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别让我这么倒胃口吗?”沈如瑂抖开罗琦的手臂,抬脚就跨出门。
罗琦眼看沈如瑂真的要走出去了,眼看着沈老爷子无以计数的家产就要被沈如瑂一脚踢掉了。
“如瑂!”罗琦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拖住沈如瑂,“你不能走,不能走啊。”
沈朝凤也是一个傲气之人,两年前发出通告说与沈如瑂断绝关系。那件事的追溯起来……那件事让他如鲠在喉。沈如瑂现在翻了出来,沈朝凤随之气势弱了许多,变了口气,对罗琦挥着手:“让他走,让他走。看他去那个蛮荒之地能干出什么成绩,一群愚昧无知的……”
沈朝凤气呼呼的数落着,没料到沈如瑂突然回过头来,凌厉的神色间蕴藏着稳操胜券的霸气。
沈朝凤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看着沈如瑂的气势顺序变化,凶蛮退去,脸上逐渐出现一种祥和,是安之若素的持稳和鸟瞰磅礴的深远。
出乎沈朝凤的意料,沈如瑂这次没有将他的奚落顶回来,就像在一秒间变得沉稳了。
沈如瑂终究是走了。罗琦惊惶的追了上去。
沈朝凤背靠回椅子,久久不再言语。他知道如瑂在朝城开了个什么投资公司,注资的几家公司收益都还不错。然而沈如瑂离去前心平气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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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沈如瑂离开了会客室就直奔卧房来找于清秋。卧房的门并没有关,阳光从三面窗门里照射进来,卧室里通亮。
“清秋。”沈如瑂里里外外找了几遍,并没有看见于清秋的人。他寻了一个家仆来问,都说是没看见于小姐。
“九婶,你怎么可能没有看见呢。这沈府里蝴蝶扇动翅膀都逃不过你的耳朵。你快告诉我,她是不是自己去园子里玩去了?”
被称为九婶的老太,就是方才跟于清秋说话的家仆。“小少爷。九婶这几年年事高,眼睛耳朵都不如从前了,是真的没看到。”
沈如瑂叹了一口气,三步两步奔向沈府的后花园。
罗琦就跟在沈如瑂身后,盯了一眼九婶,却从九婶闪躲的神色里窥探到几分。
“如瑂,如瑂,你慢点。”罗琦又要跟上沈如瑂。背后九婶忽然开口:“罗小姐。”
“什么事?”罗琦远远的站着冲卧房这边的九婶喊。
九婶年老声音没罗琦大,担心罗琦听不见,招手将罗琦召了回来。罗琦心念一转,预测九婶有什么特别的秘密。
九婶说:“罗小姐,刚才随你来的容妈说有事先走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个?”
九婶点点头。
罗琦暗暗白了九婶一眼:“知道了。”罗琦说完撒腿就跑向后花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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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秋从沈府出来,独自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等到她走得实在没哟力气了,这才停下脚步,左手握住自己不停发抖的右手。
街边有家清净的素食店,她寻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来到港城一趟,她还没有独自出来过,以前也只是看一些介绍,说这个旖旎的城市如何如何。
服务生将她的果汁和一盘沙拉送了过来。
清秋拿着叉子窜起一块青苹果的果肉——
“于清秋!”门口一个中年妇女突然一声吼,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整个餐厅的人都抬起了头。
于清秋也抬起眼——她很是奇怪,为什么有这么多陌生的人认识自己,为什么这些个月她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总是碰到这样的人——统统都像跟她有仇!
中年妇女气势汹汹,背后还带着两个魁梧的中年男子。
于清秋没来得及站起来,中年妇女已经逼到眼前,一手抄起她面前的盘子——于清秋往旁边偏过头,可是盘子已经吻上她的脸颊。
“你这个小婊|子,你再敢勾引我们姑爷,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中年妇女话没骂完,肥大的手又抡了上来,“我容妈在港城也是有名号的人物,怎么能容下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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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瑂坐在病床的一旁的椅子上,两手包裹着于清秋的小手。
他是在医院一个嘈杂的小病房里找到于清秋,于清秋的脸上层层的裹着白色纱布,就像殡殓用的一片白布。沈如瑂的心咚的一下沉入海底,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没有亲人,在港城,她只有他可以依靠。可是他却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再次受到了伤害。
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涩充斥着沈如瑂的胸腔,他大意了,不该让她一个人落单。
背后的医生连忙解释:“沈先生,您别太担心,于小姐只是暂时昏迷了……”
于清秋的手指端冰凉。
沈如瑂已经握了两个多小时了,于清秋的手依然凉。沈如瑂很想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可是她不接受,她的手腕手臂,一直都是冷冷的。
她是不要他了吗?她是不是想自己一个人离开?!
“铃……!铃!……”沈如瑂急切的按响床头的呼叫铃,冲着跑进的医生急切的问,“为什么她还不醒!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为什么她还不醒!……”
“沈先生,于小姐注射过麻醉剂,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是正常的,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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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秋觉得自己昏睡了很长时间,她很想一觉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可是旁边总有个人在跟她说话。
“清秋,你怎么还不醒呢。”
她不想醒,也不想说话,就又睡了一觉。
然后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四周沉寂,周围也很黑,身体有些凉。那个人的手带着热度熨帖着她的臂膀,说:“你怎么这么瘦,你是不是我的肋骨做的?我再拆一根肋骨给你,磨成你的骨血,让你健康一点,好不好?”
☆、向来情深
这一句话,很快被特别病房的空寂所吞噬。
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室内的温度也不低,可是于清秋依然觉得冷,从头到脚的冰凉。
身边的人,拥有炙热的体温和宽厚的胸膛,可是她却不敢向他靠近。
她觉得自己的爱情应该是平和的,慢慢的像溪水一样涓涓流淌。可是身边紧搂着她的男人,他是一朵沾着毒的黑色曼陀罗,一旦沾染上他,结局只有灰飞烟灭。
沈如瑂的声音醇厚,暖暖的呼气拂过于清秋的耳际:“清秋,是不是我,带给了你这么多的灾难。如果我们没有遇见,那你的生活会不会平静许多。”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沈如瑂的吻落下来,细细的,一点点舔。舐着于清秋的灵魂。
他用满腔汹涌的情潮唤醒她,那么的执着。
于清秋避无可避,她已经退到死角,可是沈如瑂不想放手。他的热情一如最炽烈的阳光,强迫她睁开眼睛。
泪水从于清秋眼睛滑下,沈如瑂的吻随之而上,一点一滴吮干。
他搂得那么紧,就好像以后再也不能抱她了。
沈如瑂的痛只隐藏在黑暗里。
他的动作满是怜惜,他的上身都不敢压下来,深怕让她不舒服;他的渴求又那么直接,每一次的贯入都让她颤抖不已。
幸福的另一边是苦难,他送她攀上最高峰,给予她此生无法超越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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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话是于清秋提出来的。
两个字在她喉咙间卡了很久。上,上不得。下,下不得。
然而最终,她还是说了。
沈如瑂在旁边僵了许久,特别病房里一片沉寂。时钟再次响起,他起身穿上衣服离去,略微嘶哑的嗓音:“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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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以许多爱的名义举行的小型聚会,地点在槐园。据说是许多爱与何振霖在蜜月期间收集的许多养生的风情美味,邀请了诸多女客。
人年轻的时候往往在感情上犯错误。比如,错把友情当爱情,错把崇拜当爱情。
何振霖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沈如瑂惦念于清秋不是一天两天。可是这些年,他身边也有女人,只是一直没有得手于清秋。这次他把于清秋带回来,就说要去米国拿证。作为长兄,何振霖多少有点担忧。
这次女客的聚会,有不少港城未婚名媛,更有从国外邀请的佳丽。
何振霖希望沈如瑂最后再确信一下,这么多红颜中,沈如瑂是否还能一眼辨认出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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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从车窗灌入,扬起于清秋的发丝。
于清秋分明在沈如瑂身上发现宿醉的痕迹,沈如瑂对昨晚于清秋提出的问题缄口不谈,于清秋也没有紧逼着他。
这个城市真是繁华,干净温暖又繁华。车子行驶在宽阔的盘山道上,就像音符在钢琴曲上飞速滑动。
沈如瑂将于清秋接回槐园人就不见了。于清秋去琴房里帮许多爱拿一个备用的麦克风。
推开门,琴房内一团祥和之气——有个高个子的青年站着,安静的翻着一本钢琴谱。他上身穿着灰色的长袖T恤,下面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布裤子,干净又纯澈。
意识到有人进来,高个子的青年转过身,问:“你是于清秋?”
“我是。”
那人脸上带着赞赏的神色:“我是如瑂的二哥,何耀东。”
何耀东嘴角微扬,笑容很淡很淡,像和风。
这个人说话轻声慢语,无端的让人生出亲和感。
于清秋心里的一个疑问又冒出来,为什么这多么人都认识她。“你见过我的照片?”
“如瑂有时候会提起你。哦——”何耀东的笑容里带上一些歉意,像是后悔说错了话,补充道,“他只有喝醉了才会说起你。”
清秋心里有些萌动,很想问一问他,如瑂提到自己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她隐隐觉得,面前的人,听说过自己的过往——那是一段,被她自己忘却的记忆。
“我不能再说了,他会生气的——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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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秋今天还碰见了一个人,她叫晏南绯,昵称是晏子。她和她的朋友慕玲玲一起过来。
晏南绯和慕玲玲应该都是学生,晏子像旭日一般充满生机和感染人的活力,慕玲玲可爱又活泼。
她们两个经常说笑话,而且喜欢互相打击。
慕玲玲说:“清秋,你也帮我列个中药单子吧,我也想像你这么瘦。”
晏南绯马上接话:“玲玲,你不想长高了吗?你还在发育呢,为什么要减肥呀。”
慕玲玲说:“你才发育呢,你们全家都发育。”
于清秋被她们逗得笑,她给慕玲玲列了小方子,并且说明了各味药材的习性和作用。
慕玲玲异常高兴,一下子扑过来。于清秋精神终究是不济,快有点支撑不住。幸亏晏南绯及时拉住慕玲玲。慕玲玲还不了解其中,埋怨晏南绯:“干什么又拉我。”
晏南绯故意说:“刚才有个帅哥一直在看你,我担心你的熊抱会丢失形象。所以及时把你拉回来。”
“哎呀,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慕玲玲很快拔正头发,理了理往上跑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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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的时候,沈如瑂出现了,他自己随便坐了一个位置,也没跟于清秋打招呼。
于清秋看他两边座位很快有美女填充上去,也没有找他说话。
然而用餐的时候,沈如瑂却发了一条对短信过来。
于清秋很是奇怪,两人分明就坐在餐桌的两边,距离不过五米。他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发短信来说。
沈如瑂:吃完饭去哪里玩,我可以预约吗?
☆、甜蜜的运动(很温暖的一章)
握着手机,手心发烫。于清秋还是决定不要给他回复过去。
她不信沈如瑂真的忘了她昨晚提的事情。
于清秋对食物没有什么偏好,吃得东西也很少。
而沈如瑂因为少年时候的教训,公众场合里从不让人看出他对食物的偏好,是每一种都会尝一点。午餐结束后,他在一个偏厅里拦住了于清秋:“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偏厅还有其他女客,于清秋不想引人注意,就往别墅外幽静的地方走。
只有两人的时候,于清秋才说:“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事情,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沈如瑂挑一挑眉:“哪件事?”他学着她软绵绵娇颤颤的强调,“如瑂……不要了……不要了。”
于清秋的脸瞬间飘红,沈如瑂故意盯着她。于清秋绝大多数时候,是平和而温雅的,就像暖暖的风。她只有极少数时候才会出现这种含羞带怯的模样,并且是一闪而过。沈如瑂就喜欢故意刺激她,看她难堪,看她不淡定,看她被自己搅得心乱如麻——他往往从她的羞涩中得到一种胜利感。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裙子,衣服是沈如瑂自己挑的。她的身形纤瘦,穿着简单洁净的白裙子站在他面前,饱满的额头上被大太阳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耀目生辉,鼻端上也折射着钻石般的光芒,嫣红的嘴唇微合,仿佛吐露着花蕊的芬芳。
他不能再往下看,她的脖颈优美,身体单薄,却对他有着致命的YOU惑力。她之于他,就仿佛一剂猛烈的春|药,随时随地都会让他产生肆掠的情绪。
于清秋的心跳缓缓归于平静,并未注意到头顶沈如瑂的神色变化。
她的声音像是融合带着花香的微风里:“我是说,分手的事情。”
“分手?”沈如瑂的眸光瞬间阴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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