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不知道,严颜又能撒谎说是唐越泽的吗?
“哼……严颜,我们越泽,我们唐家,哪里对不起你?没有越泽,三年前,你就是个死人了,你知道不知道?”
面对唐太太的训斥,严颜羞愧的无话反驳,就是这份恩情,让她这一辈子都没法忘记唐越泽!也没法拒绝他!
“严颜,我们唐家对你好,是因为,你能使让越泽感到快乐!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想过问,可是,你既然选择了越泽,就不应该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有……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你的丈夫这样毁了我们越泽!”
说到激愤之处,唐太太从手袋里拿出一份报纸掷在严颜脸上,花花绿绿的纸张带着铅墨的味道,落在严颜脚边。
“颜颜,大姐也帮不了你……”
唐娜琪经过严颜身侧,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么好的女孩,越泽又这么中意,怎么两个人偏偏就走不到一起呢?
“唐娜琪,走!”
唐太太带着女儿匆匆离开,严颜蹲下身子去捡那份报纸,摊开来一看,居然是F市的晨报,看日期,正是唐越泽病发那天。
头版头条上,赫然印着一张合成的照片,照片上的主人公有三个,F市首富向逸辰,Tracy律师楼老板唐越泽,另一个就是她!
脑中警铃大作,严颜急切的扫视着内容
——
F市首富向逸辰失踪多年的妻子,其实并未失踪,而是被Tracy律师楼老板唐越泽拐带,改头换面……
唐越泽律师操守受到严重质疑,先前已处于审查阶段的唐越泽,是否能够得到法官的信任?
!!!
犹如秋天的落叶,失去了水分,干枯的落向地面,严颜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再没什么能支撑她……
第171章:疼的睡不着
护士站里,护士奇怪的看着严颜,一脸茫然。
“您不知道吗?监6的患者,昨天晚上办理了出院手续,已经出院了。”
什么?严颜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护士。这个护士,嘴里说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废话!
唐越泽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办理出院手续?
“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严颜摇着头,唇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退去,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她这么一大早身上还穿着病员服从病房赶过来探视,却被告知这样突然的消息!
护士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这怎么可能弄错呢?您要说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这么个患者,我们还能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吗?”
护士看她的眼光有些异样,应该是看了那天的报纸,认出了严颜,当然也联系到了唐越泽的身份。
人都是有点八卦精神的,严颜被这么看着,却没空顾及,她现在只想知道,唐越泽究竟去了哪里!
没等她问,护士就已经体贴的告诉她了。
“来给患者办理手续的,是他的母亲和姐姐,说是给他转去更好的医院……医院也是为了患者好,如果患者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当然是件好事。”
更好的医院?在F市,还有哪家医院比这里更好?
严颜想不透,除非……脑子里窜出个想法,匆匆向护士道了声谢,冲出了病房。现在,她一刻也不能耽搁,脑子里的那个想法,需要立即得到证实!
正是上班时间,车子不怎么好拦,当向逸辰的银灰色劳斯莱斯停在医院门口时,严颜二话没说,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开车,回家!”
严颜急的直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定不在了,一定不会在了!
向逸辰早上匆忙赶来,幸而是在门口碰到了她,不然,又不知道要耗费多大精力折腾着找她一番。
“好。”
他点点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双眼红肿的严颜,严颜只说了“回家”,可他心里很清楚,她所指的“家”,是她和唐越泽的家。
向逸辰青春年少的时候玩儿过赛车,尽管早上的车流量有些大,但他轻车熟路加上高超的车技,在最快的时间里便到达了唐家。
严颜下了车,打开大门,匆忙走了进去,刚一入玄关,她便僵住了。
——
房子里所有的陈设都盖上了白色的防尘罩,一应用具均已打包,用胶带封上了!
如此,她已不需要再多看多问,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唐越泽走了,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他被唐太太带走了!
“嗯、嗯……”
严颜捂住嘴,嗓子眼不受控制的发出细碎的呜咽,明明是很想哭的,那股子酸涩感充斥着她的胸腔和七窍!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哭?就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害了唐越泽!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病发!
他还可以是那个爱吃糖的“糖糖”!她的家人恨她,讨厌她,都是应该的!她不足以和唐越泽相匹配!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她有哪里可以和那么好的唐越泽相比?
“呜呜……”
严颜抬起手臂,一张嘴,咬住手腕。尖利的牙齿划破肌肤,鲜血从齿缝间溢出——对不起越泽哥,我又不听话了,可是,这一次是真的好疼啊!
我想要给你幸福,想要和你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
你曾经问过我,有什么愿望,我那时候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我想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一个干净透明的男子,和他相爱着,就那样一辈子。
严颜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终于放声大哭。
“越泽,圣母可以作证,你答应了我要永永远远牵着我的手!你说过,我已经是你的妻子!”
幸福那么美好,却如同泡沫一般,纵使色彩斑斓,也只是片刻,“噗”的一声,泡沫炸了,美好没了。
***
似乎从出生起,就没这么哭过。
小时候的事,记得不太清楚了,可在陈诗韵身边以来,严颜整日忙着做家务、学习,还要给陈晋文收拾烂摊子,大了又要兼顾打工,哪里有时间让她哭?
前二十年不曾掉的眼泪,都在唐越泽离开之后,从心底汹涌而出!整颗心、整个人好像都装满了眼泪。
严颜又如何经得住这样伤心难过?
向逸辰把她从唐家带出来时,她已经哭晕过去,看她这样伤心,向逸辰禁不住想,当年,她误以为他抛弃了她、甚至想要杀害她,是不是也曾这样伤心?
老实说,看她哭尽管心疼,可做她为之哭泣的那个人却又是多么幸福?
他把严颜带回了向家,这在向家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首先从向郁森开始就不能淡定了,老爷子坐在轮椅上,开始指挥着下人们这里、那里,应该怎样、怎样!
“走路声音轻一点!孙少奶奶不能听到一点动静,一点动静都会醒的!”
向郁森咂着嘴,对脚步声重一点的下人随口就开骂,下人陪着笑,心里直嘀咕:这房子隔音效果这么好,她在一楼走还能吵醒孙少奶奶?
这里还没完呢,那边又有人被向郁森看不顺眼了!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在这里瞎晃悠什么?孙少***汤还不去看着?一会醒了,随时都要喝的!”
下人陪着小心,也不敢反驳。
这么一来二去,下人算是彻底明白了,在这里个家里,最尊贵的人,现在不再是“小太子”闹闹了,而是孙少奶奶。
楼下人仰马翻,楼上房间里,向逸辰和闹闹父子俩正守在严颜床旁。
“爹地,妈咪怎么哭了?”
向逸辰把一只冰袋放在严颜眼睛上替她做着冷敷,因为哭得太厉害,严颜眼睛肿的厉害,如果不冷敷一下,等会儿不见得能睁开眼来。
面对儿子的疑问,向逸辰只能苦涩的笑笑:“因为爹地犯错了,惹妈咪伤心了……闹闹要乖,等妈咪醒来,哄妈咪开心,知道吗?”
闹闹认真的点着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儿。
他们一家人,现在正守在一起,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命运还是将他们牵在了一起,风雨终将过去——向逸辰是这么认为的。
***
严颜一直没醒来,她好像很累了,睡着不肯睁眼。
她不醒来,向逸辰就一直守在她身边,夜深时,向逸辰便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到了后半夜,严颜突然哼哼起来,声音不大,但压在嗓子眼,听起来很凄惨。向逸辰惊醒了,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发烧。
既然没发烧,怎么一直哼哼?
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线,向逸辰仔细查看着严颜。
她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双臂紧抱着自己,五官全然紧缩,分明是一脸痛苦的面容。
“颜颜,醒醒,乖,哪里不舒服?”
向逸辰不忍心叫醒她,却又害怕她真有哪里不舒服耽搁了,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身体有个什么,受苦的是母子俩。
感受到轻微的摇晃,严颜迷糊着睁开了眼,大概是还没大醒,睁开眼的瞬间,喊了声:“越泽哥……”
向逸辰面色一凛,尴尬的抿了抿嘴,“……哪里不舒服?”
“疼的睡不着,那些骨头断过的地方。”
严颜依旧没认出向逸辰来,说话的口吻完全是在对着唐越泽,“是不是要下雨了?好疼啊,柜子里的药膏不知道用完了没有,你去帮我看看,拿两张贴上,太疼了!”
向逸辰又惊又痛,茶褐色瞳仁覆上阴霾的黑云,他不知道,原来每个天气不好的日子,他的颜颜都会痛的睡不着!
“药……药……药膏用完了,用热水敷一敷可以吗?我帮你揉一揉。”
严颜噘起了嘴,显然是不相信“唐越泽”的话,“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每次你都说药用多了不好,可是,用热水敷,这样越泽哥你多累啊!”
“……不……不累,我这就去啊!你乖乖的,等我一会儿。”
向逸辰疾步走出房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掌不住捂住嘴巴,咸涩的泪水从眼角滑过,透过指缝钻进口腔。
不怪严颜会忘不了唐越泽,在他缺席的那三年,唐越泽是在用整个身心守护着颜颜。他想他得感谢唐越泽!
如果是输给这样的人,那么他向逸辰也不算丢人!
——可是,颜颜,现在唐越泽走了,他为你做的那些事,以后都由我来做,可以吗?也许做的不好,可是,我会学的,会学的像模像样!
擦擦眼角,向逸辰走到一楼,下人还没睡。向郁森吩咐了,为了孙少奶奶夜里有个什么需要,晚上要有值夜的。
“大少爷,您要什么?”
向逸辰点点头:“准备滚烫的水和毛巾。”
下人在准备的时候,向逸辰走到窗边看了看,随口问到:“是不是变天了?”
“是的啊,到少爷不知道?您抱着少奶奶回来没多久,就下雨了,到现在也没停,看架势,是要下*了。”
院子里点着路灯,借着灯光能看见簌簌落下的雨柱,向逸辰叹息着,果真是下雨了——这天气,要是永远都是晴天该多好?
“大少爷,这送到少奶奶房里吗?”
向逸辰摇摇头,从下人手里接过热水和毛巾,“我自己端上去,厨房里盯着点。”
第172章:我不爱你了
身上的疼痛慢慢缓解,严颜却还是没有睡着,脑子里反而越来越清醒。她偏过脑袋,看向窗外,窗帘没有拉上,雨点纷纷扑向窗玻璃上。
向逸辰把毛巾和盆放进浴室回来,看她睁着眼,知道她是没了睡意。
“睡了这么大会儿,肚子饿了吧?让人送点吃的上来,好不好?”
严颜没有回答,眼皮眨了两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向逸辰不知道她是默认了,还是没听见,亦或是根本不想理会他。
连日来在严颜这里受到的冷遇,已经数不过来,这会儿,向逸辰反而放下心来,至少,现在的她,只能依靠她了!
没有得到回答,向逸辰默默让人送了汤上来,顺带着捎上了严颜喜欢的蛋挞。
他把餐盘放在*头,走到严颜身边,伸手将她抱起来。本以为她会有所抗拒,可出乎意料的,严颜很配合。
这让向逸辰或多或少感受到些鼓舞。
“来,多少喝一点,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要吃吗?”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严颜,在听到这话时,眼皮动了动,唇瓣也微微张开了。望着眼前的汤碗,眼圈又红了。
——这是唐越泽对她说过的话。
她皱了皱眉,埋怨到:“越泽,汤里的葱丝和姜丝没有择掉。”
她还是叫他“越泽”!
向逸辰点点头,答应着:“好,刚才忘记了,现在择掉。”
他握着筷子,将葱丝和姜丝一一挑出,有好几次筷子都差点从手中滑落!他的颜颜,现在还是他的吗?尽管她是对着自己,可嘴里喊着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好了,择掉了,来,张嘴,有点烫,小口喝、慢点。”
他把汤匙递到严颜嘴边,严颜张开了嘴,抿了一口,尚未吞下,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滚入汤碗里,“滴答”一声,砸在液面上,那动静很小,却在向逸辰的感官里被无限扩大。
“怎么了?不好喝?”
向逸辰忍着心头翻滚的情绪,伸手擦去严颜眼角的泪水。
严颜缓缓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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