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长的双腿不住地奔跑着,旁边的田澄开始担心她,她明明很难受,明明体力不支,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她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红晕,汗珠从耳侧滴下,他多想对她说一句,不用那么拼命。但,他终究是缄口不言,只因为不想让她分心,当她超越了原本保持第一的女生,她的嘴角才挂起一丝会心微笑,就在那朱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滴下她的汗水,但她并未发觉的是,有一抹嫣红的血迹顺着细密的针脚缝滑落,从大腿内侧缓缓流下,汇成一条细小的红色河流,那是很久以后田甜记忆中豆蔻年华的草叶片味道的青涩,就在那个午后,那个操场上,那个少年身边,她宛如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伸展出五光十色的翅膀,化作一缕美妙的倩影,那清亮的眸中的那一抹羞涩使少年久久不忘……
当她把接力棒交给姚乐桐的那一刻,由于过多地使用体力,肚子抽痛,终于晕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体蜷缩成婴儿状,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双唇紧闭,那时的田澄伸手抱起她冲向了医务室,他不知道他当初哪来的那么多力气,他只是焦急地奔跑,那手心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滋润着,他抽手一看,艳红的血如同蛊惑的曼陀罗在手心绽放开来,他的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他更加快速地往医务室奔去,嘴边不断重复着几个字:不能有事。他用脚踢开了医务室的门,无视医生错愕的目光,大声吼道:“救救她!”
他忐忑地把田甜放在病床上,怔怔地盯着手上的鲜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田甜依旧紧闭着双眼,少年抽出一把椅子,望着她恬淡的面庞,突然因为无助而掉下眼泪来,他狼狈地抹着泪花,却咬着嘴唇不肯呜咽,他怕万一把她吵醒,她会看到他懦弱的样子,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这个样子。后来,那位女医生拿了一片巨大的创可贴走进了病房,他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抢救田甜,而是拿了这么个他并未见过的怪怪的东西,他不禁问道,“那是……”
“卫生棉。”医生并未多做解释,她突然抬起眼睛,说道,“你回避一下。”
“哦……”田澄犹豫了一下,抓抓脑袋,走了出去,他坐在大厅的长凳上,还在想着医生说的话,卫生棉,卫生棉是什么,回家一定好好问问阿兰,难道只有这个东西就能把田甜治好吗?这医生的医术行不行……看样子还要带田甜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番才行!他笃定地点了下头以示对自己想法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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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于言表的感动
“你怎么样了?”田澄问道,她的脸上似乎有些诡异的红晕,从他进病房一开始,她就用手指绞着床单,眼睛瞪着天花板,甚至嘴角还有一抹轻笑?他不知道有没有看错。
“我挺好的。”田甜说道。
“你就骗我吧,”田澄严肃地说道,“都流血了,还挺好?”
“呃……”女孩此刻想把脑袋塞进被子里不再理会少年的质问,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难道要告诉他,这叫月经,每个女孩到一定年龄都会出现这种生理现象,难道还要告诉他,这是她的初潮吗?天啊,她突然有种烈火焚身的感觉,第一次感觉如此的词穷,她清了下嗓子,说道,“在每个女孩的生命里,有一个从花苞变成花朵的过程,有些蜕变需要付出一些美丽的代价,可能会疼痛,但是,是成长的必须……懂吗?”
田澄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开窍地说道,“这是你们女孩子特有的吗?”
“聪明!”田甜摸了摸他的脑袋,赞赏地说道。
“那我们男孩子呢?”
“……”
“听说你晕了,”门口传来男生由于青春期嗓音变粗,而略带浑浊的声音。
田甜抬眸望去,宗中敛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后,他把水果放到桌子上,毫不客气地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顺手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怎么每次遇到你,你都是装晕或者真晕呢?从来都不逃离晕这个状态。”
“怎么每次我遇见你,你都是那副无耻和无赖的嘴脸呢?从来都是以此种形象示人。”田甜以牙还牙地说道。
宗中敛认真的把苹果切成三瓣,分别递给田澄和田甜,“你都不能感激下我?好歹我来看你了。”
“谢谢。”田甜毕恭毕敬地说。
“不客气。”宗中敛彬彬有礼地说。
“听说你取得跳远比赛的冠军,赚的一票女生的青睐,恭喜恭喜。”
“听说你忍痛扭得战局的转变,冲刺第一,对你们班做出了突出贡献,更惹得一打男生怜香惜玉同情心泛滥,可喜可贺。”
“你是故意来耍嘴皮子的吗?”田甜鄙视地说道。
“我想我是来探望病号的。”
“我跟你不熟。”
“以后就熟了。彭茵认识吗?”宗中敛话锋一转,问道。
“自然认识了。”
“你小心着她点,她可能会对你不利,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到她的,连我爸都不能轻易碰的人,你最好注意点。”
“嗯,”田甜紧皱眉头,看来她的猜测不错,那女人为了她的宝贝弟弟早晚会出手的,那她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洪他们告诉我的,他那次在酒吧,听彭茵的手下喝醉后提到,最近彭茵可能有活动,对你们两个不利,所以,提醒你一下,因为,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田甜点点头,“谢了,以后你有什么麻烦,我定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这倒不必,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而已,还有,这个,你拿着。”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虽然这是把假枪,但是火力也挺强的,如果对准太阳穴,不死也可致伤,至少可以唬人用。”
田甜接过手枪,她不能预见的是,在不久以后,这把假枪起了她未意识到的巨大作用,甚至救了她和田澄的命,她望向宗中敛的深邃的眼睛,这男生出现的总是很及时,他俊逸的外表下是对事物睿智的探索思考刚毅,那一股英气是任何人都难以比拟的,她很荣幸能交这样的朋友,她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可能是你眼中有一种我在别的女孩身上未曾看见的不羁吧,还有就是你思维缜密,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说着,他站起身,“废话不多说,我还有事,要先忙,走了,”然后回头对田澄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姐,她挺不容易的。”
田澄和田甜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下,田澄也站起身,随宗中敛走到门外。田澄靠在墙上,说,“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你。”
“不必,我从来不做对自己无利的事情,我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宗中敛想起这少年抱着田甜冲出操场的那一刻,他感到这男孩前所未有的强大,他健步如飞,仿佛怀中是不能与别人分享的珍奇宝物,那一刻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少年的赞许,他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甚至有些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他为何看到那女孩晕倒,竟然忍不住地快步走向她走去,他在希冀着什么?焦急着什么?之后又急忙去商店买来新鲜的水果送过去,又是为了什么?这些,他无从得知,有些事情似乎在不经意间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他甚至拿出爸爸给他防身用的枪送给女孩,只为她的安全。
宗中敛转过身,对田澄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潇洒地离去。既然有许多想不通的,那就不要去想了,顺其发展。
之后就是姚乐桐夸张地把正要进入病房的小护士撞到一边,快速奔进了室内,冲到病床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快速地问道,“田甜,你怎么啦?我刚跑完就看不到你啦,你知道吗?咱班取得了接力赛的冠军!有你一大半的功劳啊,我听同学们说你晕了,我早就看出来你身体出状况了,你还骗我说没事,不带你这样的啊,不够哥们了,不过,看你眼睛瞪得挺大,应该没什么大碍,还挺精神的,嘿嘿……”
田甜缩在被子下的手满满的全是汗,濡湿了掌心清晰可见的脉络,她无法形容现在的感动,虽然她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甚至没有扯出一丝微笑,但是,她认识没多长时间的同桌给予她的那些快乐,那些激动,那些关心,甚至那些流入心底的泪水,都慢慢蒸发,升腾成纯白的云,挂在遥远的天空,从未离去。如今,她视网膜上印刻着姚乐桐那张熟悉的脸,他定是刚比赛完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不像宗中敛的稳重,就算关心人也要拽拽的,像是奢侈的施舍,饱含一种贵族的高高在上之感,而是那种平易近人的关切,那种溢于言表的担心,让她感觉一种家庭的幸福的氛围,让她感觉她是被人需要的,她是重要的,所以,田甜觉得她没有不作出任何反应的理由,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姚乐桐的手,说,“谢谢你,你是我的好朋友。”
“说什么呢,就咱俩这关系!”少年第一次忐忑地用手拨了拨女孩的头发,尽力没在面部表现出任何不适,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动作,仅是掺杂一丝不被人注意的柔软。
田澄靠在门口,看着那方阳光透过窗口撒在二人的身上,橘红色的光束里,那两抹微笑就像是翩跹的蝴蝶一直招摇到他的眼角,他的目光变得柔和,那女孩,就如同是冬日里的阳光,冰冷里有着柔和的温度,不扎眼,不绚烂,甚至有些冰冷的色调,但是,在永久的寒冰中,那奢侈的光晕与此有一个恰好的度来中和,于是,她一笑,便是倾城。
我们的伤口
“白絮。”
当白絮放学走到小巷口的时候,听到身后那女子不大不小,刚巧入耳的叫声,这女子,永远是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出现,她转过身面对苏瑜,等待着她的下文。
“彭似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苏瑜抱住手臂,懒洋洋地说。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白絮挑眉,她紧紧攥着斜挎包的带子,往苏瑜跟前走了两步,“就算你原来是彭似泽的女朋友,那也是原来,成王败寇的道理,你懂吧?”
“我怎能不懂,但是,你以为彭似泽真的喜欢你么?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工具而已,一个忘记我的廉价工具,你甚至连一颗钉子都不如,因为你除了让我心里痛苦那么一丁点,完全产生不了任何社会价值。”
“能让你痛苦对我来说已经够本了。”白絮微笑着注视着苏瑜慢慢冷下来的面庞。
“你是想死吗?”苏瑜眯着眼睛,语气森冷,此刻两人的之间只有半米的距离,她甚至一挥手就可以碰到白絮的脸。
“不想。”白絮的语气依旧轻松,但她的手心早已渗出了细汗,她能感觉到被她紧握的袋子已经微微有些湿润。
“那你Tm就给我离彭似泽远一点!再远一点!”苏瑜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那个她深深喜欢着的男生,自从他忍受不住她的暴戾脾气,而连头也不回离开后,她才知道他的重要性,他就像是空气,插播在她生命中的每个角落,但是,就在她说分手那一刻,空气就从此抽离,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如今,为了他再次回到她身边,她愿意放弃所有。
“我偏不,在他的归属权还是我的时候,我不会放弃。”白絮斩钉截铁地说,“绝对。”
“呵,那你就去死吧!”苏瑜说着,卯足了劲,一拳戳到白絮的脸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脖子,面部表情极度扭曲,她的狠劲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多想把白絮纤细的脖颈捏碎,让她在自己的脚下苟延残喘,那么,她就再也不用看到这张讨厌的脸了,她加大手中的力度,完全不顾白絮的挣扎,看着她近乎涨红的脸颊。
“放……放开……”白絮没想到这女孩居然会用如此大的力度置她于死地,她还是真小看了她的狠心,既然忍耐再不能解决问题,她只好以牙还牙,所以,她从口袋抽出那把小刀,快速的,精准的划向苏瑜的小臂,一层薄薄的口子,不足以割伤筋脉,却足以让她疼痛,几乎就在同时,鲜血从小臂中流了出来,诠释着少女怒吼中的强烈反击,这场战争终究会以鲜血来划上一个悲惨的句号,随后,当苏瑜因疼痛而松开女孩脖颈的时候,白絮握紧书包带,把书包用力甩到苏瑜的头上。
苏瑜的头发被突然甩来的书包击的一团凌乱,她的眼球充满血丝,狼狈的在原地喘着粗气,她死死咬着牙,用余光瞄了一眼小臂上的伤口,鲜血已经流到了指尖,顺着中指滴了下来,她抬起胳膊,把中指放到嘴边,满满都是血液甜腻的腥味,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既然如此,就让我的血来溅你的脑袋吧!苏瑜冲到白絮的跟前,抓住她的乌黑的长发,不停地撕扯,张嘴咬上了她的脸,我打不过你,让你毁容总是可以的吧,这样彭似泽还会喜欢你么?
白絮用脚踹她,可没想到她贴得这么紧,她感到脸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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