐在地上,运转体内修为之力,想要去抵抗,可却在喷出了几口鲜血后,骇然的发现,这声音持续的强烈程度,让其根本就很难去抵抗。
他距离很近,不像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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