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敛,”田甜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天知道她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该把你爸爸叫过来,见见他的亲生儿子了。”
“这……”他的父亲压根不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这样贸然的告诉告诉他,他会不会接受不了,况且,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受不受得住打击。
“有什么疑问吗?”田甜问道。
“没有,”尽管有些困难,宗中敛还是决定答应田甜,毕竟这也有可能救活许弈天,“我会说服我父亲的。”
“谢谢你,阿敛,谢谢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在我身边,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一直陪着我,从小到大,你帮过我无数个忙,也许没有你,我就活不到现在了,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这样的一番话,谢谢你。”田甜说。
“不用这么说,”宗中敛笑了,笑的时候,跟许弈天的嘴角极为相像,“这样就生分了,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甚至都超越了喜欢,那叫爱吧!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帮助你,可能以为这是天生以来的使命。就算你不喜欢,也不妨碍我帮助你。说白了,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还好,以后,如果你跟许弈天结婚,那你就是我的弟妹了,我们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不是吗?”宗中敛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着的,温文尔雅。
田甜低下头,淡笑,“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n市市长最终还是来到了医院。
年近半百的他,头发已是花白,不似从前的那样年轻,太多繁杂的事务让他比同龄人看起来还要苍老一些。但是,内在的气质依旧轩昂。
也许他对他二儿子的印象只停留在,大闹他大儿子的生日派对上,也许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也许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荒唐。
但是,他终究还是出现在了医院,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对他多么重要,而是他不愿意让大儿子失望罢了。
“你好,”田甜看到他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宗宏卿一直看着她,半分钟,然后,启齿,声音浑厚,“你就是收购花都商城的那个风云人物?”
田甜点了点头,“是我。”
“也是捣掉n市最大黑社会黑虎帮的传奇人物?”
“那也是有阿敛的帮助。”
“照例说,我应该谢谢你,为了n市的安定。”
“不用这样客气。”田甜说。
“不管你是有多厉害,多传奇,我都不会认病房里这个孩子的。”宗宏卿面容清淡地说。
田甜冷笑,光辉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让这个孩子,毁了自己的功绩,“我没有让你认他。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我可以比你更好的照顾他,他是我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现在,你只需要进到病房里跟他说几句贴心的话就行。”
宗宏卿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可以。”缓缓进入了病房,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全身插着管子,面色苍白的孩子。
伤口愈合后
他走过去,坐到旁边,望着这孩子跟他丝毫不像的脸,说道,“你是吕烟澜的孩子,对吗?”他自然等不到回应。
他接着说,“想知道我跟吕烟澜是什么关系吗?”顿了顿,说道,“吕烟澜跟阿敛的妈妈是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哦,对了,还有轻笼,也就是田甜的妈妈,只不过,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那个时候,我,田俊枫,还有彭青云是我们学校的三大才子,那个时候,我,田俊枫同时喜欢上了吕烟澜,但是,吕烟澜是喜欢田俊枫的。我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于是我选择了退出。
只是没有想到,最终他俩并没有开花结果,有一天晚上,我在我家门外看到了吕烟澜,我记得当时她跟田俊枫去了法国,只是没想到会在我家门外看到她,于是,我很震惊,也很惊喜。虽然,那时候,我已经跟她的好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市长夫人结婚了。只是,那种从来没有得到的征服欲促使我跟她有了一夜情。
但,我从来就不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她也从来没有告诉我。孩子,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不该存在的。”说着宗宏卿摸了摸许弈天的脸,“可是,这些丝毫不能妨碍你就是我儿子的事实,也妨碍不了我爱你。”
就在这个时候,许弈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睫毛轻轻晃了一下,然后,一滴泪掉了下来。
“小甜,我要吃好吃的,”病床上的许弈天噘着已经红润的小嘴,对田甜撒娇。这是他醒过来的第五天,这少年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天生好动的本性,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活色生香地望着田甜。
“什么?”拜托,他才刚吃过饭,好不好?难道是要把这十几天没有吃的东西全部都补回来吗?没办法,虽然这孩子已经21岁了,但是,还是要长身体的啊。
香菇乌鸡汤,还有菩梓街拐角处那家的寿司,只有他家的好吃,别的我不要。要记得放芥末,还有醋……呃……还有,我不要再吃雪花梨了,好难吃。就换成荔枝好了。“
荔枝?你当你是杨贵妃啊!田甜翻了个大白眼,但还是去帮他准备。
去之前,你先过来一下,”许弈天傲慢地说,反正现在他住着病房,田甜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趁这个功夫,好好指挥指挥他的宝贝。
了拳头,想抽他。却还是忍住了,乖乖地走了过去,“有何吩咐啊?许大少爷,”许大少爷表情极其傲慢。
等你痊愈后,不收拾你,我就不姓田!现在先卑躬屈膝一下好了,于是田甜乖乖地俯下身。
狼抱住腰,在小嘴上狠狠蹂躏一番,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许弈天,你敢色我……”田甜捂着嘴,红着脸说道。
“你告我啊。”抿着嫣红的薄唇,眯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说。
“……”算你狠!
许弈天一边吃着田甜买的好吃的,一边说,“小甜,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田甜挑眉,“这么早出院干嘛?好好在这里待着养身体。”
于是,许少爷噘嘴,“我想出院嘛。”
田甜想了想,说,“再待一个月吧。”他的伤口刚刚才有愈合的趋势,天生活泼好动,再被他不小心扯裂了,该怎么是好。
“这么久?”许弈天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田甜不屑地说,“谁让你挨了人家一枪。”
许大少爷极其委屈地说,“小甜,你也知道,子弹跑那么快,我根本就躲不过去嘛。”
……好吧,田甜无语了。
“小甜,”许弈天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田甜一脸黑线地抽动嘴角,“童鞋,你才21岁诶,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呢。”再说了,我还不想结婚。
许弈天一把搂住田甜,田甜怕扯到他的伤口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听他说话,“可是,我特别羡慕别人家的宝宝诶……”
拜托!你都这么幼稚,再添一个幼稚的小盆友,我还活不活了……“不要了吧,亲爱的。”田甜说。
“要!怎么能不要呢!”许弈天瞪大眼睛,“这道程序不能省略。”
……
于是,许弈天开始列举生宝宝的十大好处,讲得慷慨激昂,欲罢不能。
这个时候,一方阳光照到病房里,窗台上有一盆绿色的小盆栽,生机勃勃。病床上,英俊的黑发少年唇红齿白,穿着白蓝条的病服,一脸慵懒地抱着怀里精致漂亮的女孩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静静地说着些什么。
那女孩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眼睛微微眯着,听着他讲话,偶尔还点一下头,阳光撒到他们头发,面颊上,是一片毛茸茸的金黄。
唯美而和谐。
许弈天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出院。初夏的阳光极其柔和。
田甜开着车,放了一首好听的歌曲,问许弈天,“想吃什么?”
“都可以呀。”
“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呀,”许弈天随口回答道。这可是个小秘密,不能告诉她。
“今天,阿敛和魏畅去我们家给你接风洗尘。”
“好啊,”许弈天说。
“你跟阿敛……”
“不要叫的那么亲热好不好,我会吃醋的。”少年的手搭在车窗上,说道。
“他是你哥哥。”
“我又没承认。”
田甜看了他一眼,“你昏迷的那段时间,市长来看过你,记得吗?”
“我只记得你日夜在我跟前守着我,其他不记得了。”少年纵了纵肩膀,其他的人怎么样,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心尖尖上的。
“见了他们,不要太冷漠,知道吗?”
“我知道,”许弈天将手放在田甜的手背上,包裹住她的小手,微笑着说,“我都听你的。”
田甜也给他一个温暖的微笑,“以后不要再那么鲁莽了。”
许弈天自然知道她在指什么,那天自己跑去秦时明月救她,他突然有点不开心,“小甜,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万一你出了意外怎么办?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我不止会自责一辈子,我还会后悔一辈子,之余,我还会以为,我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我怕你会担心,”田甜抱歉地说,“我怕你会有危险,就算我出意外,也不想让你有什么危险。”你是我的命。
“那也要告诉我,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承担,好吗?”许弈天柔声说。
田甜点了点头,说,“好。”
很快就到了田家。到家后,田甜马上奔到厨房去做饭,许弈天打下手,俩人忙得不亦乐乎。
没多久,宗中敛和魏畅也到了,他们也去厨房帮忙,宗中敛可是做饭的能手,也就是后来,三人干瞪着眼,看着宗中敛自己做饭。
不一会儿,一盘一盘的美味端上了饭桌,四人坐定,开始吃饭。
“阿敛哥哥,你好厉害啊,能做这么一大堆好吃的,”魏畅一边吃,一边不住地赞赏道。
许弈天“哼”了一声,“哪有我家小甜做得好吃……”说着,将一盘田甜做得黑乎乎的菜放到嘴里,居然也吃得很陶醉。
“有那么好吃嘛……”魏畅嘀咕一声,怀疑着也往嘴里夹了一块,果然!还不错,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感觉还行,“那也没阿敛哥哥做得好吃,”因为喜欢,所以,阿敛哥哥做得是最好吃的。
宗中敛微笑着继续给魏畅夹菜,温柔道,“那就多吃点。”
魏畅狂点头,噱了一嘴。
“小甜,我也要,”许弈天噘着嘴说道。
田甜无奈地看着他,笑了笑,给他夹菜,“好。”
“你改天回家看看爸爸吧,”宗中敛低着头说道,“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许弈天停住了筷子,盯着宗中敛,愣住了,轻轻地说道,“他身体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关心过我,而现在,为什么要让我去看他。
“你……”宗中敛眼睛里有些怒气,“你昏迷的时候,他还去看望你了,你的良心呢?”
“被狗吃了。”许弈天冷笑道,“我不会接受这个爸爸,就像,他不会接受我这个野生的儿子一样。”
“许弈天!难道你真的不想要这个爸爸了?你就一辈子想当野生的孩子?爸爸他心里是有你的,也许你突然多出来个爸爸,心里一时难以接受,可是,他同样也是。”
“那就都不要接受好了。”许弈天说。
田甜戳了戳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这么说。
许弈天冲田甜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亲人只有田甜一个,从我出生到死,都只有她一个人陪着我,我没有其他的亲人,我也不想多出来那么多的人去关心,太复杂了,我是个简单的人,所以,阿敛,那个爸爸是你一个人的,也许未来还会是魏畅的,但是,终究不会是我的。我昏迷的时候,他去医院看望我,我谢谢他,以n市市民的身份。我希望你,也尊重我的选择。”
许弈天的生日
宗中敛叹了一口气,可能他和许弈天终究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做亲人的缘分吧。
正在这个时候,门被大力推开,阳光闯入,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一直到四人的餐桌前,站定。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田甜!”
是彭似泽,现在的他,家庭破产,父亲神经失常,姐姐锒铛入狱,所有的厄运,全部摊到他的头上,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于是找上了门来。
他能找上门来,是田甜所预料到的,“吃午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彭似泽抓起桌子上的红酒,一把泼到田甜的脸上,吼道,“你这个贱人!”
“我么?”田甜冷冷地说道,“我只不过收购花都商城,你姐姐入狱,那是自作自受,而阿兰和老张的尸体现在都没有找到,到底谁是贱人!”
“你害我家破人亡,我要你拿命来偿!”彭似泽眼睛充血地掏出一把刀,便要砍上田甜。
许弈天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彭似泽的手,冷喝道,“你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把你们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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