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龙生性虽然鲁莽大条,行事也称得上狂妄无忌,但他却有着家族子弟的傲气,对方不过只是个下阶星士而已,如果露出了超越下阶星士的实力和其比斗,岂不是说明自己当真不如这个少年了么?
所以此刻,他也只能苦苦硬撑,表面上看来是谈笑切戳,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不过他却不知道,秦月楼已是手下留情了许多。如果葛龙一开始便是使用星师的修为的,恐怕此刻的打斗,要惨烈得多了,而正因为葛龙自持身份,没有逾越下阶星士的修为,所以秦月楼的成点星战力,才每每和其接触时,都会缓上一缓,否则,以成点星战力和寒体护甲那恐怖的力量,只有下阶星士强度的葛龙,早就被其击败了!
不过,在旁边葛龙的两个弟弟葛文和葛飞两人,却是看的目瞪口呆。在北部,自己大哥虽然算不上是旷世奇才,但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怎么面前随便一个东部的少年人,也能和大哥斗得旗鼓相当?
世人说我们北部均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之辈,难道是真的吗?
“爷爷的!”葛文看着秦月楼大笑不羁的模样,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小子,被大哥打退了也能大笑,不晓得是白痴还是豪杰!不过一个下阶星士就这么厉害,那其他等阶的星战士,岂不是个个都比我们北部要厉害!”
这一想,又是让他丧气无比。身为北部的人,虽然他们生性豁达,但相比同龄人之间,尚存着一份争强之心,看到秦月楼如此修为和气度,心头自然是有些灰心和佩服。
蓬!
此刻场中的秦月楼和葛龙两人,又进行了一次拳头的硬碰硬!
拳风的相碰,两人均是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只是这一次,两人都并未退后半步,两人心中都好像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下一击,必将分出胜负!
深吸一口气,秦月楼纳于嘴中,接着一鼓作气,抬起右手,星战力在瞬间爆发于右手之上,同时,点点冰晶小粒也在顷刻布满了他的拳头。
最后一击么?!
葛龙也是做好了迎击的打算,这一刻,他手上的星甲手套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和星战力的银光相互映衬着,悍然轰出了凛冽的拳头!
两人的这一拳,均是笔直而行,没有任何的花哨没有任何的虚招,这并不是生死之战,而是切戳,所以最终谁能站到最后,都是本身的实力!
两人的拳头并没有接触,而是滑向而行,纷纷击在了对方的胸口!
两人的目标一样,目的也是一样!
击飞,谁站着,谁就是赢家!
在这一刻,两人耳边回荡的一切都嘎然而至,这最后的一拳,靠的不仅是力量和星战力,也考验着各自的护体星战诀!
一击之下,两人均是仰飞而退!
冰晶和成点的星战力从秦月楼的拳头上直没袭入葛龙的躯体,就好像一重大锤狠狠地敲打在葛龙的心头,不仅如此,那令人窒息的压力中,还伴随着引人发寒的冷意。大惊之下,葛龙早已管不了这么多,星师强度的星战力瞬间在体内的运转起来,靠着超出秦月楼的星战力,他勉强将其压了下来,不过纵使如此,他也是捂住胸口,半跪在地喘着气无法开口。而他的手脚,此刻一片冰凉,好像麻木了一般。
好生诡异!
抬起头,葛龙看向秦月楼,却是诧异地发现,对方竟只是连连退后了七八步,退到了那插着阔剑的地方,轻轻一撑,便是已是稳住了身形。
这小子,实力竟如此彪悍?!
那一拳夹杂着自己金属性的星甲手套,可谓是坚硬不摧,他竟如此轻松就抵挡下来?那是什么护体星战诀,这般的古怪可怖!
秦月楼重重地将气吐了出来,淡然看着此刻半跪在地上,勉强为之的葛龙,道:“还来吗?”此刻秦月楼的口气,已是没有那么重了,从交手的过程中,他已是认清了此人的心胸颇为磊落,而且生性憨直大气,想来那“爷爷”的称呼,应该是其口头禅。
“爷……我服了!”葛龙甩手挣开两个兄弟的搀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抱拳,本来想说“爷爷服了”,但转念看到秦月楼的目光,哈哈大笑着,改口说道。
此人的性格,颇像当初在香叶山上秦月楼所认识的周烈。说起来周烈和秦月楼也算得上是朋友,想当初离开敖东城拍卖所的时候,两人也把酒宿醉过,不过此刻回想起来,周雷在半年多以前,恐怕已是和叶家一起永远埋葬在了香叶山上。
想到此处,秦月楼心中冰冷唏嘘不已。
“今天不打不相识,在下葛龙,这是我的两个弟弟葛文和葛飞,我们三人是北部荣昌城葛家的子弟。”葛龙倒是好爽,拍了拍手,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和秦月楼寒暄着,“大陆果然是藏龙卧虎,阁下的修为技巧恐怕已是同辈翘楚,在下自甘不如!”
刚才最后的一拳,葛龙已是运起了星师的实力才勉强抵挡下来,而反观秦月楼,却是丝毫无事,所以说起失败,他没有半点扭捏之态。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之所以如此的嚣狂,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他服气的人,而真正遇到了那种人,他自是狂不起来了!这种人,也往往都是真性情的人!
“葛大哥过奖了,我们虽只是平手,但葛大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小弟却是佩服之极,如果不是葛大哥手下相让,小弟已是败下了!”
秦月楼淡淡一笑。这一句话,让葛龙哈哈一笑,对秦月楼自是更加顺眼,再加上心中已把秦月楼当成了某个世家之后,此刻表现出来的气度,更是令其折服,忙道:“哈哈,既然如此,我们应该痛饮一番才是,容在下换套衣服,一会儿过来找你!”
“小弟也有此意!”秦月楼本就想打探这次拍卖所的消息,无奈没有方向,此刻葛龙这句话,立刻让他眼里一亮,忙是答应下来。
见到本来还要死不活的打斗的两人瞬间似是变成了朋友,院子外的一众人和旅馆的护卫均是匪夷所思。那葛龙将上衣搭在肩头,走出来后,狠狠地瞪了那群人一眼,道:“看什么看,爷爷脱了衣服很好看吗?”
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再加上是星师修为,一群人立刻一哄而散。
不过在这之中,刚才一直驻足的红衣女子,早已是飘然离去了。她已是见到了那想要想到的人,那人,也还如以往一样充满洒然和不羁。
他没注意到我,这样很好。
这次出来,能看到他,我已是心满意足了……
我们的身份,绝对不允许在一起……
而他,也注定不会为了自己停留……
红衣女子却是没有注意到,在她哀怨幽然叹息的时候,在这旅馆的入院门口,此刻那一身蓝裘的君尚月,正将一切尽收眼底。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七弦季的消息(上)
更新时间:2010…10…14 8:20:36 本章字数:3474
早在聂舞之前吃饭时候做出那迥异平常的举动时,君尚月已是悄悄留心下来。而当聂舞冲动之下,跑到旅馆柜台询问“风楼”这个名字,君尚月更是注意到其脸上那种紧张小心的表情。那种表情,是发自内心的揪心和惶恐般的激动,他君尚月从来没有见到过!
风楼?
那是什么人?!那是谁?!
为什么会让聂舞如此激动,竟不顾身份不顾体面的在用餐时间抽身而起?!
君尚月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面抽了一记,心跳莫名的紧了一紧。
不过,君尚月当时并没有跟着上前,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将口中那还未吐出的话语生硬吞下,只是眼神在不经意中,已是渐渐变冷了几分。
当聂舞失望的从柜台走回来时,君尚月已是恢复了那谈笑风生的表情,风度翩翩,企图用言语将失魂落魄的聂舞逗笑。
他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询问聂舞,聪明的他,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追问只会显得自己没有风度和狭隘。
只不过,聂舞显是失去了吃饭的兴致,没说几句话,便是匆匆刨了几口道了一声抱歉,带着护卫去径直到了在旅馆订下的院子。
桌子上,只留下脸上一片铁青的君尚月,看着满桌佳肴,索然无味。在一路上,他本以为自己已是慢慢走进了聂舞的心扉,却没想到,对方竟会为了一个叫做“风楼”的不知名的人物,表现如此的失态!
一种危机感袭上君尚月的心头,他隐隐有种感觉,这叫风楼的,肯定和聂舞不是一般的关系,而且从聂舞的反应上来看,也绝对不可能是个故交女孩,定是个男子无异!
君尚月天才少年,虽然并不滥情骄纵,但在西部,也算是不少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而对于少女的心,他也是有着几分不深不浅的揣诣。
聂舞的表现,已是超出了她以往的作风,那那些曾暗恋追求自己的少女同出一辙!
这个叫风楼的,究竟何种能耐?!难道还能比我君尚月更出色?!
虽素未蒙面,但君尚月已是暗自留心。要知道,在同辈人中,放眼整个大陆,能被他君尚月瞧上眼的,也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人,风楼?闻所未闻!
而吃过饭后,君尚月也回到了房间休息,不过他没有忘记吩咐护卫注意到楼下房间的聂舞的动静。
在葛龙当时大吼着找秦月楼麻烦的时候,几乎将旅馆后面的几个别院都惊动了,聂舞自然是不例外。从进入旅馆大厅看到的那个背影开始,聂舞便在心中已是认定了秦月楼便在这里,虽柜台的登记薄上没有他的名字,但聂舞相信,秦月楼肯定是用了假名。
所以在此刻,听到这个动静后,聂舞便是想也没想,走了出去,自然的,君尚月在得到了护卫的通报后,避免惹起聂舞的不快,所以绕了一个方向,跑到了旅馆的入院门口。
无论是秦月楼和葛龙三兄弟的打斗,还是聂舞在院外复杂多变的表情和情绪,都没有遗漏,被君尚月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更是笃定,那个少年,便是聂舞口中的“风楼”无疑!
如此年轻,便有着下阶星士的修为?
不过,区区一个下阶星士,竟也配和我君尚月争女人?!
君尚月心头妒火大起,他从未见过聂舞露出这般小女孩的羞态和紧张,而虽然此刻看到了,但面对的却并不是自己!
妒火将其心智燃尽,君尚月立刻便是想借扰乱之名,出手教训一下秦月楼,当然,他要是动手,可就没有葛龙那么温柔了!压抑星战力?狗屁!
至于一会儿要是聂舞责问起,他就说看不惯这几人嚣张跋扈的样子,扰人清净。而聂舞并不知道自己已是看穿了她对这小子心态,想来女孩子的脸皮,也不可能会深究下去的。只不过对于少了胳膊和腿的男人,她堂堂聂家小姐,怎么也不可能再看得上了吧!
这个想法,君尚月大少爷自觉天衣无缝,事后顶多就背上一个持强凌弱的纨绔骂名而已,不过为了聂舞,一直都值得了!
不过,当葛龙自报家门后,君尚月却不得不将这个想法终止下来。
君大少虽没有听说过风楼这个名字,但却听说过葛家的名头!比起君家来说,葛家纵然不算什么,但家族里有些在往返北方的生意,却还是要托葛家照顾的,如果为了一个臭小子和葛家闹翻,想来家族中的老头子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不得已,君尚月只能令生一计。
他心头已是想好,等聂舞一会儿出去寒暄的时候,他再从旁走出,以自己的实力家世和气度,怎么也能将这个鄙陋不堪的平民小子比下去,那个时候,想必他也是没脸纠缠属于自己的聂舞了!
在君尚月心中,早已将聂舞视作禁脔,又如何能被他人染指。
但令他意外的是,在秦月楼和葛龙打斗结束后,聂舞只是松了口气,幽然叹息一声,便悄然离去,并无上前寒暄的意思。
怎么回事?自己猜错了?
君尚月有些疑惑,不过,方才聂舞眼中那哀怨却是货真价实的,他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能作罢。想想,拍卖会结束,纵使自己没能替家族得到那东西,两人也是要一并回返的,倒时候绝对不能再拖下去,要让父亲将两人的婚事尽早办下。
想着,君尚月也不再将秦月楼放在眼中,在他眼里,秦月楼充其量不过只是个天赋比较好的平民,和自己比?不,根本不配和自己比……
秦月楼自是不知道这一切,虽然刚才在打斗中,他一直感觉有两束目光看向自己,而且似是有一道目光他分外熟悉,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不容他分开心去查探,而此刻打完后,却是从那人群中,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目光。
自嘲一笑,秦月楼将阔剑拿起,便是进入洗澡,等候葛龙前来找自己了。
这间旅馆仅仅只是住宿条件尚可,饭菜的味道并不怎么样,更不用说酒了。所以按照葛龙的意思,便是将秦月楼约了出来,四人一同去了米罗城南边的一个酒楼中吃饭。
席上,葛龙不愧是北部特有的大汉,说话声音洪亮,无所顾忌,想到自己还有拍卖会上的事情要问,秦月楼无奈之下,只能提议去包房。
葛龙的那两个兄弟,虽然比秦月楼大了几岁,但对秦月楼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