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她和唐越泽还是这样准备婚嫁的关系,就更应该要将礼数尽到位了。
对于这一点,唐越泽也觉得严颜考虑的很周到。
严颜真正的样子,就是知书达礼、善解人意,且充满活力和生机的——这样的颜颜,愈发让唐越泽挪不开眼了。
他其实也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美好的东西,总是想要据为己有。
“什么都不用带,等我们走了,家里的老佣人自然会来照看房子,而且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你忘了?在澳洲的家里,我们的东西也都还是在的。”
此刻,唐越泽看严颜“上蹿下跳”的整理东西,带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在一旁劝说着她,只是回一趟家,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
“嗯,总要收拾些东西,不然……”
严颜说了一半,没继续往下说,唐越泽不解,盯着她看了会儿,发现小丫头脸颊两侧都红了。
——这就是羞涩了?
“呵呵……”
唐越泽捂唇笑了,小丫头有压力了。旁人见“婆婆”可能只需要一次,可这丫头,加上这次,就是第三次了!每次情况都不相同,难怪她会这么紧张。
“哼……笑什么?”
严颜的心思被察觉了,“恼羞成怒”的抡起拳头垂向唐越泽,唐越泽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依旧满脸含笑:“……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好,我妈再见你多少次,都会喜欢你的。”
“……我哪里好?”
严颜并不是真的在问,在她看来,被唐越泽这样堪称完美的人夸奖,着实是不好意思。她任性、脾气坏,没有工作,身体不好,还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孤儿。
相对而言,唐越泽则是好脾气、高学历,家世背景显赫。
这样的人说她好,该是有多稀罕她?
“哪里都好,每一处……”
唐越泽抬起手,指尖掠过严颜光洁的额头。他的掌心逐渐变得滚烫,一寸寸捧起她的脸颊,高热的温度惊住了严颜。
“……越泽!”
严颜抬起头来,望进他眼里,她还从未在唐越泽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神情,类似于无可遏止的占有。
她以为,他的吻下一刻就会落下来——这样才是正常的,才是符合常理的。
过分的紧张让她揪紧了他的衣袖,上乘的布料在她指间揉|捏的皱皱巴巴,像是下一刻就要被撕碎!
唐越泽更近往前走了一步,她便入了他的怀中。
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啾”的一声,只是印在了她的额头上,温暖的、干燥的,不带半点晴欲的,和他此刻眼中赤红的欲|望完全划不上等号。
结果,只是这样而已。
不知道什么原因,严颜悬着的心有点点放松,却又有些失落……
***
“爱我你就亲亲我……”
特制的铃声在严颜口袋里响起,打断了兀自凝视中的两人。两人回过神来,都难掩尴尬,别扭的松开彼此、别开脸。
严颜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铃声代表着,给她打电话的是她那个“早熟”的“小男人”。
还是在滑雪场的时候,闹闹特意给她设置的这个铃声。现在严颜听来,只觉得心里面都陷下去一个洞洞。
“喂?闹闹……”
“妈咪!呜呜……呜呜……妈咪……”
闹闹一张嘴,便是哭喊着叫妈咪。严颜一听就急了,这孩子是怎么了?平日里活泼开朗,除了那次不小心掉进水里,也是很少生病的?难道是有人欺负他?这怎么可能,“小太子”就只有欺负别人的份!
“闹闹,别哭,告诉妈咪,怎么了?为什么哭?”
“妈咪,闹闹疼……疼……哇哇……”
小家伙撒了两句娇,叫了两声妈咪,再一说到“疼”字,嘴巴一瘪,哭得更凶了,直听得严颜心肝都颤了起来!
“闹闹在哪里?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曾爷爷和爹地?”
严颜一边接电话,已经一边做着要出门的准备,唐越泽猜到她的心思,从衣帽间里取出两人的外套、帽子和围巾,同着她一起往楼下走。
“曾爷爷睡着了,闹闹不敢吵醒他老人家,爹地不在家啊!我打他电话打不通!妈咪,闹闹要妈咪!哇哇……”
“好好好,闹闹不哭,妈咪马上就来了!”
出门下阶梯的时候,严颜脚下一个不稳,踩空了一级台阶,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上,幸而唐越泽一把将她捞住。
“小心,知道你挂心孩子,可肚子里这个,也一样要小心!”
唐越泽的口吻带了点责备的意思,严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到孩子,她又欠了这个男人。
母亲挂念儿子,正一路焦急的赶来,可打电话哭诉的闹闹却在做什么?
闹闹对着电话哭完,一抹眼泪,一咧嘴大笑到:“哈哈……曾爷爷,你看闹闹是不是很棒?”
向郁森忍着笑对重孙子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的夸他,“对对对,闹闹最棒!你爹地妈咪能不能和好,就看你这个宝贝的了!”
“什么?”
这一老一小正抱在一起庆祝“阴谋”得逞,不妨从玄关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不是现在向家的当家人向逸辰,又是谁?
向逸辰挽着袖子往一老一小走来,两人绷不住,均是一脸作则心虚的表情。
闹闹捣捣曾祖父,向郁森抬眼看着天花板,手里把玩着重孙子肉嘟嘟的小手,“咳咳,那什么,闹闹你是不是该去躺着了?”
“嗯?嗯!知道了!”
“嘁!”
向逸辰何等聪明,凌厉的目光在这一老一小身上来回扫过,再把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和此刻的情景一联系,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
“爷爷!你又玩儿什么?我都说了,这是我和颜颜的事,虽然现在是有点困难,但是……她既然回来了,我就断然不会让她走的!你老人家别掺乎!”
老爷子一听,不乐意了,他倒是不想掺乎,可孙子你也得有这个能耐啊!
***
“闹闹、闹闹……”
急促的拍门声,呼喊声,伴随着门铃声一同响起,向逸辰茶褐色的瞳仁一缩,已经顾不得这一头的一老一小——颜颜来了!
向逸辰走到门边打开门,严颜几乎是破门冲了进来,“颜颜……”纤细的倩影从他身边掠过,向逸辰的笑容在看到门口跟着的唐越泽时僵住了,整张脸黑的不比碳好到哪里去。
唐越泽冲向逸辰点点头,推开门,绕过他径自跟了进去。
客厅里,严颜蹲在地上,抱着还来不及跑上楼装病的闹闹,上上下下打量着:“闹闹,怎么了?刚才哭得那么厉害,是哪里不舒服?哪里疼?”
“嗯……”
闹闹不镇定了,求救般看向曾祖父,主意是曾祖父出的,现在被抓个正着,怎么办?妈咪会不会生气?
不等他回答,严颜已经上上下下把儿子摸了个遍,小家伙怕痒痒,禁不住被严颜摸得“咯咯”笑起来。
看着小家伙笑咯咯的样子,无论是向郁森还是向逸辰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再看看严颜,已经呆住了,手里抱着儿子,狐疑的目光望向一旁轮椅上的向郁森,向郁森早已有所察觉抬起头继续看天花板了!
严颜只好将目光投向身后,向逸辰正松着袖子闲适的站在那里。刚才进门的时候,她还没有注意,心里只惦记着闹闹了。
这个人为什么会在家里?闹闹不是说,他不在家吗?细细一想,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哈……”
严颜松开闹闹,冷笑着站起来走向向逸辰,在他面前站定,只不过那之间隔着的距离,仿佛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向逸辰,你成啊!教孩子说谎?为的就是把我骗过来?”
“我……”
向逸辰微张了唇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时候,他如果说他真的只是比她先一步到家,完全没有参与这出“阴谋”,她会信吗?
“向逸辰,麻烦你下次再有这样的馊主意,不要拿孩子当借口!闹闹还这么小!你这么诅咒他,亏你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颜颜……”
“好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既然孩子没事,我就走了!”
严颜说完,头也不会回抬步就走。
闹闹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小家伙可机灵着呢!再加上曾祖父在一旁拼命使眼色,小家伙嘴巴一瘪,眼皮一耷拉,扯开嗓子哭上了!
“哇哇……爹地妈咪不要吵架,是不是闹闹不乖?”
向郁森一使眼色,闹闹朝严颜大|腿跟前一扑,紧紧抱住她,仰着头泪汪汪的看着她,“妈咪,闹闹错了,不该撒谎,可是……闹闹想妈咪!”
一句话,说的严颜心直往下沉,自己真不是个合格的妈妈,不能陪在孩子身边。
脚边那一团柔软的小身子,是她曾怀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宝贝啊!
“闹闹乖,不是闹闹的错!”
严颜蹲下身子,将闹闹抱进怀里,闹闹趁势撒娇:“妈咪不走,闹闹要妈咪!”
闹闹要妈咪……有哪个母亲,能拒绝孩子这样的要求?
第159章:说什么以身相许
柔和的白色灯光下,严颜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她完全收了声音,窝在她怀里的小东西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幕帘一样。
严颜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把故事书放在床头,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家伙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妈咪”。
这一声喊,惊出严颜一身汗,同时也带出她许多疑惑。
事情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三年前,向逸辰难道不是为了夏璃沫才狠心那样对她的吗?既然他已经除掉她了,不是应该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吗?为什么,这个家里,没有女主人的痕迹?
而且闹闹也一直只认她这个妈咪,完全不待见夏璃沫。想起向郁森,严颜又觉得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只要有向郁森在,夏璃沫是绝对进不了门的!
这么想想,她愈发觉得向逸辰不可信,而她差点就动摇了!
从闹闹的房间出来,严颜掏出手机给唐越泽发了条短信。
——在哪里?
——在门口,想着你应该会出来。
严颜念着短信,抿嘴笑了。的确,没有人比唐越泽更了解她的心思,又更能包容她。
“去哪儿?”
墙壁里传来一声低喝,压抑着浓重的不满。严颜慢移两步,向逸辰高大的身躯隐在黑暗处,慢慢现出了轮廓。
靠的近了,严颜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气,衬衣还是进门时那件,整个人显得不若往日整洁。
严颜想,这是个可以忽略的问题,她也没必要回答他。
走下楼梯,向逸辰身边是必经之路,严颜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以及其间隐含的深重的怒意。
她恨不能插上翅膀,火速飞离这里!
“我问你去哪儿?你没听见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向逸辰准确的握住她的手腕,单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逼近墙壁上。
“哈?不说?还是压根就不想理我?你现在就和那个人形影不离了?到哪里都要带着?你是来看儿子的,一定要把那家伙也带上吗?”
向逸辰拔高了声音,这几句质问的话听起来气势汹汹,可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特么的心里有多酸!
“向逸辰,你只会用这几招吗?除了硬来和胡来,你还能有点别的招数吗?”
严颜斜睨着微醺的向逸辰,和他的激动亢奋不同,她很平静,除了对他的靠近很反感。
“我会哪些招数?哈……这个你不清楚吗?我们孩子都有了两个了!还是说外面那个人招数更好,更能满足你?”
许是喝多了,许是被嫉妒冲昏了脑袋,向逸辰有些口不择言。
“啪”!
向逸辰头一偏,已是被严颜结结实实打了一耳光。
“向逸辰,不许你这么说他!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资格这么说他!你不配,真的,不配!”
严颜甩完这一巴掌还觉得不解气,她现在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人。他都知道些什么,居然那样说唐越泽?
被甩了一巴掌的向逸辰酒醒了大半,这会儿也后悔的不行。为什么,总是在她面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嫉妒的要命!
挣脱了向逸辰,严颜大步往外走,在拉开铁门时,向逸辰又追了上来,自后拦腰抱住她。薄唇在她耳边厮磨。
“颜颜,我错了,我就是吃醋,我不在乎,你跟过他我也不在乎,你看,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们有闹闹,还有你肚子里这个……我们才是一家人!”
“哈……”
严颜禁不住大笑,眼角渗出的不知道是不是眼泪,潮湿的沾湿了睫毛。
“向逸辰,晚了……我们完了。”
严颜狠狠掰开他缠在她腰间的手,每一下,都像是一鞭子鞭打在他身上。
铁门关上的那一刻,严颜听到向逸辰说:“其实,我也可以的。”
诚然,也许,他是可以的,只是,那个在三年里陪着严颜的人,终究不是他。
***
行程计划有变,唐越泽说,在回澳洲见家长之前,他很想去一趟圣托里尼,去看一看那里的爱琴海。
对于他这突然产生的想法,严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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