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还有什么事儿啊?”
再转过身面对庄易的时候,锦瑟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得一脸腻歪,还不忘抛一记媚眼儿。
“衣服还合身么?”
上下仔细打量了锦瑟一番,庄易深邃的黑眸中别有深意。
原来是这件小事儿啊。
呃——
他不说锦瑟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合身的,比她自己买的都要合身。
“嗯,非常合身,连内衣都合身,谢谢二爷。”
锦瑟猛的点头,语无伦次,然后一溜烟儿的钻进了卧室,压根儿没看到身后男人嘴角划开的笑意与眼角拉开的温柔。
心虚的她自然也没功夫去考虑,为什么庄易的家里会有合适她的衣服?还提前准备好了放在卫浴间。
一脚刚迈进卧室,锦瑟的小身板儿僵硬了片刻。
嘴又没把门儿了,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连内衣都合身!丢不丢人啊?
一咬牙,锦瑟心一横,算了,反正她的脸早就丢到太平洋了。
折腾了一天,现在一切平息了,锦瑟的困劲儿也上来了。
这一次,她十分自觉的进了更衣室抱了床被子出来,自知没有睡那豪华大床的资格,直奔那豪华沙发。
“今天你睡床。”
庄易已经走到床边,将手机放到床头柜。
锦瑟心里一颤,装出谦让的模样儿,“这——不好吧?我睡床您睡哪儿啊?”
其实,锦瑟心里的想法却是:好啊好啊!总算你还有点儿人性!
沙发再奢华哪儿会有床睡着舒服?
“一人一半。”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更不容反抗。
大爷的!
有必要这么霸道么?多说几个字儿会死?
心里把这个禽兽臭骂了一通,锦瑟也知道自己的反对无效,乖乖抱起被子走向大床。
反正床那么大,井水不犯河水。
庄易掀开被子,率先躺在了床上,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
见着男人根本瞅都不瞅自己一眼,锦瑟悬着的心也渐渐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上床躺在最靠边儿的位置。
但她心里又不由苦恼,顿生一股挫败感。
难道她真没点儿女人该有的魅力?都不能让男人产生半点儿非分之想么?
听着电视机里传来那些她超级不感兴趣的新闻内容,锦瑟的困劲儿越来越浓,很快就睁不开眼睛了。
将电视关掉,一阵浅浅的呼吸声传入耳边,庄易拿起手机再度走向阳台。
“我已经让刘明给你在赌场安排了个位子,明天你直接去找他。”
庄易的声音透着凉气儿,比公事公办还——公事公办,目光却十分温柔的透过推拉门儿落在屋里熟睡的人儿身上。
“……”
那边儿不知道说了什么,庄易深邃的黑眸一沉,“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
“她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说完,庄易就收了线,抬起步子直奔大床。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上床,庄易一把捞过睡在床边儿随时有可能掉下去的人儿拥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被子,胸膛紧贴着她的背部,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
或许是昨晚睡得早,锦瑟今天醒的格外的早。
刚一睁开眼,锦瑟就受到了惊吓。
睡相难看不雅就算了,怎么——
此刻,她一条又白又长的大腿儿毫不客气的搭在了男人结实的长腿上,上半身缩在男人的怀里,一条白嫩的胳膊搂着男人的腰,整个儿就是一熊抱,像块儿狗皮膏药似的贴在男人身上。
咳咳——
他睡袍胸前那块儿深颜色的部分,是被她的口水浸湿的么?
锦瑟十分嫌弃的闭了闭眼睛,一脸自己已经没救儿了的表情,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头顶还在沉睡的男人,生怕看到睡梦中的男人都是对她的一脸嘲讽。
蹑手蹑脚的收回自己的大长腿儿,锦瑟不敢整出大的动静儿。
这贱男要是知道她这么没出息的睡相,还指不定怎么对她挖苦加嘲讽。
正当锦瑟想要从男人的胳膊下抽回自己已经被他压的发麻的胳膊——
“醒了?”
清晨,刚醒来的男人的声音透着他独有的沙哑性感。
完了!
想要少丢一回脸也成了痴心妄想!
这下儿不用再蹑手蹑脚了!可以大大方方的了!
“是啊——”
锦瑟再次表演瞬间变脸的绝活儿,一脸甜腻腻的笑,麻利儿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揉揉捏捏,顺势滚到一边儿脱离男人的怀抱,心里想的却是该怎么应对这男人即将来临的毒舌。
却不想——
人家压根儿都没再搭理她,冷着脸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
嗤!
谁惹他了?
却不知——
浴室里,冷水浇在庄易健硕的躯体上,才缓解了他身上的邪火儿,冲走了他身上那独属于少女的气息和温度。
*
吃早饭之前,庄易就把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声音大到餐厅都能听见。
吵死了!
什么毛病!
吃个早餐也这么高调,不怕消化不良啊?
锦瑟怨怼的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默默的嚼着嘴里的煎蛋。
“昨天早晨刚刚传出订婚消息的赌界新贵,昨晚被我台记者抓拍到与一名不知名年轻女子车内偷情。”
天雷阵阵——
新闻播报的女声强势的挤入锦瑟的耳道,她后面再说的话,锦瑟完全听不清了。
瞬间,锦瑟被劈的外焦里嫩,下咽的煎蛋噎在了嗓子眼儿——
【040】 妙计心头生
赌界新贵!年轻女子!车内偷情!
这三个极具爆炸性的词儿深深的刻在了锦瑟的脑海里,然后无限放大,最后变成惊雷炸开!
想到昨晚车外闪的那几下白光,锦瑟不自觉的对号入座。
偷情?!
那记者眼瞎了么?她那明明是被强迫的好么?
锦瑟几乎断定,这个男人就是因为发现了记者才会强吻她,轻松的一把就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
就算报复她爆他的料,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这下好了,她成功成了众矢之的,遭万千人唾骂的小三儿,妥妥的!
刑歆瑶还不得恨她到骨头缝儿里?一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吧?
“咳咳——”
“咳——”
“咳咳咳——”
锦瑟的大脑一边儿高速运转着,一边儿用力的咳着,原本白皙的小脸儿被憋得通红,眼圈儿都憋红了。
放下筷子的手握成拳垂着前胸,锦瑟努力想把噎在嗓子眼儿里那杀千刀的煎蛋咳嗽出来,目光却恨恨的落在依然淡定如斯的吃着早餐的贱男脸上!
这煎蛋怎么比这贱男还要贱上几分?
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被噎死的可能。
这会儿,锦瑟恨毒了两样儿东西:煎蛋!贱男!
至于锦瑟手中的筷子——
她不习惯用刀叉,更确切的说,她根本没用过刀叉,这副筷子是她刚才特意问佣人要来的,也少不了被佣人怪异的眼神儿审视了一番。
叉了一块儿切好的煎蛋送到嘴里,庄易细嚼慢咽,吃相优雅又高贵。
喉结滑动,直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庄易才若无其事的将一杯白水推到锦瑟手边,“喝点水。”
她怎么没想到?
气傻了!
抓过杯子,锦瑟忍着嗓子眼儿的难受喝了两口水,也没给男人一个感激的眼神儿。
猫哭耗子假慈悲!
直到卡在嗓子眼儿的煎蛋被咽下去了,舒服一点了,锦瑟拿捏着一副沙哑的嗓音试探着开口,“你——听出来刚才新闻说的是什么了么?”
“我和你偷情。”
抿一口牛奶,庄易的声音依旧清冷,那波澜不惊的神色倒像是在和她讨论煎蛋的咸淡。
丫的!
锦瑟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原来他真的都知道!
这电视机就是他特地为她打开的吧?敢情这新闻就是播给她一个人儿听的!
“你故意的!”
锦瑟吼吼了一声,忍住要把桌子掀了的冲动,双手狠拍在餐桌上,拍得手心儿生疼,泛起了红,但她却顾不上疼。
“情难自禁。”
似乎,锦瑟的怒气儿完全没有影响到庄易享用早餐的心情,话音才落,就又往嘴边儿送上一块儿煎蛋。
吃吃吃!
噎死你!
狗屁的情难自禁!
锦瑟算是看出来了,他再高贵优雅也改变不了他是禽兽的这个事实。
推开自己坐着的椅子,锦瑟恶狠狠的瞪了依旧在吃早餐的男人,起身就气咻咻的往外走。
“不用着急,一会儿我送你上班。”
庄易微微垂着头继续吃早餐,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
“不用!留着你的假好心喂狗吧!”
锦瑟脚步没停,头都没有回,清亮的嗓音响彻在大厅。
“狗不领情。”
“叮铛”一声,是金属与瓷器轻微的撞击声音。
放下手里的刀叉,庄易转过头,幽深的目光落在锦瑟纤瘦的背影上。
站在原地,锦瑟抓狂了。
啊!
她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个嘴上抹了敌敌畏的贱人!
但,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吃过不止一次冲动的亏,知道硬碰硬对她不利。
“其实,你最好还是把工作辞了,晨光最大的股东是我妈。”
漫不经心的说着,庄易起身走到客厅沙发旁边坐下,关掉了电视机。
什么?!
锦瑟猛的睁大双眼,转过身看着男人坐在沙发上的刚毅背影。
他怎么不早说?!
怪不得昨天的娱乐头版头条根本就不是她爆的料!
怪不得赵蓝豫给她安排的工作任务是清洁卫生,端茶送水儿!
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亏得她还天真的以为是赵蓝豫存心考验她。
这就是一场设计陷害啊!锦瑟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未来一年鸡飞狗跳的生活。
这回,是她自己送上门儿任人宰割的。
锦瑟咬着牙轻“嗤”一声,冷笑着道,“为什么要辞?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最后打得老虎满地找牙,尤其是母老虎。”
锦瑟颇有一副孙猴子要大闹天宫的架势。
嘴上硬着,锦瑟的心里却在哭号。
她可以说,她昨天已经和晨光签下了一年的劳动合同么?那违约金她赔得起么?本来就欠了一屁股的债——
果然,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妈!
阴险歹毒的老妖婆,早早的让她签了合同,就是防着她辞职这一手儿呢吧?
锦瑟暗骂赵兰芝是母老虎,庄易哪儿能听不出来?
但似乎,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有骨气。”
庄易起身走向锦瑟,一脸“赞许”的目光,“走吧,送你去上山打老虎。”
说着,庄易的大手已经紧贴在了锦瑟的腰际。
锦瑟像是触了电般的弹跳开,一脸厌恶的瞪着庄易,“别碰我,我有脚,自己会走!”
说罢,锦瑟就真的抬腿往前走。
撇去那贱男损她的话,锦瑟才不生闷气,一边走一边琢磨着。
虽然锦瑟十分不想做他们母子之间争斗的炮灰,但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也没别的选择。
既然她还有点儿利用价值,那么——
忽的,锦瑟眼睛一亮,一扫刚才阴郁的心情,嘿嘿一笑,妙计心头生——
------题外话------
是剧情没啥好讨论滴么?木有人冒泡捏~
【041】 那女子是我
到底,锦瑟还是乖乖地让庄易送她去上班了。
一来么,免费的苦力不使白不使,她自己乘公交还要倒车,这钱能少花点儿就少花点儿。
穷的时候,钱都要花在刀刃儿上。
二来么,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说的又不算,这苦头儿能少吃点儿就少吃点儿。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位,锦瑟时不时的瞟一眼神情专注开着车的男人,憋着笑琢磨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子事儿,自己都没发现她脸上那股坏劲儿已经完全表现出来了。
有句名言不是这么说的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舒坦!
想想就觉得美!
“吱——”
突地,庄易将骚包又拉风的黑色小跑停在了路边儿,修长的食指按动按钮,启动了敞篷模式。
庄易冷不防地这么一停车,处于神游状态的锦瑟上半身猛的随着惯性往前一倾,在安全带的拉力下从白日梦中醒了过来,惊诧又心虚的看着身侧的男人,“不是要送我去上班儿么?你该不会突然变卦了吧?言而无信,不是君子所为啊!传出去有损你名誉!”
不等庄易回答,话唠儿的锦瑟已经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通。
锦瑟毒舌本色不改,也不知道人家究竟是什么意思,就明里暗里的给人家损了一通。
不是吧?
这也太损了吧?简直损到姥姥山啊!
都这个点儿了,她乘公交过去上班儿肯定来不及了。这儿又是繁华地带,就算她肯狠心出血也打不到车啊。
上班儿第一天就迟到,那老妖婆逮住个由头还不就得往死里折磨她啊?本来就存了心要找她的茬儿。
“看场戏,来得及。”
淡淡的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锦瑟,庄易目光带着几分嫌弃,声调儿依旧波澜不惊,视线越过锦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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