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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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情-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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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他、照顾他并且相信他直到永远?”
  芯瑶迟疑了,她抬头看莫笑,回过头看风。那种迷惘的情绪,冲击着她的眼眶,胀胀的,却只想哭泣……
  是谁,是谁?
  是谁?当一切在沉睡,同风暴一起转身?
  是谁?在深寒的晦光下,他的呵气,像围巾一样绕在我的脖子上?
  是谁?他的脚步敲击着我的胸膛,使我痛苦不堪,风大起来,悲伤在呻吟……
  是谁?她抬起头看着莫笑,礼堂里片刻寂静,她在看他身后的人影……在哪里……在哪里……她慌张的张望却再没有看见那个苍白的男人……是谁?你又在哪里……
  莫笑执起她的手摇她,仓惶的,对着大家期盼的眼,她说:“我愿意。”心,却空了……
  掌声雷动,他们互相戴上戒指。音乐响起,她再没有看见那个男人……音乐响起,她看着手中的钻戒,突兀的翻过手看自己手腕狰狞的伤痕……
  她抬起头,看着笑的张扬的莫笑,她问:“这曲子,是梦中的婚礼吗?”然后,她的头胀胀的,她的手腕的疤痕火辣辣的疼,一切是那么的远那么的近,她仿佛看见火光,一闪一闪的,却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
  她无措的捂着胸口,慌张而又无助的看着莫笑,她问:“为什么?我会心痛?为什么?”
  莫笑的眼底挣扎着,下一秒把她揽进怀里,不停的安慰着,抵着她的发,他说:“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我们……爱的……太苦了……”
  婚礼结束,她成了他的妻子。他成了她的丈夫。
  莫笑娶了顾芯瑶。顾芯瑶嫁给了莫笑。
  坐上加长礼车,身后的礼堂,依旧演奏的同一首曲子,梦中的婚礼……
  梦中的婚礼……

      埋骨
  
  “我们都输了……”门外的男人看着我,悠悠的吐露,简简单单的文字,敲击着我的心,让我惴惴不安。
  这是我的新婚之夜,我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的心,却仿佛坠在高台之中,垂钓着,随风飘荡。
  我的妻子哭着在我怀中入眠,她问我,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打开房门,新郎的白色西服还未换下,莫谦看着我,在铁门外。栏杆隔着两个人,我恐慌的回头,害怕芯瑶醒来,看见他的脸,我变得如此的胆小。
  我又回头看他,那双如墨的眼睛看着我,有着和风一样的悲悯。我厌恶的瞪他,腰板挺的更直,却说不出如何的话语。
  他问:“知道我为什么放过你吗?”
  我坏笑,扯着唇角:“有妻有子,你拿什么给芯瑶?”
  他摇头,薄长的唇也笑起来。“错了,肖莫笑。”不轻,不重……
  当我垂下的头再抬起,只看见一抹苍白的背影,渐行渐远的沿着道路,慢慢坠成一个点,那句错了……肖莫笑……却落在心头,成了挥之不去的梦寐。
  我看着芯瑶的睡颜,把她搂在怀里。这个夜里,我睡不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黑黑的,月光倒着树影把它划成一条一条。我的鼻头酸痛,眼睛肿胀,一抹,却才知道是哭了。
  我把所有的碟片全部扔在垃圾袋里,我的睡眠再也不需要炙热的音乐。看着她沉睡的脸,在我怀里,我既温暖又寒冷……可我,可以自做勇敢的,既不畏寒也不畏暖,只要芯瑶,是我的妻子才好……
  我把银镯再一次套在她的手腕上,抚摸着她的手心,不去看手腕的伤口,手指却在颤抖,我想,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
  那天,莫谦跪在我面前,骄傲如山,仿佛无欲无求的男人,对着我喊:“求你……〃
  那天,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被很好的藏在巨大的山石底下,只是她的双手垂落着,风抢先去抱起她,惊恐的喊她,银镯掉在雪地上,白色,红的还有莫谦的血迹。我捡起来,手上却莫名的刺疼……
  爱情,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的问,这一次,我却心痛的,仿佛要死掉……
  我躲了两年,却最终没有逃亡……也许那一眼,那第一眼,吸引我的,不是这个记忆中的银镯,而是她转身回眸看我的那一眼,那双蔚蓝的眼睛,明亮的眸光照着我,我便走不开了……
  收藏界的人都知道,收藏,靠的不是你有多少金钱,而是缘分……有的时候,能见到一面已经是一生的缘分,并不指望能够得到。有的时候,你企盼一生,也未必得一刻眼缘。
  不停的告诉自己,跟着她,找到她,只是为了一个记忆中的银镯而已。
  成为艺人,木村把练习室换了一个又一个国家,芯瑶在哪里修养,RAINBOW就跟在哪里。那个时候,我隐隐知道,她的身体不好。木村爱她,风照顾她,她却不知道……在想念谁?
  RAINBOW的名字是木村取的,他花钱开的经纪公司,自己当老板,自己捧自己,他爱取什么名字,我一点不在意。然后,他给自己取艺名叫Messiah,一边说着一边炙热的眼神看着芯瑶。芯瑶笑着问木村:“你是上帝,谁要做路西法呢?”我嘴一撇嘲笑他“你木村要当上帝自己去。我就叫肖莫笑。取什么艺名?”
  我嘲笑木村的愚昧无知,嘲笑他不懂得追寻爱情,嘲笑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嘲笑他用最悲伤无力的方式成全爱情……
  我从来都离她很近,又离她很远……喜欢看着他们说话,笑闹,呆在这个群体里,我想我是旁观者。和她单独在一起,我喜欢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那样我会轻松自在,我想我只是为了她手腕上的银镯而已。我想我掌握着一切,可远可近,轻松的可以退场……
  顾芯瑶有钱,绝不会贫困到去卖掉一个银镯。顾芯瑶也绝不会去想,把父亲留下的最后礼物转给他人。
  我这么想着,就伴着她。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看客。我看着看着,自以为洞悉全局,旁观者清,只等着隔岸观火,总有抓到弱点,渔翁得利的时候……
  可是,有的时候,谎言说了一百遍,就成真的了……有的时候,你总和一个人说话,总看着一个人,每一天每一天,那一张熟悉的网已经让你逃不开了……
  那个夜里,隔着窗看江边的灯火,只有我们两个人。她看看我,又看看天,手机的铃声响起,她接起,握着酒杯的手松了,落在地上,溅湿了她的裙子。她慌张的跑到传真机旁,颤抖的接着那头传来的纸张。
  她问:“他呢?莫谦呢?他做了什么?”
  我第一次看见她那么凄然,甚至疯狂的笑,她的笑声打在我耳边,只听见她痴醉一般的喊:“我不回去,我为什么回去?”
  电话断了,她捧着那张传真的单子,默默的流了许久的泪,痴然的问:“你爱过我吗?除了给我生活,你爱过我吗?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我替父亲一起,恨你……”
  第二天的新闻报道,是她的母亲与莫谦的父亲死在一起,所驾驶的汽车漏油,煞车失控,导致车祸。
  警方调查结果是车主粗心,把车库里停滞许久的,未经修理的问题汽车开上路,才发生的意外。
  我才知道,她恨的,是自己的母亲。芯瑶的恨,是一边对着母亲的照片流泪,把照片抱在胸口紧紧的,却口里说着恨的,无奈的爱……
  那天,她醉了,醉倒在我怀里。她说:“反正我们不熟。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你有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情?有一个女孩还有一个男孩。他们很相爱很相爱,他们在一起,他们都要结婚了。男孩送给女孩戒指。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男孩的父亲和女孩的母亲,竟然是情人。女孩是男孩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分开了,天各一方。讽刺的却是,一年后,她的母亲,他的父亲,竟然死在一起,死在同一辆车里,死在去偷情的路上?你说,好不好笑?莫谦?你说……好不好笑?你要怎么面对呢?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用手指去擦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像露珠打在我的指尖,我的指尖停在她眼缘,静静的被滴着泪珠。我问,趁着她醉了:“你爱谁呢?他叫什么名字?”
  她像个孩子,呆了呆,突然咧开嘴大大的笑,有些痴傻的喊:“莫谦……”
  那个时候……我更不喜欢靠近她。她就像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醒了?”天蒙蒙亮,芯瑶就醒了,睁开眼看我,意识有些朦胧。她乖顺的点点头,软软的身子趴在我胸口。
  突然问我:“我是你的妻子了?”眼底满是迷茫和困惑……我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却也害怕他记起……这是多么的矛盾……
  我嘴角带笑,我说:“是啊……你是我的妻子啊……你顾芯瑶,是我肖莫笑的妻子……”说完,我又逗她:“如果这是大清朝,你指不定是个王府福晋什么的。”
  她抬头看我,一脸的不理解。
  有些悲伤的,我抚摸她的发,感觉一切一切都是偷来的。我说:“没关系,你不记得的,我都告诉你……你的丈夫,肖莫笑,是随母姓的。我原本该姓爱新觉罗呢!”
  “那你可以当八王爷吗?”
  “什么?”我突然低下头去看她,“我家可没有那么多个兄弟。排老八,困难的很哪……”
  她听了嘟嚷一声,自己也摸摸头,有些遗憾的盯着手指,身子缩了缩退离我怀里,隔着有些远看我:“我总觉得,爱新觉罗家的,我喜欢八王,叫什么胤祀的,对吗?有这个人吗?”
  原来,纵然忘却,喜好却是不会变的……我对她点点头,我说,心底有些茫然:“是啊……”
  然后她问我:“莫……莫笑……他们说,今生你的爱人,是你前世的埋骨人……上辈子,是你把我埋葬吗?”
  “你的爱人?”我重复着,做笑的去掐她脖子“你说是不是?是不是?都嫁给我了。你说是不是?”
  抢来的,算吗?你的爱人……我的爱人……

      原罪
  
  新婚的第一夜她躺在我怀里安睡,我睁着眼等她醒来。醒来,还有点点的门铃声。芯瑶抬起头张望,问我:“是谁?”
  我颤抖的手拍拍她,说:“你继续休息,我去看。”下楼,穿过大厅,铁门外的脸让我舒了一口气。
  刘特助看着我,恭敬的鞠躬,他说:“这是董事长的电脑。”盯着他看了许久,有些意外,却还是接过。
  谁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呢?我自嘲的想。点头说:“辛苦了。”手却下意识的把电脑收在身后,我想,藏起来吧……无耻的,把所有的过往,连同自己埋葬吧。
  “这是什么?”清脆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一双细长的手覆在我的指上。
  “您的电脑。”刘特助先开了口。
  嘴角不悦的抿了抿,对上芯瑶好奇的眼光,我也点头,:“对啊,这是你的电脑,你以为是什么?”
  芯瑶嘟着嘴没理会我,只是又转头认真的打量刘特助,指尖轻轻推我的肩膀:“这又是谁?”小声的问,又撇过头打量。
  “你的特助。”
  芯瑶点点头。想了想似乎没想起来,只胡乱的说了句:“人才。”点头笑了笑,转身就跑进屋子里了。
  我挥手,只说:“不要再来了……”谁也不要再来了……这日子,都是骗来的……谁也不要再来了……
  “不吃早点吗?芯瑶要吃什么?”我回头吩咐管家把门铃拆了,才又进房里问她。
  “不知道。”她撇撇嘴,然后问我:“为什么我拿着手提电脑,都像搬一样?”
  “因为它本来就重。”
  “哪里重了。”她气恼的闭了闭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千金大小姐的你,什么都是重的。”我半笑着开口,心里却在想。忘记也好,忘记了一切,也会忘记自己不好的身体……我起码,有一点,是对得起她的吧……芯瑶……
  芯瑶翻着电脑的手突然僵住。听着我话,眨了眨眼睛抬头看我,撇着嘴望着我,久久的才开口说道:“为什么?我听了会难过……你这样,和我吵过架吗……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好重好重……重到我,好想哭……”说着,眼眶已经红成一片。
  我有些慌,只好吓唬她:“你再胡思乱想试试!我撕了你哦!”
  她缩了缩身子,撇过眼睛看我,有些想笑,憋着气一脸无辜的问:“我是嫁了老虎了吗?”
  是什么都好……心里有点甜,歪着嘴角问她“蜜月旅行要去哪里?”离开这里,也许就不会像惊弓之鸟一样,一点声响,也可以让我忐忑不安。
  她看着我,摇摇头,又突然拖着腮帮子问:“去法国?霞慕尼?为什么会出事呢?为什么雪崩会把我的记忆给砸掉?我们去找回记忆好不好?”
  “你不是会头痛吗?努力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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