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接下她的话,“愿他灵魂纯净,爱人如己,常怀感恩的心。”
“平凡不平庸,勇敢不失温柔,”她说。
“智慧,且谦卑。”
“好,于琛,我们一起努力,做最好的父母。”
“我们会的。”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菲儿,明天。。。。。”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凌菲急忙打断他,“于琛,明天我会在手术室门口,和宝宝一起等你,嗯?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今天医生不是说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功率吗?我相信你的眼睛一定会比今天晚上的星星还要亮!”
她说得笃定极了。
叶于琛本要说的话,也换成了,“今晚的星星很亮吗?”
“很亮很亮,但是你的眼睛会比它们还要亮的。。。。。。,你相信我,于琛。嗯?”
“我相信。。。。。。”
他低低地说,似在安抚她,更似在说服自己。
这一夜,紧张被驱散开来。
两个即将为人母人父的相爱的人,在病床上低低地呢喃着,说着彼此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期望,也说着对彼此的爱恋。。。。。。。
最后,凌菲在叶于琛轻轻地呓语中,沉沉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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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凌菲表情平静地看着叶于琛进手术室,直到大门合上,她才转头问陪着自己的何清欢,“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十个小时以上,凌菲,我陪你去休息室等?”
“不必。”
她摇了摇头,拒绝了何清欢的好意。
昨晚就决定,她要第一时间自己听到好消息。
胃部已经紧张到开始有些发酸,凌菲还是往后走了几步,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才抬头问何清欢,“何医生,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呢?”
何清欢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昨天不是就已经告诉过你,百分之九十五吗?”
凌菲笑了笑,并不敷衍,“何医生,我也懂得什么叫察言观色。”
既然叶于琛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她可以在他面前假装不知道。
这是他对自己一贯的保护方式,凌菲早已熟知他的套路。
却并不拆穿他。
这是他的骄傲,更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
何清欢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你确定要知道?”
“当然。”
“百分之三十。”
凌菲呼吸重了重。
百分之三十。。。。。。
何清欢连忙握住她的手,“要不要去休息室等?那里可以看到手术的情况。”
“不用。”
她只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希望他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力量。
“凌菲,相信我,接下来的十个小时会是十分煎熬的。”
凌菲笑了笑,将手腕伸出来。
左手上戴着叶于琛的军表。
“我也不孤单的,嗯?”
时间真是个坏东西,不仅不会因为人的意志来转移,往往还趁火打劫,让人觉得异常煎熬。
“那么你有其他想要做的吗?”
何清欢温和地问,“休息室里有各种棋类,还有扑克。或者,你想去看电视?杂志?”
“何医生,谢谢,”凌菲十分有礼貌地拒绝,“我没有那么脆弱。”
“那是自然。”
身后的声音让凌菲回头。
凌柏凡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光里,看着她微笑。
“二哥。。。。。。”
凌菲起身,叫了一声。
凌柏凡大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
“他叫我过来陪着你。”
凌菲怔了怔。
这个叶于琛,把什么都想到了。
“一定很难熬,是不是?”
“还好,”她微笑。
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凌柏凡问,“要不要我怕陪你出去走走?还有,你早上肯定没吃东西,二哥带你去吃一些?”
她从小便是这样。
十分的困难,说成一分。
难能可贵得紧,却也苦着自己。
凌菲摇了摇头,“二哥,我真的吃不下。”
“不许耍小性子,”凌柏凡故意将她说得自私起来,“就算你不吃,宝宝也要吃的。”
凌菲一怔。
倒也不再坚持,任由凌柏凡将自己拉到餐厅,然后在他的半强迫下努力地吃了很多东西。
之后凌柏凡拉着她东拉西扯许久,话题远到不能再远。
凌菲也由得他将话题扯远。
最后在凌柏凡的陪同下,再度回到手术室门口。
到底是怀孕的人,不比平时,此刻有点疲乏。
凌柏凡取来毯子盖在她身上,“二哥知道你睡不着,只闭目养神一会儿,嗯?”
凌菲颔首,然后将头靠在凌柏凡肩上。
此刻有亲人在身边,又好过了许多。
凌柏凡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挂掉。
几秒之后,又响起。
他皱了皱眉,打算再度掐断。
凌菲睁眼,坐直,“二哥,你有电话就先去接吧。”
眼尖的她刚才看到屏幕上是一个女性的名字。
邓溪。
光光看名字,就知道定然是个曼妙的人儿了。
凌柏凡看了看她,“不用接也可以。”
“先接吧。”
凌菲看了看表,起身,“我起来走走,时间也差不多了。”
凌柏凡也不推辞,只走远了几步,终是接起了电话。
没说几句,便见他开始皱眉。
一会儿便将电话挂了。
凌菲看着他,轻轻开口,“二哥,怎么了?”
凌柏凡看向手术室门口,“工作上有些难题。”
话题被手术室门口的开门声打断。
凌菲急忙迎接上去。
却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倒是何清欢先开口,“Eric,怎么样了?”
Eric摘下口罩,看向凌菲,“叶太太,叶先生已经从手术室的特殊通道回到了病房。请跟我来,听好消息。”
凌菲喜极而泣。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就直接回到了病房。
叶于琛安静地躺在床上,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勾了勾唇,掌心向上,摊开,“菲儿。”
“于琛。”
她走过去,将手放在他掌心。
这一次,她才觉得脚软。
在病床边坐下,凌菲开口,“百分之三十?嗯?”
叶于琛嘴角的线条慢慢收拢,“原谅我,菲儿,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也想做一个可以看自己孩子玩耍的,可以准确无误地将他/她抗在肩头的,还可以帮他/她将皮球投进篮筐的,平凡又普通的父亲。”
她不说话。
真想咬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口泄愤。
他有些着急,“但是我们成功了,是不是?我的眼睛,会被昨天晚上你说的星星还要明亮。不要怪我,菲儿。”
“好,我不怪你,”凌菲弯腰,在确定自己眼泪没有了之后,才将头埋在他胸前,“八个月以后,自然有混世小魔王收拾你。”
叶于琛勾唇,“期待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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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叶于琛顺利拆线,离开研究所。
叶氏夫妇没有选择回国,而是在佛罗里达住了下来。
那边阳光充沛,用他的话说,想要叶太太在阳光中安安静静地养胎。
凌菲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他们居住在一个近郊的小区,周遭都是一些中产阶级,邻居也以温和人士居多。
叶于琛一个人充当司机,厨师等等职务,像伺候公主一样伺候着凌菲。
倒也住得十分愉快。
只除了某些时候。
比如,今晚。
叶印梵or叶迦南小朋友两个月零十一天。
如果晚上出来锻炼的人们仔细听,应该会听到东边那座美得像童话的小屋里,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后,正在发生这样的对话。
“让它进去一点,菲儿,它都快要爆炸了。”
“爆炸?”
凌菲往下看了一眼,“叶于琛,你又夸张了。”
“真的真的,”叶于琛抓住她的手,往下探了探,“你摸一下,真的快要爆炸了,必须要进一下防空洞才行。。。。。。”
她被他那一句防空洞惊到了。
“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快要爆炸了?”他的大掌盖在她手上,喘着粗气。
“可它不会爆炸的!”
叶于琛往前,吻上她的脖颈,“你得给它找个地方待着,不然它真的爆炸了!”
“那你让它爱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呀!”
“。。。。。。,它只想待在你那里,凌菲。”
“叶于琛,”凌菲从床上坐起,啪地打开床头灯,“上次产检,医生怎么说的,你是不是忘记了?”
“没忘。”
“那你重复一下。”
“菲儿,”叶于琛抱住她的腰,“快到三个月了,就差十几天。”
凌菲哭笑不得,抬手指了指他刻意放在床头的日历,“麻烦你转过头去看看,还差十几天啊?”
“十九天。”
“。。。。。。”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睡觉吧,叶先生。”
“唔,”他起身,“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去哪里呀?”
凌菲不解地看着他。
“洗澡。”
“你不是刚洗过吗?”
“好像身上又脏了。”
“哪里脏了?”
“唔。。。。。,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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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印梵or叶迦南小朋友两个月二十九天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钟。
“叶于琛,你为什么不穿内裤?”
“因为没有必要。”
“你喜欢挂空挡?”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叶于琛看着床头的钟。
三十秒之后。
“叶于琛,你想干嘛?”
“三个月了,菲儿,一秒都不差。我们不要浪费时间。”
“。。。。。。”
许久之后。
“菲儿,不要这么敏感,放松一点。”
“叶于琛,你轻一点。”
“好。。。。。。”
“叶于琛,你进去那么多做什么?”
“。。。。。。”,叶于琛发誓他只进去了三分之一都不到,“我没有进去太多,你摸摸看。”
他拉下她的手。
凌菲沉默了一会儿。
“是不是不舒服?”叶于琛忍着额头上的汗,问道。
“没有。”
“那怎么了?”
她的背影有些僵硬,叶于琛不放心地问。
“叶于琛,要不你出去吧。”
“真的不舒服吗?”
他连忙退了出来。
然后将凌菲转了过来,搂在自己胸前,“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她摇头,在他胸膛上打圈圈,“只是我觉得不太合适。”
“怎么?”
“你想要,你要是这样戳我们的宝宝,等宝宝生下来,他会拿手指戳你,问你这样被戳痛不痛的。”
“。。。。。。”
叶于琛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讲被子盖在叶太太身上,“你是不是又去逛孕妇论坛了?”
“嗯。”
“哦,”他起身。
“去哪里啊?”
“你先睡吧,我洗个澡。”
“又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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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印梵or叶迦南小朋友五个月整。
“真的可以吗?”
“可以,我今天又问过医生了。”
“。。。。。。,”凌菲翻了翻白眼,“叶于琛,你老是因为这个去问医生,你好意思么?”
“菲儿,专心一点。”
“那你轻一点。”
“好,我保证。”
片刻之后。
“你不是说轻一点吗?!”
“对不起,稍微有点没控制住。”
太长时间没做了,叶首长今晚的表现,啧啧,真是生疏得很。
她沉默。
那个东西却在不停地变大。。。。。。
叶于琛忍得十分辛苦。
“要不,你轻轻动一下?”
凌菲擦了擦他额头的汗珠,有些心疼地说。
“好。。。。。。”
他一点一点地动了起来。
“慢一点。”
他慢了一点。
“叶于琛,慢一点。”
他又慢了一点。
“叶于琛,慢一点!”
又慢了一点。
过了许久。
“叶于琛,唔。。。。。,嗯。。。。。,快一点。”
他再次慢了一些。
“叶于琛,快一点。。。。。”
又慢了一些。
凌菲抓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道,“叶于琛,我说快一点!快一点!晚上的意大利面不够喂饱你的吗?你没有力气吗?”
叶于琛:“。。。。。。”
他低头吻住她的嘴,正欲加快速度。
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凌菲像做了坏事一样,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
理了理衣服就走到门口,打开大门。
门口站着一脸倦色,只身一人的叶于瑾。
她看着凌菲微微惊讶的表情,沙哑着嗓子开口,“凌菲,我哥呢?”
凌菲本能转头,往卧室方向看去。
那里传来了阵阵水声。
她回头,看向叶于瑾,“他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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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印梵小朋友八个月了。
“医生,请问我们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是一位白人中年女子,她看了一眼叶于琛,将手中的探头放在凌菲的腹部,“叶先生,在你们国家,这样的问题好像是不被允许回答的,是不是?”
叶于琛吃瘪,却也还是诚实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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